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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也不说没事多帮衬着她一点。”肖灵跟着顺口一说,然后反应过来,“抱歉,我不该过问你们的家事。”
“没事,你说得对。”祁爱白叹道,“其实当年我还很不理解她……父母都被害死了,她怎么还能只抱着家产不放呢,明明为父母复仇才是最重要的。等到我发现她才是对的,她已经是个了不起的一家之主了,而我依旧一无是处,就算想要帮忙,也只会碍手碍脚。”
肖灵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些事,十分意外,“原来你当年也是想复仇的吗?”
祁爱白点了点头,“你也以为我当年死活要拜入玄剑宗,只是因为师兄吗?我当年自然也是想要学一身好武艺的,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个‘想’字就能办到。”
肖灵听出了他这句话中流露的许多伤感,一时也不知道再劝慰些什么。
他确实曾以为祁爱白只是一个追着许掌门加入宗门体验生活的纨绔子弟而已,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完全无法解释他现在这一身糟糕的实力。实际上并非如此吗?那么他的实力……难道真有人的天赋能糟糕到这个地步?
但祁爱白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自白下去。
“别再提我了。”祁爱白道,“你被我妹妹拒绝,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肖灵叹道,“不知道,我还得仔细想想。”
“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祁爱白笑道,“说来,总算等到爱莲走了,我可是知道她在家里藏了几坛好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尝尝?”
“酒?”肖灵愣道,“我不喝这个。”
“我以前也没有喝过。”祁爱白道,“只是以前老是听到有人说什么酒能消愁,尤其是大醉之后,说不出的舒爽。说实话,挺想试试的。”
肖灵听到这话,直觉感到不太好。
但“酒能消愁”……他不知为何,觉得这四个字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心底不禁也有点蠢蠢欲动。
祁爱白见他迟疑,笑着拉起他就往酒窖跑,“先尝尝呗!”
反正只是喝一点点而已,如果觉得不对,马上停下,别多喝就是了——此时的两个人,都是如此单纯地想着。
而祁爱莲则坐在马车上,正不停的吩咐车夫加快速度。
虽然将祁爱白和肖灵都给留在了祁家,但此时的她是非常放心的。
反正只是自家哥哥的单相思而已。
山南城和玄剑宗相隔并不太远,一来一回,赶快一点,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
就这么几天,还怕能出什么事情不成?
☆、49·酒后
许云坐在自家那处院落里,默默在石桌上刻下一道杠。
他每天逮完了兔子就会在这里来刻杠。
算上今天这条,石桌上正好的杠杆们刚好有八条,摆在一起整整齐齐。
许云默默地数着那些杠杠:
前天阿灵没有回来找我,昨天阿灵没有回来找我,今天阿灵也没有回来找我,明天阿灵……
他很哀伤地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已经被抛弃了。
好吧,被抛弃就被抛弃吧,也不知道小师弟现在已经找到了肖灵没有。
许云越想就越觉得坐立不安。
他最近坐立不安的时候比起以往明显增多了,每次只要一个人安静下来就觉得燥的慌,简直就像是得了狂躁症一样。
玄剑宗的弟子们对于许掌门现在的模样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反正他原本也没有多正常,现在也不过是更不正常了一点。
弟子们唯一困扰的是,每当许掌门狂躁起来,他便只会去做一件事——逮兔子。
这几天下来,玄剑宗简直闹了兔子荒。
就连弟子们打招呼的方式都变成了:“今天你看到兔子了吗?”“没有,连根毛都看不到了。”
但哪怕如此,凶残的许掌门依旧每天都可以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逮到并掐死许多兔子,并且每天都会被上一天掐死更多。
于是,在一部分受到掌门青睐的弟子们每天都吃兔肉吃到吐的时候,另一批弟子总是不由得担心——万一以后再想吃兔肉的时候,兔子已经没有了怎么办?
