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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让肖亮欣慰的是,他还算年轻,不过二十出头,只要路走对了,未来,并非不可改变。
☆、69急变
大赛即将闭幕;米米回来了。
米米不是独自回来的,她的身畔还跟着一个长相文秀的青年,这青年目含戾气,似非善类,不过,末世这类的人着实不少;倒也并未显得太过突兀。
米米毫发未损地回来了,最高兴的自然是汪博;喜出望外的汪博围着米米直打转,嘘寒问暖唯恐她有什么地方不好;比起一众或真或假担忧、或惊诧或看戏的人群,自然是最情真意切的人,被米家人围住的米米眼中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她已知道自己那些不堪的照片被拍了下来并且送到了汪博的手上,可是,他如今待自己却仍旧一如往日,不见半点隔阂,是不在意,还是相信她?垂下眼,米米眉尖轻蹙,脸上含忧带愁:“我先去见长老们。”
汪博自是没有二话陪着她去见了五行城的几位长老。
长老们见着平安回来的米米,自然不免问她被掳之后如何脱身,米米便答是同回来的那位名叫张林的青年所救,后来就在他找的地方养伤,如今伤好了,便回来了。米米无事,不仅米家族长与夫人,便是长老们也松了口气,十九岁的七阶双系能力者,在五行城小一辈中不能说是能力最强的,但也是其中佼佼者,能平安回来,自是一件好事,众人宽慰了米米一些话,便让她回去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中,汪博急急抱住米米,“那天你被人掳走,我想尽了办法找你,却没一点线索,唐家的车子被丢弃在路旁,附近却没人见过是何人所为……”
米米伸手轻轻抵住汪博的嘴:“我出了事,除了你,还有谁会真正着急?你不用说,我全都知道。”米米眼中有泪光浮现:“掳我的是一个杀手组织,他们专接一些刺杀任务,那天本是刺杀唐锦的,我却遭了池鱼之殃。”
看着泣不成声的米米,汪博心如刀绞,他紧紧抱着米米:“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下楼早一些,立马就能把你救下来,你就根本不会受这番苦,可是,我就晚了几分钟,之后,任我使尽了千般手段,居然还是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朋友们也都帮着我找,可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零零碎碎的一点线索,怎么也没法拼出一个找你的路径……米米,都是我无能!”
米米把脸埋在汪博胸前抽泣,过了好半天,方出口安慰:“所幸我被掳去不过一天就被张林救了,他和那组织有仇,当时正潜进去探听消息。后来,我就在他那里养伤。”
搂着米米的汪博长长呼出一口气,哑然失笑:“我就说那照片上的人肯定不是你。”
米米的背一僵,“什么照片?”
汪博便把那天的事都说了,末了,又道:“咱们的能量源生死相连,那些照片上的东西,我自是不信的。”可是,即使不信,他仍然忍不住想要求证,汪博抱紧了米米,即使那些照片中的人真是她,他也不会介意,身陷敌手,只要能活下来,就是暂时受辱又有什么关系……
米米靠在汪博胸前,轻笑了一声:“那个杀手组织被我和张林大闹了一场,他们找不到张林报复,就只能针对我,要打造出一个与我相像的女人,对于一个在京中都能立足的杀手组织,原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似眷恋、似欣喜,米米在汪博胸前轻蹭着低语,“只要你不信,就行了,至于别人怎么看,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依偎在一起深情互慰,尽诉别后之情。
深夜,米米看着熟睡的汪博,拿出一个小瓶放在他鼻间,几秒钟后,本就睡得极熟的汪博呼吸又重了几分,米米伸手推了推,汪博却没一点反应,知道哪怕此时打雷他也不会醒过来,米米这才放心地起身打开了窗户,很快,从窗外跃进一个人。
看着来人,米米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最后还是壮起胆子:“三长老!”
黑暗似乎没影响来人的视力,那位三长老眯着眼打量着米米,“你说的那个女人我见到了。”
米米的呼吸一下变得极其急促:“是长老要找的人吗?”
三长老冷笑一声:“我真正要找的人,早死了,不过,如今既然你帮我找到了她的女儿……放过你也可以。”
米米长长吐出一口气:“多谢长老,以后,还请长老多关照。”
三长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那般待你,你不恨我?”
