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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沧海笑得喘不过气来:“你也有赏!不过你家男人更得赏!能把你这婆子调教得如此出色,可见他甚有本领啊。哈哈哈……”
杨靖哼道:“你就自吹自擂吧。”
萧沧海笑著笑著,忽然捧著肚子皱起眉来。
杨靖幸灾乐祸地道:“让你得意。我儿子替我报仇了,哈哈。”
萧沧海咧著嘴角,苦笑道:“别乐了。我的皇上哎,你家龙子怕是要出来向你讨赏了。”
杨靖愣了一下,看著萧沧海脸色发白,随即意识到不对,跳起来道:“怎麽会……才八个多月,还不足月啊。”
“哎哟……”萧沧海抱著肚子吸气,脸色疼得变了形,额头瞬间就沁出了冷汗,“怕是早、早产……快传御医!”
杨靖慌忙命人去传御医,接著慌张道:“还能起身吗?我扶你回寝室。”
萧沧海点点头,勉力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只觉下身沈得厉害,腿脚几乎站不住,几十斤的肚子挂在身前,腰都要折了。
夏起匆匆赶进来,在另一边馋起皇後。
萧沧海几乎是被他们二人驾著,一步一挪地往寝室里走。
杨靖心里这个後悔。就不该让他下床才是!
还没走到寝室,萧沧海就觉得自己後穴一热,有温温的液体涌了出来。
这次羊水破得太快,他毫无准备,肚子猛然往下一沈,登时疼得几乎站不住,整个人向下坠去。
他现在体型庞大,分量也实在不轻,要在十年前,杨靖一定毫不犹豫地将他抱起来,但此时却没有那个自信,为求稳妥,还是架著他往寝室里挪。
作家的话:俺最近这麽勤劳的更新,为啥留言越来越少呢?啊啊啊──好伤心~!
包子就要出来啦,大家来点奖励吧啊啊啊──
(10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109继续虐产夫
109
就那麽几步路,萧沧海硬是跟二万五千里长征似的,走走停停,也不知怎麽被架回去的。
到了床边,肚子太过庞大,硬是没办法坐下。萧沧海撑著床榻歪著身子被抬上去,动一下都困难。
黄子归就守在凤仪宫里当值,此时已经背著药箱带著人来了。
萧沧海咬著牙吸气,只觉这次发作得又快又狠,疼痛比起以前几次都要凶猛,才不过几息功夫,哆嗦著牙关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般情况下,他不忘紧紧拉著杨靖的手,又哀又怜地道:“寄奴,我要是有个什麽……你一定要照顾好几个孩子。”
杨靖登时脸色变了,斥道:“胡说什麽!你定能好好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萧沧海勉强笑了一下,趁著疼痛间隙,打起精神道:“晚年得子,虽是喜事,然……後顾之忧太重。唯有我们两个都好好的,亲眼……亲眼看著孩子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才算尽到……父母应尽之责,你说是、是不是?”
杨靖忙柔声道:“自然。健儿还没有娶妻,元安还没有嫁人,这两个小家夥更是还没享受过我们的宠爱,我们怎能轻易弃他们而去呢。”
我不能,你也不能!萧沧海心里呐喊。
他还想说话,然疼痛骤起,登时整个身子都僵直起来。
这种情况,黄子归不用诊脉也知道皇後是早产了,已经忙活起来。
杨靖十分担忧。双胞胎早产不是很稀奇,但此时医疗技术落後,萧沧海又是不惑之年,这高龄产夫,危险性很大啊。
萧沧海半躺在床上。由於腹部负担过重,身下浮肿,早已不能平卧了。这才痛了半刻锺,他已有难捱不支的感觉。
果然是年纪大了啊。
他又挨过一波剧痛,拉住杨靖的手按到自己的肚子上,下面一阵一阵隐隐的波澜蠕动,似乎那薄薄的肚皮随时能被里面的活物撞破。
“寄奴,我、我们说好,谁、谁都不许弃他们而去!”
“好好!你说什麽都依你!快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萧沧海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黄子归上前道:“陛下,请您避一避,臣等要为皇後殿下检查。”
他已经习惯了盛辉帝每次都要陪同皇後生产,因而什麽血污不洁冲撞龙体等话都不说了,不过盛辉帝呆在这里,众人都十分紧张,反而对皇後生产不利。
杨靖也多少明白,便鼓励地捏了捏萧沧海的手,出了寝室。
外面的花厅里燃起了清香,整座大殿早就清扫得极为干净,四周都撒了酒水消毒(这是杨靖的主意,十年前就做过一次),纱帘帐蔓也都换了簇新干净的。
谢如伤也来了,却没有进里面,反而在外面等著。
杨靖道:“如伤,不如你也进去看看?”
