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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鲜币)画堂春:第二十七章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月不由来历的人,莫世遗很高兴,很高兴月不由信任他。所以哪怕月不由把他打扮成了一个脸上带疤,模样也不怎麽好看的中年汉子,莫世遗也没有半点的不高兴。可以取下面具,自由自在地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这样的生活从来没有出现在过莫世遗对未来的憧憬中。而月不由,让他做到了。并且为了配合莫世遗,月不由也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个头很矮的中年汉子,要老都老嘛。
就像一对来京城游历的江湖侠士,莫世遗和月不由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每天进入京城的外地人不知凡几,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大大方方地买了辆马车;大大方方地把装著金银钱财的布兜子放到马车上;大大方方地出城了。
莫世遗对京城一带比较熟悉。他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把这些钱财埋了起来。两人身上仅留了几十辆银子。在埋钱的地方做了个只有两人能发现的隐秘记号,两人高高兴兴的回去了。莫世遗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高兴不高兴暂时无法断定,不过月不由是很高兴的,因为他那双眼睛一直是弯弯的。虽然他经常要为了生计出入一些大户人家,但一下子见到这麽多钱财还是头一回。在这一点上,月不由毫不否认自己的财迷。
前一晚月不由就已经说要大吃一顿了。忙活完回到城里也差不多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人直奔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楼。虽然有钱了,不过两人也不算太奢侈,只在楼下最普通的桌子旁坐下。坐哪张桌子无所谓,只要饭菜是一样的就行了。
喊著让小二把店里最最招牌和最最好吃的菜统统拿上来,月不由没忘了要一份南瓜鹿肉煲。这道菜因为某种原因,对月不由有著不同的意义。
等著好菜好酒上桌,月不由和莫世遗先吃著小二送上来的开胃小菜——芹菜煮花生和酸萝卜。月不由不吃酸的,他很自觉地把那碟酸萝卜推到莫世遗的跟前,叮嘱他不要浪费。
两人正吃著,门口处传来小二恭敬的招呼声:“王大人,您来啦。还是楼上的‘兰’字房吧。”
“嗯。”
“王大人,诸位大人请。”
王大人?月不由的耳朵动动,马上抬眼看了过去。莫世遗吃酸萝卜乾的动作微微顿了下,然後接著吃,不过周身的气息多了几分冷漠。月不由盯著那位身材颀长,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在小二的带路下上了楼,他的眼睛眯了眯。对方是个练家子。
这位王大人似乎也发现有人在盯著他,上了二楼时,他朝月不由这边看了过来,一双锐利的眼睛让月不由想到了老鹰。月不由眨了眨无辜又好奇的双眼,就如普通的江湖人见到达官贵人的那种好奇一般,还带著点讨好地朝对方笑了笑。那位王大人的眼里立刻闪过一抹轻蔑,再也不看月不由,大步进了兰字包房。
王大人带了四五个人,那几个人看向去不像是当官的,反倒像是手下,年纪较轻。楼上安静了,月不由一筷子夹住莫世遗刚夹起来的萝卜乾,想也不想地送到自己嘴里,凑过去低声问:“这个姓王的是不是那女人家的人?”请原谅月不由对宫里那位尊贵女人的不敬。
“也许吧。”莫世遗并不感兴趣,他比较关心被月不由吃到嘴里的萝卜乾。紧接著,他就看到月不由的“老脸”扭曲了。对方浑身哆嗦,急忙咽下嘴里的酸萝卜,莫世遗赶忙把自己的茶碗递到月不由的嘴边,月不由张口就喝下了。
“酸死了酸死了……”一口气喝完了莫世遗茶碗里的茶,月不由飞快地夹起芹菜和花生米往嘴里丢,还嚷著:“酸死酸死了……”
“怕酸你还吃。”莫世遗把那碟萝卜乾拿到一边,远离月不由。
“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终於压下那股酸味的月不由又抖了抖,很敬佩地看著莫世遗问:“你就不嫌酸?”
“还好,我不怕酸。”
“好酸好酸,我最怕酸。”
舔舔嘴,月不由又把自己茶碗里的茶一口气喝了。
眼里闪过笑,莫世遗在自己刚被人碰过的茶碗里注满茶,没有换茶碗的意思。小二抬著托盘过来了,两人的菜来了。月不由立刻拿起筷子,嘴里嚷著:“倒酒倒酒。”
好酒倒上了,迷醉地闻了闻,月不由朝莫世遗举碗,对方很配合。碰了碗,先喝了一大口酒的月不由直接下手。拿起一大块红烧猪骨,他大口啃了起来。有人按住了他的手,他抬头:“怎麽了?”
