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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双眼中,有仇恨,有希冀,还有挣扎。
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越小照张口结舌的扭头看着关眉妩,而后,便瞪着双眼看着司祧。
司祧轻轻的闭上了眼,不去看在场的众人。那三人的眼中,都有期待。他不敢去看。越小照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王爷,你没有是不是?”
闻言,关眉妩狠狠的扭着手中的帕子,指甲,也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去。小心翼翼,就怕惊破了什么一般,轻轻说:“不是你吗?”
司祧依然无动于衷的闭着双眼。
关眉妩苦苦一笑:“也是,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对不起,打扰你了。”说着,就朝司祧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就在众人都以为司祧不会回答时,却听那人几乎用呢喃的声音,轻轻的说着:“是我。”
越小照没反应过来:“什么?”
关眉妩脸色灰败,止不住的发起抖来,红肿的眸子中,写满了惊恐。司祧依然直视着她,仿佛要望到她的灵魂深处去:“是我。”他加重语气,又说了一次。
“那两个人,真的是你请去的?”关眉妩不确定一般,问着。
司祧点了点头,语气更加的肯定:“没错,是我。”
“王爷,你说些什么傻话。你那时在太仓,你那里有时间做这些事儿?”越小照跺脚说道。
司祧抿着唇,虚弱的笑。:“小照,我知道,你是不愿意相信,你的主子是那样卑鄙无耻的小人。但事实上,真的是我请人做的
关眉妩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摄政王,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既然你根本就不爱我,为什么还娶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司祧低垂着眼睑,沉默了下去。
越小照气得浑身发抖,狠狠的瞪着司祧,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戚君荐低着头,轻轻的叹气。为了那人,他还真是以爱之名,行伤害之实。
关眉妩哭喊着,扑上去,扯着司祧的袖子喊道:“你说啊,说啊,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关家人那一点对不起你了?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要这样对我?”
司祧默然。
看着关眉妩那疯疯癫癫的模样,越小照捂着嘴,偷偷的啜泣。
戚君荐心知司祧刚刚醒来,情绪大起大落,身体那里吃得消,下意识的上前,将关眉妩跟司祧隔开说道:“王妃,你现在也是摄政王府的人,这件事情,闹出去对谁都不好。”
关眉妩闻言呆住。
越小照将关眉妩藏在自己的身后,冲戚君荐喊道:“戚太医,我们王府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戚君荐冷笑:“轮不轮得到我管,还轮不到你说了算。”话中的蔑视意味明显。
“就算我只是摄政王府的一条狗,但是,我比你们有人性。”越小照愤愤的说道。又狠狠的剽了眼司祧:“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恶有恶报。你那身的病痛,是你自己活该。你根本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司祧轻轻的咳了一声,绷紧神经,才克制住那险些抖个不停的身体。冲越小照笑着说道:“嗯,你说得对。”
“下十八层地狱,是便宜你了。”关眉妩狠狠的说道。戚君荐忙出声喝止:“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司祧轻叹一声,道:“你们都走吧。”
“你真是,不知悔改。”越小照低低骂了一声,转身便扯着关眉妩离开。
司祧却轻轻的笑了起来:“小照,你若是百分百的好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选择弃我而去。”
越小照愤然回头,吼道:“我现在送夫人回去,你以为,在这里闹,有多好看。”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而关眉妩由头到尾,只是万念俱灰的哭。
二人一走,司祧也不再忍耐。偏头,便将一直徘徊于喉咙中的那口血吐了出来。在戚君荐在面前,自然不用隐瞒。反正,他的身体,他比他还要清楚。
戚君荐拍着他的背,助他顺气。司祧仰着头,半靠在戚君荐的肩上,说:“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戚君荐眼眶发红,却强笑着说:“你的命本来就是我救回来的,所以,你一定要坚持着到大事定下的哪天你,然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司祧轻咳了一声,道:“时机已经成熟。你,知道怎么做吧?”
“我会尽快想办法将你送走。”
司祧点了点头:“嗯,越快越好吧。”
戚君荐咬了咬牙,从胸前掏出一只白色的瓷瓶,道:“这里面的药,是我专门为你我而配的。”说完,就倒出一粒喂司祧吃了。司祧也不问他那是什么,张口便乖乖的吞了。
戚君荐将另外一粒绿色的药丸吞下,朝司祧笑道:“从此以后,你活着,我便活着。你若是有事,那么我便也活不成了。”
司祧皱紧了眉头。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在大事未成前,你就死了的话,你所有的努力,便全部付诸东流水了?”
司祧想起昏迷时,做的那一个梦。梦中人说,你这一生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如此看来,还真是这般。也难怪,会有人能说他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呢。他果然是,最该下地狱的那一个啊。
“这是什么药?”
戚君荐闻言笑起:“这叫相思结。你懂得这药名的含义吧。”
司祧笑了笑,并不回答。
戚君荐瞧着司祧身上的吻痕,心中醋意翻涌。衔住他的耳朵,轻声呢喃到:“你一向就聪明,你明明就可以欺骗关眉妩,可你为何?”
司祧闻言笑起:“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啊。”
“你也真是狠得下心,连自己的夫人,也下得去手。”
司祧的表情看不出的淡:“我不这样做,关睢景怎么会同意他嫁给我?”
戚君荐冷笑:“我看,从开始的被毁到现在的发现,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吧。”
司祧抿了抿唇,并不说话。
“我很庆幸,当初我第一时间选择了你。否则,我真不知道,现在你会如何的对付我?”
司祧懒得跟他计较,淡笑着说:“你没发现,我的脾气好了很多吗?”
