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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太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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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颗棋子落入水中。我想像着棋子落入绿蓝的水中后带去的白色的气泡争先恐後地浮起,就像一个个不愿意溺死的可怜人。
  哗啦啦……
  剩下的棋子全部被他倒入井水中,发出的声音像极了一场大雨。
  最後盒子也落入井水里,砸在棋子上,发出肉体死亡时一般的哀鸣。他身形晃了晃。
  我的身体不经思考的冲向他,死死抱住他,把他禁锢在我的怀里。他的嘴唇泛着紫色,呼出一团白气,他没有挣扎。我的视线也被我呼出的白气所模糊。整个画面就像是一场无声的戏剧定格在大雪里。他呼吸着,胸膛起伏着,身体像冰一般冷。我把他转过来,抱紧他。
  “长天,爲什麽呢?”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事,但我确实是做过了许多再也无法更糟糕的选择。我抬起他的脸,半合着眼。
  “爲什麽?一切只会让你越来越失望,为何不选择让你自己比一切都更疯狂?”他闭上眼,把所有的重量放在我的身上。我环过他的背。
  “你就像一个疯子。”他对我说。
  “郑还没有做什麽更不好的事呢。”他听了摇摇头。
  “所以呢?”我笑着问他。
  “就这样吧。”他疲惫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究竟是把什麽扔到了水底去呢?我思考着这个问题,一个人,到底是要抛弃什麽才会这麽疲惫?卸掉了负担不是很好麽,可为麽子青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呢?爲什麽有些东西无法抛弃,明明人活着,所有的东西都是要消失的。为什麽会因为一句话两句话就有自己活下来的信念呢,明明需要这麽大的勇气,明明需要比生命更重要的理由的。在这以後的有一天,在我合上眼睛陷入沉眠的前一刻,我反复问着我自己:爲什麽汤子青要背负着那么重的负担活下来呢?爲什麽远在北地的最小弟弟会爲了一个不能实现的理由活下去呢?爲什麽要相信谎言呢?究竟是爲什麽,究竟是什麽让我们的生命如此困顿,又充斥着无法取代的欢愉的时刻?漩涡一般答案,深渊一般的黑暗。终究会有这麽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带给我最可信的答案。
  我抱着汤子青,走进他的寝宫。他睡着了,发烧了。我拨开挡住他额头的发。
  没有至死不渝的痛,没有超出一切的快乐,我和他之间的是什麽,爱麽?如果他那个时候落入井水里,我也只是像听见棋子落水时那样,想像在井水里他张开那张冻得有些发紫的好看的嘴唇,吐出向上挣扎着游走的气泡麽?然後水波倒映在他的面颊上,形成美丽的图画,就好比一朵开在水里的蓝色睡莲,被腐烂了根茎,慢慢沉到最深最深的水底。
  我不希望他死。这个念头明晰起来,是啊,我不希望他死去。但我思念他看着深井时几乎冷漠的眼神。真的好像,那个过去的贺田熏。
  我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那个男人已经被我杀死了,他还会原谅我,从深深的井底里爬出来麽?然後,掐住我的脖颈,露出孤僻的微笑,温柔的把它粉碎。原来这个是幸福啊。
  #陆山安视角#
  我第一次见到汤大人是在青楼。爲了遮人耳目他在那里与我相见,背後是莺歌燕舞粉紫昇平,他在一片迷离的繁闹中就像一场大雨,写满了清寂与冷漠。他仔细地向我解释他此行的目的,希望我助皇上成就事业,为天下百姓添一片祥云。他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後来我才知道他身为前二皇子的身份和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麽,然後握紧了自己的拳。秋夜,风很凉,吹得叶子都飞旋着升空,再飘摇着下落。告别时,他站在青楼後门,目送着我离开,灯光下,他更显苍白,在夜里站成一道白色的阴影,绘满了虚浮的颜色。
  不久,我和其他几人见到了皇上,事实上并不如想像那般令人忐忑不安。出乎意料的是,皇上虽然看得明白却并不打算有大的改变,只是就着维持现在这个令人不安的政局的最低限度着手变动。我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皇上不过是把这个天下当成了一场游戏,亦或是一场赌局,可是所有的棋子就是苍生,历史不能重复,载不起【重来】。我下意识看看汤大人,他只是站在一旁,像极了一个旁观者。
  #旁白#
  随着朝廷里党派的变动,安氏一族的实力被一定程度削弱,但也激起了一些相关势力的恐慌。汤子青暗地里接洽皇上的内线,在朝廷中的重要地位日益显现。再加上皇上对他的宠爱,汤子青的势力几乎超过丞相。太岁大凶,不可得罪,而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可不敬。内大臣私下称汤子青为九太岁。
  四卷结(上卷结)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长天的外号叫:十万个为什么… …(这是冷笑话)


☆、卷五

  #旁白#长生八年,朝廷接到来报,北方战急。
  #满谷视角#
  “殿下……”我看看满脸春风的小殿下。他闻声回头看了我一眼。把鞋穿好。
  “磨蹭什麽?赶快走吧!”