莫世遗没有回答,而是把他的两只袖子卷了上去,末了才说:“别把油滴到袖子上。吃吧。”
心窝有点怪怪的。月不由朝莫世遗大大一笑,对著手里的猪骨就是一口:“唔……香,真香……呼呼,烫烫……”
“慢点,别烫著。”
“好吃好吃,你快吃。”
卷起自己的袖子,莫世遗也直接下手了。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两人点的份量可足够四个人吃的。反正他们也没事,慢慢吃就是了。吃了有半个多时辰,楼上又传来小二的声音。
“王大人,您要走了啊,吃好了吗?”
“嗯。”
正跟莫世遗喝酒的月不由又抬眼看了过去,在桌下的脚踢了踢背对著门的莫世遗。莫世遗稍稍别过头,就看到几个人从楼梯上下来了。
“王大人慢走,王大人要常来小店啊。”
月不由扭下鸡脖子很不雅地啃了起来,那位王大人没朝这边看,神色稍显严肃地出了酒楼,上了门口的一辆马车。吐出嘴里的鸡骨头,月不由小声问:“是不是那个王家的?”
“是成棣的大舅,王家长子,掌管京城守卫。”
“难怪一脸的傲慢。”
马车已经离开了,月不由手里的那根鸡脖子也快被他消灭完了。吐出最後一块骨头,月不由的油手习惯性地往衣服上擦,一人又快他一步地抓住了他的手。
“小二,拿盆水过来。”
“来了。”
自从跟莫世遗见面之後就被管住的月不由早已放弃了抵抗,任对方抓著自己的手腕,他小声问:“要杀我的是不是也是他?”
莫世遗的眼神冷了。小二端来了水盆,还拿来了擦手的布子。把月不由的油手放在水盆里,在月不由自己洗了手後,莫世遗直接给月不由擦乾手。让小二把水盆端走,莫世遗才道:“你的事我会解决。”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摆摆手,月不由轻松地说:“我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哎,你说,我要动了王家成棣会不会不高兴?”
莫世遗的眼神又变了,他盯著月不由问:“为何这麽问?”这人,很在乎成棣的心情?
月不由道:“他们现在还没把我惹毛,若哪天把我惹毛了难保我不会下杀手。王家跟成棣有关系,虽然那家伙的嘴巴坏了点,但怎麽说也是你兄弟嘛,何况这一路上咱们三个人处得还不错,我也把他当自己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若他很介意的话,我下手的时候就得考虑考虑。”
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滋味,有点轻松,但也有点闷。莫世遗喝下一口酒,说:“王家那边我会去解决,让他们不再找你的麻烦。至於成棣对王家是什麽意思,你可以当面问问他。”
“好吧。”并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见莫世遗的酒碗空了,月不由给他斟满,然後把最後一勺南瓜鹿肉舀进莫世遗的碗里,说:“你难得出门一趟,你多吃点。”
心里的闷气立马消散了,莫世遗拿起碗:“一人一半。”给月不由拨了点。月不由笑了,眼睛都弯了。
这顿饭两人都吃得快撑破了肚皮。但不管是对莫世遗还是对月不由,这都是他们有史以来吃得最开怀的一次。
接下来就没什麽事了,两人索性回客栈睡觉去,晚上还要干活呢。平躺在床上,仍旧睡在床内侧的月不由扭头看看同样平躺著的莫世遗。对方闭著眼睛,不过应该还没睡著。放在胸口的手指头略显紧张地动了动,月不由动静很大地翻了个身,闭著眼睛的人睁开了眼睛,扭头。
对方已经看著他了,月不由还是把手伸进了对方的被窝里,戳戳对方:“莫世遗,这回咱们可能得在京城呆一阵子。”
“嗯。”心跳得很快,莫世遗脸上看不出一丝紧张地假装很自然地握住了月不由的手。
扑通扑通……月不由被握住的手没有抽出来,而是抠抠对方的掌心:“那个,你一直不回去,他们会不会派人来抓你?”
