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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躲避着实让他这个局外人看的辛苦,伸手推他一把,却不知他是顺着方向前进还是回头暴戾。
玄烨被自己叫出的‘芳儿’两个字震在当场,多少次夜里念着她的名字恨恨的进入睡眠,可是梦里她的美好让他欲罢不能的留恋。她,在梦中总是在他一遍遍的呼喊中悠然离去,完全不顾他的挽留。
回过头看了一眼曹寅,曹寅定定的看回去,一副泰然的样子。帝王之威严绝对不是盖得,没多久,他就败下阵来,懦懦的张嘴:
“那天皇上说那些寻不回的美好,当日虽有微词却没有讲,回去后微臣思索了一下,微臣认为,已经失去的和得不到的都不是最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无论是爱是恨都该勇敢面对,去解开所有的缺口,而不是放置在那里任彼此都煎熬。其实,皇上应该比臣更清楚,在心底最珍贵的是什么。皇后娘娘去了御花园的小院子,微臣恰巧路过,而皇后娘娘醉后喊着皇上的名讳又恰巧被臣听到,臣怕影响不好,于是擅作主张……”
“恰巧?你的恰巧还真多,难不成你也是恰巧才出现在养心殿!”
“请皇上赎罪!臣擅作主张也是……”
“知道擅作主张你还敢……”
“臣保证没有下次。”
“朕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还在这里……”
他作势开始数数,曹寅也不再施礼告退,转身就出了养心殿。如此狼狈功成身退者,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了吧。不过,他愿意做这个推波助澜的人。
赫舍里等了好久,等到她举起的胳膊都微酸了。可是,那两个男人诡异的一跪一站都直呆呆的看着她,却无一人对她的话做出反应。心头浓浓的委屈汹涌袭来,她瞪大眼睛,回忆着刚刚的咆哮声似乎是针对她的……难道是因为她把琴弦弄断的原因?一旦做错一件事的时候,总是会接二连三的让人讨厌,做什么都是错,连呼吸都是不对的。
想到这,她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从瞪大的双眸里滴落。
“你……怎么了……”
他承认自己还沉溺在之前的小别扭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所以,当她哭,他一个冲动就是跑过去揽她进怀里,问她怎么了……如今,却只是皱起眉头。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赔你……好不好……你不要生气……”
他皱起了眉,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断断续续的他终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无奈地叹一口气:
“不过是一把琴而已,你用不着这样。再说,这是它命里的劫数。”他侧过身子,苦笑,世间一物降一物都有自己的定数,就如他爱新觉罗玄烨即便是赢得了天下,却注定栽在她一个女流之辈面前。
她虽然醉了,可是还知道琴的主人在生气,不,具体说或者是伤心,更具体。
她伸手抚上琴弦,不小心让琴弦又划伤了伤口,她轻呼一声,脑海猛地闪过一个画面,就是在坤宁宫里她缝合包的时候,那双龙目还是她的血凝上的,如今一切物是人为,她死心塌地的爱着他,而他却再也不会爱她了……那是,她真心实意爱的男人,她怎么将他伤的如此之深……
她的泪沿着她的下巴滴落,她瞪着眼睛傻傻的望着眼前断掉的琴弦。突然,以前熟悉的歌词如今却不解自通了了解了真正表达的意思——断了的弦,再怎么练,我的感觉你已听不见,我再弹一遍,可是我的世界你不在里面;断掉的弦,再怎么接,音都不对……
直直的盯着身前断了的弦,目光没有焦点,绝美的脸上更没有一丝波澜。她不断的用受伤的手指头去碰触琴弦,让痛的感觉提醒自己清醒一点。
终于,他发现了有什么不对。他过去握住她流血的手腕:
“赫舍里,你疯了!你以为你这样伤害自己……”
她突然抬起头对上他的脸,伸手推开他:
“不用你提醒我我也知道,即便是我死在他面前他也会无动于衷,我说过了,曹大人,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有些事我不愿意多想,是因为想多了头疼,想清楚了,这……会疼。明白吗? ”她用手戳着他的胸膛。想清楚了,心就会疼,就如她这般的疼。撕心裂肺,永不停止。
“该死的,曹寅竟然让你喝酒!赫舍里,看得清楚朕吗?”
