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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传来温热的气息,带着丝丝酒气,羌修云恍然大悟,他们还没有喝合卺酒。他“呜呜”了两声,却是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得飞快,羌修云忙着为太后看诊、配药。忙着陪伴宫中的小孩子们,忙着打理王府的大小事务,更重要的是一心一意地照顾着昭瘳,为他的感情事业添砖加瓦。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们之间的感情现状,但最起码昭瘳是习惯他的存在的,这也算是个不小的进步。他虽然不满意,却也知道感情这事急不得,还得顺其自然。
倘若事情就这样继续下去,羌修云还是有一线希望的,但很快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爷,时辰不早了。”
“嗯。你先退下吧。”身着华服的男子漫不经心。
“爷,今个是初九,您不会忘了什么吧。”每一年的这一天王爷都会变得很奇怪,这次怎么?他可是早就命人备好了美酒。
“我倒是巴不得忘了才好。”话虽如此,他却是舍不得忘却的,手中的紫毫笔应声而断,掩不住尖锐和锋利。
说话的黑影早已见机从窗外闪出,避过了向他喷来的朱砂,徒留那栩栩如生的人物画上血红晕染,遮住了整张脸,唯能从衣着上看出是个少年。
昭瘳自斟自饮,任由醉意上涌,好像如此便可忘却忧伤和烦恼。这一夜注定是伤感的,寂寥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醉醺醺地离开凉亭往回走。
依兰阁中灯火通明,兰花的香气若有若无,如同那格栏周围飘动的轻纱,撩拨的人心里痒痒,想要一探究竟。
才刚迈入大门,便见一道人影穿过屏风,眨眼间已经到了面前。
“王爷。”那人恰到好处地行礼,姿态柔美,笑意盈盈。平心而论,真是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昭瘳瞪了半天,方才想起这里是依兰阁,他怎么会走到这里来的,真是奇怪。大概是平日里来得习惯了吧。
他甩甩脑袋,仔细瞅着眼前的少年,看了半晌,心头一阵失望:不是他,不是他。
越是漂亮的人儿就越不是他,再漂亮他也不会喜欢。昭瘳跌跌撞撞地被人扶着走向房内。
羌修云看着半夜出现在院中的醉人,虽觉奇怪却还是吩咐下人去准备醒酒汤,他在王爷进门的时候接过外衫,伺候周祥,尔后将人扶到了榻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醉得这么厉害,毫无防备的昭瘳呢,很是难得,是不是说明王爷愿意对他敞开心扉,打算接受他了,羌修云暗喜,照顾得愈发用心。
羌修云备了上等的茶水,昭瘳一饮而尽,随手一丢,然后扯过站立一旁的羌修云。白玉杯在地下转了两圈,发出咔嚓声,却被羌修云的惊呼掩住。
覆在满面惊讶的羌修云身上,鼻尖传来莫名的暗香,让他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心头一片沉静,但很快他就在心中狠狠地清醒过来。
该死的,仗着自己略同岐黄之术,就这样明目张胆地下药,以为这样就可以引诱他吗,大错特错。他抚过那如画般艳丽的脸庞,受到惊吓的样子越发动人。这样的容貌长在男人身上本身便是一种错误,偏偏纠缠上他,更是错误。
这个游戏他不想继续下去了,这不是他想要的,心中的愁苦有谁人知。
羌修云很快反应过来,来者不善。他心头不喜,却还是体谅道:“王爷你醉了,让修云服侍你歇息吧。”
“是吗。”昭瘳的手慢慢解开衣带,引来修云不自觉的轻颤。“那你就好好伺候。”
“哗啦”声过,羌修云沐浴过后单薄的衣衫尽褪,粗暴的动作带来一阵阵刺痛,却还是忍不住回应,这是他最爱的人啊,一眼看过去便放不下的人啊。
昭瘳,瘳王爷喜欢男人,是满朝皆知的事情,他满心欢喜地嫁入王府,不在意被人当做女人相待,整日里“王妃”“王妃”的唤着,他都甘之如饴。只要他想要的,他都不会拒绝。
昭瘳对于他的迫不及待显然厌恶至极,随意扩充几下,便挺了进去。没有安抚,没有甜言蜜语。羌修云惨叫一声,眼中含着泪水,低低地唤着昭瘳的名字。却换来昭瘳更粗暴的对待。
他一直看着昭瘳,不愿错过他一丝的表情,直到那人目光开始涣散,不自觉地唤道:“明儿,明儿。”
羌修云一个激灵,昭瘳从来都是唤他王妃的,就连名字也不曾唤过,更别说他根本就没有小名。
明儿是谁?
