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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威胁,倒不是假的,安南王妃真要在“明月庵”出了什么事,别说是安南王不拿“明月庵”开刀,光是她们,也该自罚。
“王妃这边请”,
礼拜过之后,白净才带着孩子到后院去,那是给香客居住的,这“明月庵”占地虽不是非常大,但,来此礼拜过的大人物还不小。
先是皇后,再来是她这个王妃,还有京里大大小小的官妻,官妾。
香客所居又有里外两进,最后一进才是身份高贵之人所居,次之,则是寻常香客所居。
白净在后进找到了方寻和司徒行,他们已经等了许久。
当两人都不知道宇阳真人此举安排只何意时,有的只是一声叹息,高人,也不用高到那个份额上。
“五姐和十三娘那边我已经让人送过信,让她们继续代为照顾大叔和大娘,短期之内,我们怕是回不去了”,过段时间,或许,他们还可以回到以前平静,没有太大风波的生活中去。
她挂怀的,还有大叔大娘呢。
“住在这边还习惯吗?”
“嗯”,方寻额首,“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庵里的师太非常照顾我们,加上之前宇阳真人拜托过”,所以,他们母子俩在庵中的日子过得非常的轻松,几乎什么事也不用做可以做完一整天。
不过,方寻不习惯闲着无事,让别人养。
在这里打扰已经很不好意思,何以,连手都不动,让人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呢。
她在厨房帮忙,也会帮着做些杂事,能做的并不多。
“对不起,我们的计划怕是要搁置一段时日了”,白净叹息,人生无常,果真如此。
“你养好身体要紧”,别的,都可以慢慢来。
“这破身子——”,还真是越来越不得劲了,她容易疲劳,随意动动,很快,她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以往拜个佛,在山上走一趟那是再轻松不过的事,现在,却感觉有些吃力,“阿寻,放心吧,安南王府的大夫不是蒙古来的,再不然,还有宫中的御医,应有的补药,只需要些时日,会慢慢调理妥当的”。
方寻仍是不放心,忧愁染上眼,“别为难自己,司徒惑不是个坏人,不需要花太多的心思与他对立的”。
她,与白净,能走在一起,就是因为性格当中的执掘。
司徒惑不是坏人,甚至,换个人,一定会以司徒惑这样的丈夫为荣的,他身上流着的是皇家的血,他的战功足以让天下人说上几十年,也有可能,英名流传后世,成为一个千古流芳的人。
说她们心眼小也好吧,心中,唯一容得下的丈夫,却也属于别人,这让她们无法接受。
分开,是最好的方法,否则,一旦心中的不快到了极点,天知道,她们会做出多可怕的事情来。
暂时,休生养息吧。
这段时间,够他们劳累的。
白净从“明月庵”回的时候,司徒顼阳和璇玑几乎要把司徒行一并的拖回安南王府,若非大人们阻拦,如今,回程怕是要多个人了。
“娘,为什么行哥哥和寻姨不跟我们回去”,司徒顼阳的嘴巴翘得老高,他少年的老大不爽了。
“寻姨和行哥哥有事”。
“那,阳儿也住在那里陪他们好了”。
“哥哥”,白璇玑扯了扯兄长的衣袖,“你说过要在娘身边的,哪儿也不去”。
“笨哪,我们可以带着娘一起,跟以前一样,大家都住在一起啊”,可以得见,这位安南王府的小世子,对安南王府可是没有半点的留恋。
随随便便就可以离家出走了。
“阳儿,不可以骂妹妹笨”,板起脸,白净低斥,“想寻姨和行哥哥的时候,娘就带你们过来”。
“可是——”。
“要是再可是,娘就不带你来,只带妹妹来”。
那,怎么可以!司徒顼阳虽是满心的不甘,但是,为了得见行哥哥和寻姨,他还是乖乖的闭了嘴。
娘很好,对他好,对妹妹也好,可是,娘一旦快要生气了,说什么也没有用的。
他才不要一个人被丢在家里呢。
“回家之后,你爹要是问起,不要说我们见过寻姨和行哥哥知道吗?”白净仍是不放心的交代一次,外头的护卫仍在,她只得更压低声音,她没有忘记,习武之人的耳力,更胜常人,稍稍大些的音量,就足够他们听得满耳。
“嗯”,璇玑乖巧的点头。
“知道了了,娘,你就放心吧”,有什么事,他从来不跟他爹说,爹是个大忙人嘛,一天到晚才能见到了,是真的,只有到了晚上的时候,才能见到人,有时候,连着几天也见不到半个人呢。
别人都说爹是大人物,爹是大忙人,司徒顼阳小小的心里,非常清楚大人物,和大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也不要当大人物,大忙人,他只要当个小老百姓就好,这样,才不会忙得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正文 第182章 计划
一点都不意外,会再次见到霍胭脂,且是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司徒惑将他们带回还不足一个月,霍胭脂便包袱款款的跑到京城来,当然,她的女儿自然是她最宝贝的行礼之一,虽然,她看起来,并不是一个非常疼爱自己女儿的人。
霍胭脂一直仗持着是侧妃又替司徒惑生下一个女人,她的身份理应是与白净是一样的,真正要分野,也不能分得太没有道理。
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在淮阳就是闹得天翻地覆也有武义一人解决,武义是不会将淮阳的事告上京城,让司徒惑单独一人回淮阳解决。
所以,她来了,来大闹一场,不管结果如何,不管是不是撕破了脸,也要让在外奔波追踪她的男人的司徒惑,因为家中事宜,只能留在府里。
霍胭脂瞒着武义,偷偷的带着女儿和丫环,上门来了,司徒惑不在,或许司徒惑根本以为在淮阳的女人,只会乖乖的,什么事也不做的,呆在那儿等待着他片刻的垂怜。
他没有特意交代莫管事,若是淮阳那边的夫人上门来,该如何的应付。
霍胭脂如愿的进了王府。
也如愿的站在白净的面前。
“姐姐真是好神气”,冷哼,脸上不依与不悦的表情,让她的容颜,微微带着一抹阴影,“只要姐姐一回来,王爷可以二话不说的舍弃我们母女,让我们再度回到淮阳那冷冰冰的地方,想见王爷一面,却比登天还难”。
这话,太酸,也太呛。
“武义知道你又上京了吗?”
