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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年少的那些美妙的时光,就如同是一场旧梦。
就在若水站在花园里望月思乡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那假山旁边有一些响动,他缓缓地走过去的时候,却见那里露出了一个人。
“是什么人?”若水低声问,夜闯御花园,这个人的胆子好大,要让这里巡查的皇宫侍卫发现是要砍头的。
那个人没有说话,吱吱呀呀地用手比划着。
哑巴!
这时候若水在那冷清的月光下仔细去看才发现竟然这个夜闯御花园的人就是曾经服侍自己的哑奴!他竟然千里迢迢到西域波斯来救自己!
……
“哑奴?”
若水低声地问他,哑奴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假山,果然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若水看到了那个洞口,这个洞口巧妙地隐藏在假山之中,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若水跟着哑奴走进了那个密道,曲曲折折的密道只能供一个人行走,而且感觉到那密道的墙壁的土质应该是刚刚才挖通的,密道并不是特别长,当他们走出去的时候,若水发现自己正好就在皇宫的宫墙外面。墙外的洞口也是极其隐蔽的,而且还用树枝掩盖着。
当若水走出密道的时候,他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适合过多的运动,这个时候哑奴突然像是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似的神情,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羊脂瓶子,指了指那瓶子,又仰头做了一个喝的动作。若水明白了,这个瓶子里装的应该是伊斯那尔在他身上所下的软骨散的解药,哑奴在这一年之后不但来到了西域,隐藏在皇宫的周围,每到晚上就来挖地洞,而且还四处在寻找治愈他身上的毒药的解药。
这个时候就连若水也不禁佩服,哑奴能够做到这一步,不仅聪慧,有着过人的胆量,而且还有持之以恒的毅力,根本就非常人所及,如果他不是哑巴的话,一定能成为一个非同寻常的大人物!只可惜如此金玉质的一个人竟然是个哑巴,不禁让人怜惜。
喝下那羊脂瓶中红色的药之后,若水感觉浑身经脉那些曾经阻塞的地方果然慢慢变得畅通,可是由于长期缺乏运动,他的腿要缓过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若水刚缓缓地站起来,哑奴就向他比划了两下,然后将他背在自己的背上很快地从那宫墙边跑开了,毕竟那个地方不是久呆之地,这个节骨眼上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哑奴的身材高大魁梧,这个时候若水趴在他背上的时候才感觉到那双拖着自己的手臂十分有力,而身下这个背着他的男人的后背和肩膀竟然是他想象不到的宽阔厚实……
……
哑奴先背着若水去了自己这一年来住的那个小窝棚,窝棚里面还有一些他四处捡来的生活物品,拣了几样必要的带在身上,又给若水换上自己用针缝制的兽皮衣服,还用木炭灰将他的脸涂了一层,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少年乞丐。不然就刚刚他那样的金玉华服再加上那张祸水脸蛋,天一亮他们在街上一准就被抓。
他们没敢在波斯波利斯再继续耽搁,哑奴趁着夜色连忙背着他跑出城去,若水真怀疑这个哑奴还是个内功深厚的练家子,就这么背着他在背上跑了几个时辰都不喘,而且一直跑得还是那么快。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在波斯波利斯旁边的一个叫路撒的小镇的时候,街上果然到处都是士兵,四处搜寻像是要寻找什么样的人。而且他们听到居民在讨论着最火热的话题,据说皇城里传来的消息,皇后失踪了,伊斯那尔大帝派了很多士兵,在四处搜寻劫持皇后的人。
若水趴在哑奴的背上一天都没有支声,那个男人果然在四处寻找他!
