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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得不到的酸楚,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利用一个人时,心也是会痛的。
白锦澜飞快的低头,眼中的泪花便啪的一声落在啡色的锦衣上,犹如落在宣纸上的墨水,淡淡的晕染开来。那么深,那么深的颜色。
次日一早,白锦澜与杜同甫齐齐赶赴曹州。司祧站在城墙之上,远远的看着,却仍是鼓不起勇气前去对他说一句保重。
白锦澜一走,天子又下令,念原工部尚书赵灵秀,曾多有功绩,现任命为太仓县令,希望其将功赎罪,打理好太仓一切事物。
赵灵秀走后不久,白苏的病情也慢慢有了起色。大半月之后,已经能下地行走。而之前在殿内那位叫做小月的宫女,则不时出宫,将白苏的病情禀告给司祧。而自从那一次入宫后,司祧再也不曾跨进疏桐殿半步。
原本宫内最亲近的叔侄二人,如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若是有日碰面,只怕也只是纵使相逢不相识。
他为了他,终会负了天下人。总有一日,会遭恶报,在那之前,就让他亲手斩断彼此的羁绊。
这日,司祧正在府上作画,一直不曾有甚往来的礼部尚书翟永瑆却意外上访。若不是看见他,司祧还忘了,白苏曾经娶过一个叫做翟明月的女子。
见到来人,司祧皱了皱眉。已经很久没有人前来府上拜访过他了,若不是每日戚君荐将宫内的消息带来,他几乎都有种已经脱离了朝堂的错觉。因此,将官袍穿得笔挺的翟永瑆时,才会皱紧了眉峰。
翟永瑆整了整衣摆,拱手拜道:“参见摄政王。”
司祧抿唇笑道:“翟大人无需多礼,我早就不是什么摄政王了。”
翟永瑆拿捏着措辞,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回道:“臣今日前来,是为二皇子殿下。”
第三十四章:悦香居(1)
二皇子殿下?=司祧眼眸动了动,神色却是不变,回头便吩咐侍候在一旁的丫鬟看茶。
那丫鬟领命出去之后,司祧才撇头向翟永瑆问道:“哦,二皇子他怎么了?”
翟永瑆轻叹一声,说:“今儿个我去宫中述职时,恰好他碰到他。”
司祧闻言笑起;“翟大人在宫中迷路了不成,竟然会恰好碰到二皇子?”
翟永瑆看着面带讥诮的司祧,不由双颊涨得通红,嗫嚅了半天,才气呼呼的说道:“摄政王应该知道,早在二皇子娶明月之时,微臣就发过誓,此生只效忠二皇子一人。”
这句话正是自己想要听的。司祧轻轻笑出声来,恰好丫鬟端了茶盏来,司祧亲自上前端起茶盏递给翟永瑆,笑着说道:“翟大人别生气,区区刚才一时鲁莽,若惹了翟大人生气,那区区就用这杯茶来赔礼道歉。”
给你一巴掌,在给你一个果子。翟永瑆脸色惨白,迟疑了半晌,才伸手接过司祧手中的茶盏,颤颤巍巍的回到:“是下官冒犯了摄政王才是,要赔罪的是下官。”说完,就要跪下。
司祧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沉声说道:“翟大人,万万不可。”
翟永瑆闷声应道:“下官冒犯摄政王在先,理应下跪赔罪。”
“翟大人是想要区区跟你一起跪下不成?”
翟永瑆浑身一震,错愕的抬头望去,见司祧神色严肃,心知他刚才所说并不是权宜之计。忙颤颤巍巍的站直身体,向司祧拱手说道:“摄政王息怒,下官不跪便是。”
司祧闻言笑起,推着他在位置上坐下,才道:“这才像样嘛,刚刚,区区只是逗你一逗。”
霎时,翟永瑆只觉得自己化身成了一个哑巴,吃了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司祧敛笑正色道:“翟大人,你是否又觉得生气了?”
这一收一放,便将礼部尚书耍的团团转。翟永瑆背脊升起了一股寒意,面对着司祧带笑的诘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司祧非常满意翟永瑆的表现。又轻轻的笑了一会儿,才问道:“既然你碰到二皇子,他可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翟永瑆巴不得快点完成任务,离这个魔星远远地,当下,慌忙答道:“二皇子说他的身体已经无碍,今儿想约摄政王到悦香居一叙。”
悦香居是京畿内最大的茶馆,城内的达官贵人没事就喜欢去里面小坐一会儿。而悦香居最为的出名的,莫过于在茶庄内抚琴的琴师疏影。先孔子听齐国韶乐,闻后说三月不知肉味。而只要听过疏影抚琴,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一口称绝,说是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
司祧虽然不曾听过,但是对于他的大名却也是略有耳闻。但若说白苏要约他去悦香居,他却定是不会相信的。白苏从小就跟在他的身边,除了他常带他去的地方,就连京畿有几处城门,说不定他也不知道。
心中虽然怀疑,却并不点破。只是直直的盯着翟永瑆看。
翟永瑆被他看得心中发毛,表面上司祧虽然在看着他笑,可是,那笑容,他越看,便越是觉得胆战心惊。心里不由一阵懊恼,狠狠的将自己骂了几声。终于,对面的人说话了:“二皇子有没约定时间?”
时间?翟永瑆惊了惊,回过神来后忙说道:“这个,二皇子不曾说过。”
司祧又笑:“连个时辰都没有,难不成,你是要让我现在就去那处等着。”
翟永瑆背脊发凉,平时被白尧章处罚时,亦不过如此。定了定心神,才向司祧说道:“这个,二皇子真的不曾说过,我与他见面时,格外匆忙。”
“哦?”司祧微微的挑眉,表情之中有明显的不相信。
翟永瑆心道,我也是受人之托,凭啥来了不能得到你的好脸色,反而还要被你耍的团团转。虽然,我的官职不及你大,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礼部尚书。
司祧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翟永瑆,见他脸色一时红,一时白,便在心中琢磨着他这会儿是不是觉得心中不通透了?遂漫不经心的呷了口茶,问了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礼部主管典礼、科举、学校等,翟大人的学生一定遍布大江南北吧?”
