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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世召很是惊讶,莫世遗道:“我与成棣,都不过是他们的棋子,所以我愿意帮成棣。但成棣若死了,我只是莫世遗。”
莫世召明白了:“不管你想怎麽做,我都支持你。”
朝莫世召点了点头,莫世遗没有说什麽感谢的话,他和莫世召之间不用如此客气。
莫世遗四处寻找成棣的下落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也知道自己不能像无头苍蝇那样,莫世遗索性来找莫世召。成棣失踪後莫世召就收到了莫世遗的信,他也派出了自己的人去寻找成棣的下落。莫世召在江湖和商圈都有自己的势力,由他出面要比莫世遗一个人来得更为妥当。相比云海山庄,莫世遗更相信莫世召。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不管是云海山庄还是莫世召都没有任何成棣的消息,莫世遗又坐不住了。
一声鹰蹄划破院中的宁静,莫世召先是一愣,然後马上站了起来抬起右手。一个黑点从夜空中俯冲而下,黑点越来越大,准确地落在了莫世召的胳膊上。莫世遗站了起来,难道成棣有消息了?
莫世召也有点紧张,不过他的好多消息都是通过鹰来传递的,也不知这次是什麽消息。
“辛苦了。”摸摸鹰的脑袋,莫世召从窗台上拿过肉乾喂到鹰的嘴里,接著熟悉地从鹰的脚踝处找到一个粗布袋子。
“去厨房找吃的吧。”对鹰说了一句,莫世召猛地抬手放飞它。
鹰飞走了,莫世召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可他还没看清是什麽,一只手就从他的手里抢走了那个明黄的,好像是荷包的东西。
“这是成棣的!”莫世遗惊吼,莫世召看清那是什麽了,果真是一个荷包。他压下紧张和不安,赶紧说:“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麽。”
莫世遗拉开荷包,里面还有张纸条。取出纸条,莫世遗双手不稳地打开,一看纸条上的字迹,他的心狂跳。
“是成棣的字!”
莫世召凑过去,就见纸条上写道:莫世召,告诉世遗,我一切安好,让他速来北陀镇,我将在此停留一天。让他放心,我身边有高手相助。
“你确定是成棣写的吗?”莫世召不放心地又在那个粗布袋子里掏掏,咦?还有封信!
莫世遗紧盯著那一个个字迹,哑声说:“是成棣的,是他的字!”
“还有封信。”莫世召取出来,打开,莫世遗赶忙看去。
——庄主,属下乃北陀镇管事,有一神秘男子让属下给庄主送来此物,他说他是庄主的旧友。他说他会在北陀镇停留一日,让属下把此物速速送到庄主的手上。属下怕有诈,请庄主小心。
“我马上去北陀。”莫世遗把成棣的荷包往怀里一揣,就要走。
莫世召拉住他:“我和你一道去。虽然信上是成棣的字,但难保不是陷阱。”
莫世遗快速说:“我一个人去。如果真的有诈,你留在这里反而更好。”
想想也是,莫世召立刻说:“好,我在此等你的消息,万一有变,我也好及时告诉你。”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塞到莫世遗的手里,“拿著这个。记住,凡是有‘天雅阁’或‘天裳苑’的地方就有我的人。凭此令牌你可调动他们。”
“我记下了。”紧紧握了下莫世召的手,莫世遗冲进屋内拿上自己的剑。莫世召则招呼手下给莫世遗牵来最好的马。
匆匆上马,莫世遗再一次紧紧握住莫世召的手:“这件事不要透露给云海山庄那边。”
“我省得。路上保重。”
“嗯!”
“驾!”马儿绝尘而去。
※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月不由双脚不雅地搭在栏杆上,躺在椅子里呼呼大睡。隔著一张桌子,成棣忍下一次次把月不由的脚丫子踹下来的冲动跟著周围的人拍手叫好。
楼下的戏台上正在上演京剧名戏,可惜某个不懂得欣赏的家伙在一阵阵的敲锣打鼓中竟然是睡得香甜,白白浪费了这麽好的戏。
既然要休息一天,那总呆在屋里也太无聊。成棣难得能如此悠哉,说什麽都得找点事情做做。月不由这种除了练武还是练武的家伙自然不知去哪找乐子,成棣带著他出去溜达了一圈,便找到了这家茶馆。他们还算来得巧,两人刚一坐下,好戏就登场了。
要了瓜果茶品,要了楼上的包房,太子成棣好不惬意,如果没有在他身边不停打鼾流口水的家伙就更好了。不耐地踹揣又发出了鼾声的家伙,成棣再一次对天翻个白眼,莽夫就是莽夫!
