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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少潜也看到了这人的进攻,不过此刻的他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反击,刚抬起头胸口就直接承受了这北夷人全力一击,猛地向后反仰从口中吐出一口大血来。
这断耳汉子似乎也没把这样的耿少潜当做对手,看着他躺在圈子边缘线上费力挣扎的样子也不着急动手,反倒是用穿着硬底鞋的后脚跟踩在耿少潜受伤的左腿小腿上用力碾了两下。
郑简看着场中那人双肩猛地一抖,却没发出一点儿声响,心里痛的几乎要流出血来,若是再这么伤下去,便是有再好的计划怕也是要没力气逃走了——
郑简心中动摇,几乎忍不住就要出声阻止这一场争斗,然而,那圈子里很快便又起了变化。
看起来已经毫无抵抗之力的耿少潜竟然在一瞬间抽手反攻那断耳汉子的下盘,使之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然后猛地扑上去先在其腹部重重一击,然后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制住他的身体,左臂的尺骨死死扣在对方的咽喉上直到对方整张脸都因为缺氧发青起来。
那断耳汉子气力未尽,自然不甘如此轻易被制,没被控制的双手顿时就挥着铁拳要朝身上的耿少潜砸去,然而反应更快的耿少潜一边死死抵住左臂,一边猛地朝断耳汉子另一只完好的耳朵抓去。
只听得一阵痛苦的哼哼声,那断耳汉子粗壮的手臂无力的摔落在草地上,翻在一侧的脸面已经被新鲜涌出的血水所淹没。
场上的北夷人一下子变了颜色,群情激奋像是立刻就要冲上来围杀了耿少潜一般。
然而耿少潜却是曲腿慢慢站起身,慢慢伸直挂满伤痕的身躯,扬起手中血淋淋的肉块,高声用北夷话说了一句什么,猛然将那事物砸在面前的尸体上环视周围众人——那冷静的双眼中,没有丝毫杀戮的狂热。
第 27 章
郑简看着这样冷静清醒的耿少潜突然莫名觉得害怕,猛地推开围绕在身前的众人冲上前去。
此刻的北夷士卒似乎忘记了阻拦,在他们的眼中只能看着那恍若明月般恍惚的少女哭泣着扑到在圈子正中的男人身上,半跪在地,双手紧紧搂着那人的腰侧,哭得美丽而哀伤。
当然郑简并没有哭,他只是满脸惊惶地从女人们当中跑了出来,难以抑制身体不住的颤抖,扑跪在耿少潜身前,将脸埋在他腰侧的衣服里,双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袖,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和这唯一的信仰。
坐在主位的兀秃儿脸色十分难看,显然断耳汉子的死并不在他的预算之内,语气不善地朝身边的北夷侍卫吩咐了两句,就看到那几个侍卫手持弯刀朝圈子正中的耿少潜、郑简两人气势汹汹地走来。
“慢着——”郑简猛地拔出头发上的木棍抵在自己的咽喉上制止这些北夷侍卫的动作。
那两个侍卫回头看了兀秃儿一眼停住了脚步。
“大元帅,我知道您能够听得懂汉话。”郑简挡在耿少潜身前费力地思考着,虽然他听不懂北夷话,但这并不妨碍他从行为和眼神中读懂别人的意思,“或许在北夷,你们的风俗与我们不同,但是对于一个汉家女子而言,她的一生只有一个男人。今天我在我的……男人面前,请求伟大宽容的您,可以谅解我们,或者放我们离开,或者让我死在这里。”
兀秃儿面色阴沉地看着圈子中间的两人,在北夷,或者是其他地方,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敢直视着他双眼说话的女人。
郑简死死抓着手里的木棍抑制住想要颤抖的感觉,因为尖锐的那一头压进肉里太深,疼痛的感觉十分明显,他却需要靠这痛感来让自己清醒地思考,纵使他如何地想要脱去身上的这一身女裙,与耿少潜并肩作战,他却不能忘记此刻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他努力地想着,一个女人,一个作为耿少潜妻子的女人面对这一切应该怎么做。
可以看出兀秃儿也是想要利用耿少潜来获取北门关内的情报的,那么他必然不会想要耿少潜死,只不过耿少潜之前的拒绝或许过于强硬,惹恼了这个残酷的元帅,以至于要通过这种群殴的搏斗方式来逼迫耿少潜屈服,那么他现在这样做,无非是给兀秃儿一个放过耿少潜的台阶和转移愤怒的宣泄口,至于后果……他还想好。