  我清清嗓子,捂住额头,哎,自作孽不可活。我想起两年前那个摸了女孩子手都会红的小殿下,再看看这个拖上我迫不及待奔向青楼的殿下。自作孽不可活啊。
  两年前。
  “喂,这样看我干什麽?带你出来玩怎麽还一副死相。男人嘛,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这才是人生嘛!像你那样每天练啊练啊,那是没有魅力的老头子的日子,小心老得快。”
  “青楼,嗯?”小殿下鼻子出气,横了我一眼。
  “没来过?别走啊!我知道你的年龄,十四了,都可以娶媳妇儿了,来青楼有什麽……别打我呀!” 
  小殿下满脸通红,穿着雪白的衣服就像一支雪莲。我好不容易把他拖到位置上来坐着。
  “来这里又不一定非要找女人,来看看美人喝喝酒也很不错的嘛。”他就没正眼看我一下,我敢保证,要不是我勉强算是他的老师,他早叫人把我的脑袋给砍了。他哼了一声,托着脸看外面的风景去了。我笑笑,喝了一口酒,也给他倒了一杯。他总算把脸转过来了。
  “我不喝。”
  “试一下嘛,又不会怎麽样。”我把酒杯推过去了一些。就被是瓷质的,却被涂上了蓝黑的釉色,看起来很别致。我看着我,黑色的眸子颜色很深。他眉头皱得很死。
  两年後。
  “唉唉唉!少喝一点!”
  小殿下把酒杯举高:“干什麽?我又不会醉,爲什麽不准我喝?只准你自己喝却不让我喝什麽意思?”
  我擦一把汗,“不是不让你喝,是让你少喝一点!”他毫不领情,顺手把身边长睫毛的漂亮姑娘搂得更近一点。
  “反正这几天的事情做完了,你应该让我好好放松一下。”小殿下喝下一口酒,坏笑着看着我。他的眼睛跟北极星似的明亮。
  “是是是是是……”我想起什麽来了似的,“殿下,您给朝廷去的来报是这里战急?”
  “嗯。怎麽?”
  “学坏了啊,你。”他听了,朝我挤挤眼睛,小声给我说:“我想哥哥了,让他来看看我。”
  “你还叫他哥哥啊?”
  小殿下看着我,眯着眼睛,看得我心里发毛,就像被藏匿在大雪中的野兽给锁定了一般。“我说错了,罚酒一杯罚酒一杯。”
  心里默默叹一口气。成长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看着他渐渐变成这个不得不成长的模样还是让人心痛的。几年前还把不开心的表情放在脸上,现在却全部掖在心里面。他母亲的情况越来越不好,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我陪他喝下一口酒。我想起他在草原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穿着黑金的铠甲,撑着银月的长剑,大风扬起他的白色披风。旗帜在夜色里猎猎作响,脚下是屍体万千,身边是血河漂橹。他望着皇城的方向,不知道想什麽,一脸沉寂的静默,夜晚一般深沉。我又叹一口气。
  #贺田长天视角#
  北方来了急函,我看着熟悉的字,和子青有好几分像却多出些许不羁狂傲的字。该来的总归是要来啊,我不由上翘了嘴角。“子青,我们亲爱的弟弟来信了,你看看这件事该怎麽处理啊?”汤子青在一旁行了礼,刚想开口,我却又拦住他。
  “郑舅舅那边的人,来找过你了是吧。”
  “希望我劝圣上您让您舅舅管理禁卫军,说是为了圣上您的安全。”他的声音和我一样听不出任何情绪。
  “哦。那就他做吧,你一会儿去拟一道旨就行了。”
  “奴才领旨。圣上……”
  “对对,北方的事。”我把桌子上的所有奏摺全部扫到地上。“长生八年,北城王以北方战急的缘由向朝廷要兵要马要钱,难道不是有意谋反?”然後我笑着站起来,“皇上盛怒,岂有此理,光明正大若此!不理不行啊,难做事啊!”子青莫名的看着我,我挑起他的下巴。“可是,郑就要看看他到都要做什麽?所以把他要的东西都双倍的拨给他。”
  “圣上!”
