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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实,掌心碰着后臀的时候故意捏了一把,力道虽然不重,却足够让他吃够了豆腐。
齐岚脸上一红,又气又恼地看向他,偏偏陈三脸皮厚,仍然是笑嘻嘻地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马夫又在一旁等吩咐,齐岚哪里有脸出口责骂。
待到陈三要上马车时,齐岚靠着椅子,忽然悠悠开口道,
“你坐在外面。”
陈三哪里会答应,嬉皮笑脸地问说,
“那不是没人给王爷暖脚了。”
齐岚心头一动,更是有些羞涩。只是,他毕竟还是镇定从容,神色如常道,
“我不冷。”
本以为陈三会不答应,没想到他竟爽快地坐在了前面。齐岚也不多想,只觉得办妥了这事之后,心里轻松了不少。回程的路上,虽然马车里空荡荡的,却留有着刚才的余温,陈三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即便人不在车里也能闻到气息。
在这样的气味之下,齐岚更觉得安心惬意,靠着马车闭眸歇息,耳边不时传来陈三与车夫闲聊的声音,那人的嗓门还是不小,但又不觉得吵人。反而是让齐岚感到安稳,至少身边还有那么一个人在。
马车没走多远,陈三忽然囔囔着要下车,齐岚本已睡得迷糊,被外面的动静所惊扰,便问他说,
“你要去哪里?不回王府了?”
陈三笑嘻嘻地跳下马车,走到车门口对齐岚说道,
“王爷不是说明月楼的口水鸡味道好吗?正好离这里不远,我去弄个一只回去给你尝尝味道。”
想起当日在明月楼吃饭喝酒的事情,齐岚也觉得惬意畅快,他便道,
“何必多跑一趟,我陪你去不就得了。”
闻言,陈三却道,
“我去买就好,王爷,我看你也累了,赶紧回去歇息吧。一觉睡醒的时候,我也正好买回了东西。”
念及陈三的细心,齐岚也是心里欢喜,他淡淡一笑,难得地调侃说,
“竟然管起我的作息了,陈三,你胆子不小啊。”
陈三当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哪里会害怕,笑嘻嘻地跟齐岚道了声别,悠哉的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看着陈三走远了,齐岚才让车夫继续行驶,马车安稳而又缓慢,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便让他有些不习惯了,就连周围的暖意也渐渐消散。明明是少了个聒噪的人,齐岚却越来越睡不着,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齐岚不禁暗笑自己,怎么就不习惯陈三在自己身边了呢?
“停车,往明月楼的方向去吧。”
说罢,车夫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也只得照做了。
路上不见陈三的身影,齐岚以为是他走得远了,便让车夫加快速度,也没管自己习不习惯马车的颠簸。
一路寻往,直到他们停在了明月楼门口,齐岚都未发现陈三的人影。他心里有些不安,便让车夫进去询问,老板也说没见陈三来过。
齐岚沉吟片刻,忽然心生疑惑,却又不愿做出定论。他抬起手摸向腰间,不觉中竟已颤抖。
原本收着令牌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回想起上马车时陈三的动作,齐岚心中顿知不妙。双手仍是不住地颤抖着,他只得互相紧紧交握,方才掩饰了不安和紧张。
“赶快回天牢。”
齐岚的声音听似镇定从容,但却只有他知道,此时,自己已凉透了心。
18
手里拿着齐岚的特赐令牌,借口说是王爷吩咐自己来交代几句,陈三很容易地就进入了大牢。远远地听见有动静,老丞相正奇怪是不是齐岚去而又复返,冷不防地却听到是另一个人与狱卒说笑的声音。
“大哥,没事儿,我交代完王爷的话就出去,不劳烦你陪着了。”
陈三是个自来熟,只不过几句闲聊就与守卫套了近乎,守卫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空荡荡的牢房里就剩下了陈三和老丞相两人。
“王爷命你来是有何事吩咐?”