“啊……”打个哈欠,被成棣踹醒的月不由收回脚。愁一眼下面,他伸著懒腰咕哝:“怎麽还没唱完?我这都睡醒一觉了。”
不搭理月不由,成棣跟著台下的戏子一起唱,有模有样。月不由百无聊赖地抓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又一次问:“这有什麽好听的?”
“你不懂就闭嘴。”
又吃下一颗花生米,月不由摇摇头,表示理解不能。
见成棣唱得挺投入,月不由好心开口:“我说,你乾脆就别回去了。一个人在外头多自在,总好过在那种地方整日提心吊胆吧。莫世遗的武功那麽高,你俩远走高飞多好。”
成棣不唱了,扭头,瞪眼:“什麽叫‘我俩远走高飞’?你究竟读过书没有。”
“哎呀,管他什麽飞呢,你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成棣想也不想地摇头,低声说:“为了那个位置不管是本宫还是世遗都受了不少的罪,本宫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接著他对面露不屑的人说:“本宫和世遗的身上牵扯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就算是一走了之,我们也不可能安宁。你不懂,就别胡说。”
“我就说都杀了就完了,真是麻烦。”
“那是本宫的娘、本宫的亲人。”
撇撇嘴,月不由换了一句:“那就把他们毒傻了,留他们一命。”成棣的回答是直接赏他一个白眼。
台下还在唱著,月不由敲敲桌子:“你不会是想在这里耗上一天吧?”
“有何不可?”成棣学著月不由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说:“这儿吃的不错,又有戏看,多好。”
见成棣是不打算出去了,月不由又把脚搭在栏杆上,躺好,继续睡。成棣无力地摇摇头,不管他了。
两人在茶馆里消磨了一天,准确地说是成棣消磨了一天,月不由睡了一天,傍晚时分,满足的成棣终於愿意出来了。月不由很庆幸他们明天就要走了,若再看两天戏,他非发疯不可。
从茶馆出来,月不由抓著成棣去吃了两大碗的面。成棣喝了一肚子茶,吃了一肚子的点心水果一点都不饿,月不由可是饿了。况且在那种地方他只想睡觉。成棣不饿,就吃了个肉饼。吃饱喝足的两人也不打算继续在外头閒逛了,回客栈。
“客官回来啦。”
“嗯。”
脚步悠哉,脑袋还没完全清醒的月不由跟在成棣身後上楼。成棣的腰间还挂著那把剑,似乎还真把自己当成是江湖人了,头发也一直没有束起来。到了客房的门口,成棣让开,月不由开门。
“啊,今天睡了一天,晚上睡不著了。真不知那戏有什麽好听的。”说是不困了,月不由还是打著哈欠进屋。
“三岁的娃娃都比你会听戏,你还好意思说。”关门,成棣摘下纱帽。坐了一天,腰有点累。
走到桌前拿起茶壶,空的,成棣背对著月不由说:“叫小二送茶上来。”
“你还没喝饱啊。”月不由任命地去开门,叫人送茶。这厢他的手刚刚放在门闩上,那厢就有一道不同寻常的掌风直奔他的後心而来。
“碰!”
门板晃了晃,月不由险险躲开来人的偷袭一把抓住成棣,开门,把他丢了出去。从不离身的剑出鞘,对方的剑也已逼近。
“碰!”
剑身相撞。月不由愣了,来人仅露在外的双眼却是更加的凌厉。
“碰!”
又是一声重撞,发楞的月不由被对方一脚踢在了桌子上。桌子碎了,月不由摔在了地板上。无暇去管摔疼了没有,月不由极快地翻身躲过来人的剑,接著一个跃起朝窗户而去。对方看出了他的意图,身形瞬间闪到窗前挡住月不由的去路。月不由虚晃一招,转而扑向门的方向。
手里的剑猛地顿住,月不由差点一头撞在另一人的身上,对方靠著门板,眼里带著笑,嘴角带著笑,整张脸笑眯眯的。
剑锋带著杀气逼来,成棣看著气急败坏的人笑呵呵地开口:“月不由,你这是要去哪啊?”