这对于玄剑宗的吃货们来说,简直是不能忍受的情况。
当即便有人匿名写信提出了抗议,希望许掌门能注重一下可持续发展,给兔子们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以便于大家能够更长久地吃到兔肉。
这封信最终自然是石沉大海了,许掌门依旧每天尽心尽力地逮着兔子。
吃货们的心,每天都很疼。
他们都在很严肃地猜测着兔子究竟是怎么惹到了许大掌门……莫非是夺妻之恨?
比如现在正受着玄剑宗山门的那名弟子,就正在深刻思考着这个问题。
然后他看到山下正走来一个人。
这个弟子虽然心不在焉,但还是记得自己的职责,立马就上前去打算盘问。走到跟前仔细一看,他又退了回去,“原来是祁师弟啊。”
守门的弟子开始继续忧伤起兔子们的命运来。
来人没有遇到丝毫阻碍地顺利踏入了玄剑宗的大门。
许云将石桌上的杠杠们由前往后又由后往前地数了好多遍,始终还是没有静下心来。
许云起身正准备再去找点兔子,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祁师弟,你回来了啊。”
祁爱白?许云一愣。
他现在不是应该和肖灵在一起吗,还回来做什么?
究竟是他并没有找到肖灵,还是他已经带着肖灵一起回来了?
许云还没想出了一个所以然来,整个人便已经即兴奋又紧张地冲了出去。
刹那间他已经看到了来人,然后明白自己空欢喜了一场。
“原来是祁姑娘啊。”许云很不开心地道。
祁爱莲非常意外。
她认识许云已经十年了,虽然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她自认自己对这个人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这还是她头一次看到许云脸上流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
“你为什么又穿小师弟的衣服?”许云继续很不开心地问。
祁爱莲答道,“为了方便。”
“哦。”许云应了一声,闷闷不乐地往回走去。
祁爱莲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走回了院落,坐回到原处,然后继续数起桌面上的杠杠。
祁爱莲:“……”
八这个数字,祁爱莲一眼就算出,应该是肖灵离开的天数。
她觉得眼前这个许掌门实在是陌生极了,愣了好半晌,然后才开口道,“他现在在祁家,我哥带他回去的。”
许云闻言,刷地一下就站起了,炯炯有神地盯着祁爱莲看了半晌,然后又缓缓坐了下去。
“这样挺好的。”他道。
“是吗?”祁爱莲笑了一声,道,“哪怕他们正睡在一张床上?”
许云刷地又站起来了。
片刻后他刷地又坐下去了。
“只要阿灵喜欢。”许云强作淡定,但音调已经暴露了他受伤的心。
“……”
祁爱莲觉得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认知,应该要刷新一下了。
她曾经一度以为许掌门这个人,城府向来是不差的,就算不说深藏不露吧,至少不会是那种会被她骗得团团转的蠢人。
这人的智商究竟为什么突然就降低到这个地步了?
而祁爱莲更没想到的是:
她那句本以为只是顺口诓骗的玩笑话,竟然真的一语成谶。
时间回到祁爱莲刚刚离开祁家的那个夜里。
祁爱白拉着肖灵,扒拉出了被她藏在酒窖里的几坛好酒。
“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他给肖灵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如比比我们究竟谁的酒量更好一点?”
肖灵拿起杯子问,“你不是第一次喝酒吗?”
“是啊。”祁爱白搓了搓手,有点兴奋,“你猜我能喝几杯?”
“看着像是一杯倒。”
祁爱白冷哼,“我看你才像是一杯倒。”
肖灵勾唇一笑,“我现在有内力了,可以用内力将酒劲逼出去。”
“奸诈!”祁爱白拍桌子,“先说好,你可不能真这么耍诈啊,比试要公平嘛!更何况,喝酒不喝醉有什么意思。”
肖灵笑着道,“好。”
说完这句,他便一仰头,将杯中之物全都倒入了口中。
祁爱白在一旁看着有点发愣。
他隐约间觉得,第一次喝酒就这么狠,好像不太对。
“果然好酒。”肖灵一杯刚刚闷完,觉得没什么,于是又开始给自己倒第二杯。
第二杯还没满,酒劲就上来了。
肖灵手一歪,酒坛子便向着边上咕噜噜滚了过去。
祁爱白赶忙抢在酒坛子滚到地上之前将它抱在了怀里,抬头一看,肖灵已经趁着酒劲往自己嘴里灌了第二杯。
“等等!”祁爱白急忙又冲到肖灵身边按住他的手,叫道,“不要这么急!”
