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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桓抬起头,迎上文宗皇帝意味深长的眼神,缓缓道:“第一,朗将军与儿臣年纪相仿。二来,朗将军声名在外,杀手自然望而却步。第三,纵使杀手来袭,凭朗将军身手,必定手到擒来。”
文宗皇帝一笑,有些无奈地摇头,望向了座下始终默不作声的朗墨,沉声道:“爱卿为国之栋梁,朕不忍令你屈于一隅,如今桓儿执意如此,卿意如何?”
接触到皇帝别有深意的目光,朗墨幽暗的眸子沉了沉道:“皇上,京城出现不明杀手,危及到太子殿下安危,臣之意,与其做殿下侍卫,不如暗中察访,将其斩草除根,才是根本之策。”
容桓一惊,举步上前,还想说些什么,文宗皇帝却赞许点头,斩钉截铁道:“爱卿当真冰雪聪明,就依卿之意,即刻在京中暗访,早日铲除杀手。”
功亏一篑。
容桓心中气恼,脸上却始终波澜不惊,缓步退回座中,正对上容熙一双似笑非笑的眼,仿佛嘲笑:皇兄,天底下,到底有你追不到的人物。
容桓白了容熙一眼。
对桌的容箫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眼波一挑,深深地注视着一脸冷漠的朗墨,然后露出满意的神色。
歌罢尊空月坠西,百花门外,烟翠霏微。
绛纱的灯笼盈盈光影之下,百官散去。
容熙跛着脚走出殿门,立即有侍从上前搀扶着,瞅见容桓闷声出来,容熙笑道:“皇兄怎的这般闷闷不乐?”
“老七你明知故问。”容桓斜睨着容熙,“我有心结交,奈何美人心冷,将我拒之门外。”
“据我所知,朗将军的性子冷傲孤僻,他可不是你原先相好那些个人。”容熙玩味地一笑,“你若不是真心,万万不要招惹人家,免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么?”容桓眯起眼睛,“我若说我就是真心,你可相信?”
“我相信有什么用?”容熙哗地打开折扇,“我又不是朗墨。”
不远处,灯光之下,两道人影走近了,絮絮低语,看不清他们的神情。
“我就不明白了,二哥和云舒一起长大,怎么还有说不完的话?”容熙蹙眉,容桓哈哈一笑,伸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你没试过动心的滋味,怎么会明白?”
容熙长眉一挑,一字字道:“皇兄怎知我没有动心之人?”
“呦,能让你动心的人,我倒是好奇了。”容桓奇道,“快告诉我,是哪家的?相貌如何?人品如何?”
容熙冷哼一声:“告诉你你要怎的,我还是守口如瓶吧。”
“你这小子。”容桓苦笑一声,眼波一转,望见一人负手走出了殿门,眸子一亮。
容熙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夜色之下,朗墨独自立在朦胧的灯光阑珊处,光影或浓或淡,在他的脸上映出了班驳的阴影,略一转眸,便是光华四射的一抹寒色迫人。
容熙神色一动,却是缓缓转开了目光。容桓似是看得痴了一般,二话不说,举步跟了过去。
夜风乍起了,容熙立在原处,眼神迷离,立了许久,直到一声轻笑入了耳,转过脸去,见容箫摇着扇子,一脸玩味地望着不远处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缓缓开口:“这里风冷,七爷还是上车吧。”
容熙冷冷冽冽地看了过去,眯起眼睛:“夜风凛冽,世子立在这里作甚?”
“呵呵。”容箫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沉沉寂寂,走近了,在容熙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容熙听了,神情纹丝不惊,慢悠悠地道:“世子好筹谋,可惜我不是那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哈哈!”容箫仰头大笑,瞅着一脸沉静的容熙,鄙夷而嘲弄,“七爷在想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何必惺惺作态?”
漠然一笑,容熙平平缓缓地道着:“世子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也罢。”容箫目中阴晴不定,末了冷冷一笑,“来日方长,鹿死谁手,就让你我拭目以待吧。”
言毕,长袖一拂,施施然上车离去。
容熙独立,强作自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软弱的一面,似是疲惫又似是狠厉,一旁的随从小顺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低声道:“爷,上车吧。”
容熙神色一动,似是回过神来了,轻叹一声,转身上车,向着容恬云舒那方向看了一眼,眼底居然有羡慕之意。
朗墨缓缓沿大理石中轴线独自走着,渐渐听得背后蹭蹭脚步声,越来越近。
“将军请留步。”
朗墨微微蹙眉。“太子殿下还有何事?”