当然也会有另外一种可能,对兀秃儿来说他一个“校尉”的价值已经不足以引起继续熬磨的耐心了,顺势借着这一场车轮战把人弄死出气,那么不管他站不站出来最后都会是一样的结果,但至少不用白费力气挨那么多打。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期待不会是第二种。
兀秃儿并不着急搭理他们,招来一个侍从,接过对方手中的皮囊仰头喝了一口,丢到两人面前,说了一连串飞快的北夷话,说完就调头走了。
郑简看他面色阴沉的模样心里顿时做了最坏的打算,刚要动作,握住木棍的手却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掌心所包裹。
那人凑在耳边像是在叹息一般:“看来他也不想我们就这么死了。”然后耿少潜将他托着双腿抱起来,如同在向所有的北夷人炫耀一般慢慢走出圈子。
北夷女子的裙装裁剪简单,耿少潜扶着他的时候难免碰触到裸露在外的肌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被触摸的感觉格外清晰。
郑简突然想起来,在跑出来之前,那个会说汉话的女子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的男人说,凡是碰你的,就做好这样下场的准备。”
郑简半靠在他坚实的手臂上,双手紧紧搂住耿少潜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藏了起来。
兀秃儿虽然同意了放两人离开,却借口北门关的形势紧张要过一段时间再放行,着人为耿少潜、郑简准备了一个营帐,转为客气地拘禁起来。
郑简和粗粗处理过伤口的耿少潜进门一看那仅放了一张床榻的布置,愣了一下,道:“您身上的伤若是熟睡时碰到就不好了,我拿条毯子在地上将就一下就好……”
整理铺盖的手突然被握住,郑简有些诧异地看着耿少潜,然而对方眼中的迟疑和某些隐藏得更深的东西却让他感到疑惑。
耿少潜伸手握住他的侧脸,像是在细细探索着郑简所有的表情和想法。
这样的动作和眼神让郑简感到有些脸热,下意识要转头避开对方,然而很快就被手掌温柔而坚定的动作拨了回来。
耿少潜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在和他说话。
“什么?”
郑简才问出口突然就觉得世界猛地一旋转,就发现自己已经被耿少潜横抱在怀里。
北夷女裙并不是完全缝合的筒身,这样的动作让分片的裙摆滑落下去,一条白皙修长的大腿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中,或许因为年龄还小的缘故,上面光滑细腻真犹如少女子一般充满诱惑力。
带着硬茧的粗糙手掌慢慢在上面摩挲抚摸,郑简只感到细细的酥麻感从腿上传来,有些陌生却并不叫人讨厌,甚至隐隐带着某种期待……直到那只手慢慢向上,往衣裙里面去的时候他才猛然惊醒过来,一下阻止了耿少潜的动作,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说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身份是闵公主,是耿少潜的妻子,这样的动作是表示这个作为丈夫的男人想做些什么了吗?如果被对方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秘密……郑简顿时惶恐难安。
手上的动作顿住,耿少潜也注意到了郑简的反应,却拉开他的手搭到自己的脖子后面,形成一个更加亲密的姿势。
郑简更加慌乱了,一下子挣扎起来,却被耿少潜抱紧自己的手臂牢牢扣住,只感觉到这人凑近的呼吸吐在脸上。
“请不要这样……”郑简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突然感觉到脸颊边轻轻的碰触,耳中听到那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低语,顿时失去了挣扎的气力。
“有人在看着我们。”耿少潜这样说。
郑简瞥了一眼营帐外面绰约的影子,软软地依偎在耿少潜怀里,被抱着坐在床榻上,远远看着,就像是两人立刻就要宽衣就寝的模样。
事实上耿少潜也确实就这么做了,伸手解开了郑简胡裙领口的衣绳,正要往下继续的时候却被郑简握住了。
只见他红着脸,故意放出了音量说道:“这里是还是北夷营帐,况且您身上不方便……”
然而耿少潜猛地将人往床榻上一扔,看着郑简不说话。
郑简看着耿少潜幽暗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这一瞬间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不至于拆了耿少潜的台。
