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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看着自己一手拉拔大的孩子也能独挡一面,这种心情还真是奇特。”他的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声调也一如既往的平和,
白苏心中蓦地一冷,眼神也随之一沉,语气却越发的轻松明快起来:“亏得这些年皇叔的照顾,否则,白苏还真不知道会变成何种模样呢。”顿了顿,又笑道:“皇叔的大恩大德,白苏一定会生当陨首,死当结草相报。”
第十章:有苦难言(1)
“谁要你报了。”看着他明朗欢快的笑脸,司祧微微的眯了眯眼,又道:“来太仓这段时间还习惯么?”
“还好啊。”白苏随意的应道,思及门外的难民,忍不住微微的蹙紧了眉头。司祧见他眉头不伸,也猜到他大概是在为衙门外的难民们忧虑。可是,白苏不说,他也不便直问,便随口说道:“若是遇到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告诉我。两个人想办法怎么都比一人撑住要强。”
白苏一怔,分不清心中到底是感激多些,还是排斥多些,勉强的舒展了眉目,道:“司祧那么聪明,就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瞒不住你啊。”
他现在是在怪他多管闲事了吗?司祧直直的看着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仿似要将脸颊上的那朵梅花灼出一个洞来,“你如果介意,我不插手你的事就是。”
白苏笑了笑,上前拉着他坐下,道:“我随口说说,皇叔你又何苦生气。”转身,又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衙门里面也没什么好茶招待,您先将就将就。”
以前的白苏虽然算不上精贵,但是用的物品向来都是极其的精致。听着他的话,在看看手中那一杯冒着水汽的白开水,司祧心中泛起微微的心疼。即为他的成长开心,又为他受了苦而心酸,轻轻的呷了一口茶,道:“你都习惯了,我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白苏粲然一笑,“那就好。”转身,又朝门外望了望,自言自语的说:“奇怪了,怎么张大人跟宋师爷还没回来。”
他们刚才的谈话,司祧也听得清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接口的打算。
白苏又偏头说道:“司祧,外面围了那么多的难民,你都不好奇是怎么回事吗?”
司祧心中好笑,若不是昨晚的疏忽,白锦澜又怎么会入了难民营,并且将难民们放出来。口中却问:“怎么回事?”
白苏无力的耸肩,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宋师爷说,是一个村子内的难民涌进了城。”
司祧嗤道““他们在骗你,一个村庄的难民怎么可能将衙门口围个水泄不通。”
“不是一个村的,那就是一个地方了吧。”
司祧点头道:“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太仓城内还没遭遇水患。”
白苏叹道:“村民们都回不了家,个个都往城里挤,城里的地方本来就不够大,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他们了。”
“太仓西北方遭了水涝而已,其他地方,受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白苏摇头:“虽然其他地方的村民还不至于无家可归,但是常年降雨,今年又是颗粒无收,他们也常年饱受饥饿之苦。更何况,一些村民受不了苦,在山上安营扎寨,做起了山贼。”
看着他忧国忧民的忧虑表情,司祧心中欣慰,道:“这段时间,你倒是将这里的形势摸得清楚。”
“才刚来的第一天,太仓县令就给我说得清楚,我想不明白也很难。”
第十章:有苦难言(2)
三人恭恭敬敬的诺了,转身,看着白苏又是敛衽一拜。白苏连忙挥手喝止,道:“各位无需多礼。”随后,又问道:“宋师爷,你查得如何。”
宋子固拱手一揖道:“回二殿下,太仓还有库粮五万石,根据户部统计,城内总人数在三十万左右。”
“五万石三十万人能吃多久?”白苏皱眉问道。
一穿着黑色长袍,留着三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拿出一只算盘,上上下下拨弄了一会儿,才道:
“若是天天布粥,难民不会持续增加的话,大概是三四个月左右。”
“宋师爷,三个月内能否控制住灾情?”
宋子固沉吟了片刻,道:“水利工程修了大半,若是赈灾款项到了,日夜赶工,三个月内应该没有问题。”
白苏皱眉:“赈灾款项不到,三个月就不能完成么?”
“工人们的工钱已经有两月未结,若是这个月还不给的话,他们铁定是不会干活的了。”
白苏一怔,“不是尚有库银么?为何拖欠工人工钱?”
宋子固愣了愣,随后道:“库银一事,是张大人在安排,卑职也不知道。”
白苏知他所言不假,眉头一皱,道:“去将张大人找来。”
“遵旨。”宋子固退下后,白苏又道:“你们二人谁是布政使?”
拿着算盘的那人拱手说道:“卑职是。”
“叫什么?”
“温颢景。”
白苏道:“你即刻回去,带你手下之人,开设粥场,先救一时之急。”
“遵旨。”
白苏又道:“盐运使?”
身穿浅灰色官袍的青年男子拱手一揖道:“臣在。”
“即刻去将各县仓存的数量查来与我。”
“遵旨。”
三人走后,司祧端着一杯水递给白苏。白苏伸手接了,仰头就一口喝了个干干净净。司祧皱眉说道:“白苏,坐吃山空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白苏皱眉,“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司祧又道:“我刚刚听说他们用朝廷的名义,像当地的富商借贷,那些借来的银子,用去哪里了?你可知道?”
白苏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还来不及彻查。”
司祧点头,又问:“你可知道朝廷每年拨给太仓的赈灾款项大概有多少?”
