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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泓泉没有插嘴,他放下毛巾,伸出手将他拥进怀中。
凋叶咬住嘴唇,似乎在忍耐。
好一会以后,他才继续往下说:「紫织死后,不但无亲无故,还负了债。。。。。。她给人买去之时珠宝绫罗的积蓄都带去了,回来是却什么也没有,为了尽快恢复往昔的名声,她当然要行头要乐器,那些都只能借钱买。。。。。。我。。。。。。我不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就这样草草将她烧了,以后也没人会记得她、祭拜她,还要有个身后欠债的狼籍名声。。。。。。至少当时是如此。」他苦笑一下,「可是在想到这之前,我几乎想要跟着她一起死。」
蓝泓泉将他搂的更紧。
「让我打消这念头的是东家,」他低声说,「那个时候他还是少东,他问我难道要看紫织就这样凄凉的过去。。。。。。当时是他提起了这些,我才会为了埋葬紫织、为她还债而继续活下去的。他当时是真心要去了我的短意也好,是要骗我卖身也好,终归是他让我有了活下去的目的。」他抬起头望着蓝泓泉的脸,「我当然认得东家的里衣。我是水房的下人,怎么会不知道?从以前他的衣襟上就都是绣着一朵小花。您这样怀疑我,我实在是。。。。。。」然后他的话语突然断了。
蓝泓泉疑惑的望着他的表情,「凋叶?」
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您要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我是伎,我。。。。。。我。。。。。。」他咬住下唇。
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自己和东家是清白的?凋叶不用想太多就已经知道答案。因为他在乎蓝泓泉怎么看待自己。。。。。。
虽然没有亲耳听过客人背后谈论自己的是非,但就如同他预期有人会以下流的态度对蓝泓泉谈起自己一样,他知道不是每个客人都对艺伎存有尊重和仰慕,即使是像自己这样的「红牌」、「名伎」也免不了要被轻视侮辱。但如果连蓝泓泉也这样看待自己的话,凋叶知道自己一定无法平常心看待,因为蓝泓泉对他而言的确不是一般的恩客。
蓝泓泉没有发现他慌张的思绪,只以为他感伤的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他轻轻的抚着凋叶的头发、背脊,「别说了。。。。。。」然后他轻轻的将手移动到他的身下,「我帮你洗干净,好吗?」
凋叶默默的点头。
他缓缓的将手指按在后穴的入口处,用两只手指轻轻的滑入仍然很柔软的后穴。
凋叶在他怀中轻颤,「嗯。。。。。。」
「不要诱惑我啊。」他轻柔的笑道。但其实蓝泓泉现在毫无情欲。
方才注入体内的液体随着渗入的温水慢慢的流出,蓝泓泉的手指轻轻进入,然后缓慢转动,听着凋叶忍耐的声音,为他将体内洗净。
然后他缓缓的离开凋叶的体内,再慢慢的擦洗他的身体、腿部,并将他圆润可爱的脚掌握在手中慢慢的搓洗着。
凋叶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帮自己洗澡。
蓝泓泉放下凋叶的脚掌以后,凋叶将自己颈部以下都沉入水中,看着他自己洗澡。
他的眼神十分复杂,但是蓝泓泉即使察觉他此时的心情有异,也没有往下追问。
他有些歉疚,今天对凋叶问了太多,让他说了太多,想起了太多。
沐浴乾身后,凋叶唤人来收拾,然后回到床边。
蓝泓泉已经躺下,并空出一只手臂给他。
他吹熄桌上的烛火,只留了门边的小灯,然后才爬上床铺,让蓝泓泉拥住他。
§
隔天早上凋叶醒来时,蓝泓泉已经下床、穿好衣服了。
凋叶一句话也没说,下床到镜台前梳整仪容。
蓝泓泉看着他梳完头发,简单的扎起,才心满意足的起身,「我要回去了。」
凋叶站起来,与其说他是送他到房门口,不如说是跟在他身后走到房门口。
在门边他回头看凋叶,温柔的说:「我还会再来。」
听到他说出这句几乎所有的恩客都会说的话,凋叶才想起自己的身分和此时的情境,打起精神撑起笑容,「小人可等着您。」
蓝泓泉一笑,「你可一夜没有自称『小人』了。」如此说着,他伸手抚摸凋叶怔憧的脸,「你对每个客人都说这句话,但是我可是会当真的。」说完,他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凋叶垂下眼,走到门边为他打开房门。
蓝泓泉眷恋的看他一眼,突然又回头搂住他的肩膀。「昨晚,我怀疑你和东家,不是因为我轻视你,」
凋叶一怔,抬头迎向他的脸,蓝泓泉正温柔的看着他,「我只是好在意,好嫉妒,」他说着低头轻轻的吻他的耳边,「我不想和任何男人分享你,不管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
凋叶的手轻轻的碰到他的脸,然后放在他的颈上,低声,有些迟疑的问:「下次,您什么时候来。。。。。。?」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来?」他转头望着凋叶的侧脸。
「我有个规矩,就是接待客人过夜后的两天,不会再让客人过夜,也就是下一次接待客人过夜,要再过两天,」他说着,转头面对他的脸,深遂着眼神中,有着蓝泓泉无法看穿着情绪,「如果您愿意,」他缓慢的说,手指轻轻的抚过他的颈子,「那后天晚上再来吧,我为您把时间空下来。」
蓝泓泉在他唇上一个点水般的吻,「好。」
凋叶微微一笑,松开了他的颈子,蓝泓泉才不舍的松开他的肩膀,转身跨出房门。
然后,他突然又回头,「凋叶!你的意思是。。。。。。」
凋叶已经转身,缓缓关上门了。
蓝泓泉望着门上的雕花怔忡的想:凋叶的意思是不是告诉他,只要他每隔两天就前来造访,那他愿意除了自己以外,再也不会接待其他男人过夜?
