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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又道,“你刚才不是在亭子里和她打过照面了么?怎么还不认识?”
认识……太认识了……我小学六年级就在教科书上见过她……所以才感觉惊秫……你懂吗?你能懂吗?
我哭了……捂着脸……大有隐士不被世人理解的苦痛……
我哥反而笑我小气,说我嫉妒她们的才情。
我被这厮一气,差点脑瘫了,跌坐在草地上,一时半会儿腿都撑不起来。
我哥刮刮我的鼻子,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指着御花园里另外三个我刚才见过的少女,逐一引爆地雷。
“她们是京城里有名的四大才女:梅、兰、竹、菊。分别精通琴、棋、书、画,所以很受皇族宠爱。唉……我家妹妹原来也是一等一的,可惜自从落水后,全然像变了一个人,不出大错就阿弥陀佛咯。”
我机械地回头,咬牙看向我哥。我哥挑了挑眉毛,嘴角忍笑。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四个少女中间,一名穿绿衣裳的姑娘,站在高处,举杯对月颂出首诗: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音落,水榭里正在饮酒的男人们纷纷惊艳地看向她。正巧花园西南角,众人团团围住的一张石桌,传来一个娇媚的少女说话。
“神之一招!”
围观的男人豁然发出一阵惊叹。继而窃窃私语,议论开来。
我哥抱着我一直摇,“妹妹你怎么翻白眼了?来人呀,传太医。”
我挣扎着撑开眼帘,手中的石头暗暗握紧了,好死不死的,又给我看见凉亭里,仅剩的黄衣少女正一手拿毛笔,一手指着宫女摊开的宣纸,鄙视前来观画的男人们。
“这是漫画!我画的是西索,帅吧?”
我猛然坐直身子,抱住我哥道,“这是梦!是梦吧?你掐我一下,使劲点!”
我哥搂着我怕摔了,抱着怕化了,眼神担忧不已,“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又疯了?妹妹,你……”
我紧紧抓住他的袖子,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哥,哥,我没疯。你不掐我,那亲我一下也行。拜托你告诉我这是梦吧。”
我哥叹息一声,按着我的后脑勺,干干爽爽的唇就落在了我的嘴上。
第 36 章
也许是御花园的景色太迷人,也许是我哥身上的味道太沉醉。我手里攥紧的石头不知不觉松开了,悄悄滚到一边,退出了我准备惩戒抄袭,行凶杀人,替天行道的舞台。
傍晚时分,皇帝在大殿内宴请群臣;太后也跟着凑热闹,带着嫔妃在后宫招待群臣的家眷,顺便做做媒啦,八卦一下谁家媳妇又生啦?谁家小老婆又死了,等等。
由于我爹没有官职,只是富商。我和我哥就很不幸地沦落为舅舅的……不是性奴啦,是家眷。混在舅舅的千金和少爷堆里,进入后宫骗吃白喝。
京城里的阔少小姐,包括皇亲国戚,都对我哥非常好奇。他一出现,立刻吸引了大量美人的目光。不到一刻,他身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京城权贵。
我哥跟这个小姐嘻嘻,跟那个少爷哈哈。举止低调,言谈优雅,谈天说地,博古论经,都不在话下。总而言之:应酬呗。
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他在应酬,而不是真开心?真相只有一个:因为我哥跟他们讲话,眼睛都不会发光。
想知道我哥最喜欢跟谁在一起不?
答案是:唐兄。
因为我哥看唐兄的眼神都充满了欲望,岂止是冒绿光?简直就是喷火。
你又问我何以晓得?
每当这时,我都恰好站在唐兄身边,看得是一清二楚,还会有错?
我转过身,看向一边玩狗,一脸冷漠的表弟,“你一个半大小鬼,哪来这么多问题?”
表弟从亮闪闪的金锁项圈中抬起头,继续抚摸我送给他的黑背土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发时间呗。你要觉得无聊,大可以不坐我旁边,找别人玩去。”说罢,还挠挠狗下巴,嘟起嘴同它说话,不理我了。
切!忘恩负义的小鬼!也不惦念是谁送给你的狗?你们感情越来越好了是吧?就你那十四萌动的年纪,加上阿汪那浑厚健美的狼腰……
哼!光看你那日渐娇媚风骚的姿态,就知道你们每天晚上都玩得很开心!
你不理我,我还不想搭理你呢!哼!小气包,我不跟你玩了,我去吃大明宫御膳!