米米低下头:“一切不过是误会,原本就不是长老的本意……如今我们同是组织中的人,米米以后还要请长老多关照。”
三长老转身走到窗前,“我替你解了困局,如今,你不必只守着一个男人,你是不该恨我。”再说,即使有恨又如何,实力决定一切,到时若发现这丫头有异动,直接杀了便是。
“养小侍的女性强者不知凡几,那些男人,侍候得也算不错。”
三长老轻笑,“我喜欢聪明人,米米,你可一定要一直聪明下去才好。”说着,轻轻一跃,转眼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直到此时,米米才真正地松了口气,连窗户也没力气去关,惊惧之下,米米手脚发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那个恶魔,他终于放过她了。
喘息着,米米在黑暗中娇笑连连,“温妮,我所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若不同样经历一遍,我怎能甘心。”想着那些神色各异看着自己的目光,米米恨意满腹:“活着,只要活着,我总能再次站在人上。”
蟑螂、老鼠,那些我们厌憎的东西,它们伴随着人类一起进化,寄生在人类的周围,总也赶不尽,杀不绝。我们无比讨厌它们,惊讶于这些低等物种旺盛生命力的同时,又不得不忍受它们几百万年的骚扰,所谓祸害遗千年,因为不断地降底生存下去的底限,因为强烈的求生欲,这些我们不齿不屑的害虫,它们似乎总能不断的从我们无法想象的条件下找到生存下去的营养,这是一种比杂草更易生存下去的物种,因为,它们比杂草更主动,更贪婪。
豪华的大厅内,非富即贵的人们聚在一起,或勾肩搭背,或举杯畅饮,好不欢乐,圈中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小型的私人聚会,与会者,自然多是主人的朋友与知交。大厅一处较光线较暗的角落里,唐锦与叶林坐在被小几隔开的两张靠背椅上,状态显得极其悠闲。
“……再过几天大赛就要结束了。”
“嗯。”
“准备得怎么样?”
“不过就是各城市主掌者们之间的比武争锋,有什么需要准备?尽全力而已。”
“这倒也是,你如今可是十阶。”叶林斜睨唐锦,眼中略带妒意:“不到一年,连涨五阶,你小子,这也太逆天了。”
唐锦懒洋洋斜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拨拉着小几棋盘上的几粒围棋子:“这都是命,半点强求不来的。”
叶林嘴角抽了抽,要不要这么得瑟?不忿之下怎么也忍不住想要打击某个招人恨的家伙:“越到后期,升阶越难。”
唐锦掀了掀眼皮,看了叶林一眼:“嗯。”升阶难,那是别人,对于他来说,只要能量积攒得够了,升阶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见唐锦一点不上心的模,叶林张了张嘴,最后到底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这事。
“惯例的探险,你媳妇也去?”
唐锦又嗯了一声。
叶林皱了皱眉:“她不过五阶,这路上,可不太平。”
“六阶。”
“什么?”
“她现在六阶了。”
叶林略显讶异地挑起眉:“升阶了?”
“嗯。”
“那也还好。”五阶与六阶,看着仅一阶之别,其实却是质的飞跃,五阶仅能求存,六阶,方才算得入门,那个帮了爷爷对叶家抱持善意的女子能够更加强大,也是他喜闻乐见的。
两人正商量着赛后探险时的安排,走过来一个人,声音中带着不容错辩的不善:“这不是唐族长吗?”
这样的聚会上,哪来的傻子居然想着找事?唐锦随手将把玩的棋子扔在棋盘上,玉石清脆的交击声中,唐锦慢条斯理抬起眼皮,在看清来者后,唐锦眼一眯,唇角轻翘:“是梁少城主啊,恭喜你由三阶升至八阶,不容易啊。”
不容易?想到付出的巨大代价,梁柱的脸皮一阵抽搐,再看原本以为必定被自己压一头的唐锦,梁柱心中暗自咬牙,看不出深浅,为什么他会看不出唐锦的阶位?莫非,短短时间,唐锦的实力再次暴涨不成?最让梁柱无法忍受的是唐锦漫不经心里那旁人轻易体察不到的轻慢,那种你无论如何蹦哒,也是白搭的暗示之意,让梁锦几乎气得肝痛,好在,多年来的生活,让他在无力改变现实的情况下习惯了隐忍,这才不至于在这下一代权贵们的聚会之中失了仪态,咬着牙,梁柱笑得艰难:“跟唐族长比起来,到底还是不如。”
“嗯。”唐锦点点头:“确实差点,不过,你还年轻,不用着急,兴许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并不会比我差。”凭外力提升的阶位,怎会没有弊端,到了他这个年纪,这位少城主,真能升至十阶?