养伎18
蓝泓泉回到家中之后先去饭厅,蓝眠玉和蓝轩琴也都在。
「回来了,吃饭吧。」蓝眠玉招呼道。
「大哥,二哥睡在青楼耶,你怎么不管管他?」看他满面春风,蓝轩琴开玩笑道。
「呵,你这小子,要管也是先管你吧,」蓝泓泉坐下,笑道,「我去芳伶苑,别人左一句你三弟右一句蓝尚书,瞧瞧你的名声有多响亮呀。」
「可我从不睡在那儿啊。」
「因为你没有遇着想睡的人,想要睡的你买回家了嘛,幸好幸好,你想睡的只有一个,不然万贯家财现在可就……」
「唉呀二哥你睡来睡去的真是难听,说亲欢。」
「我只听过亲热、交欢,没听过什么亲欢。」
「你这就不懂了,当官的说话总要文雅些,我才不敢在给皇上的奏本上写『请陛下与后宫诸妃多多亲热,多生几个小皇子』,那可是要砍头的,」他头头是道的说。
「是是是,那尚书大人要怎么说呢?」
「『百官殷盼佳讯,务请陛下亲欢诸妃,传瓜以慰先灵』。」
「什么文邹邹的说法啊听着真肉麻。」蓝泓泉哈哈大笑。
蓝眠玉一直笑着看两个弟弟拌嘴,此时才问:「不跟当家的报告你昨晚挥霍了多少?」
蓝泓泉这才给自己添了稀饭,一面笑着回答:「万一当家的听了将我赶出去怎么办呢?」
「到底是多少?」蓝眠玉一面笑着一面喝稀饭。
「一万五千两。」他给自己挟了一块酱瓜,配着稀饭吃,眼睛则观察着蓝眠玉的反应。
「还好,还不及三弟。」蓝眠玉淡淡笑答。
「怎么?三弟在采英身上花了多少钱?」蓝泓泉笑着斜了蓝轩琴一眼。
「我是不晓得细项,但是他送过采英价值两万四千两的东西。」蓝眠玉回答。
蓝泓泉吃惊的转头看着蓝轩琴,「什么礼物这么贵?」
「棋具,」蓝轩琴无其所谓的说,「白玉和黑玉琢磨成的棋子,和绿玉拼成的盒子,因为怕碰坏了玉棋子,所以盒子设计成四个抽屉,里头是一个一个小坑,上盖内铺绸布内衬,好将玉棋子固定在里面。桧木上漆的棋盘,边角阴刻花纹里头镶嵌象牙,还有四只檀木小脚。作的很精巧,采英也很喜欢,所以我也花的很干脆。」
蓝泓泉咋舌,「一套棋具也有这么多花样。」
蓝轩琴一笑,「钱嘛可以再赚,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家伎求的是生活稳定三餐温饱,不让采英知道我有的是钱,他又怎么肯跟我回家?说穿了我是靠这个将他哄回家的。钱放在身边哪有什么乐趣?采英在身边那才有乐趣。」
蓝眠玉、蓝泓泉两人同时露出吃惊的表情。
「原来你这么喜欢采英。」蓝眠玉不禁吃惊的说。
蓝轩琴露出又吃惊又好笑的表情,「怎么?大哥,不然你以为我买采英干什么?」
「凋叶和我过夜,泓泉回到家就来告诉我他不高兴,你怎么从没为了采英跟我过夜而不高兴?」
蓝轩琴垂下眼添菜,「大哥的个性我晓得的,要是采英不愿,大哥不会用强。但我想,采英并没有露出不愿,既然如此,也不用叫大哥不要唤采英。」
蓝泓泉扬起眉毛,「三弟……你可没有回答大哥。你从来没有因此不高兴?」
「这个嘛……」蓝轩琴一笑,「采英高兴就好。」
「既然你这么喜欢采英,以后大哥不唤他就是。」蓝眠玉说道,然后他起身,「我要去店里了,泓泉,今天中午你去城门替我接货,张老板临时找我去一趟。」
「好。」
蓝眠玉走后,兄弟俩各自吃了一会,蓝泓泉才问:「今个儿不去皇宫?」
「去过了,回来了,皇上龙体有恙,所以早早退朝。」他放下碗,「我吃完了,先回房去,晚些会儿会出门一趟。」说着起身。
蓝泓泉望着他转身,「轩琴,你到底有多喜欢采英?」
蓝轩琴回头,笑着回答:「我也不知道,但总之是他喜欢我比较多吧。」
