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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棣看看四周,肩膀不甩了,可是仍难压火气。月不由放开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忠言逆耳,你这个要做皇帝的人不能连忠言也听不进去吧。”
“本宫当了皇帝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抓进宫阉成太监!”成棣咬牙,丢下狠话。
月不由耸耸肩,再次气死人不偿命:“我估计你手下没人有这个能耐。”那咱们就走著瞧。成棣目不转睛地往前走,没心思搭理这个无赖。
“唉。”叹口气,月不由抓抓有点痒的头皮紧紧跟在成棣的身後,再次感慨,富贵人家的公子就是难伺候呀。
城门近了,成棣加快脚步,可紧接著他就被人再次扣住了肩膀。成棣不悦地扭头:“又要做什麽?”
“别说话!”月不由的脸色难得严肃了起来。成棣迅速收起心里刚刚的气闷,压低声音:“怎麽了?”
眼神极好的月不由左右看了看,推著成棣往岔路上走,快速道:“城门有官兵拿著画像在检查。”
“什麽?!”成棣忍住去看的欲望,心惊。
“别紧张。”月不由瞟了眼茶亭,说:“我们过去喝茶。等会儿人少了你把头发放下来。”
成棣这个时候很信任月不由。他低声说:“也许不是找我的呢。”
“难说。”
两人走到茶亭前,月不由要了两碗茶。太阳开始落山了,进城的人都行色匆匆的,喝茶的人反倒没几个,只有月不由和成棣。成棣帽子上的黑纱并没有遮住他的嘴,所以吃饭喝水什麽的他不用把黑纱掀起来。一边喝茶,成棣一边暗中偷瞄城门的方向,有点庆幸他遇到的人是月不由。
月不由很豪爽地一口喝了茶,用袖子擦擦嘴,跟老板又讨了一杯,他状似随口问:“店家,你这里的生意可还好?”
老板憨厚地笑笑:“这几天挺好的。”接著老板凑近月不由神秘兮兮地说:“最近城里多了好多官兵,还有从别的地方来的。说是抓盗匪。不过有好多喝茶的客家说好像是京城的哪个官家少爷失踪了,官爷们正四处寻呢。这事你们听说了没?”
“听说了。”月不由压低声音:“似乎身份还挺不得了的。我们来的一路上也遇到不少盘查。你们这儿查了吗?”
“怎麽没查。这不,进城和出城的人都要被查问。好像那公子爷和劫匪的画像都出来了,官老爷们天天捧著画像查人。”
“还有劫匪的画像?”成棣忍不住出声,月不由盯著店家,他也很好奇。
店家点点头,说:“劫匪就是一张拉里邋遢的脸,还蒙著面,谁能认得出啊。”
“哦……”月不由仰头又喝下一大碗茶,成棣忍著笑说:“这速度还挺快,没想到都查到这里来了。”
“唉,听说京城查得才严呢。要我看,那公子才不是什麽官家少爷呢,不然哪用得著五皇子亲自带兵来寻,估计是宫里的哪位皇子丢了吧。”店家一说完就赶紧朝两人噤声,说:“你们可别说出去,老汉我什麽都不知道。”
五皇子?成棣的眼睛眯了眯,笑著点点头:“在下和幼弟也只是经过此地,皇子什麽的跟咱们没关系,咱们也不想去惹无谓的麻烦。”
“嗯嗯嗯嗯。”店家不说了。
两人心思各异地喝了茶,官道上的行人也少了,月不由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放在桌上,带著成棣离开。趁没人注意,成棣听从月不由的安排把头发放了下来,遮住脸颊。他不放心地问:“这样能成吗?你们行走江湖的不是都会易容?”
月不由理理成棣的头发,给他戴好纱帽,说:“我啥也没有怎麽给你易容,要不我把炭灰抹你脸上?”
“绝对不要。”
成棣的头发披散开,又黑又亮,还带著黑色的纱帽,到还有股子行走道士的味道了。月不由再次问:“你要不要去找那位皇子?有他护送你进京也该万无一失才是。”
在月不由的意料中,成棣坚决地说:“你抓了我,就得负责把我送回去。别想推卸责任。”没打算把那位五皇子和他的关系告诉月不由。
月不由难得好奇地问:“宫里的人你是不是谁都不信?”