就要刺到月不由的剑在空中猛地收力,剑尖擦著月不由的袖子直直地戳进了门板。
“月不由?!”一人惊呼。
“是你!”一人咬牙。
“呵呵,世遗,你来啦,我以为你还要两天才能找到我呢。”成棣脸上的笑看得一人极为火大。
“你出卖我!”月不由指著成棣的鼻子大吼,不需要再问了,他已经看出是谁干的了!
“呵呵……这怎麽能叫出卖。”成棣越过月不由的肩膀看向他身後的那个同样也在震惊中的人,“世遗,什麽时候到的?没想到你会这麽快赶过来。”
“月,不,由?”
用力抽出剑,没有回答成棣的来人阴森森地喊了声。成棣眨眨眼睛,他看错了吧,他一定看错了吧,他怎麽觉得月不由的身子抖了一下呢?
月不由低下头,不转身。身後的人满是怒火地又喊了声:“月,不,由?”
突然,月不由有了动作,他以极快地速度向窗户跑去。嗖地一声,一柄剑从他的脑袋上飞过,而一人以更快的速度在月不由的手碰上窗户的那一瞬间从後抱住了他。月不由也不是吃素的人,他立刻转身想以此逃开,可是因为心神受到了一点点的影响,他的动作稍稍慢了半拍。
“月不由?!”
结果就是,月不由被困在一人的怀里和窗台之间。他还是不抬头,脑袋左右乱扭。声音透著明显怒火的人以自己高大的身体把月不由紧紧压在了窗台上,咬牙:“为什麽你会和他在一起?!”
这话听著有点歧义呀。成棣摸摸下巴,开口:“世遗,我是被他绑走的,所以他才会和我在一起。”
“成棣!你恩将仇报!倒打一耙!”月不由怒了,脸抬了起来。下一刻,略显冰凉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月不由的脸抬得更高了。
一只手得以自由,月不由立马捂住对方的眼睛:“一年之期还未到,你看了我的脸就算输了!”
“噗!哈哈哈哈……”
成棣很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而从不怕输的莫世遗直接拉下月不由的手,接著把他的两只手背到身後,扣住,随後再次抬起月不由的脸。
月不由气鼓鼓的,这次他是著了成棣的道,不然他早就跑了。莫世遗的面具遮住了他的神色,而他的双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与愤怒。惊讶於月不由的长相,愤怒於竟然是月不由绑走了成棣。
笑够了,成棣开口:“世遗,刚刚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我是被月不由绑走的,不过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就惨死在河里了。”
莫世遗眼里的愤怒瞬间消退,月不由努力挣扎想从这困境中挣脱出来,可是他个子矮,莫世遗又是用整个身体把他压在窗台前的,双手还被人死死地扣著,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和莫世遗的差距——那就是身高和力气。他奶奶的,要不是自己被困在这副身子里,他才不会如此狼狈!
怀里的人不老实,看上去还想趁机逃跑。莫世遗二话不说点了他的穴道,然後跟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摸出一根绳子三两下就把月不由捆了个结实。
“哈哈哈……”成棣再次很过分地大笑了起来,还落井下石,“月不由,我看你要成为天下第一还早得很呐。”
“哼!”被摆了一道的人很生气,不理成棣了。
“哈哈哈……”
把月不由抓在手里,莫世遗在成棣面前坐下,严厉地问:“到底是怎麽回事!”
实在是太好笑了,成棣笑得根本收不住,哪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好笑。“有人在我回京的路上设了埋伏,要杀我。月不由恰好有事问我,就趁乱把我劫走了。後来我就让他送我回京。我想你一定会著急,也一定会来寻我,但他说他与你一年之期还未到,死活不要见你,所以我只能托莫世召传信给你了。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麽快就过来,你收到莫世召的消息了?”
不放心地又在月不由的身上点了几下,怕他自行冲开穴道趁机逃跑,莫世遗这才说:“我就在世召那里。接到你的信我就立刻赶来了。”他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成棣。见对方脸色不错,似乎还胖了点,精神也很好,莫世遗放了心。
“没受伤吧?”
成棣又笑了,不再是之前坏心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被人关心的喜悦。他看了眼低著头明显在生气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