“将军,听闻你忠君爱国,本太子佩服不已。”容桓微微一笑,“可是本太子却没想到,将军是个心口不一之人。”
朗墨挑眉。“此话怎讲?”
“按道理说,太子安危已算国事之一,将军拒绝了本太子的提议,你说,这算不算是心口不一呢?”容桓踱步在朗墨周身来回,一脸严肃,语气却是含着一抹笑意。
“太子殿下言重了。”朗墨淡淡道,“微臣并未拒绝您,只是微臣喜欢从本入末来解决事情。微臣既已应下此事,必不会让您陷于险境。”
朗墨神色一派不卑不亢,话也说的滴水不漏,如此倒叫容桓心中更加痒痒,引起了他进一步迎上去的兴趣。
“看来是本太子误会将军,那么本太子的安危就全靠你了。”容桓轻笑一声,说完转身,便要举步离去。
“殿下。”背后传来朗墨清清冷冷的声音。
“长歌公子武功出神入化,又是蓦然发难,太子殿下能够躲过一劫,当真是我大夏之幸。”朗墨举步走近了,在容桓耳边一字字道:“请殿下下次把伤口的颜色弄深一些,窄一些。”
容桓心头一惊,转过身去,见到朗墨施施然离去,蓦然涨红了脸。
这些没用的奴才,连这点事情都作出破绽!
转念一想,自己养尊处优,莫说受伤,就连伤疤如何模样,都不甚清楚。但是,对于身经百战的将军,受的伤数都数不过来。他眼一扫是何种武器所伤,伤了多长时间,更何况真假。
只是,这大殿上,何人不知太子殿下是假装的呢?只是谁敢拆穿呢,可他朗墨偏偏就敢说出来。
好个朗墨,冰雪聪明,却又刚正不阿。
“将军留步。”容桓沉声唤道。
那声音褪去了笑意。
朗墨神色一动,立在原处回身。
“既然被将军识破,我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容桓昂然而立,收敛了轻佻的神情,正色道,“实不相瞒,我是一定要抓住长歌公子的,还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为何?”朗墨神色内敛,沉静地注视着容桓。容桓沉声道:“虽然承他之力,除掉不少贪官污吏,但这天下是谁的,该谁来管,该谁来杀,却不是他能插手之事。”
“长歌公子此举,已是将我大夏千百官吏,甚至父皇都视作无物。”他眯起眼睛,眼底掠过一道寒色,“我作为当朝太子,岂有不管之理。”说着,对着朗墨敛袖一礼,“还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朗墨默然地看着他,眸中有涟漪千泛,却是瞧不清楚,半晌,才开了口:“殿下一心为国,臣愿跟随太子左右,及早将长歌公子捉拿归案。”
声音清清冷冷地,容桓却心头一热,豁然抬眼,满面喜色。
朗墨淡淡看了过来,眸子里的水波一丝丝流动。
容桓心神为那一抹丽色而震颤,抬起眼,居然有落花轻缓飘来,馨香醉人。
早就不知醉人的,是那花,还是那人。
容桓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手腕皓白如雪,容桓心头一动,居然鬼使神差的握住了它,还用另一只手抚摸了两下道:“瞧这手长的,啧啧,比咱洛城宣纸还要白上三分。”
“殿下,请您自重。”朗墨面色一沉,抽回了手,拢在袖中。
“朗将军。”容桓不死心,对着举步离去的背影高喊道,“你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
朗墨头都没回,落英的幽香中,只听得一声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一日,永遇乐45度仰望星空:我有一个梦想。
鹊桥仙从电脑前转过头来:哈?
永遇乐凑近,星星眼:你说咱俩的名字,什么时候能出现在咱的文里?