谢如伤道:“臣并不精於生育方面的医术,进去了也许会碍著黄大人的手脚,倒不如在这里候著,若是有什麽需要再进去。”
“也是。也是。”杨靖心不在焉,坐立不安。
寝殿里很快传来萧沧海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看来这一次发作得很快。
杨靖命人随时出来传消息。过了半个多时辰,忽然周御医慌慌张张地出来,跪下道:“皇上,皇後殿下羊水已破,但产道迟迟未开,恐会难产。”
杨靖心里一紧,喝道:“那你们还不赶紧想办法!”
周御医苦著脸道:“黄御医已经开了催产药。但皇後殿下年纪已大,怕承受不住。这个……还请皇上示下。”
“示下个屁!朕又不懂医术!”杨靖怒极,粗话都出来了,怒声道:“你进去告诉黄子归,若皇後不能安产,朕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周御医一个哆嗦:“是。”
杨靖气得胸口发闷,突然觉得太阳穴一阵蹦跳,四肢无力,眼前发黑。
谢如伤一个箭步上前,叫道:“陛下!陛下您怎麽了?”
杨靖张了张口,但突然眼前一黑,全身软绵,倒在了谢如伤怀里。
谢如伤喝道:“你们还愣著做什麽!快扶皇上躺下!”
外殿一阵兵荒马乱。周御医屁滚尿流地爬回内殿,哭著道:“黄大人,皇上昏过去了。皇上昏迷前说不能保皇後安产,就砍了我们的脑袋。”
黄子归手一抖,拉住他低声喝道:“什麽?皇上昏过去了?谁在外面守著?传御医没有?”
周御医颤声道:“谢大人在。黄大人,咱们怎麽办?”是先给皇後接生,还是去看看皇上?还有皇後难产怎麽办?
可怜的周御医无措了。
萧沧海躺在床上,呻吟了一声,抓住床幔抬起身子,脸上汗水涔涔,沈声道:“皇上怎麽了?”
糟糕,让皇後听见了。
黄子归暗骂周御医不谨慎,忙道:“殿下,谢大人在外面呢。您要是不放心,臣这就让人出去看看。”
萧沧海咬牙道:“扶我起来……我、我要出去看看皇上。”
黄子归和周御医大惊,齐声道:“殿下,您现在不能动。”
萧沧海心里焦急,突然有了力气,肚子好似也没有那麽痛了,硬是撑起身子要下床。
黄子归等人惊得魂飞魄散,又不敢强拦,只好慌忙扶住皇後。
萧沧海临产之身,肚子沈得厉害,死死往下坠著,但他挺著一口气,在众人的撑扶下竟走了出来。
谢如伤正给榻上的皇上扎针,看见师兄出来,惊得一下跳起来:“师兄,你、你怎麽出来了?”
萧沧海脸色苍白,捧著下垂变形的肚子,挪到榻边:“皇上……皇上怎麽样了?”
谢如伤还是第一次看到生孩子生到一半跑下地的产夫,竟慌措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萧沧海见杨靖脸色比自己还难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登时心里一慌,刚才攒起的力气仿佛一下子用完了,肚子一坠一痛,腿不知如何就软了下去。
他身子沈重,黄子归与周御医原一边一个扶著他,但他冷不防这麽一倒,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御医一时竟没有架住,眼看著皇後倒在了榻前的脚踏上。
作家的话:哦呵呵呵,继续虐产夫~!
大家多留言啊,偶都以为没人看了,好无动力啊。
话说,沧海长歌写太长了,出个志的话有亲买咩?小调查一下,嘿嘿。
(10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110 生啦
110
“啊──”
萧沧海一声低叫,扑倒在榻边,紧抓著软榻下的细棉金丝褥,小腹一阵坠痛,双腿间有什麽东西滑落了出来。
他虚软地道:“快、快……”
谢如伤见他抓著丝褥的手背上蹦起青筋,第一个反应过来,忙跪到地上,分开他的双腿,只见丝丝殷红沿著那修直的小腿流到了地上。
他骇得脸色惨白:“孩子的头出来了!”