“这倒是。也不知道是谁的功劳。”
只是因为人快死了,就会发现,很多东西,根本就没必要计较。可是对于幸福,却又会计较得太多。总是,随时想着将他掐死。若是自己死后,那些还爱着自己的人,他们该怎么办?
所以,索性让所有人都绝望,所有人都恨他。这样,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有人会觉得伤心 。
第五十五章:疯病(1)
白尧章为惩罚景安大闹刑部一事,罚他三年不准入宫。却依然让他兵权在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白尧章并不是真的处罚他。
但是,景皇后本来就是景安的妹妹。从小,景安就极听她的话。因此,景皇后鼓动景安,以白尧章陷害忠良的理由造反时,景安二话不说就点头同意了。
为了谋反一事,景皇后向白尧章进言,在后宫中设立一私塾。明着是教宫女们读书识字,暗地里却是捏着请私塾先生的理由,扩充人脉。
属于皇后的宫殿整日都是人声鼎沸,往来如潮。刚刚送走一位妙语如珠的学士,立马又有一位沉默寡言的少年迎了进来。
那少年体格修长,面容俊秀,加上天生习武的关系,面容中,更是一股子其他人身上没有的自信。白俊彦不由多看了几眼,摊开登记的册子,向那人笑问:“请问贵姓?”
那少年不慌不忙的在他对面坐下,冷冷的吐出两字:“赵简。”
“哪里人士?”
“太仓齐粮人士。”
“太仓?”白俊彦诧异的挑眉,反问道:“宫里请收私塾先生一事,并无派人去太仓传递消息?”
赵简的表情依然很冷:“草民家世代商贾,早年便在京畿定居。”
“那你会些什么?”
赵简回答:“草民看事向来以商人的立场去办。没有利益的,绝不去做。”
这是,景皇后刚好从白尧章殿内回来,听见少年的话,不由心中一喜。她要的就是看中自己利益的人,这样的人,比起那些自命清高的清官,要容易掌握得多。不由放缓脚步,朝说话的二人走去。又听白俊彦问:“抱歉,我们请的是教人礼仪的私塾先生。”
“礼之用,和为贵。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闻言,景皇后掩着嘴唇笑出声来。听见她的声音,白俊彦忙起身,问安后,又扶着景皇后坐下。而赵简却依然稳坐如泰山,甚至,连眼皮也未眨一下。
景皇后妙目一转,向赵简问道:“为何见了本宫,还不下跪?”
赵简神情不变,淡淡答道:“草民并不知娘娘的身份,又无人通传,这跪不跪的礼节,想必娘娘也并不甚在乎。”
倒是蛮会揣摩人心的。景皇后轻轻的笑:“抬起头来!”
赵简依言抬头。景皇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见他眉朗目星,面容平静,心中自然又满意了些。笑着说道:“你家世代经商,那你可知道经商最重要的是什么?”
“实在。”赵简道。
“实在?”景皇后讶异的挑眉,这个回到并不在她的料想之类。“看清事情的本质,量力而行,自然是实在。”
景皇后闻言笑起,心中自是更加满意,口中却仍是为难着他:“既然是量力而行,你为何会不自量力的出现在这里?”说着后面的话时,脸色也便冷了下去。
赵简扯了扯唇,露出了自进来后的第一个笑,冷笑:“古之道,夫礼者,自卑而尊人,娘娘作为一国之母,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得吗?”
白俊彦斥道:“大胆,在娘娘面前,岂容你造次。”
景皇后却笑着摆手说道:“说得好。夫礼者,自卑而尊人,可本宫,并不是君子。”
“圣人言‘以德报德,则民有所劝”;“以怨报德,则刑戮之民也’。万民皆是娘娘的子嗣,万民尊,娘娘尊,反之,……”赵简适当的停住话头,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她。
好个外民尊,则娘娘尊。若是,她的子民贱,那么,他这个娘娘倒是不贱了。这人做事,不但看中利益,而且还会想方设法的去完成他的目标。留着,自然能成大事。可是,却不能长时间重用。景皇后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你先回去,敬候佳音。”
赵简闻言笑起,那笑,极其的自信,半弓着身子,朝景皇后行了宫中的大礼:“娘娘若不用我,便是您的损失。我相信娘娘,您是聪明人。”也不待景皇后回答,便施施然的迈步离开。
白俊彦气得吹胡子瞪眼,斥道:“自以为了不起的庸夫,还说什么都以利益为重。我若是他,这会儿,定然不会这般自傲。”
这也是你为什么永远都只能坐一个下等人的原因。瞟了眼白俊彦,景皇后在心中摇了摇头,口中却说:“俊彦,你去查查他的背景。若能为所用,便将他请回来吧。”
白俊彦一愣,下意识的反问:“为什么?”
景皇后摇头说道:“你照我说的去做就好,至于理由,你以后便会明白。”
赵简的身世简单,自然不难查。第二日,白俊彦便将赵简的来历查了个清清楚楚,景皇后这才明白,这赵简家世代商贾是没错,可如今家道中落,天天食不果腹,也难怪他会跑来做这私塾先生了。
“那么,还请他不请?”白俊彦低声问道。
景皇后沉吟了片刻,说:“以后,就让他跟在你的身边吧。好好对他,日后,这人必会给你带来天大的好处。”
白俊彦心中不屑,却也不便反驳她,遂点头说道:“儿臣谨遵母后之命。”
景皇后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这个人,日后位高权重之时,必会反主。她要的,便是在事成之后,借赵简除白俊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