肖灵冲着他笑,“你为什么还没喝?”
“我……”
肖灵拍桌子,“不喝不是兄弟!”
“等等……”
肖灵拿起桌上另一杯酒就想给他灌,一个没对准,险些灌进他鼻子里。
祁爱白被洒了一脸,赶紧握住了那还剩下大半杯酒的被子,“我喝,我喝!”
肖灵闻言安静了片刻,盯着祁爱白,发现他还在犹豫,猛地又是一拍桌子,“喝啊!再不喝我灌死你!”
“我喝,我马上喝。”祁爱白边将那杯酒往嘴里倒,边泪流满面。
他已经发现,拉着肖灵喝酒好像是一个错误。
酒一入口,祁爱白一张脸就皱成了一朵花:为啥都说这玩意美味?又苦又辣的根本忍不了啊!
但有肖灵在一旁盯着,他虽然痛苦,还是硬逼着自己将那大半杯全部喝光了。
然后他一抬头,看到肖灵已经捞回了那个酒坛。
“等等!你别再喝了!”祁爱白连忙扑过去想要阻止。
肖灵将他摁在了桌子上,望着他一笑,然后挑起他的下巴,将那坛酒搁在他的嘴边就往里灌。
“唔……”祁爱白真的要哭了:我刚才明明就喝了,你为什么还是要灌死我!而且根本就挣脱不了!
就在祁爱白以为自己会被直接呛死的时候,肖灵终于拿开了酒坛。
祁爱白按着脖子不停咳嗽。
刚才那一下,他少说被灌下了小半坛。
而肖灵正将那剩下的大半坛往自己的肚子里灌。
祁爱白扑上去想要重新夺下酒坛,被肖灵一把推开,撞到了身后的椅子,腰都快被撞断了。
祁爱白揉着腰,发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是。
好消息是他自己的酒量比原本所想象的要好很多。
坏消息是……肖灵已经疯了……
祁爱白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肖灵将那坛酒给干光了。
肖灵歪着头想要找到第二坛酒,刚走了两步,突然就往地上一摔。
祁爱白刚准备扑过去扶,就见肖灵已经自己起身了。
肖灵靠着墙坐着,抹了把脸,突然开始哭。
……是的,哭。
祁爱白第一次见他哭,吓坏了,赶紧跑过去想拉他起来。
肖灵抓住他的手臂,一把将他也给拉到了地上,然后扑在他的肩膀上就开始继续哭。
“你别哭,快别哭了……”祁爱白小声劝了劝,见没有效果,干脆咬了咬牙,将肖灵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虽然他的肩膀薄了点,在这种时候,还是可以借给对方靠一靠的。
肖灵在祁爱白的怀里哭了很久。
他边哭,边小声唤着什么。
开始是爸爸妈妈及姐姐,还有一个陌生的名字,应该是他弟弟。
他唤了他们许久,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半晌后,他或许是想起自己已经永远不可能得到家人们的回应了,于是停止了对他们的呼唤,而开始不住地唤起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许云,许云,许云,许云,许云……
祁爱白在边上听着,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阿灵,我在你的身边,我会陪着你的,阿灵。”祁爱白抱着肖灵,在他耳边小声地说。
这个称呼,他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叫了,只是一直不敢。
“你为什么始终不叫我呢,阿灵,如果你叫我,我就能回答你了。”祁爱白松开手臂,伸手抬起了肖灵的脸。
肖灵整张脸都哭得湿漉漉地,看着祁爱白,但视线却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你始终,还是不需要我吗?”祁爱白问。
肖灵没有回答,他压根就没有听清这个问题。
祁爱白将肖灵摁在墙上,看着他因为沾染了酒水而显得比平时还要鲜艳的唇,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