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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
“那可真是太好了。”春柱媳妇放下手上的活计就要下地,“咋不早说呢,俺都没啥准备,晚上得弄点儿好的招待里正。”
“不用,你大哥他们去镇上买肉回来,咱们到时候一做就成了。”之所以先用董春柱的地方,就是怕上房和里正都尴尬,还有一个原因,是麦芽儿不想这个事儿太早让上房知道,免得他们闹腾。
“娘,俺回来了。”两人正聊着就听到狗蛋在外面嚷嚷,“俺给娘采了酸浆吃。”狗蛋小脸红扑扑的跑回来,一进门看到麦芽儿,眼睛就是一亮。
“大娘。”
“唉,狗蛋回来了。”麦芽儿伸手就抱起狗蛋,她喜欢这个懂事的孩子,有时候懂事的都让他心疼。“大娘看看狗蛋这拿的是什么啊?”
小家伙手上五六棵草一样的小苗,麦芽儿仔细看了,就两个是酸浆,其他的都是蒿子苗儿。
“傻小子,你那采的哪是酸浆,分明就是蒿子,那东西不能吃。”没等麦芽儿开口,春柱媳妇已经忍不住数落道。“这又跑哪疯去了,瞅瞅这一脑门的汗。”
“俺上山采酸浆去了。”狗蛋有些着急,“俺都尝了,是酸的。”说着就揪了一片叶子往麦芽儿嘴里塞,“大娘你吃。”
“我们狗蛋最聪明了。”麦芽儿吃了那片酸浆叶,就把狗蛋手里那堆东西分成了两份,“狗蛋仔细看看,这都是一样的吗?”对小孩子不能一味的打骂,狗蛋有孝心,这更应该加以引导。
狗蛋咬着小手指头,嘟囔了一句,“不一样。”大概自己也发现了问题,抓着麦芽儿手上的蒿子就跑出去。
“又干啥去?”春柱媳妇嘟囔一句,“这孩子,也不知道随谁,一天没个老实气。”
“狗蛋孝顺,你是个有福气的。”麦芽儿就把手上的酸浆递过去,其实不过是山上长得一种酸酸的像是野草的植物,只能嫩的时候吃,大了就有梗了。“孩子的一片心意,快尝尝。”
“这孩子,听他爹说俺这两天胃口不好,就上心了。”春柱媳妇脸上满是高兴的笑容,“亏了他有心了。”
“胃口不好?”麦芽儿上上下下把春柱媳妇看了一遍,“你不会是……”狗蛋也五岁了,这是怀孕了?
春柱媳妇眼睛一暗,轻轻摇了摇头。“俺年轻的时候亏了身子,大夫说怀狗蛋都是万幸了,以后怕是不能有孩子了。”提到这事儿春柱媳妇的眼睛泛红。
麦芽儿聪明的没问,不过看了一眼春柱媳妇的面色,“我家以前就是大夫,我虽然不精通,但也能看,不如我给你把把脉。”
“没用的,大夫都说了,他爹也领着俺看了不少大夫。”春柱媳妇眼睛里有泪,“嫂子俺也不瞒你,要不是他爹那狠心的娘,俺的孩子也不能没了,俺那时候大雪天还要伺候他们一大家子,都小产了还要洗衣服做饭……这身子就是那会儿亏的……”提到这事儿春柱媳妇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俺就让你分出来单过呢。那都是俺的痛啊,俺不想你也像俺这样……狗蛋那是老天可怜俺们,给俺们送来的啊……”
麦芽儿从没听说过,感情春柱两口子在村里还有亲人,她居然不知道。
“弟妹,你别哭了,咱们现在都熬出来了。”麦芽儿听了个大概就有些庆幸,幸好自己见机的早,不然说不上被折腾成啥样呢。“快别哭了,别的我不敢说,一般的毛病我都能治,妹子你相信我,嫂子给你看看。”
“能成吗?”不能再怀个孩子一直是春柱媳妇的心病,许是看了太多大夫都以失望结局,春柱媳妇就有点儿忐忑。
“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呢。”麦芽儿不敢打包票,就鼓励道。
“俺信嫂子的。”春柱媳妇就伸出了手。
麦芽儿静了静心开始把脉,冷静的放下手。因为思考眉头紧蹙在一起,看在春柱媳妇眼里就像是一下子抽光了力气。“俺就知道,俺就知道……”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个啥,就在那喃喃自语。
“你是伤了肾血了,不是不能治,只是需要日子长些。”麦芽儿也不卖关子,“不过你这身子底子太差,不是我说啥,弟妹你可得把身子调理好了,不然那药也是白吃。”
“真的能治?”庄户人家都在意个子孙,虽然已经有了狗蛋,可也觉得太单薄了点儿。
“能治,我待会儿就给你开个方子,你先慢慢吃着,营养可别太差了,你这身子亏空的太厉害。”其实春柱媳妇的毛病不严重,麦芽儿很奇怪以前的大夫咋就没看好。其实麦芽儿不知道,以董春柱家以前的经济条件看的大夫都是镇子上的普通大夫,会看一些小毛病,甚至连县城都没去过,这不能生育的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那些普通大夫哪能看的好。
“嫂子那药贵不贵啊?”高兴过后春柱媳妇又想起这药费的事儿,家里刚有了点儿银钱,这房子还没盖,狗蛋还想读书,哪哪都要用银子,这自己再吃药?