“朕?朕是谁?我是肖瑶瑶。我不认识朕……”
“谁是肖瑶瑶?”
“你记性真差啊,我告诉过你了,我就是肖瑶瑶啊!”
她伸手拉过他的手掌,将自己的与他相交握:
“很高兴认识你!你不要说话……嘘,听我说。”他刚要张嘴她便伸手给他挡上了。
“我原谅你戴着面具在那里与我见面了。所以今天你请我喝酒,我很高兴,我原谅你了。”
“你知道我在御花园里与你相见,却始终不知道我是谁……我该说什么?”他的笑容很落寞,他在她的世界里永远是被忽略的,做什么她都会轻易的将记忆记在别人身上,他做的一切都像是个小丑,可笑,可怜……一个人的独角戏,唱的再好也是孤独的影子。
“你是曹寅,我知道你,在历史上你很有名的,不对,你不如你的孙子更有名气……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你孙子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文学家……”
她靠的很近,他不难就闻到了一股呛鼻子的酒味。她不仅喝酒了,而且还喝了很多。他突然生了一种渴望,一种好好抱抱她的渴望。从她回来,他就没有好好的抱抱她。强势如他,冷酷如他。此刻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守着自己深爱的女子的男人。
这世间,有一种女人。拥有着全天下的人羡慕的恩宠,她却全然不知。任他付出的一切,都付诸如流水。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突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她。给他希望,然后转身就将他推进地狱永生不见天日。如果是这样,她为何还总能一副受尽委屈,无辜的模样在他面前让他心痛,搅乱他的心神!
“你不要这样,你弄疼我了……曹寅,你这样他会不高兴的!”
他突然僵住了动作,伸手将她扯出来,定定的看着她的脸,目光里晶亮的神采慢慢地凝聚:
“谁会不高兴……告诉我谁会不高兴?!”
他用力的钳住她的胳膊,紧张的神色表现无遗。
“你弄疼我了……”
“说,说……”
“……唔……”她刚刚张开嘴,他便猛地将她拽进怀中,在她惊慌的目光下吻住她的唇,将她的话直接堵在了她的嘴中。从开始的轻尝浅啄,而后舌头灵巧的撬开她紧闭的唇,百般挑逗。熟悉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她闭上眼睛,回应他的吻。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忘了吗?你真的忘了吗?当初你说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你可知道朕有多怕你说出的名字不是朕的,朕不敢赌,在你一次次的伤害里,朕再也赌不起……
他猛然的将她推开,站了起来,用僵硬的后背对着她,闭上眼睛平息着急促的呼吸。这么容易的竟然就沦陷了,恐怕即便是此刻她说让他原谅她,他也毫不犹豫的说‘好’。
“朕找人给你包扎伤口……”
“玄烨……玄烨,你不要走……”
他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她在叫他的名字,脚下似乎坠了千斤重,再也迈不动。他低下头闭上眼睛:
“赫舍里,朕不想再跟你玩这种感情游戏,不属于朕的朕不会再强求。不是真心给朕的,朕也不会再稀罕!”
“玄烨,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却庆幸你至少真心的待过我……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却庆幸你至少真心的待过我……是我错,一切都是我错,可我也不想……如果恨我能让你的心里好受一点,那么你可以用尽力气的恨我,我都不怪你。”她闭着眼睛流眼泪,趴在那里,竟然渐渐入了睡境。
阴郁的深色眸子爱恋地把倩丽的身影满满收纳其中,再容不下旁物。
“恨你?如果我说从开始到现在爱你都占了我绝大部分的心你可信?”他无奈的抽回自己的步子,转身一步步的走过去,朝着她的身影。是啊,连他自己都不敢信,却又不得不信,他竟然是如此的想念着她的一切。
他看着她睡得极为委屈的容颜,伸手去撷取腮上的一滴泪珠,突然真切切的认真说:
“朕也想就干干脆脆的恨你,至死方休,可是,朕做不到,恨你只会让朕更痛,更受煎熬,朕根本就恨不了你,朕是在恨自己,为什么做不到你要的好,成不了你最在意的那个人,曾经朕也敢信誓旦旦的说,只要你一直在,朕便一直爱,可是现在朕不敢,再也不敢如此放言……因为朕知道,不管朕努力的做到再好,你都不稀罕朕的情深……弃之如敝屣……”
“告诉朕,如何待你,才好?”
