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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服天下不服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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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下楼的苏沫听到默达的喊叫,顿了顿脚步,一滴泪无声无息地掉下来。他轻轻地笑着,果然,自己的宝贝还是那样的冷漠做派,什么都放下了。他,也该忘了吧。
雨夜中,抛弃了所有的少年,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液体,带上那万年不变的面具,渐渐隐入了夜色。
而他这一走,时间将是……
永远。

十二、要形同陌路的重要的人
A市。
灯红酒绿的商业街耀着人的眼睛,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城市阴暗的一面。
两家店中间的胡同,窄窄的小巷,飘着潮湿发霉的味道。几张旧旧的草席乱乱地铺散在地上靠着墙脚的位置可能还有几只破碗。残缺的墙壁,大片大片的墙皮掉落下来,露出里面红色的砖。满是泥垢的石板路上,传来沙沙的足音,轻不可闻。
飘飘忽忽的人影,慢慢清晰,仿佛不堪重负的样子。轮廓开始清晰,月光美好均匀的洒在他的身上,在他长长的睫毛下,有着与面貌不相符的悲伤无神的眼睛,我见犹怜。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回头了,只是静静地走着,走着。风很大,他单薄的身子仿佛随时都要飘走,刘海被吹的乱乱的,散在额前。只不过它的主人并没有意愿打理,让几根伶仃的发丝可怜地垂在眼前。
“站住!”背后传来警告,大概就是刚才窸窸窣窣声音的来源吧。
可是他没有站住,继续走着,就算前面有一堵墙也挡不住他,让他肯走过去的道路。
“叫你站住你听到没有?”换了一个声音,随着来的还有一个男人,长相猥琐,面容邋遢。看见他的容貌,色迷迷地笑起来,“诶呦,小哥长得够标致啊。这么晚了,独自走夜路?”
他不理,可是那人挡住了道路,他只好抬起头想让他让开。
“啧啧啧……”后面的那个人也过来了,围着他一圈一圈地转,也不嫌晕。看够了后,乐了,露出一排发黄的牙,“真是挺标致的,可惜是个男的。”
站在他前面的也跟着乐:“男的怎么了,当女的不就好了。把他带回去,说不定能凑合几天。”
“老黄牙”一听,笑得更贼了,一脸献媚似的假意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意向和我们走一趟啊?”
“没有。”拒绝得很干脆。
“你……”“老黄牙”有点不敢相信这人竟然这么直接,不过转了转眼珠,又咧嘴乐了,“有个性,我喜欢!”说完就朝这里扑来。
他皱了下眉头,往旁边一闪,那人扑了个空。
“嘿!”那人恼羞成怒,撸起袖子,露出精瘦的胳膊,一脸凶神恶煞样,“你个兔崽子,我就不信老子今天抓不到你!”
他的眉锁得越发紧了,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骚扰似的,在那人扑过来的一瞬间,踢腿将他踹开,正中那人下怀。
“哎呦……”那人在地上疼得直叫唤。同伙也坐不住了,骂了一句脏话也冲了过来,因为速度快,身上的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极具喜感。
他笑了,轻轻伸出一只脚,绊倒了正想出回威风的这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这下可好,一个肥猪着地式摔在趴在地上的小瘦子“老黄牙”身上,“老黄牙”差点背过气去。
他慢慢走过去,踩在两位菜的不能再菜的抢匪身上,如春花般灿烂地笑了。
这一笑,让两个抢匪都看入神了。
“我想和底下这位说两句话。”他一边笑着,一边狠狠用脚碾着底下的两头猪,不顾他们呲牙咧嘴的表情,弯下腰轻声说,“第一句话是,你的笑容很难看,比苏沫他爸爸还难看。第二句话是,我不叫小兔崽子,我姓令,单名清,希望下回不要叫错。哦,对了,没有下回,我希望下回不要在看到你们俩了。知道为什么吗?”
两名菜鸟劫匪,还在那漂亮的笑容中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摇了摇头。
“因为我讨厌猪,特别是连爬都不会就想跑的猪。”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解脱了什么,心情大好。“旱地拔葱”往上一跳,以“蹲起式”着地,不对,应该说落在两个劫匪身上,疼得两人直喊“我的腰啊”。
“咦?我有那么重吗?”他疑惑地挠挠头,“我刚刚减过肥诶!”