哑奴背着他依然过着白天躲藏,晚上狂奔的日子,哑奴挺有心眼的,他并没有背着若水往东跑,而是先向西部那些城市跑,而后出了波斯之后再取到贵霜和安息一路东行。
在波斯边境之地凯德城的时候,他们躲在街道旁边阴暗的角落里,若水还曾经看到伊斯那尔骑在马上带着士兵在到处搜寻他。
傍晚的时候那个男人骑在马上,看着那滚滚的人流,却没有一个是他思慕的那张脸庞,痛心的神情溢于言表。夕阳下骑在马上伊斯那尔用中文对着东方大声地怒喊:“水儿,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父子,就这样一走了之?你太狠心了!亚历克斯夜夜哭泣地想要寻找你……”
听到这里若水止不住流下了眼泪,他的心里无比酸楚,可是又一个更加强烈的念头支撑着他,让他必须离开这里,回到他远在东方的故乡……
天剑宫
天剑宫
几经辗转,终于回到中原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在这两个月中若水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内息,回到中原的时候他不仅能够行动自如,连轻功都已经恢复了六七成,不用再让哑奴每天背着自己,不过有了那样久一起逃亡的经历,他对这个忠心耿耿跟着自己的哑奴更是多了一份信任和亲切感。
在这段时间里,他每天只要抽出时间就抓紧修炼他的九玄秘录,虽然曾经被伊斯那尔下过那样的毒药有一段时间让他的内力断续无法凝聚,但是他不得不感叹那个男人身上的火离子对于他修炼的九玄秘录竟然也有连他自己都难以估量的助益,当他回到中原的时候,已经练到了第九重,只差一点点就登峰造极了。
他快马加鞭地回到了蓬莱岛的天剑宫之中,在那他曾经生活了许多年的菊花谷里,他和泉叔一起去冰窖之中看沉睡在冰棺里的他的公子端木君宇,这是让他一夜一夜思慕到心痛的人。
“我们来试一下能不能成。”若水将他家公子冰冷的身体从冰棺里扶起来,让泉叔在一旁为他护着,而他自己盘坐在他家公子的背后,双掌对着他的命门,调动身体所有的内力去冲击那冰封。可是半晌过去,仍然冲不开,而他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若水问站在旁边的泉叔:“不是说练到九玄秘录九重功力应该就可以救活公子吗?如今我已经练成了,为什么还会这样个样子?”
泉叔轻叹了一声。
这个孩子真是固执呀,他是看着他长大的,其实现在一切都很好,这个孩子心慈却有着才气和能力,这三年来将天剑宫打理得很好,三年里他们天剑宫众的生活更加富足了,不但在各地多开了数十家分部,而且还经营起各种生意,若水这个孩子跟朝廷的关系又硬,他们天剑宫的人在各地的声音都得到朝廷的支持,如今各样营生都做得风风火火,而且若水广施恩惠之下,大家赚到的钱都能大部分进自己的腰包,哪个不是荷包满满,这岛上新建的各样的楼宇都是各处的宫众自愿出钱建造的,哪个不说跟着新宫主比以前的日子好多了。
而且一年前若水在落雁峰打败魔教教主,他们天剑宫在威名更是在武林中如日中天,地位尊崇,谁不知道他们宫主端木若水是曾经化解武林浩劫的大英雄,天剑宫的人行走在江湖上说话也比别人响亮。
为什么这个孩子偏偏非要将老宫主救活?那个人的性子真比若水强硬得多了!
半晌泉叔才对他说:“凡人阳气断了很难再接上,故而刚刚宫主虽然施展了十分的功力,也不能冲开老宫主的脉络。”
“泉叔,你不是说有办法的吗?你上次告诉我这个是有办法的呀。”
若水急的快疯了,难道这三年来他所有的煎熬都白受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如今只差一样东西了。”
“那是什么?!”若水连忙问他。
“火魂。”泉叔向他提起:“在遥远的山之巅有一座天帝宫,天帝与世无争,却在武林中拥有着很高的威望。天帝宫的镇宫之宝名为火魂,由历代的天帝执掌。这火魂有神奇之力,附以我们天剑宫的九玄秘录的真力就能将我们宫主救活。”
天帝轩辕无道的名头武林中谁人不知,只是很少人见过轩辕无道。那是一个神秘的世外高人。
“我就亲自去一趟天帝宫。”
……
天山,天帝宫建在高高的山巅,云雾之上,如同是天上的仙阙一般。
若水站在这天帝宫的门外却心绪起伏,刚刚他才会见过天帝轩辕无道,跟他提及想要借火魂一用的时候却被那个轩辕无道一口回绝了。原因是火魂是天帝宫的镇宫之宝,从来没有离开过天帝宫。
若水当然不甘心就此作罢,他为了复仇为了救活他家公子付出了太多太多,哪里是这个男人一句不借就能够让他退缩的!