  “你不相信我们的弟弟?嗯?”
  我手指插进他的发丝中,冰凉舒服,然後他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奴才领旨。”
  我看着他离开,背影俊秀如一株青松,勾起了我所有的思念。有关一个人,全部都是那个人。幽灵一般死死缠着我的人,他有着黑墨一般的双眼,深若一泓泉水,装满幽怨,装满深情;他的容颜仿若这无尽的深宫中的一盏长明,但是他遥不可及。他是一个倒影,不真不切。明明他只于我的生命中留下一抹残影,可现在,他却越来越明晰,几乎呼之欲出,从幽深的井中探出。多出的音容笑貌,令人沉醉,就算是骗人的我也沉沦其中。
  我望望北方。我一直忽略的北方,我以为,光是抵御侵犯就足够让这个毫不起眼的弟弟手忙脚乱的了,可是,从他的信件里,似乎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呢。或许,让子青和他见见面会不会比较好呢?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他们的悲愤,权力者怎麽听得懂呢?
  #哑娘视角#
  汤大人今天回来得很早,我把汤药端呈给汤大人,他接过,提一口气把药全部喝掉。他的身体很不好,这几年都不好。
  “还有五年。”
  什麽意思?
  他不看我,挥挥手,躺回床上,“你休息罢。”
  大雨中,自黑暗中闪烁着萤火,幽蓝的光芒妖异万分。而几乎是立刻,汤大人在房里喊叫起来。我提着灯匆匆奔进房间里,看见水渍蔓延至床前,汤大人双手捏紧被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如同濒死的鱼。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他总是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样子,连生病时都事不关己的淡然。他看着我,好看却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吐出几个字:
  “出去。”我愣愣的看着他,屋外响起惊雷,连同着其他侍女的惊叫。
  一个名为婀容的侍女死了,尸首分离,头在离身体好远好远的地方。
  半夜里,我替汤大人撑着伞,他看着被整齐割断的脖颈,脸色蜡白。正如同汤大人的预感,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阿茫视角#
  我低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阳光洒在我的後颈,很烫,有一种快要被灼伤的感觉。我耸耸肩,就快要昏睡过去。这时有人摇摇我,我抬手胡乱在空中抓了两把,眼睛皮打架相互黏在一起。然後我扯到了马的鬃毛,原来我还骑在马上啊,那另一个人是谁啊?马儿停止了前进,我在转过去的时候扑在了谁的怀里,隐隐约约传来一声轻笑。
  “我帮他先牵着吧,你乾脆和他骑一匹。骑马都可以睡着,呵。”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茫儿,先别睡,来,抱着我。”我模模糊糊的抱着,扑在那人的身上,阳光的味道,书页的气味。可以想像此时,热烈的阳光从树叶林中筛下,亮亮的绿色落在我的背上,他的背上。
  “哥哥……”
  “先睡吧,回家的路还长。”
  我深深呼吸了两口,是啊,回家的路还很长,我希望它长到太阳落下的地方。
  我眨眨眼,裹紧被子。很久都没有梦到过去了。我期待着每一天的到来,每过去一天,我就离接哥哥离开的日子又近了一点。天还没有亮,我跳起来,抓了一件衣服,走出房门。还没有青绿多久的草原又开始枯黄,早晨的风挟着夜晚没有散去的寒气吹来。
  “小殿下,起来得这麽早。”
  “您也早得很啊,将军。”我朝他挑挑眉毛。他看看我,无奈摇摇头,依旧是一脸不正经的笑容。
  “有三个消息”,他乾脆不看我,直接往下说“一是皇上回覆您的使者马上就要进入北地了,二是您亲爱的哥哥给你来了一封信,三是有传闻说皇城里闹鬼了。”
  “哥哥!”
  满谷扶额:“我就知道你就只听得见这两个字。”我突然像那个七年前的孩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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