若非陈三手里拿着齐岚的令牌,老丞相根本不相信这样一个嬉皮笑脸的人竟然会是齐岚的手下。他心里正觉得奇怪,恰巧陈三又慢慢走向他,即便大牢里的光线再昏暗,如此的距离已足够让他看清陈三的样貌。
老丞相心神恍惚,只觉得此人的样子极其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陈三见状,扬唇一笑,竟是恭敬道,
“孙儿来看你了,丞相大人。”
老丞相听到此话,顿时心中大惊,脚下一软,竟是没能站稳。陈三大步一跨,小心地把他扶好。
“你,你竟然没有死。”
此时,老丞相已是脸色惨白,颤抖着伸出手,指向了陈三。
陈三笑嘻嘻看向他,得意地说道,
“可不就是没死吗?丞相大人一定没有想到,整个春风阁上下五十多口,多少无关紧要的人都被您派去的人杀死了,偏偏我这个祸害逃过一劫。”
老丞相一把甩开陈三的手,气愤地指向了他,怒道,
“你……你竟然没有死。那个贱人的孩子竟然没有死,那我真正的孙儿的,燕君又是死是活。”
闻言,陈三不禁笑了起来,他说道,
“丞相大人的话还真奇怪,难道我身上流的不是你儿子的血?”
此话一出,丞相更是气恼,他直指着陈三,否认道,
“你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和我们赵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陈三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说,
“我的身上分明是流着你儿子的血,哪里是你一句没有关系就可以否认得了,丞相大人真是老糊涂了。”
说到这里,陈三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
“如今确实是老了,也是该糊涂了。不过,当初呢?当初您也是这样糊涂吗?明明我和赵燕君同年同月出生,只不过他的母亲是京城里的大家闺秀,而我娘是云州城的青楼名妓,你便只认赵燕君而不认我。不认我也就罢了,我娘也没贪图你们赵府什么。明明都带我逃到冀州去了,您倒是十余年来没少追查我们的下落。末了,还不远千里派人追杀,我倒是觉得奇怪了,究竟我们母子两个是欠你们赵家什么?”
此时,老丞相已恢复了平静,他冷眼看向陈三,狠狠道,
“为了什么?为的就是杀死那贱人替我儿子报仇,不过是个青楼妓女,竟敢迷惑我儿。当年,少卿才三十出头,久久寡欢,终日成病,不出三年就病逝了。临死前,竟然还念着你跟那贱人的名字。”
说起当年种种,老丞相就难以平静。他虽有三子,其中最疼的便是赵燕君的父亲赵少卿。当年,赵少卿刚入官场,风头正盛,老丞相正好促成赵家和华家的联姻,为的就是替自己的儿子寻得一个有力的背景。不料,成亲前夕,赵少卿去了一趟云州城,与当时的名妓白莲相恋。两人难舍难分,赵少卿甚至替她赎身,想要带她回京城纳为妾氏。虽说,纳妾之事也算寻常,但赵少卿与华家千金刚刚成亲,白莲又是青楼出身,莫说是为赵家召来闲话,更会得罪当朝皇辅华大人。
当时,老丞相当然不会同意,无奈那个白莲又怀有身孕,赵少卿甚至说,若是不答应他,他就不肯成亲。无奈之下,老丞相之得假装同意,待到赵少卿成亲之后,再悄悄地杀死白莲。
不料,事情未办妥前就被赵少卿发现了,他自知无能,只得恳求父亲放走白莲。老丞相不愿多生事端,当时便留下了这个祸患。只是,自从白莲走后,赵少卿终日寡言少语,再不复当初的风流潇洒。三年之后,竟是久病成灾,撒手而去了。
老丞相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只等是那妖女作祟,害得他平白失去了儿子,便是派人四处搜寻,只求找到母子二人。
几年后,派出去的人总算有了消息,一个弱质女流哪里养活得了自己的儿子,无奈之下在第二年就重操旧业,如今安顿在冀州的青楼里。得到消息后,老丞相一刻也无法等待,立刻派人赶往,只求杀死他们母子二人。
为了不被发现目的,他们假借火灾来行事,整个春风楼被烧得一干二净,五十余人无人幸免。只是,老丞相绝对没有想到,唯一活下来的人竟然是陈三。
陈三,原名赵子儒,当年,母亲不敢让人发现他的身份,只得随着自己醒。只是,许是惦念当初的赵少卿,白莲只唤他的名而已。
子儒,子儒,自从那场大火烧死了母亲和伙伴,陈三再不叫这个名字。
眼见着当年的仇人如今已垂垂老矣,陈三心里自有说不出的痛快。
“可怜我爹年纪轻轻就病逝了,不过,如今有娘陪着,地府里也不算寂寞。”
“住口,不准你叫他爹。”
陈三见状,脸上笑意更浓,他道,
“丞相大人,你可知我这人运气有多好?这么多年来非但从没受过伤,唯独两次遇险也得贵人相助。当年,您的一场大火烧死了我的母亲,却让我遇到了一个好师父。您可听说过夏国有名的高人,毒仙林绝。他不但救了我的命,还收我为徒,一身武功和使毒的本事统统教给了我。后来,我和师父在云山遇险,又被华月阁阁主柳梦已所救,他不但是带我回岛,还收留了我。您说,我怎么就运气这样地好?”