梁柱张了张嘴,脸上神情有些莫名:“唐族长当日给炎城送的礼,梁某一直记着。”
唐锦挥挥手:“不必客气,毕竟大家都是世交。”
梁柱狠狠压下了腹中怒气,说了几句客套话,迅速地离开了。
叶林看着似乎被气得不轻的梁柱的背影:“这就是那位十年未曾进阶的炎城少城主。”
唐锦挑眉:“你也听说过他。”
“前几天,听说炎城付出极大代价,请阎大师替他破了障,这位转眼便水涨船高,京中一些小家族的女儿趋之若鹜。”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小家族的事了?”
叶林闭紧了嘴,他能说自己曾经中意的一个女孩就是这些小家族中的一员吗?他当然不会说。
“你和这梁柱有过节?”
“夺妻之恨。”
“啧,你还真是敢做啊,连人家一城少主的女人也说抢就抢。”
唐锦的声音几乎冷得结出冰来:“是他想夺我的妻。”
叶林头上滴下几滴冷汗:“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冷哼一声,唐锦眯着眼:“无知者无畏。”
梁柱从唐锦那儿走开,恰有一个端酒的侍者从他身旁走过,梁柱伸手端了一杯酒,狠狠灌了下去。
“梁少城主与唐族长有过节?”
梁柱正要再端第二杯酒时,一个温文的声音在旁响起,梁柱一凛,转回头,又是一喜,“崔少,您好。”
看着即使努力控制仍然喜气盈然的梁柱,崔元轻轻一笑,这样受宠若惊的表现,他从小到大不知经历凡几,倒也并不意外,亲切地伸手拍了拍梁柱的肩膀:“我看过你的擂台赛,不错。”崔元的态度,一点也看不出刚知道梁柱姓名的生疏,倒仿佛他真的早就关注着这位青年才俊一般。
梁柱此时不只是欣喜,他简单想要狂笑了,这位京中数一数二的俊杰本是他极力想要结交却没门路的,如今,不仅得到了他的关注,似乎还得到了他的认可,这让一直以来被人质疑蔑视乃至无视的梁柱如何不兴奋。
“崔少能记得在下,在下,真是铭感五内。”第一次参加年青一代权贵们的聚会就得到了副主席嫡子的青睐,梁柱显然有些失态,不过,崔元仅是笑了笑,态度亲切又不失身份地示意梁柱跟上自己的脚步,“小柱和唐锦有什么过节,说出来,我看是否能帮你找回场子。”
梁柱狠狠吸了口气,才没让自己跳起来,狠狠捏着拳头,梁柱咬牙,唐锦,你也有今日。
☆、70逼迫
唐锦看到了梁柱与崔元走在一起的背影;并没太放在心上,这样例行的聚会中,大家都会努力地扩大自己的交系网,自然都会尽力地找更多的人攀谈,这类型的聚会他并不是第一次参加——司徒家在京中并非藉藉无名之辈,作为司徒家的外孙;他有着天然的一些盟友,也有完全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家族对手——从最初的聚会到现在;他已经形成了自己固有的圈子,因此;相比起梁柱如今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的情形来,唐锦的处境却是截然不同,而且;相比起聚会中许多未来未定的子弟,他这位已坐上族长之位的,却有着更多更明显的优势,只要不是关系无法还转的,大家都会来与他打个招呼,拉拉关系,就像崔元,在之前也是来交谈过几句的。大家都是明白人,凭白无故树敌这样的蠢事,自然没人会干。
唐锦与叶林所坐的位置,自身相对隐蔽,却又有着良好的视野,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中,两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新进入这个圈子的新人们的表现,然后决定是拉拢是远离或是继续观察。
聚会即将散去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