成棣笑笑:“我只信我自己。”
“那莫世遗呢?”
“他又不是宫里的人。”
“这麽说你信他?”
成棣反问:“你说呢。”
“我觉得你信。”
“你觉得就觉得吧。”
月不由不问了,和成棣并肩朝城门走去。
快到城门时,成棣就看见果然有官兵一左一右的拿著两幅画像对照过往的每一个人的脸。月不由摇了摇头,成棣小声问:“怎麽了?”
月不由轻声回道:“这样子能找到人才怪呢。早把人‘吓’跑了。哪有劫匪会大摇大摆地带著绑票进城的。”
“呵呵……”成棣表情轻松地迈步,“所以你说我怎麽能放心把自己的命交给他们?”
“也是。”
到城门口了,月不由不说话了,成棣也不说话了,两人脚步从容。按照官爷的指示停下,月不由任对方查看他的脸。成棣压下紧张,掀开黑纱,对另一位官爷笑笑。举著画像,两位官爷看了看月不由和成棣,然後指指身後:“过去吧。”
成棣放下黑纱,月不由揉揉肚子:“饿了。”
“我也饿了。”
“找个地方吃饭去。”
“好啊。”
两人大摇大摆地进了成,月不由有点不满:“画得也太难看了吧,我有那麽邋遢吗?”
“你只会比画像上的更邋遢。”成棣趁机落井下石,不过他也很不满,“本宫有那麽难看麽。”
“你本人是比画像上的好看点。”
“多谢夸奖。”
“你看,前面的那家酒楼看上去还不错,招牌够大。”
“你的银子够么。”
“够咱俩好好吃一顿。”
“那走吧。”
饥肠辘辘的两人走进酒楼,月不由迫不及待地喊:“小二,有什麽好吃好喝的尽管端上来!”
“客官请坐。”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月不由还要了一坛好酒。成棣想喝,月不由二话不说地给他倒了一碗,嘴里还说:“放心喝,没事。”
“那就借你吉言。”
成棣喝了一口,辣得他直吐舌头,不过感觉好极了。
街道上不时的有官兵跑过,月不由和成棣两人却在酒楼里好吃好喝。不看月不由不雅的吃相,成棣津津有味地啃著鸡腿,跟月不由在一起之後他似乎比以前能吃肉了。
“明天歇一天,晚上我去弄点银子,得买马。”
“你看著办吧。”
成棣不担心,而且他也确实走不动了。
两人吃完饭,月不由又找到一家客栈,订了一间上房。因为进城出城查得严,城里头反而没那麽紧张了。成棣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浴,月不由在成棣洗完之後就不知去向了。成棣自然知道他做什麽去了。在窗边擦著湿发,成棣仔细观察起街边的一家家店铺。
头发差不多乾了,月不由还没回来,成棣索性披著头发就那麽出去了。经过了京城的那一幕,成棣不怕会有人认出他。而且听闻那位五皇子早就离开此地了,成棣更不担心会有人认出他了。来到柜台前,成棣问正在算账的掌柜:“掌柜的,跟你打听个事。”
“什麽事?”掌柜的放下算盘。
“这附近有没有‘天雅阁’的店?我娘很喜欢‘天雅阁’的首饰,这要回家了,不带份礼物回去心里不安。”
“‘天雅阁’啊,有。”掌柜的走到门口指指东边,说:“走到街口你右拐就能看到他们的招牌了。你现在去还赶得上,他们这时候还没打烊呢。”
“多谢掌柜。”
成棣顶著他那头散发,出去了。
很是惬意地溜达到街口,往右一拐,成棣果然看到了“天雅阁”的大招牌。他双手抱胸慢悠悠走了过去。一进门,马上有人来迎接。
“这位客官,想要点什麽?”
成棣随意看了看,直接说:“我找你们老板。”
“啊,您稍等。”
店小二掀开帘子去後头喊老板了,成棣也跟了过去。一掀开帘子,他就听到小二喊:“老板,前头有人找。”
“来了。”
一间屋的门帘掀开,一位身材敦厚的中年汉子快步走了出来。抬头,他就看到了不请而入的成棣。
“哎,你怎麽进来了?老板,就是他找你。”
成棣微微一笑,开口:“莫老板近来可好?”