又是一笑,理了理自己金黄色的短发,以优雅的姿势像走下楼梯似的从两个可怜的劫匪身上下来,拍了拍裤脚,慢慢地向胡同里走去。
隔了几秒,两个劫匪缓过来了,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起来,往胡同里追,因为那是个死胡同,哈,这小子没地跑了!
可是,让他们愕然的是,明明看着那抹俊俏的身影进入了胡同,而这真是个死胡同,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堵黑漆漆的墙壁,什么人都没有。
两个劫匪越想越怕,大叫一声“鬼啊”,就奔逃出了胡同,和老鼠一样在小巷里乱窜,之后跑到了那条往来匆匆的繁华的商业街上,不见踪影了。
而刚才那个死胡同旁边的墙上面,坐着一个正得逞地笑着的金发少年,望着很美的月色,一边嘲笑刚才两个劫匪的愚笨,一边挂念着在另一个城市,却以后要和自己形同陌路的,很重要的人。

十二、麻烦大了
黎明,让人心里升起一种希望,漫漫长夜里所积压的绝望全被洗刷掉了。
就算是穷途陌路的人,也会喜欢的。旧居民楼的阳台上挂着随风飘舞的带补丁的衣服,像一面宣告自己贫穷的旗帜,垃圾场的臭味铺天盖地地袭来,让人作呕的味道在这里居民的吵闹声中飘着。
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如泼妇骂街般的怒吼。
“谁啊?老娘睡觉敲什么门啊?!”那是个怒气冲冲的女人,正打开房门,对着门口的人喊。不过,看清来人的面容后,脸部都僵硬了,挂着一脸不只是怒还是喜的表情。
突然传来一声嗲语,如妓女勾引般的嗲语。
依然是那个女人,但是换了一脸的笑容,难看的笑容。
令清微微皱眉,怎么,这里的人笑得怎么都这么难看,难道苏沫他爸爸来过这里,所以把所有人都传染了吗?
“哎呦,小帅哥这么早来有何贵干?”嗲,与她年龄不相符的嗲。
“租房子。”肯定不是特意来找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租房子啊?”那女人笑得更欢了,往他身后瞧了瞧,“好啊,那行李呢?”
“没有行李。”有没有行李关你毛事啊,管得可真多,八|婆。
“啊?”女人很吃惊地捂嘴,“你是流浪的吗?呀呀呀,这样一个小帅哥,竟然是流浪到这里的,真是可惜,一定吃了不少苦,说不定还卖身了呢……”
听完最后一句话,令清真想一板砖拍死这女人啊!可是自己不能砸了杀手的招牌,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不好拿刀杀人的话,他真想把她捅成筛子……咳咳,有点暴力,只是想想,令清小童鞋是不会那么做滴,他还是有职业道德滴,他是杀手不是用刑滴。
“你到底租不租?”令清决定不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没想到那女人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有钱吗?”
令清嘴角抽搐地想着,我有钱吗?你是在问我有钱吗?我做一次任务收到的报酬都够你生活好几年的了!你问我有钱吗!天哪,真是自尊受损了。
令清轻蔑地回了一眼,“你开个价。”
女人听完惊异地看着他,看见了他眼神里的傲慢与自信,立马把脸上的肉堆在一起,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
菊花……令清再次嘴角抽搐,为了掩饰尴尬,他抬头甩了甩额前的刘海。
不想就这样一个动作,把这女人骨子里的花痴性质引出来了。
“哇,好帅啊~~小帅哥,你跟我住吧,不算你钱!”
“噗——咳咳!”令清被口水呛到了,跟她住?天,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资本,就敢这样口出狂言?要是这样的话,他宁愿和狗睡。
“内个……你还是给我一间屋子吧,我习惯单住。”
经过一番推辞,那女人终于悻悻地把钥匙给他了,给他时还不忘用“咸猪手”摸一下令清的手,向来讨厌别人碰自己手的令清吓得一下子抽了回来,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急忙跑掉了,路过转角时还看到那女人脸上写满了失望与不甘。
妈|的,回去后一定要用消毒剂洗手!自己这辈子都没逃得这么狼狈过!除了第一次和苏沫交手……
想到这里,令清落寞地垂下眼帘,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旋开门锁。推开门,令清本已经做好看到满屋狼藉的准备,可没想到里面的布局这么温馨,外表虽然破,但这却是个崭新的屋子,浴室、厨房什么的一应俱全,甚至连洗浴用品与厨具都备好了。
“这原来是我和我丈夫的房子。”背后突然响起的幽幽的声音又吓了令清一跳,转头一看,是那个女人,只不过她现在的表情是苦笑着的。
“要不是十年前的那场车祸,我们已经能住进这个屋子了。”她慢慢走进来,环视着整个房间,“这都是我的布局,你能理解一个马上要结婚的女人的兴奋的心情吗?”