我跑到一张没有人坐的石桌旁,眼一眯,瞧准一块条状的糯米坨坨,手趴桌面,头枕手背,开始吸。
白色的糯米条一半在空中,一半在嘴里,远远一看,就像那鸡鸡往下垂(jjwxc),那我鼓起的腮帮子,岂不很像两只圆圆的蛋蛋……
“呕……”意识到自己猥亵的思想,正在影响食欲的瞬间,我低头张嘴,合着口水把糯米条吐在了草地上。
“哟!你好恶心!太脏了!”
我再抬头,眯眼瞧见石桌对面几时坐了一个人?靠!还是最令人讨厌的静兰王。
此时他正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吐在草地上的糯米尸体,手里居然没有拿扇子?
稀事。太稀有了。他一定是忘记拿了。以往我每回遇见他,他都喜欢一边摇扇子,一边逛大街,时不时调戏一下身边路过的良家妇女。只不过他对女人相貌的品味,我着实不敢苟同。
我面无表情地隔桌看他。感觉要不是因为我以前识人不清,见色起义,我跟此人恐怕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
他无论从人生观、世界观还是道德底线,都跟我的想法差了不止是一个光年那么多。虽然我现在跟他只有一桌之隔,但在我内心深处,明显意识到我们的隔阂简直比牛郎织女还要遥远,而且我连一星半点拉近距离的冲动都没有。
想我来唐朝也半载有余……静兰王,你是让我最没有想法的男人了。我如今连YY你的冲动都所剩无几。
于是,我非常诚实地告诉了他,“我每次一看见你,大脑就一片空白,什么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静兰王明显一愣,继而坐直身子,缕了缕他肩膀上还没长齐的胎毛,笑得自信满满。
我托腮翘腿坐在对面,暗自揣测这厮得意点什么鬼?一面欣赏着他头顶扎起的小辫子:连着脑袋瓜子,远看像水仙,近看像棵蒜。你的外号以后就叫:陕西一棵葱,静兰王大蒜!
“哈哈哈哈……”都可以注册品牌卖榨菜了。
我笑得前仰后合,肚子绞痛。这厮回头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因为我的大声欢笑看向这边,这才迅速一跨,不动声色地坐到了离我最近的一个石凳上。
我霎时止住笑,目光并不友善地瞪着他,“你干嘛?我哥说了,叫我不要跟你讲话。你小心他一会儿过来揍你。”我扭头看向身边离他远一点的石凳,想起身过去坐,被他一把在石桌下拉住手肘,按在了凳子上。
“嗯?!”我回头瞪他。
静兰王狐狸眼弯弯,笑得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摊开两只手掌,“你看,我今天没有带扇子哦。跟我说话,不会怀孕的。你哥哥只说不许你跟摇扇子的男人说话,没说不许你跟我说话。”
“……”我抓过一片西瓜。
他又道,“我也是好心。看你一个人在此怪闷的。”
“噗噗噗……”我一口气不喘,连吐十五颗西瓜子。
“本来嘛,你脾气就古怪,性格又乖张任性;行为举止邋里邋遢,闺名还臭名远扬。我也是同情你,怕你嫁不出去,本着救世济人的禅宗佛嘱,才向你提亲的。哪知你居然如此不识时务!当初你那点滴水之恩,我涌泉相报,以身相许,你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居然还不要?哎呀呀,可惜,可叹啊……”
“咔叱……咔叱……”京城的麻花也蛮好吃。
静兰王抿了口茶,神秘兮兮道,“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嗯……”有八卦,蹲点,“什么?”我丢掉麻花,凑近他的脸。
静兰王(*^__^*) “嘻嘻……”笑了两声,掏出袖子里的绢帕,帮我擦擦脸,“你怎么吃的?都到脸上去了。”
我抬头想自己擦,被他轻易挥开手,严肃道,“别乱动。”
我只好作罢,任他在我脸上画猫。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词……
“男女授受不亲?”
静兰王面不改色,“我又没亲你。我连碰都没碰到你。手还隔着帕子呢。”
“嗯……”好像哪里不对……不研究了,累。我兴致勃勃地抬眼瞧他,“你刚才说有秘密的,啥秘密?皇帝和宰相感情很好?还是将军和宰相感情更好?”