说到这里,陈三忽然大笑道,
“若是当年你接我们母子回府,兴许我的好运能分给你们赵府一点儿。那样的话,如今赵大人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看着老丞相气愤地涨红了脸,陈三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痛快,他放肆地大笑着,十多年来再未有这样爽快。
当年种种,陈三说来轻松,实则却非如此。那时候,母亲拼着最后一口气把他送出去,他却得看着母亲死在杀手的刀下。十余岁的孩子再怎么机灵也敌不过这么多杀手,他一路狂奔乱跑,眼睁睁地看着身上的鲜血直流,却无暇处理伤口。不过,他运气确实好,跑进树林的时候恰巧撞上了毒仙林绝,那人白天的时候刚好与他在酒楼撞上,一老一少甚是投缘。后来,更是从杀手中把他救下,还收他为徒,把一身本领传授给他。
追去的杀手自知没有达成使命,又不敢得罪于林绝,只得回去禀报说春风楼上下无一人逃脱。
而几年前,陈三和林绝在云山上遇到仇敌埋伏,双双跌入悬崖,林绝虽然死了,陈三却被沿途路过的柳梦已所救。柳梦已这人也怪,虽然沉默寡言,却喜欢捡人回去,治好了他的伤之后,便留他在身边做事。
“荒谬。”
隔了好半天,老丞相才憋出这么两个字,光是陈三还活着的消息就足够让他愤怒,更何况那人的疯言疯语处处刺着自己的痛处。
陈三摸了摸耳垂,皱眉说道,
“小声点,你吵着我了,老人家这么火气做什么,还真当自己是丞相大人?”
“你……你究竟有何企图?”
再也无力与陈三拐弯抹角,老丞相并非没有猜到他的来意。
陈三上前一步,故意凑近了他,笑嘻嘻地说道,
“能有什么企图?当年你杀了我娘,如今,我当然是要为她报仇。”
闻言,老丞相顿时白了脸色,果然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陈三见状,更是笑得一脸得意。
其实,陈三也明白,皇帝不会放过赵府全家,老丞相的死是早晚的事。自己如今过得悠闲自在,何必多添杀虐。而且,当初母亲把自己送出去时,就逼得他发誓绝对不可以去赵家寻仇,要不然的话这么多年来,他又怎么会忍得了这笔债。
经历过两次的生死之际,陈三早就把一切都看开了,如今的日子只当是白捡来的,终日悠哉寻乐子,可不是惬意自在,何必为一个快要死的人染上杀虐。
只不过,陈三到底是没能咽下这口气,不把这老头吓破胆,他岂不是白来一场。
想到这里,陈三心里越发得意,脸上却是露初了狠毒的表情,他冷笑着抬起手,对老丞相道,
“丞相大人,你可知道怎么死才最痛苦吗?”
说罢,未等老丞相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掐住了那人的脖子,手里的力气慢慢增大,果然见老丞相脸色惨白,已是喘息连连,快要无法呼吸。
“那就是被勒死,被掐死。”
陈三冷笑道,眼中射出无限狠绝,全然不似平日的样子。
就在老丞相几近窒息的时候,陈三也知该松手,脸上满意一笑,刚要放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呵斥。
“住手。”
陈三闻言转过头,来者正是齐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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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放手。”
齐岚神情肃然,语气急促,冷眼看向陈三。
陈三慢悠悠地松开了手,仍旧是满不在意地答说,
“没干什么,和丞相大人开个玩笑而已。”
话音刚落,便听到齐岚厉声道,
“荒谬,你可知伤害朝廷命官是什么样的罪?”
陈三闻言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朝廷命官?如今还不是阶下囚而已。”
“住口,”
从未见过齐岚这样生气,就连老丞相也不禁一吓,齐岚察看了他的情况,然后便匆忙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