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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思虑周全,阿武佩服!”阿武拱手告辞退下。
待殿内只剩自己一人之后,闵妃精神一凛,从榻上起身,缓步走下玉阶,至画壁玉廊前久立沉思。
“东暖阁的人都坐不住了……”闵妃还以为夏侯天桓回朝的消息传来,凌妃会第一个出手,去争此番出征的功劳。不料,让黄莺捷足先登,她嘴里念念有词,“也不晓得那娘儿俩使了什么计策,竟哄了皇后,若没有皇后撑腰,小贱人怎么可能动手打人呢!呵呵……”
闵妃略将后宫局势想过一遍,荣华宫内赫然荡起怅然的笑声……
东殿回廊处,海棠正匆匆赶回东陵阁复命。
“诶哟!”一个老者的声音闯入她的耳中。
“谁?”海棠警觉起来,转身寻声望去,只见殿门顶上的屋檐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海棠立即快步上前,作势要喊来禁卫军,恐吓道:“大胆!居然私闯皇宫!”她细细打量着老头的衣着,色泽与形制都不像是宫里人,推断是宫外的平民。
墙上老头吓得不轻,一下重重地跌落下来,惹得一阵风尘扬起。
“说!是那个宫的?”海棠不敢松懈,也没有轻易惊动禁卫军,万一这个老头是宫里某位妃嫔的亲眷,偷偷召进宫来,她虽是凌妃的人,却不能失了分寸,乱了尊卑。得罪算不上,却也不想惹得一身腥。
那老头跌落之后,显得衣衫褴褛,白发蓬开乱糟糟的,受了惊吓,声音有些急促道:“姑姑姑娘……饶……饶命!”
海棠连胜追问:“你是谁?那个宫里的?说!”
“老朽……”老头面有难色,结结巴巴道,“老朽是,是……”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了事情,恰好看着对面阿武迎面走来。
“老实交代!”海棠愈发觉得事出蹊跷,坚决不肯放过老头
阿武正捧着奉闵妃之命从库房挑选来的礼物,准备送去给东暖阁黄莺,半道听见一声闷响,立即加快了脚步,看到海棠熟悉的背影,她疑惑着,朗声道:“海棠姐!”
“我,我在这里!”接话茬的居然是白发老头,他挣扎着起来,似乎摔伤,腿脚有些不利索。
海棠五官几欲拧作一团,端倪着老者的神情,又转身睨见阿武诧异的样子,心中大胆猜测:闵妃私自从宫外带了人。
阿武满心忐忑,迎着海棠锐利的目光,莫名心虚起来。十几步距离之内,索性决定说出一半实情:“姐姐手下留情!这是闵妃娘娘差人从宫外带进来的高人,求姐姐饶恕!”同时向扶墙的老头递了一个眼色。
“高人?”
“正是!”阿武见有商量余地,语气缓和下来,解释道,“娘娘不小心弄污了一副皇上赏赐的美人图,担心皇上怪罪,就差我到宫外找来这位老人,他善于临摹花草,更精于修补残卷。”
老头立即会意地挺直了胸膛,装作老学究的模样,自得道:“不错,老朽确实精于书画!”
海棠眼力劲不混,晓得老头仗人势,奚落道:“原来是高人!失敬失敬。阿武,你怎么还站着,手里这些东西是要送给凌妃娘娘么?”她以为是礼尚往来。
“这……”阿武迟疑了一阵,改口道,“是闵妃要送回司仪局的旧物,说款式不如意,要珍品堂的人重做一遍。”
海棠侧目,冷笑道:“闵妃还真会挑时候!凌妃娘娘刚吩咐珍品堂的人赶制一套黑檀木珠钗,你家娘娘的事估计要缓一缓了。”
阿武可没把海棠的话听进去,唯恐她起疑。给东陵阁送礼,岂不是向凌妃明说,闵妃要和莺娘娘示好联手么?还好她急中生智,编谎搪塞了过去。
“那这个老头,是要出宫吧?”
老头忙点头应道:“老朽丢了腰牌,还请闵妃娘娘治罪!”
阿武刚要救场,海棠却忽然出言要带走老头,称凌妃宫里正好也有一些珍藏的残卷孤本需要人编补。海棠道:“随我来,一会儿凌妃娘娘会给你出宫腰牌的。”
阿武再无理由留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青山老人被带进东陵阁,焦虑道:“糟了!”脚下步履匆匆,端着装满珍玩器皿的盒子赶回了荣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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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闵妃失算(求订阅!)
阿武急匆匆进了荣华宫,恰好与闵妃装了个满怀,不等主子发怒,她直接跪下磕头,声音急促道:“娘娘,不好了,青山老人被凌妃带回宫了!”