“放心,我还不知道吗。”麦芽儿好笑,她像是那种不知道深浅的人吗?“我这可说好了啊,诊费我不收,但是怀了孩子得认我当干娘。”
“只要嫂子高兴,那是孩子的福气。”春柱媳妇自然乐得答应,一想到明年这时候也许就能抱上个孩子,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你可别忘了,千万把自己身子骨调养好了。”麦芽儿又不放心的交代,门外大门处就听到马嘶,两人不约而同走出去。
42上山找孩子
“咋骑马回来了;这是谁家的马啊?”
大门外董春柱正从马上跳下来;春柱媳妇就问。要说这庄户人家的男人还真没几个不会骑马的;即使那家里没养大牲口的也跟那养的借着骑过。
“去镇上的时候碰到老张大哥;他把他们家的马借给俺们骑了。”董春柱一边从马背上往下搬东西一边道:“根生哥去里正家了;一会儿就过来;让咱们先做饭。”
这个季节实在是没啥菜;董春柱他们从镇上拿回来的不过是一条猪肉;两条豆腐还有一斤干豆腐;另外又买了些熟食。
“本想看看有没有卖鱼的;结果走了几家也没看着。”董春柱不无失望的道。
“这些就挺好了,庄户人家哪有那么多的讲究。”春柱媳妇瞪了他一眼;往麦芽儿那边努努嘴。当着麦芽儿的面说啥菜不好,那不是添堵吗。
“俺这不是想答对好里正吗。”董春柱就嘟囔了一句。“谁知道那老小子会不会在这事儿上难为根生哥。”余根生前些日子和余家那两兄弟把唐包子给打了;虽然上房掏了银子,可这事儿余根生也跑不了。董春柱这是怕里正在这事儿上给余根生穿小鞋。
“没事儿,都过去了,里正不能是那小心眼的。”麦芽儿随口接了一句,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董春柱撇撇嘴,想说啥,被媳妇瞪了一眼讪讪的不吭声。
“没事儿出去转转,看看狗蛋咋还没回来。”这太阳都要落山了,狗蛋这孩子每天可是很准时的。春柱媳妇有点儿担心,“下午那孩子上山了,可别走深了,你去找找。顺便把老张大哥家的马给人家送回去。”春柱媳妇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咋还上山了呢?”董春柱眉头一皱,“这山上啥玩意都有,孩子再吓到。”董春柱换了一身破旧衣裳就出了门。
“不会出啥事吧。”春柱媳妇这心突然乱糟糟的。
“没事儿,狗蛋那孩子懂事儿,你别担心。”麦芽儿安慰了一句,也有点儿担心,这时候可不早了。“要不你到村里看看,平时狗蛋都跟谁玩?”小孩子总不能一个人上山吧。
“那俺出去看看。”春柱媳妇围裙都没摘就出了门,留下麦芽儿一个人准备饭菜。
家里有肉,麦芽儿就准备炖一个白菜大肉片、土豆炖豆腐、干豆腐炒土豆片,再拌上一个白菜丝做凉菜,简简单单却也丰盛,庄户人家吃上这么一顿饭已经顶好了。
另外再烙上几张饼,加上早预备下的酒水,这顿饭十足的好,谁也挑不出理来。
“春柱,家里来客人了。”门外相公的声音响起,麦芽儿赶紧迎了出去,“是里正来了啊,快屋里坐。”
“咋没看着春柱两口子呢。”里正今天心情特别好,就玩笑道:“不会是知道俺来吃饭就故意躲出去了吧?”