老板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朝小二挥挥手:“你招呼店去。”
“啊。”
店小二不明所以地看看成棣,去前头了。
老板警戒地看著成棣,声音压低:“你是谁?”
成棣笑笑:“我是你们莫老板的一位旧友。我有急事找他,但是我这边脱不开身,只能麻烦你了。”说著,成棣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金色的荷包,递了过去:“麻烦老板把这个交给你们莫老板,越快越好。”
老板迟疑地伸出手,成棣又陡然收回,竖起食指:“可不要看里面是什麽。”
老板点点头,成棣又把荷包递了过去。在老板接过放起来之後,他说:“我明天会在城里住一天,希望今晚莫老板就能收到我这份大礼。”
留下一抹神秘的笑,成棣转身走了。老板盯著成棣离开,眼神凌厉。
成棣刚从“天雅阁”出来,一人就窜到了他的面前,成棣先是一惊,然後冲对方笑笑:“你怎麽知道我在这儿?”
“掌柜说你往这边来了。”来人朝天雅阁内看看,问:“你来这儿做什麽?买首饰?你有钱了?”
“没钱不能看看吗?憋在屋里太闷。”
耸耸肩,月不由也不责怪成棣擅自行动,问:“要回去吗?还是再走走?”
成棣仰头看看星子闪烁的夜空,心情大好:“再走走吧。回去後我就没这心境了。”
月不由小声咕哝:“就说你乾脆把他们都宰了得了。”
“莽夫。”
连白眼都懒得给月不由,成棣继续朝前走,月不由跟上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袋子,递过去。成棣拿过来,打开一看,惊呼:“这麽多!”
“这里的有钱人不少。这些银子够咱们花到京城了。”
“呵呵,不错不错。”
很高兴地把银子还给月不由,成棣指指前方的馄饨摊:“来一碗?”
“你还吃得下?我倒无所谓。”月不由很怀疑地瞟了瞟成棣的肚子。
成棣揉揉还有点涨的肚子,笑道:“大不了多走走消食就是了。”
“那走吧。”
两人朝馄饨摊走去,头顶突然传来一声鹰啼,月不由仰头。成棣也仰起头,故意问:“什麽东西?”
“鹰。”
“这里有鹰?不是塞外才会有吗?”
“管他的,吃馄饨去。”
“好。”
眼里闪过精光,成棣笑嘻嘻地跟著月不由去吃馄饨,等著看一出好戏。
(27鲜币)画堂春:第十九章
天还黑著,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他戴著银色的面具,头发以一根简单的木簪子束起。他穿著一身青灰色长袍,腰间没有任何的装饰。迈过门槛,他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仅露在外的双眼显得忧心忡忡的。这时,他隔壁房间的门也开了,一人打著哈欠走了出来。
“把你吵醒了。”这人站了起来。
摇摇头,对方走过来坐到他对面,说:“我也要醒了。成棣一直没有消息,我也睡不踏实。”
还不到卯时,但两人都没回去继续睡的意思。莫世召返回屋内拿了茶壶出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世召,我决定还是出去继续找。”
莫世召不赞同地说:“与其漫无目的地找,不如在我这里等消息。我这里离京城不远,一旦京城那边有成棣的消息你也能马上知道。而且你去哪里找?咱们甚至连是谁绑走了成棣都不知道。”
莫世遗拧起了眉,十几天了,成棣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虽然他能感觉到成棣还活著,但……莫世遗第一次有了这种深深的无力感。
拍拍莫世遗的肩膀,莫世召宽慰道:“没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你不是能感觉到成棣还活著吗?他虽然不会武,但可不笨,他一定会想法子送出他的消息。另外,成棣被绑一事我想来想去也跟宫里脱不开关系。谨王成安被软禁了,四皇子成聪行踪成谜,这五皇子又从边关回来了,若这个时候成棣出了事,谁最受益?”
莫世遗手握成拳。宫廷斗争是他一直以来都避免介入的,但目前看来,他似乎也逃不开了。
莫世召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若成棣真的出了意外,王家那边会对你做什麽。”
莫世遗冷冷地说:“若成棣死了,那王家与我再无关系。”
莫世召很是惊讶,莫世遗道:“我与成棣,都不过是他们的棋子,所以我愿意帮成棣。但成棣若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