闵妃如遭当头棒喝,身形一颤,软了下去,阿武急忙屈膝起身扶住,关切道:“娘娘小心!”
“她……她怎会碰见那个老头的?”闵妃心中陡然一挑,万分焦虑道,“是,是凌妃亲自把人扣下的么?”
阿武亦跟着紧张起来,如实答道:“凌妃还不知道,刚去给东暖阁送娘娘赏赐的珠钗,碰见海棠正与那青山老人起了争执。青山老人似乎丢了出宫的腰牌,所以留在宫里迟迟没离开。”
“哼!糊涂东西。”闵妃广袖一挥,甩在阿武面额之上,气恼道,“本宫让你送他出宫,怎的出了这种差错!差点害了本宫……幸好,不是凌妃亲自捉住的人。说,海棠是如何将人带回去的?”她努力压抑着心中澎湃的情绪,冷静应对。
阿武将在东殿回廊上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与闵妃听,言罢,她小心翼翼道:“娘娘,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青山老人妻儿孙子都在咱们的掌控下,谅他不敢胡说,孰轻孰重,应该自有分寸的……娘娘?”
闵妃蛾眉紧蹙,哽声许久,挥了挥手,叮嘱阿武以后做事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凡是让阿武亲自做的事情,必须避开凌妃眼线。
“阿武记下了!”阿武屈膝应道。
闵妃急于思量对策,没理会阿武,示意她继续替自己到东暖阁送礼,临走时,又着意吩咐阿武把母家送来的医典孤本送给黄天云,讪笑道:“那个呆子,以为真是了不得的龙种……哼。等那天本宫翻身了,定要他娘儿俩不得好死!”
阿武心中一寒,自从凌妃公然给闵妃难堪后,多次借黄莺讥讽于她,以至于闵妃动不动就急火攻心。既然动不得凌妃,就视黄莺为死敌。
“去吧!好言好语哄着,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吧?”闵妃眉峰一挑,转身回殿内去了。
阿武咽了咽干涩的喉头,此时,双腿竟有些发软。青山老人一事毕竟因她而起。他落入凌妃手里,对闵妃来说就是莫大的威胁,万一模仿皇后笔迹往宫外飞鸽传书的事情泄露。闵妃决然敌不过威武皇后。
伪造皇后字迹,罪同篡改懿旨,按律论斩。闵妃抱着侥幸心,将人带进宫来,却阴差阳错被凌妃宫里的人带走。虽说是去修补古卷,难保老头口风不紧,被问出些端倪。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阿武的性子,不是个临危逃脱畏惧的宫女,她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仍旧站在闵妃的立场,急切地盼望早些听到凌妃放人的消息。
至东殿,绕过八口大花缸。阿武在东陵阁前停住了脚步,从外偷偷向里探了探,始终没有看到青山老头的影子;又竖耳倾听,没听出一句老人的声音。
“诶?这不是荣华宫的阿武姑娘么,到了东陵阁。怎的不进去啊?”一旁走过一群游手好闲的小太监,认得阿武。
阿武立即收回视线。嘴角抽搐道:“哦,我路过,要去跑一趟差事。”她把手中装了珠宝、盖着红绡的托盘放低了些。
“姑娘这么辛苦,要不就由咱们代劳吧,一点点路,还用劳动您么!”有个太监伸手打算去接。
阿武忙抱紧几分,紧张道:“你们先进去吧。”凌妃宫里的大角色她几乎认得,可是这些小喽啰就面生了。
“咱不是这两个宫里的,这不刚得了活,看两宫娘娘有没有书卷要扔的。”一个贼眉鼠眼的太监耸肩。
另一个太监似乎高他一等,一掌摁住他的脑袋,厉声道:“屁话!薛公公还交代了,娘娘们想看什么书,我们也需问清楚,然后送来!”
原来这群小太监既不是东暖阁的人,也不是东陵阁的人,而是宫里最不遭人待见的、住在万卷书院东阁的公公。阿武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姑娘是要给凌妃送,还是给莺娘娘送?”刚才那个大嗓门的太监上前,弯腰赔笑道,“呃,闵妃娘娘素来与凌妃娘娘交好,应该是送来东陵阁的吧?”