她似乎找到了温暖地方,萎缩在他的长裘的狐狸毛上,摩挲着取暖:
“他不喜欢见我……曹寅,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其实,我没有想他的,一点都不……我只是想看看他……”她闭着眼,便说边流泪,嗓子有些干,哭的更为凄怆。
“朕一直都在,可是朕不敢让你看到,朕不知道该如何与你相处,朕想见你,又怕见你,你可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折磨?”
“我没有刻意想他的,只是很多的瞬间,小小的瞬间就会想起他的笑,想起他的好……吃饭的时候会想他,睡觉的时候会想他,弹琴会想他……就连经书里都是他的笑容……你说我是怎么了……我是不是病了……说不定我会不久于人世,我不怕死,可是我死了他会生气……他说过不许我死,要让我后悔……我有多么后悔,你们都不知道……你们都不懂我……这次,我不会离开,不管他如何待我,我保证都不会离开……”
“朕懂你,可是朕很多时候又觉得不懂你,朕的真心连自己都打动了,却始终没有打动了你……所以,朕不知道你想什么,朕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曾懂过你。”
“我不相信他真的这么绝情,他说过会一生一世爱我的……可是如今,他怎么会这样待我……”
他抱着她,闭上眼睛终于留下了那行他忍了很久的眼泪。我又怎么舍得如此待你?可是,赫舍里你可知道,如果我用你待我的方式来待你,恐怕你早就离开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相拥的两个人此刻是没有任何隔阂的,一个清醒一个混浊,慢慢的都不清不混了。在心头上两人牵了一条线,任谁去触摸都是两两相痛。可是两人,却含着泪,一碰再碰。爱,所以痛着也要爱。
爱到深处情难了,痛到深处了无痕。
第九十四章
从养心殿出来;刚躺下没有多久就听到李德全在门外传旨。这好人做的,真是骑驴难下。
打开皇上写给他的信笺;偌大的纸张只有两句话。不过,却是他的亲笔御书无疑。
“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他笑笑;自从入宫伴读为你小玄子做的事多了去了,让你心里记着的也就是这一件;真是红颜祸水啊!算了;我好人做到底,也算是了却几个挚友之间的嫌隙。
晚上开始下起了雨;入冬自来是下雪;如今却突然下起了雨;还真是稀奇古怪的一年;他回到屋中找出厚厚的册子,写下康熙八年为皇上与皇后搭桥引线……他合上册子,喃喃自语:
“只愿他日因为这些你可以念一丝旧情……”
天刚刚擦亮,下半夜的雪将整个皇宫内外都渲染成了一片雪白,仿佛一场雪可以盖住所有的肮脏与仇恨。可是,雪终会化,藏不住的总是会露出来,无一逃得过。
他骑了马直奔纳兰明珠的府上,算计好纳兰明珠已经去上朝了,他才进了府邸,纳兰明珠的夫人保养极好,不过眉目间渐显忧愁,显然是被自己的这个娇生惯养的孩儿气得不轻。
可是说起来他很是羡慕,虽然明珠大人在朝中任要职,却因为‘惧夫人’而极为宠幸性德,有此,性德兄的性格才得如此散淡而且博学。比起来,自己的阿玛曹玺就古板许多,无论他做什么决定都不会问他的意见,从小便是如此,他要做的就是照着父亲说的一样样去做,虽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忤逆父亲。说起来,唯一做的一件让他不曾后悔的就是跟在了这个小阿哥身边。
可是,这一刻,他不会知道,这般的恩宠洪福齐天不是所有人都担得起的,当他有天为这所累他才明白皇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