然而后者很快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只见他俯身低下头,在郑简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亲吻,道:“辛苦你了。”
说罢也翻身躺倒郑简身边,盖好毛毡依偎而眠。
郑简一直不敢乱动,他猜想这句话的意思或许是北夷人已经离开了,耿少潜没有再继续和自己演下去的必要了。然而比起北夷人远在帐外的威胁,他更加害怕被近在咫尺的男人发现了自己身上的谎言。
郑简浑身僵硬着让自己的身体能与耿少潜保持一定的距离。
第 28 章
夜深约至丑时左右,北夷大营几乎已经完全沉睡。
在床脚蜷缩成一团的郑简本就睡得极不安稳,忽然被捂住口鼻像是梦魇了一般惊醒过来,就看见黑暗中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眸凑在自己面前。
郑简一下子清醒过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在对方松开手之后立刻就翻身跳下了床榻。
带着一身伤痕的耿少潜站在黑暗中,郑简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却因为这人身在咫尺的气息而感到无比的安定与信任。
从里面可以很容易看到营帐外面北夷士卒落下的投影,之前原本是两个,现在已经只剩下一个了,这就很好解决。
关外秋月原本十分明亮,今夜却不知因为什么的缘故总有乌云蔽月,恰好为黑夜中动作的影子作掩护,耿少潜掀开营帐布帘一眨眼的动作,那原本就昏昏欲睡的士卒连感觉也没一点儿就直接昏死过去了。
郑简看着耿少潜换上这北夷人的衣物,带着他在大营内行走,每一次都恰好避开巡逻的士卒,顿时明白过来——这几天他蜷缩在牢笼一角休息的时候耿少潜却不是白白呆在北夷大营内等着天降奇兵,恐怕这人一直就仔细观察大营内守卫的调动,暗暗记住他们的节奏和联络方式。直到今天,披上北夷人的皮子,凭着少将军一口流利的北夷话,深夜里两人很顺利地就摸到了兀秃儿的营帐门口。
郑简躲在另外一个营帐后面,看着耿少潜与那守卫的北夷士卒交谈了两句,然后如同之前一般快速地在守卫颈后一点,那北夷士卒便直挺挺地不动了。
郑简接收到耿少潜示意可以的眼神之后,立刻跟着走进了兀秃儿的营帐。
这兀秃儿的营帐有两层,耿少潜进了隔层却突然制止了郑简要掀开里面帘帐的动作,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郑简注意到帘帐的缝隙里透出一点儿光亮来,这说明里面还点着灯火,透过耿少潜帮他掀开的一个小角,他清晰地看到内层摆着两张床榻,一张上面躺着正在呼呼大睡的兀秃儿,另一张放置在后面的角落里,一盏豆灯就点在那前面,从他的位置只能看到一个人面对着灯火背对着帘帐盘坐在床榻上不动,看起来很像是大家族里给主人守夜的近侍——然而,郑简却知道北夷应当是没有这种习惯的。
耿少潜朝郑简示意了一下,表示将那兀秃儿交他,郑简原本还觉得难以胜任,却摸到耿少潜递到他手里的一件东西——入手冰凉,却是一片手指长的利刃,也不知道是怎么带在身上的,一直没让北夷人发觉。
郑简朝耿少潜点了点头,握紧手里的刃片,在得到对方的示意之后,两人一掀开帘子飞快地各自的目标扑去——
那兀秃儿几乎是在刀刃接触到脖颈的那一瞬间就醒了过来,他看见郑简没什么反应,却在瞥见帐内另外一个人受制于耿少潜的时候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郑简恍然明白了什么,将手里的刀刃往里压进了几分,也不回头小声说道:“你手中的那个人或许对我们的兀秃儿大元帅十分重要呢。”
“把他捆起来。”耿少潜同样没有回头,将一捆绳索丢到兀秃儿肚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忌惮着耿少潜手中的人质,那兀秃儿十分顺从地被绳索困住了双手,然后面色不善地看着两人。
“你们夫妇,不是要离开吗,什么意思?”
“元帅,恐怕我们一开始就中了他们的计。”纯熟如同母语一般的汉话从被耿少潜制住的人质口中说出。显然兀秃儿大元帅那一口变扭的喊话师从何处也有了答案。
郑简这才有功夫回头,一看却是惊讶极了,这男子肤色细嫩微微泛着粉色,脸上画着油彩看不清面容如何,听着嗓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