鹊桥仙:烂俗的名字就不要再放进烂俗的文里了。。。。。。
☆、风狂雨横刀光影
夜深了,灯火昏黄,行也思量。坐也思量。
容桓回到太子府,回想着朗墨种种神情,心中当真畅快不已。
于是端起一杯茶,像饮茶那般细细品味——眼瞧着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肌肤怎么就那么好,不仅光滑细腻,而且洁白无瑕!嗯嗯,看来朗墨平日里左手使剑,脑海中一想到这冷美人在战场上挥剑杀敌的风采,容桓一颗阅尽风月的心居然兴奋不已,恨不能亲眼瞅瞅。
哼,时间还有的是,他倒要看看,朗墨这块冰雕是如何兑现诺言,护他安全的。
容桓脱下衣袍,躺在床上安然入睡,一张俊雅的脸上居然透着喜悦,比白天在春风楼的笑还要美好几分,活脱脱一个傻呵呵的单相思之人。
夜半,还未等朗墨入梦来,容桓忽然被一阵窸窣地刀剑声音吵醒。
在睡意朦胧中掀起被子,正要开口唤人进来,颈间陡然一凉。
一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一惊,瞬间感觉到剑锋传来的冷意。
“别动,我这把剑可不长眼!”黑面人出声威胁。
“这位大侠,你想要劫财还是劫色?”容桓懒懒打了个哈欠,“劫财呢,出门左拐便是银库,劫色呢,出门右拐便是美女香闺。”
“少废话,当我这么没品!是我家主人要你的命。”那人恶狠狠的啐一口。
“你家主人是哪位?姓甚名谁?”容桓好奇道,声音中没半点儿害怕,这把来人气住了,剑又往脖子上贴了几分,“长歌公子。”
“长歌公子?来的正好,我正要捉他……啊喂!”
话音未落,黑衣人抓起容桓就向房门外面掠去,长廊上守夜的婢女闻声回头,“呀”地打翻了手中的灯笼。“殿下!”
“叫朗将军来救我……”容桓哑着嗓子说了半句,身子又是一轻,人已飞上了屋檐,眼前的风景飞速变幻。
“殿下!”那婢女目瞪口呆地看着黑衣人鬼魅一般地消失在夜色之中,急忙尖声唤道,“快来人哪!殿下被人掳去了——”
马蹄声哒哒,夜风冷厉地拂过鬓边,刮在脸上有如刀割一般。
容桓被黑衣人按在马背上向前狂奔,一张俊朗的脸因为来回颠簸而涨得通红。
“你要做什么!你这混蛋……”一句痛骂还没痛快地说完,小腹忽然像被人揍了一拳,容桓哇地痛呼,紧接着身子被人抛了出去!
猛地落到一张网里,容桓瞪大双眼还要开骂,一人忽然朝他面门挥来一拳,眼前立即黑了下来。
昏昏沉沉地,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凉凉地液体飞溅上他的脸,容桓一下子惊醒了,睁开眼看去,天色都微微亮了。
再往地上一看,怔时叫他醒了个彻底。
尸体交叠,一条溪水都被染红。
容桓惊讶地抬头望去,二三十个蒙面人围杀一袭短袍窄袖的男子,只见那人手中剑花飞散开来,“啊啊啊”几声惨叫,月色下断肢飞起。
月色朦胧下,那男子侧过脸来,一张冰清容颜,温润却不失肃穆,肃杀而不冷酷。
容桓遽然清醒,喜上眉梢:“朗将军!”
朗墨闻声看了过来,微微一挑眉,居然有无限的风流尽藏其中。只见他细细打量着容桓,神情由惊讶到玩味,最后变成了冷笑。
容桓低头一看,顿时大窘:自己被绑成了粽子不说,然后被人如弃履一般扔在水中央的石头上,最可笑的是,在这样窘境下,他竟然就这样昏死了过去。
朗墨没有开口说只言片语,然而神情却瞬息万变,从冷笑变成了嘲笑。
眼见朗墨在此,容桓放下心来,顾不得颜面尽失,也不再挣扎了。
眼睛掠过水中浮尸,不禁在心中暗赞一声:好一个少年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出手狠厉,一招毙命。
朗墨出手探了探倒地之人的鼻息,摇了摇头。本想留几个活口,奈何死士刚烈,服毒绝命。
他站起来,将墨影剑收起,看向了容桓。那人手脚被捆住,却冲着自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朗墨足尖一点,踏水而去,剑尖一拂,容桓顿感轻松,如蒙大赦,一面哎呀地揉着早已麻木酸软的四肢,一面笑道:
“你真的来了。我很高兴。”
“比你获救还高兴?”朗墨长眉一挑,“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被人劫持,太子府里都是些无用之辈。”
“你独自前来么?”容桓充耳不闻,答非所问,“只身犯险,佩服佩服。”
“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未捉到长歌公子,对方反而先下手了。”朗墨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