翟永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傻傻的看着他。司祧又笑了笑,并不说话。
回过神来后,翟永瑆忙抱拳说道:“下官的学生并不算多。”
“我听说前段时间擢升的吏部侍郎谢长熙是翟大人的学生?”
“不才曾经教他识过几字,与他,并算不上熟识。”
司祧闻言笑起:“翟大人只要记住此生你要效劳的就只要二皇子一人便罢,至于旁的,翟大人你还是少想为妙。”
翟永瑆怔了怔,就算是白痴也能听出他话中的警告意味。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也不敢去擦。慌忙的拱手说:“二皇子对翟家有恩,何况,二皇子也算得上永瑆的妹夫,下官又怎会做出对二皇子不利的事情。”
司祧轻轻的勾唇,对于他的话,却并不置喙。见状,翟永瑆更是觉得心中七上八下,怎么样都不爽快,可又实在是摸不透司祧的脾气,就算不爽快也不便发泄。
司祧看时候差不多,伸了个懒腰,懒懒的说道:“翟大人你说的话区区记住了。待会儿,我会去悦香居赴约的。”
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翟永瑆只觉自己仿佛在进行一场博弈,而他,还没开始落子,就已经四面楚歌,危机遍布。稳了稳散乱的心神,翟永瑆抱拳向司祧言道:“下官话已带到,若是没事,下官就先行告退。”
司祧微笑着点头说道:“翟大人慢走。”
出了摄政王府的门口,翟永瑆才敢大声的出气。一扫先前在府内的狼狈,脸上涌起几分冰寒的冷笑,饶是你再聪明,若这皇宫之内所有人都准备对付你,你也逃脱不过。摄政王司祧,在不久的将来,只会成为过去。
此时已到秋末,天气已是一日冷过一日。在里间刺绣的关眉妩见翟永瑆已经离开,便丢了手中活计,缓步走出。
司祧目送着翟永瑆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然后便抬头望挂在高空中的太阳。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太阳不见了以往的盛气凌人,只有淡淡的金辉柔和的洒在大地之上。就算人的双眼直直的望去,也感觉不到刺眼。司祧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锋芒太露,必将惹祸上身。
这些时间,做的这些,到底够了没有?
第三十四章:悦香居(2)
关眉妩听见司祧叹气,忙快步上前,自司祧身后抱住他的腰,柔声问道:“怎么了?”
司祧身体一僵,听闻关眉妩的问话后,又放松了神经,笑着回道:“没事。”
“没事叹什么气?”
司祧浅笑着将关眉妩拉在自己面前,揉着她的秀发说道:“你我成亲那会儿,才刚到秋天,这一眨眼,冬天又来了。”
关眉妩娇笑着躲掉他作恶的手,嗔道:“你原来因为这个而叹气啊。”
司祧收回手,叹道:“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不让人心生感慨也很难啊。”
关眉妩笑着偎进司祧的怀中:“天地万物自有他的规律。只要,你我能相携到老,就是好的。”
闻言,司祧又叹了一声。笑着说了句:“傻丫头。”
关眉妩掩着唇笑,调皮的眨眼问道:“夫君,你看我今日的发髻好看不?”她梳了个盘扣发髻,脸上少了几分女儿的娇媚,多了身为妇人特有的成熟风韵,比起往日来,更是大方得体。
司祧噙着嘴角的笑不回答,关眉妩撅嘴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不好看?”
“那倒没有。”司祧温柔的拨了拨关眉妩发上的簪子,轻声说道:“我只是在想,夫人这些时间长高了不少。”
关眉妩闻言笑起:“那是当然,我嫁你的时候刚到及笄,人家都说女长十八,男长二十二,我至少还能长两年呢。”
司祧也挂起几分笑来:“你会不会有一天长得比我还要高些?”就好像白苏那般,之前,他还是个孩子,只懂得往自己的怀中躲。眨眼之间,他却已经长大,懂得独当一面了。心中又变得酸涩起来,不管今日约他之人是不是白苏,他都会依约前往。
关眉妩笑着踮起脚尖,在他头上比划了一下,撅着嘴说道:“哪能呢,我现在才刚到你的下巴。”
“努力一点不就好了。”
关眉妩笑着回道:“这个又不是我说了算。”
司祧轻轻的笑了笑。
两人又静静的靠了片刻,司祧才轻声说道:“待会儿我要出去。”
关眉妩也不多想,遂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司祧偏头想了半刻,才道:“现在还不知道,可能会晚些。”
关眉妩撅嘴哦了一声。司祧轻笑着将她揽进怀中:“可有什么想要的,我买回来送你?”
关眉妩闻言笑起:“这送礼讲的是心意,岂能问收礼之人想要什么?”
“鬼灵精。”
关眉妩鼓着眼睛恶狠狠的瞪他,司祧笑着揉她额头。二人又嬉闹了片刻,司祧便回房换了衣服,赶去悦香居。
悦香居共有三层,第一层为大堂,装饰最为朴素,只有一些字画挂在墙上,密密麻麻的摆了几张桌子,中间空了一块地方出来,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檀木桌子,平时,说书的先生就站在那里说书。
今儿个,说书先生又开始讲起了故事。
“沛公旦日从百余骑来见项王,至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郤。”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项王默然不应。范增起,出,召项庄,谓曰:“君王为人不忍。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庄则入为寿。寿毕,曰:“君王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