马上要结婚的……人,令清能理解的,呵,他本也是马上要结婚的人啊。原来,不管外表和内心多么肮脏或者说是丑陋的人,都有着一颗易碎的心,而那颗心里,都住着一个原来属于自己的,却不可能的人。
“我为了他守了十年寡,我感觉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她又开始媚笑,笑得那叫一个春花灿烂,比令清那笑容还“春花”呢,“我不要守寡了,我准备把这个屋子给你住,好吗?”
诶呀呀,这最后一句话貌似是重点吧!这“我不要守寡了,我准备把这个屋子给你住”里可是大有学问啊!你是不想守寡了,可你也不能害了别人吧……令清心中刚刚升起对她的好感,在瞬间破灭。
唉……这日子啊……就这么先凑合过着吧,只希求这老妖婆别再来烦我啦啊喂……

布置华丽的房间里弥漫着紫罗兰的味道,似乎能醉人心神。厚厚的羊绒地毯上放着紫黑颜色木头的矮脚桌,雕刻着精细的蔷薇。墙壁上刻着一状状栩栩如生的浮雕人像,在最后一状的浮雕人像下面刻着一个名字——左丘洛。
没错,这是王者的家谱,他们的第九代继承人左丘洛正在为了这个组织的昌盛而奔波着,可是现在,他只有一个命令,完不成就不罢休的命令。
那就是——
“听着,杀手榜、间谍榜和打手榜上前五十的人选,现在立刻出动寻找尉迟令清,不管是什么地方,务必把他带回来,我倒要问问是什么事情他可以拖延任务、无故退出,这样跌我的面子!”
眼睛里射出的寒光,让所有人都不敢求情,大家的表情都异常的复杂,有幸灾乐祸的,有疑惑不解的,还有痛心疾首的。
唯独默达平静地接受着命令,平静地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不是平日里令清最好的兄弟。
但默达真正的心思,谁也看不出来。
离开组织后,默达的手机响了,是苏沫的,他语无伦次地讲着,甚至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了让默达告诉令清特工组也要请暗杀高手去刺杀令清。
呵,他就这么信任自己?默达低垂双眸,可能,他真的很爱令清吧。
他相信苏沫既然知道令清是杀手,是不可能猜不到他也在杀手界的。要知道,一个特工,一个那么成功的特工,被黑帮知道自己的资料,不用说几条,只要单单一个姓名,他的命差不多就不保了。
为了救令清,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默达眯起眼睛望着月亮,喃喃:“呀嘞,这回清麻烦大了,不管是黑帮白道几乎都要抓他呢……看来,我也该出动了。清,就让你的兄弟最后为你做一件舍生取义的事吧……”
而在A市的令清,仿佛也感觉到了点不自在,在被子里动了动身子,小声地嘀咕:“奇怪……怎么这么冷啊,不是马上初冬了吗?供暖应该很足才对啊……”
是啊,马上……就是初冬了。

十三、甄凡?真烦!
令清习惯了枕着苏沫的胳膊,在他怀里睡觉,要改还真改不过来。在租的房子里住,总觉得很没有安全感,眼睛刚闭上就又睁开了,怎么也睡不着。在这旧居民楼很可能有退役的杀手或者**什么的,而且特别有可能是高手,想到这里,令清更睡不着了。
郁闷,自己难道真的如默达所说胆小如鼠,不适合当杀手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自己能在十年内爬到杀手界这个位置,证明他还是支潜力股。
但是……就算是潜力股,也是胆小心软力气小的……潜力股杀手。
令清挂了一头黑线,自己真是跌杀手的面子。
不行,还是睡不着。令清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下床穿衣服,他决定了,以后颠倒自己的生物钟,白天睡晚上起。
打开房门,夜晚空气的味道多了股凉爽,总算没有垃圾的味道了。
令清看着破损的蜿蜒曲折的楼梯,叹了口气,算了,还是跳楼吧。
一步踏上护栏,本想跳到楼下的护板上去,不想只听“吱呀”一声,自己的身子就开始前倾了,幸亏反应快,赶紧蹿到了旁边的护栏上,要不然就摔成肉酱了。
令清愤怒地往旁边一瞧,那叫一个我嘞个去你|妈|的,护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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