§
凋叶有三个规矩,第一就是他告诉蓝泓泉的,接待过客人过夜以后,要再过两天才会再接待别的客人过夜──这是很寻常的规矩,有一点儿身价的艺伎,都不会连续两天晚上接客的;第二就是,接客后的隔天早上不见客人,这个规矩在各个伎馆的红牌之间也很寻常,芳伶苑约有三分之一的艺伎都是如此。第三个规矩,就是他不接待喝醉酒的客人进房。就他定下这些条件来说,凋叶比起其他知名艺伎,算是相当随和,有的艺伎非达官贵人不见,但只要出的起钱,就可以来拜访凋叶,让他陪酒、演奏、谈天说地,也可以邀请他去宴会公开表演。
但是,这三个规矩绝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就算是他的大客也一样。
掌班把早上来访的康云挡在外面。
「康少爷,咱们公子还在歇息呢,您中午再来吧。」掌班陪着笑脸。
「我并非没看过凋叶刚起床的模样,」他冷冷的说,「让我上去!」
「康少爷,公子昨晚和蓝少爷睡了,所以今天早上绝对不见客人,这规矩是公子定下来的,您又是公子的贵客,怎么会不知道呢?您这不是为难小人吗?」掌班的无奈的笑着摆摆手,「不然,咱们易兰公子现在恰好没客人,您将就将就──」二楼一声「咿呀」,一扇门被打了开来。
「洪掌班,您说客人来找谁是将就?」易兰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
洪掌班一脸冷汗,「这个……」
他瞥了楼下一眼,「还以为是谁呢。哼,好吧,跟凋叶比,我的表演算是将就了,」然后他恶毒的笑,「我说康少爷,凋叶接待了蓝二爷一夜,现在一定很累了,您要是真喜欢他就别折腾他了,让他好好睡一觉,中午他醒来,我一定叫他把午节都留给你。」
康云抬头瞪他一眼,又低头望着洪掌班,冷冷道:「不见凋叶也可以,找东家出来,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洪掌班擦擦汗涔涔的额头,摆手道:「您那边请坐,稍等一会儿。」
康云走道大厅旁几张桌子边,随便找张椅子坐下,洪掌班吩咐跑堂的上茶,才进去找李芳生。
§
凋叶近午的时候起床,梳洗完,李芳生就差人来找他。
芳伶苑的三楼有个大宴听,中间是两座屏风,可以将宴听隔成两个厢房,面街的那一面没有墙壁,只围了一排栏杆,凋叶走上楼去,李芳生正坐在栏杆旁,桌上摆着茶水。
「凋叶,坐吧。」李芳生微笑着指指他对面的座位。
「东家找我有事?」他坐下,给两人都添了茶水。
李芳生歪着头,「听说你把蓝二少留下来过夜?」
凋叶一怔,脸色微红的轻哼一声,「他要留下,难道我能赶他走?」
见他如此,李芳生毫不客气的大笑,「哈哈哈哈……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啊?虽然你不挑客人,可一但决定不接,连我都不敢强迫你呢,你不想留的客人,自然也不可能留下了。昨天要是康云,你敢说也会让他留一夜吗?」
「东家,你有事情就快说!」凋叶不回答,只是有些恼怒的这么喊。
「呵,」他停下了笑,「你讨好了蓝二少,却得罪了康少爷,值得吗?」
「谁讨好了蓝二少?昨天那等坏了规矩的事儿,我才不敢做主。」
李芳生微微一笑,不再多说,即使只要凋叶一句话他也可以让事情的结果完全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