他竟从来不知昭瘳心中还有个这么珍惜的人物。若不是他神智有些不清,恐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吧。
明儿是死是活?应该是个男人吧,如此说来昭瘳王爷竟是一直牵挂着那人的。
活人永远都争不过死人,羌修云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他不怕,他在乎的是现在,倘若那个明儿还活着的话,对上他也肯定不会输的。
既然在王爷宣告天下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说不定根本就不喜欢昭瘳,那事情就更加好办了,他一定可以让昭瘳醒悟过来,他羌修云才是佳配,就不要想着那个明儿了。
服侍过后立即起身为昭瘳净身,然后理好床铺。这才有时间清理自身。
羌修云穿好里衣,爬到床的里侧,转过身来看着昭瘳的侧脸出神,那英俊的眉目让人无法靠近,紧抿的唇角诉说着坚持。尽管那人已经闭上双眼,他还是将抬起的手臂放下了,只能闭上眼一遍遍地在心底描绘着。
他不想看着昭瘳漠然的脸,以及背对的身影,甚至转身而出,绝不回头看一眼。这样的教训实在是太多了。
最起码他还可以和最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可以让他听到那一遍遍的“我喜欢你。”总比一个人在暗处说出来有用的多。
羌修云清晨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是冷冰冰的,他抬头看了看,这个时候昭瘳应该就要下朝了,还来得及。
幸而他曾经习过武,虽然比不上医术的精通,却还是有些好处的,否则还真是下不了床。洗漱过后,他进入厨房开始为昭瘳准备早膳。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已经摸清楚昭瘳的口味。
如今的羌修云他斗志昂扬,谁也挡不住。
“小香,你去送早膳。”
“是,王妃。”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经过昨晚的交代,他想他们的关系应该更进一步。这一次肯定不会被拒之门外的。
小香有些担忧:“王妃,你的身体……”
羌修云的脸色立马变得和小香一样红,他咳了一声:“没事。”
小厮阿腊早已经候在门口,他接过羌修云手中的食盒,默默地跟着后面。
书房前的侍卫果真并没有阻拦,而是恭敬地请王妃入内,眼光却追随者食盒,吞了吞口水。
清淡的白粥带着几缕翠绿,让人无法拒绝。昭瘳却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羌修云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很坚定,直到昭瘳尝了一口,他才满意地回去。
但对于昭瘳将要外出一段时日的消息却完全抵消了这种惊喜,好不容易才有些改善竟然要分别了,真是可惜。
不过小别胜新婚,倒也是不错的。
看到王妃一走,原本尽忠职守的侍卫立即闪了进来。
“爷,看来您心情还不错。”
昭瘳哼了一声,目光却指向那粥碗,意义不言自明。侍卫有些失望,却还是熟练地端走了。王妃送来的东西,他虽觉得可惜,但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一旦过了头,王爷便会好心地赐给他享用,绝对是美味和噩梦的结合体。
第二天的早上,合着早膳一起过来的还有不少东西。
“王侍卫。”
王鎏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香姑娘,王爷有客人,东西给我就行。”
小香也不客气:“这可是王妃辛苦许久才做好的衣服,你可一定要交到王爷手上啊。”
虽然很想劝王妃不要忙了,可到最后还是变成了点头。
“还有,王妃今日要进宫看望太后,不知王爷愿不愿意……”
“我进去问问,你先回去吧,有消息会派人通知王妃的。”这个结果还是很显而易见的。
昭瘳见到王鎏手中那式样熟悉的包裹,立即道:“放到一边去,然后去一趟皇宫,将这封信交给皇兄。”
王鎏:“……是。”
其实王爷您内力高深早就听见了对吧,对吧。
☆、第三阶段
羌修云绝对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见到了昭瘳心心念念的明儿。
昭瘳奉命外出公干,对于公事羌修云是一向无法干涉的,毕竟他所处的身份和地位不一般。否则他也不会乖乖放弃这么个可以给昭瘳留下能干的好印象的机会。
所以他只能从王妃的角度出发表示关怀,比如说送点东西,保佑他路途平顺。
这原本是个平常的日子,羌修云正在药房配药,就听小香气喘吁吁地闯进来:“王妃,大事不好了。王爷他……”
羌修云手一抖,药粉撒了一地,怔怔地问道:“王爷,王爷怎么了,在哪呢,我去看看。”
小香拦不住,话还没有说完,眼看着王妃穿着方便行动的短衫就跑了过去,带起一阵风吹得她清醒过来。
“王妃,等等我,不是王爷,啊不对,是王爷。王爷让您过去一趟。”
羌修云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都没听到,一时间压根不知道做什么好,只想着尽快赶到昭瘳面前去,看到他平安无事了才能够安心。
才到门口,就看见王鎏已经在等候。
“王侍卫?”