“哪能呢。”麦芽儿就笑道:“您可是稀客,平时请都请不来。”客气了一句麦芽儿就解释道:“狗蛋还没回来,说是上山玩了,春柱两口子出去找了。”麦芽儿看看天色,这时候可不早了,狗蛋这还没找到?
“这眼瞅着都黑天了,咋上山了呢?”里正急了,“咱们这狼可不老少,可别出啥事儿。”
“里正您先坐着,俺出去看看。”余根生板着脸就道。
“一起去。”里正大手一挥,麦芽儿也是担心就也跟着出去了。
“里正这是干啥去啊?”傍晚有人牵了牛去河边饮水,看到几人就过来打招呼。
“狗蛋那孩子说是上山了还没回来,都看着没?”里正就大声道。
村里三三两两聚着人就都摇头。
“下晌那会儿俺看到那孩子往东山那边跑了,说啥去找酸浆。”村里有个老头就嘟囔了一句,“不过没看着回来。”
“东山?”余根生心里一登,“坏了,前些天还有人看到东山上有狼,这孩子咋往那跑。”
麦芽儿吓得脸色苍白,这么晚了,狗蛋那孩子不会出啥事儿吧。
“老少爷们们,都抄家伙跟俺上山,说啥都得把狗蛋找着。”里正这会儿就发挥作用了,他这么一张罗,马上跟前几个男人就都往家跑。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拿了镐头、棍棒过来。“里正,俺都让互相通知了,这眼瞅着黑天了,咱们要不要带个火把啥的。”天黑了山上野兽多,找人也麻烦,火把的作用就很明显。
“去准备吧。”唐满仓沉着脸,“根生啊,这事儿俺看着悬乎啊。”大晚上的一个孩子在山里,想想都觉得渗得慌啊。
“一定要找到。”余根生目光坚定。春柱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说啥都不能出事。
麦芽儿在人群里寻找,始终不见春柱两口子,心就沉下来。“大家找的时候顺便看看春柱两口子,他们怕是也上山了。”
经过两刻钟的准备,獾子洞的成年男人几乎全部出动,三五个人拎着一种油脂做成的火把,浩浩荡荡向东面的高山走去。
“狗蛋,狗蛋,你听到答应一声啊。”
“春柱……春柱媳妇……”
“董春柱……春柱媳妇,听到了答应一声啊……”
人们三五个一群在山里喊着,彼此离的距离不是很远,可惜一直没有那一家三口的踪迹。
麦芽儿始终跟着余根生,“相公,春柱家有啥亲戚没,是不是孩子去那玩了?”主动抛弃那些不好的想法,麦芽儿有些心焦。
“他们没啥亲戚。”余根生沉着脸,“媳妇这还没走多远,要不你先回去吧,万一春柱两口子带孩子回去,也好给俺们送个信。”
麦芽儿走了一个时辰,也的确是走不动了,闻言就点了点头。“相公你们都小心点儿。”陆陆续续还有人往山上来,这会儿天还没彻底黑下来,麦芽儿就顺着光亮下山。
东山是獾子洞村东面的一座高山,山上森林密布,常有野兽出没。
獾子洞的人偶尔下个套子啥的会在山边,很少有人往山里走。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麦芽儿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渐渐的人群都上了山,这天越来越黑,视线就不那么清晰。周围风呼呼吹着,森林里黑漆漆的偶尔有一两只不知名的小动物跑动,气氛压抑又恐怖。
“相公……”周围污漆麻黑的,麦芽儿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可惜,余根生此时还在山上到处找春柱一家人。
麦芽儿双腿抖了抖,深深吸口气,自我鼓励道:“麦芽儿你行的。”自己不就是一个来自异世的孤魂吗,有啥好怕的。
这么一想果然觉得好多了,那风声听起来也没那么恐怖了。麦芽儿胡乱的抓着头发一顿挠头,记不清听谁说过,似乎这样可以赶走鬼。
麦芽儿从没上过东山,也不知道这座山到底有多大,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线。等到麦芽儿发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周围没有一点儿火光,哪里还有村里人的影子。
麦芽儿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是原地不动等着相公发现她走丢了来找,还是自己尝试着下山去?
麦芽儿一阵纠结。
呜呜……
那是什么声音?
麦芽儿警醒,嘴角抽搐了一下,不会是野狼吧?
天哪天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麦芽儿哪里还敢原地等着,赶紧抓了一个木棍,寻了一个方向下山。
天可怜见的,早知道有一天会在山里迷路,当初就应该好好学学地理,再不济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