静兰王捧着我的脸,动作一滞,“呃……皇上和每位大臣的感情都很好。”
“咻……”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又道,“将军们和皇上的感情也很好。”
“咻咻……”我肺里全是冷风。
“但是诸位将军和文官们的感情不是很好,经常吵架。见了面也不打招呼,互相翻白眼。”
“哦……”我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一入耽门深似海,从此纯洁是路人。”
“嗯?什么诗?”静兰王托腮,“听起来好像很耳熟,又好象没听过。”
我悲愤而苍凉地抬头望他,“《一腐到底》。咦?你的秘密呢?怎么还不说?”
静兰王咳嗽两声,摸摸我额头上的流海,“你悄悄知道就行了,不要声张。”
“嗯!”我一定不会泄露的,你放心好了,我会大声说出来。
静兰王道,“京城有名的四小姐:梅兰竹菊,你可知道?”
“知道。”我头上青筋凸现,“她们就在你身后不远的草地上蹦跶。”
“什么叫‘蹦跶’?你分明是嫉妒人家姑娘比你有才学,比你有修养。”
是呀!我还嫉妒她们比我有文化!草书不认识几个,文章都是‘笔盈盈’。妈的!抄袭滚!剽窃者死!这章谁敢打负分,我一定怀疑你家教主是郭敬明那个五短身材的泰国籍人士!
“你怎么跟我哥一个口吻?我哪有嫉妒人家?我额头能跑马,肚里能撑船。”
静兰王一脸鄙视,“哟哟哟,你还真不自谦。你要是能有人家四位姑娘的一半,我就是娶你做小老婆也甘愿了。”
“小老婆?你大老婆都还没娶呢?”怎么能先候补小老婆?我还没进门呢,就叫我坐冷板凳。你当我是《灌篮高手》里的眼镜兄暮木?
静兰王斜看我一眼,抖抖衣服下摆处的青草,“那四位京城才女的父亲,可都派人来我住的驿馆说亲了。还说要是我实在拿不定主意,可以一并将她们带回陕西,谁做大,谁做小,稍后再斟酌也不迟。你可得考虑好……”
我抓抓头,“怎么是我考虑?是你娶,又不是我娶。”
“你……”
“我祝你婚姻幸福,家庭美满。”这雷母电后可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你还一上来就四个?
“要不……”我戳戳腮帮子,思考了一下。
原本语塞皱眉的静兰王,霎时眼睛一亮,“你想说什么?”
“要不你连我春表妹一起娶回去吧?”
“哼!”静兰王霍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恨恨道,“你还是当心自己嫁不出去吧!”
我坐在石凳上呆滞了还不到一瞬,一身明黄的帝王,带着一干朝臣出现在御花园的月门外。
皇帝威严的声音,并不洪亮,但很有磁性,穿透过吵杂的人群,直逼我的耳膜。
“薛状元年纪轻轻,居然如此痴情呐……我要下嫁公主给他,他都不要。偏偏喜欢上刘爱卿的外甥女。刘爱卿?”
“臣在。”我一眼就瞧见身穿大红官袍的舅舅,满头大汗的从乌合之众的官员队伍中跑到皇帝面前,恭敬低下头。
皇帝道,“您的外甥女今天也有来吧?是哪一个?指出来给朕瞧瞧?看是你的外甥女美些,还是我的十七公主漂亮。”
舅舅腿一软,跪了下去,“臣惶恐。”
我站起来,上前迈了一步,生怕错过了热闹。
状元身着深蓝色的袍子,鼹鼠似的窜出来,跪在舅舅旁边,也满头大汗,“皇上请息怒。微臣并不是最近才看上刘尚书的外甥女。而是微臣以前在扬州苦读时,王家小姐就对我有恩。连我上京赶考的盘缠,还是王家小姐典当首饰……”说到此处,泪流无声。
皇帝有些动容,“原来竟有这样的因缘。”
状元哽咽抹脸,“所以微臣断不能做不仁不义之徒。改日定会去王府登门提亲,将王家小姐明媒正娶,尽快完婚。”
皇帝被感动了,直夸状元是至情至性之人,又道:“不如朕来做这个媒,赐婚给你。刘爱卿,你意下如何?”
舅舅被头顶的乌纱帽压得喘不过气,“甚好,甚好。下官不甚荣幸。”啪啦啪啦……说了一大堆拍皇帝马屁的话。
皇帝兴头更胜,笑眯眯地问状元,“薛状元告诉朕,那位小姐叫什么名?”
我‘咕嘟’咽下一口唾沫,感觉状元家的表舅脸色阴沉的在我背后扇阴风。我赶紧拿起一杯茶,想润润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