黄子归忙去检查,果然如此。他揉揉皇後的腹部,急声道:“殿下,您再用力,孩子马上出来了。”此时已经来不及挪动皇後了。
刚才未开的产道,在皇後的走动下竟然撑开了。许是孩子原本位置便靠下,萧沧海一心念著杨靖,一著急竟然不自觉地将孩子娩了出来。
“呃──”萧沧海痛得绷起身子,摸索著抓住杨靖垂在身边的手,靠坐在榻前的紫木脚踏上。
这个姿势对他来说极为吃力。脚踏很矮,他的腿原本便修长,这个高度很难支起,何况沈隆的肚子垂在那里阻碍著,双腿完全曲不起来。
鲜红的血液蜿蜒而下。黄子归的脸色变了。
皇後有血崩之兆。
谢如伤也知道厉害,慌忙拿出银针,只看情形不对就赶紧给皇後施针。但此时盛辉帝仍然在榻上昏迷不醒,饶是一贯淡定沈稳的谢如伤,一时也生出不知该先救治哪位的慌措之情。
但显然皇後这边更加危急。
萧沧海浑身冷汗,呻吟声低沈虚弱。他也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只觉得腰快被劈成两截了,肚子疼得比死还难受。
他紧紧抓著杨靖的手,似乎这样能给他带来力量和勇气。
恍惚中,手中的掌心似乎动了动。
萧沧海耳膜轰鸣,周遭都是乱哄哄的声音。黄子归一直在叫他用力,可是他使不上劲。
也许自己会走在寄奴前面……
萧沧海模糊中产生这个念头。
这样也好……他不想看著爱人离自己远去,那份悲伤和寂寞,他承受不起。他果然是个自私的人。
“殿下坚持住!坚持住!”
萧沧海只觉腹部一阵炸开似的剧痛,疼得他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身子。
“啊──”
“出来啦出来啦!殿下……是个皇子!是个小皇子!”
萧沧海听到了婴儿隐隐的哭声,但脑门晕眩,意识模糊,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如伤在旁看著情形不妙,道:“这样不行,皇後腹中还有一个胎儿,这样会支撑不住的。”
黄子归道:“那如何是好?谢大人有什麽办法?”
谢如伤毫不犹豫地道:“先把皇後抬到榻,躺到皇上身旁。我来施针。”
外殿的宽榻原本便是平时用来坐卧、休息之所,倒比寝殿里的龙床还要宽上几分。众人小心翼翼地将皇後搬上去,与皇上并排躺著,也并不显得逼仄。
萧沧海低低呻吟了两声,吃力地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杨靖昏迷中仍然眉宇紧蹙,脸色苍白,双唇没有丝毫血色。但这丝毫没有损害他的英俊和威仪。
杨靖登基近四十年,身居高位给他带来了一言九鼎的上位者气势,这份气势已经融入了他的骨子里。而且他本来就是个英俊的男人,棱角分明,眼角眉梢间都是刚硬。但这份刚硬在萧沧海面前,却只剩下柔软如水的温柔。
萧沧海眼睛干涩,却流不出泪水。
这样的爱人,怎麽舍得走在他前面呢?
他知道,杨靖是一个比他还无法忍受寂寞的人。他是那麽的雄心壮志,那麽的乐观积极,他的心里有他、有大盛、有天下,可是自己心里却只有他。
萧沧海觉得自己是如此爱他,爱得不舍得让他在自己前面忍受失去爱人的痛苦,爱得连刚才那自私的心情都消失无踪。
想起杨靖无数次让他承诺,如果他不在了,自己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他是不是早就猜到会有这麽一天呢?
“殿下,请喝药。”
萧沧海神智模糊,被人抬了起来,喂下一碗汤药。
苦涩的药味在舌呛里炸开。他微微清醒了过来。
“殿下,还有一个孩子,请您振作起来,再坚持一会。”黄子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沈平静。
萧沧海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谢如伤。
谢如伤从他的眼神里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道:“师兄放心,陛下只是情急昏了过去,待臣施针之後便会转醒。”
萧沧海轻轻舒了口气,摸索著再次握住身旁人的手。
那手还是比平时冰凉,却比刚才多了一丝温意。
萧沧海心下稍安。
腹部再次痛了起来,他知道是刚才喝的药开始生效了。他积攒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