阿武怎好回答,当着凌妃东陵阁门前,说哪一宫的娘娘,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骚动。
她正左右为难之际,身后响起另一群乱哄哄的声响。
寻声望去,原来是东暖阁一群宫女太监各个手上握着粘杆儿迎面过来。不过他们似乎没有走中巷,而是径直向着凌妃宫里过来。
“喏,咱还是走吧,凌妃宫里的人一向不放我们进去的,下回让薛公公自己来问吧。反正莺娘娘的意思已经问过来了,咱也记得一清二楚……走,咱回吧!”阿武面前这群万卷书院的太监打起退堂鼓。
凝着他们悄然离开的背影,阿武醒悟过来,原来他们已经先去了东暖阁。
东暖阁的人看到阿武,倒十分客气,各个福身见礼,然后继续前进。阿武屏住呼吸,退出东陵阁的可视范围,悄悄进了东暖阁,将东西交给将姜公公,并转达了闵妃的问候。
“姑娘,娘娘就在楼上,何不上去说?”姜公公有些纳闷,照理说,闵妃送礼,阿武应该亲自跟莺娘娘说的,怎么让自己转达呢?
阿武忙摆手道:“不了不了!荣华宫诸事繁忙,我还得早些赶回去安排。小小薄礼,烦请姜公公收下!”她额外递了一个鼓鼓的锦囊给他,意思不明而喻。
姓姜的满心欢饮,点头笑道:“一定一定,闵妃娘娘的好意咱家定会跟莺娘娘说的!”他不是蠢笨的奴才,知道主子近日得宠,各种赏赐不少,捞油水也方便许多。另有些孝敬的银钱,他统统收下,腰包日益鼓了起来。
阿武神色慌张地离开后,姜公公收好锦囊,叫来门前负责洒扫的两个宫女,疑声问道:“十殿下好长时间没进宫了,交代过去了哪里么?”
绿衣小宫女摇头,稍大一点的宫女忙接过话茬道:“殿下应该在宫外十八都那里。娘娘前阵子叮嘱过,殿下若是没有要紧事,不用进宫来。”
姜公公半信半疑,将闵妃的赏赐放下,逐一清点过,登记在小册子上。记录妥当后,悠闲地背着手,边哼边上楼找黄莺回禀消息……
荣华宫。
闵妃侧躺在贵妃榻上,胸膛起伏,呼吸急促,焦躁不安道:“凌妃宫里毫无动静,宫门那里又没有老头的消息,本宫真是要急死了!”
阿武垂眉敛目地侍立在榻前,低声道:“娘娘,如今咱们手里不是也抓着一个把柄么?”
“嗯?”闵妃立即翻过身,坐起来,捉住阿武的手肘,警觉道,“你知道什么?”
“娘娘,扣了六殿下的信……”阿武目光坚定,一一陈述道,“阿武虽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但娘娘让阿武找青山老人进宫临摹书画字迹,定有道理。皇后娘娘威震后宫,实难撼动……阿武,只是想提醒娘娘,不要惹恼了皇后才好!”
闵妃仍不放心,追问道:“你真的没看过信?”
阿武陷入有口难辩的境地,闵妃娘家人在宫外,不偏不巧捕到一只信鸽,因为文书内容涉及后宫内幕,族人觉得事态严重,悄悄送入宫来,经过阿武的手转交给了闵妃。闵妃的怀疑,就是阿武私自偷看了夏侯天明写给皇后的信。
“阿武愿以全家性命起誓!”
“免了!”闵妃皱眉,她放过阿武,陷入沉思。
许久之后,闵妃仿佛想通了难题,觉得阿武的话不无道理。母家战功卓越,欧阳小凌魅惑武德皇帝,仗势横行后宫,连皇后也让她三分颜色,闵妃对此早有不满。
从信中,闵妃大胆推测,萧潇带入宫后一定见过皇后,并插手了当年惜月公主莫名夭折的调查。过去,要不是歌妃得了疯症,估计早就查出凌妃涉嫌毒害公主的事情了。如今一翻周折,夏侯太子带萧潇进宫,伺机接近歌妃,试图唤醒歌妃记忆,从而一举扳倒凌妃。
无论凌妃是如何被铲除的,闵妃都觉得大快人心,后宫所有嫔妃都会松一口气。对于皇后的手段,闵妃从不怀疑,至于会用何种办法整垮欧阳家族,闵妃只能拭目以待了。
但几乎所有可行的办法都离不开萧潇。
“如果凌妃知道自己的亲侄女会绞尽脑汁帮着别人对付自己,会怎样?是不是五雷轰顶的感觉啊……”闵妃低低地笑了。
阿武听得并不真切,只听得“侄女”“对付”等明显字眼,她不得不做猜想:闵妃看来是要插手宫斗了。
“不对!”闵妃骤然想起自己吩咐青山老人在信里写上了要处死萧潇的意思,她心慌道,“不行!本宫怎能放过这处好戏,那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