月不由没有把手抽回去,莫世遗的心情大好,不过心跳得更快了。稍稍用力,握紧了,他还是很平静地说:“他们还没那个能耐。”
“嗯,也是,你以前就是太逆来顺受了。现在这样好,不要管那麽多。”点点头,目的达成的月不由闭上眼睛,“那睡吧。今晚还不知能睡几个时辰呢。”
眼里是欢喜,莫世遗“嗯”了声,闭上眼睛,两人的手谁都没有拿开的意思。
※
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两人洗了个脸清醒清醒。肚子并不饿,但晚上还要干活,两人还是叫了晚饭在房里吃了。
昨晚他们在成聪的卧房里找出了那麽多钱财,势必会惊动一些人。两人商量过後,月不由去西城监视苗人,莫世遗去北城监视那位五皇子。两人在房里等到亥时,然後从窗户悄悄出了客栈。
“不由。”喊了声要走的人,莫世遗主动握住他的手,叮嘱:“一切小心,我们的目的是盯人,你别冒然进去。”
月不由笑了:“我的江湖经验你比多,你放心就是。这些个皇子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你才是要当心。”
朝月不由点点头,莫世遗慢慢放开手。
“我走啦。”又对莫世遗笑笑,月不由转身,身形极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吐出一口心中的闷气,这段时间第一次单独行动的莫世遗也很快离开了。没来由的,他特别希望成棣今年就能登基,特别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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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趴在那个屋顶上,月不由紧盯著那处小院子。屋内是暗的,不知道是没人,还是里面的人没掌灯。一边盯著,月不由心里一边不受控地想莫世遗。五皇子府从地形图上来看挺大的,莫世遗必须潜入皇子府才能监视到五皇子。他相信莫世遗的能力,但还是不免有点担心。这地方到处都有虫子,不懂蛊的莫世遗很危险。
“早知道应该我去监视那个五皇子的。”低声咕哝一句,月不由顺手拔下屋顶上的一根草,咬住。每当他心里不安的时候他都要找个东西咬著。不过这样的情况屈指可数。
盯了大半天,屋内都没什麽动静。月不由悄悄爬起来,准备过去瞧瞧。刚要“飞”过去,那边有动静了。月不由赶紧趴下,屏住呼吸。
极轻的一声,该是门开了,接著门帘掀开,一人从屋内走了出来。月不由吐掉嘴里的草,眼神凌厉。出来的人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的,黑黢黢的袍子很难令人在黑暗中发现他的踪迹。那人出来後站在院子里也不动,月不由压低身体,知道对方是在查探周围有没有人。
站了一会儿,似乎发现周围没人。那人快步出了院子。月不由待那人走远之後才悄悄跟了上去。黑袍人走得很快,不过对轻功无人能敌的月不由来说那速度称得上慢了。从对方走路的姿态中他看得出对方的轻功并不怎麽样。不过大半夜的不睡觉,还穿著一身黑袍子鬼鬼祟祟的,不用猜,肯定有问题。
跟著那人出了西城,月不由的眼里闪过疑惑,这人要出城?又跟了一段路,那人的脚步一拐,又不是出城的路了。
街道上除了几盏灯笼外,没什麽光,也没什麽人。黑袍人走的都是僻静之处。绕了一大圈,黑袍人在西城和北城交界的一个偏僻的菜园子里停了下来。月不由躲在一间破旧的木屋後紧盯著黑袍人,想著对方绕了那麽大一圈为的也是看看有没有人跟踪吧。好细的心思。不过月不由的眼里却不是这麽想的。再细的心思碰上他这种高手都是白搭。
黑袍人又在那里站了半天,然後左右又看了好半天,这才走到一棵歪脖子树前。他蹲下,在树根处刨了刨,然後拿著一个东西站了起来。黑袍人的手上是个包裹,他打开包裹,似乎要确定里面是不是他要的东西。
像是满意地点点头,黑袍人快速包好包裹,然後带著包裹匆匆离开。月不由又悄悄跟上,眉心紧拧。这回黑袍人没有故弄玄虚,而是直接回了西城的住处。看著黑袍人进了屋,月不由悄悄进了院子,躲在墙根。
“拿到了?”
“拿到了。”
“太好了。有了成棣的头发和指甲,还有他的亵裤,这次他必死无疑。”
“先别高兴的太早。你别忘了,我们的咒坛可是被人破了。不知他身边的那位高人功力有多深,也不知他破蛊的道行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