这个时候他看到一个青衣仆人正从天帝宫之中走出来,似乎是要出去办什么事的样子,若水向他身边的若离使了个眼色,若离立刻紧跟着那个青衣仆人。
半晌若离回来的时候跟他说:“我已经将那个小仆料理了,让人打昏了带回我们天剑宫,而且问清楚了,他叫阿青。宫主打算让我易容混进天帝宫盗取天帝宫的至宝火魂吗?”
“若离,你帮我来易容,我自己去取火魂。”若水对他说。
他很清楚,这次的事情很危险,如果若离失手里,很可能会被天帝轩辕无道严罚,他刚刚会过那个男人,那不是好相与的一个人。
……
若水再次走进天帝宫的时候已经是一副平凡的脸孔,而这时他有着更加平凡的名字‘阿青’,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天帝宫最下等的仆人。
从前在天剑宫的时候若水就一直是做宫主的侍从,所以当下人要做的那些他都是很熟悉的,而且他一直都很仔细谨慎沉默寡言,所以在天帝宫里呆了十多天也没有过什么惊险发生,只是觉得每次当他走过天帝的寝宫的时候,那个男人都会多看他两眼。
刚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一心在担心自己是不是暴露出了什么破绽给这个男人发现了,可是连着六七天的惴惴不安也没有人将他揪出来,他就觉得大约不是他所担心的被揭露的事情发生。
连若水也不知道这时候天帝轩辕无道对这个少年存了一缕难言的心思。
自从这个小仆阿青前些日子出去过一趟之后,轩辕无道就觉得这个小仆似乎哪里有些不同了,究竟怎么个不同法,他也说不清,原来的阿青就是个在他们天帝宫做着清扫庭院工作的再平凡不过的下等仆人,平凡的容貌,平凡的身材,沉默寡言的性格,那是丢在人群之中就能淹没的这么一个人,再平凡不过了,不过这个时候他看着那个阿青的时候总觉得他虽然还是那副身形,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却有着说不清的魅惑味道。
有一次阿青打扫他的寝宫的时候轩辕无道曾经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淡淡兰花一样的幽香,淡而至极,却是回味悠远,那天夜里他入睡的时候鼻息之间仿佛还是那股淡淡的迷人香气。
那如同是极致…媚药一样的味道让轩辕无道思绪起伏,脑中全是那人的身影,他这到底是着了什么魔?
……
这样几日过后他干脆将这个阿青调去服侍他的爱妾玉蝶夫人,尽管如此脑中的那抹青色的影子仍然挥之不去,而且他总是思念那擦肩而过恍然闻到的如兰似麝的幽香。
之后他去玉蝶夫人那里留宿的时候眼光也总是禁不住去寻找那抹立在庭院之中细致地打扫着每一个角落的人影。
玉蝶夫人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她自己察觉到了自己夫君的这副痴迷,那个下贱的仆人她着实看不出有哪点能吸引男人的眼光,偏偏天帝竟然对他似乎有些兴致,将这个事情记在心里的玉蝶夫人便派了她的心腹婢女小玲在暗地里细细地观察这个仆人。
很巧的是那夜趁着夜色正在四处搜寻火魂的若水就正巧被这个婢女小玲逮到他夜里闯进正殿之中。
玉蝶夫人得知此事之后立刻叫仆人和侍卫们将他抓了起来带到自己的院落拷问。
若水原本不会将这些天帝宫的侍卫放在眼里,可是心想如果这个时候暴露了身份他就前功尽弃了,在那些侍卫将他押在地上用鞭子抽打在他的背上时候他宁是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没有问出半点的玉蝶夫人自然不会就此罢休,她走过去打算继续拷问他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个仆人的脸色蜡黄,身上的皮肤却是出乎寻常的白皙细腻,就连她都自叹弗如,这还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刚刚鞭子抽碎了若水背上的衣料,玉蝶夫人看到这个男仆的背上竟然有一片妖冶的血红色刺青,遍布整个脊背,那刺青约莫能够看出来是飞翔的雄鹰和雪莲花,一直延伸到尾骨的位置。
为什么这样一个男人的身上会纹刺着这样一幅已有所指的魅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