白苏眼神闪烁:“这个,我一时也记不起来了。”
司祧知他不愿多说,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白苏,我记得你以前一直不大喜欢跟人走得太近的。”
白苏一愣,而后心中更为不满,脸上的变化不大。他轻而又轻的点了点头。
“在太仓可是有遇到什么倾心相交的知己么?”司祧问得平常,白苏听着,却是浑身一震。看着司祧那冷冷淡淡的表情,白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倾心相交的人倒是没有,朋友却是有的。”
这几乎是白苏第一次承认他有朋友的事实。司祧狠狠的眯了眯眼,才道:“什么样的朋友?”
“我跟他结拜为兄弟。”
第十章:有苦难言(3)
兄弟?司祧挑眉看他,白苏眼神坦荡,没有一丝一毫刻意隐瞒的意思。司祧心中有火,眯了眯眼,才沉声问道:“是朝廷中人?”
白苏笑着点头:“嗯,就是宋子固,宋师爷。”
“宋子固?宋师爷?”司祧冷着声音重复了一次。白苏浑然不觉他声音中的变化,依然笑吟吟的说道:“是啊,宋大哥是个好人,而且,他秉性憨直,是个非常纯真善良的人。”
“纯真善良?”司祧眯着眼,静静的看着眉目舒展的白苏。
白苏笑道:“皇叔不相信我?”
“没有。”司祧低头,掩去了脸上的风云变幻。
白苏见司祧神色不郁,正待解释些什么,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微臣参见二皇子殿下。”张岱火急火燎的在白苏面前跪下。
白苏并不免他的礼,斜睨着他道:“我刚刚不是让你去查库银么?现在,可有结果?”
张岱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摇头说道:“时间仓促,微臣一时难以查清。”
“难以查清?”白苏冷冷一笑,道:“是没钱还是难以查清?”
司祧皱着眉头打断了白苏的问话,道:“这位就是太仓县令张岱,张大人么?”
张岱赶得匆忙,而宋子固也并没告诉他,摄政王司祧也到达了太仓。听闻司祧的问话时,张岱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回答:“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司祧。”白苏愤然叫他。
司祧扯了扯唇,嘴角漾出温柔的笑来,“我在。”
虽然没有见过司祧,但是摄政王的大名,他这个县令也是早有耳闻。当下,不由冷汗涔涔,恭恭敬敬的稽首叩拜:“微臣有眼无珠,还请摄政王见谅。”
司祧随意的摆手,道:“无需多礼。”顿了顿,又道:“存于库银的具体数量无需上报我们,但是,你必须得告诉我们拖欠工人的工钱,能不能一次给清。”
张岱面有难色,“这个,可能很难?”
司祧道:“我听说张大人以朝廷的名义向富商借了不少的银子?”
张岱哆嗦了一下,才嗫嚅的答道:“确有此事,但银两全部都用在了兴修水利的工程之上,还有结算上一年拖欠工人们的工钱了。”
“我记得上一年父皇拨给太仓的赈款是三百万两银子,再加上十万石的大米,怎么张大人你会沦落到去找富商借贷的下场了?”清越温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在场的三人俱是一惊,齐齐的抬头望向门外。
看着款款而入的白锦澜与关睢景二人,司祧皱紧了眉头。
白苏惊讶的唤道:“七弟?”而后,又一脸错愕的看向司祧。司祧颇为尴尬的避开他的视线,白苏一愣,而后,便绽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二哥。”白锦澜笑着上前,挽着白苏的手臂,说道:“几日不见,二哥越发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了。”
白苏笑道:“七弟你也成熟了不少。”
关睢景跟在白锦澜身后,看着白苏拱手一揖道:“微臣见过二皇子、摄政王。”
第十章:有苦难言(4)
“免礼。”白苏眼眸流转,偏头看着白锦澜,笑着说道:“我猜想,七弟、关大人还有皇叔,你们是一起过来的吧。”
白锦澜也不否认:“是啊,父皇嫌我呆在宫里碍事,就将我也给差了出来。”
关睢景向白苏笑道:“微臣路过此地,恰巧与摄政王和七殿下同行。”
“可真是巧了。”白苏抿唇笑笑,道:“张大人,我给你引荐一下。”说着,指了指站在旁边的白锦澜道:“这位是七皇子殿下。”
张岱连忙叩拜:“微臣参见七皇子殿下。”
白锦澜温和的说道:“张大人无需多礼,我们只是来此地游玩,以后,你叫我七公子就好。”
张岱连忙点头应是。
白苏又道:“这位是刑部侍郎关睢景,关大人。”顿了顿,又笑着说道:“关大人清廉的名声传遍了大江南北,张大人,你若是私底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可要小心了。”
张岱猛一哆嗦,慌忙的磕着响头,“微臣不敢,就算给微臣十个脑袋,微臣也不敢去做那知法犯法的勾当。”
白锦澜向着关睢景打趣道:“二哥才刚提关大人的名字而已,张大人就吓成如此模样,关大人,你可真是比我们这几个皇子皇孙都还要威风呐。”
关睢景云淡风轻的回道:“七公子说笑了。”
张岱定了定心神,邀请三人入住的话还未出口,又听见白锦澜向司祧说道:“皇叔,来的路上,你不是一直在念叨着二哥么?怎么这会儿见了一句话都不说了。”
闻言,白苏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司祧。心道,才同行短短的几天,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了吗?
司祧神色不变,依然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白色的瓷杯。淡淡的说道:“我现在才知道锦澜你还有做贼的嗜好。”
白锦澜脸色微红,而后,又笑道:“这车厢也就那么丁点大,我们天天呆在一起,想装作听不见,也很难啊。”
白苏一愣,胸口似被冰锥子扎了一下,回口便问:“七弟与皇叔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