王鎏甚至没有给他问话的机会,直接上前一步说声得罪。羌修云就感觉到身子一轻,双脚离地,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竟是被王鎏携着向着王爷的院落而去。听竹轩,是昭瘳的住处,羌修云还从来没有进去过。
羌修云心下一沉,暗道王爷恐怕境遇不妙,竟让王鎏急迫至此。被人携着的滋味可不好受,可他一心担忧昭瘳的安危,强自忍了,一个字也没有提。心里头比王鎏还要着急,只想着还可以更快一点。
听竹轩近在眼前,羌修云双脚落地的时候已经到了王爷的卧房内,他感到心里的预感就要成真,心头一酸,眼睛先红了。
冲进去的半路被人阻住,他下意识地看也不看就把人推到一边,却被拎住了领子。他艰难地抬起头,一见之下,惊呼一声:“王爷,你没事?”眼前的人面目虽然有些灰暗,但中气十足,却是休息不足所致,问题不大。
“怎么,你希望本王有事?”说着便将人提到了床榻边,发出砰的一声响。
羌修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就连被丢下时撞到床柱也没有怨言。
“快点给他看看。”昭瘳的话语里充满着不耐烦和心急。
羌修云抬起头打量床上的人来,是个少年,他还没有看清相貌,出于医者的本能,先注意到的是那青黑的气色,已经蔓延到了眉头,是中毒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霸道。简直就是无可救药,幸好遇到他羌修云。
“他中毒了,需要用特殊的针法逼出来。”羌修云神色平淡地站起身,“王爷你还好吧,让我看看。这毒沾到了可是很麻烦的。”
昭瘳挥开他伸过来的右手:“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用针。”说着又几乎扑到那人的身上,眼神悲切。
“明儿,明儿你坚持住,会没事的,本王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明儿?羌修云艰难地转过头,吞了吞口水,救还是不救?他是医者怀有慈悲之心,不能见死不救,而且倘若这人真的死了,恐怕会永远地在昭瘳心中留下烙印,他不允许。
所以,他需要冷静。
“出来的匆忙,我没有将药箱带在身上。这便去取。”
昭瘳怒瞪:“你可是大夫,怎么不将药箱随身携带。算了不说这个,王鎏你去。”说着还将目光转向了那燃了半截的梦甜香。
王鎏登时紧张起来,考验他速度的时候到了。夺门而出的瞬间只听到羌修云交代一声:去找小香。
羌修云还真怕他找不到东西,那岂不是更加耽误时间,虽说那明儿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事。但昭瘳绝对会有事的。
可怜的小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见着听竹轩就在眼前,突然一阵风吹过,她眼睁睁地看着听竹轩在目光中逐渐远去。
直到听见一句:“王妃的药箱在哪?”
用手指了指方向,又是一阵风,她麻木地盯着依兰阁的屋顶。听竹轩真的好远好远,可是王妃在,她一定要过去的。
两个时辰过后,羌修云收回最后一根针,只觉得头昏眼花,暗自苦笑,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