“他不过是个总管而已,算起来,也是王府的下人,我是王府的主了,没有道理,为人主子的,做事还得向个下人报备”。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了。
这正楼一直不允外人进入的,这一次,霍胭脂不但私自从淮阳跑来京城,还闯进王府,闯进不准她进的正楼。
“王爷要晚上才回来,你待到晚上,见到王爷再说吧,现在,让莫管事领你去休息”。她不累,孩子也该累了。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王爷回来”,回去?乖乖的被安置在静得让人想要哭的院落里吗?若然如此,她何必回来,这里是司徒惑必回的地方,既然进来了,她就没有打算离开。霍胭脂安安稳稳的坐着,手里,抱着司徒安平,这架势,怕是要赖定了。
璇玑依在娘亲的怀里,静静的看着霍胭脂怀里的小女孩,比她小呢,这就是她的妹妹吗?秀气的眉头微微一皱。
她和哥哥都不在意有个妹妹的,但是,如果妹妹的娘亲是眼前这个人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她好凶,好悍,娘的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这个人却连赶也赶不走。
小小的人儿,静静的,守在娘亲的身边。
“王妃,美景去找人把她请走”,弯下腰,美景轻言道。
“不用”,白净摇头,有司徒安平在,府里没有人能“请”走霍胭脂,他们可以瞧不起霍胭脂,却不能瞧不起这名身上流着司徒惑血液的小人儿,“她要等,就让她等吧,咱们进屋里去,外头起风了”。
她无意人霍胭脂两两相对,这种气氛,滋味儿可不怎么美妙。
她们正要进屋,外头,一抹小小的人影飞奔而进,临进他们的时候,才停下脚步来,一又乌黑晶亮的眼儿,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一个大人,一个小娃。
“娘,他们是谁?”司徒顼阳走进娘亲身边,问道。
“原来是世子啊”,不待白净回答,霍胭脂便堆起一脸的假笑开口,“我是你的二娘,这是安平,是你的妹妹,来,安平,叫哥哥”,她,催促着女儿。
司徒安平只是胆小的看着司徒顼阳,唇儿颤了又颤,就是不敢开这个口。
“二娘?”小小人儿,音扬得高高的,“什么是二娘?”他明知故问。
真会说呢,美景心里暗暗冷哼,小雪楼都不知道排到哪儿去了,结果,一当上侧妃就直接升格成了二娘。
小少爷才不会喊这一声二娘。
“二娘也是你爹的妻子,与你娘,姐妹相称”。
“你是我爹的妻子,来找我娘做什么,你去找我爹啊”,司徒顼阳脸上的表情一敛,一个不足六岁的孩子,脸上的神情,却近乎成熟大人,他就站在白净的面前,护着他的娘,“我娘要好好休息,你不要在这里扰了她的安宁,出去吧,莫管事会安置你的,这儿是我娘的寝楼,不欢迎外人,美景,你送她出去”,端起主子的架子,司徒顼阳下令。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回安南王府的时候虽不久,但,在这里所见,所闻的,他都放在心里呢,知道自己的身份似乎在旁人的眼中非常的高贵。
娘说过的,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没有谁贵,谁贱的,但是,若真有一天不幸被这样区别,要做的是不要高看自己,不要低瞧了别人。
现在,他就是要高看自己一回。
美景闻言,暗笑在心,上前,开始请人。
“红妃,请吧,若是世子不高兴,王爷也一定不会高兴的”,她到时,也别想得到什么好果子吃。
如此明白的意图,真当人看不出来吗?她不是良辰,她的脑子还是转得慢的,都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才到京城来的。
王妃现在是与以前不同了,但,仍有人护着的。
被一个小娃儿这样说,霍胭脂气得眼都红了,若非她早有安排,真在安南王府,往后的日子,她要怎么过?
一个老的,不把她在眼里,一个小的,更不把她放在眼里。
走一步,困两步,这样的日子,不是她霍胭脂该过的。
“我说过,要在这里等王爷,就在这里等王爷,要是王妃和世子有什么不开心,随意吧,我不过是个侧妃,平儿不过是个侧出,自然是万般的不重要,人悲微能有什么办法,必须处处的看人脸色”,她是不动如山,“世子与王妃果真是母子,这叫唤起人来的手段,可是一个比一个更加的让人难堪”。
正文 第183章 被遣离
当晚,司徒惑回来,将霍胭脂带离正楼,之后,火,便燃烧起来了,整个安南王府到处可闻的便是他们安南王的侧妃扯着嗓门在大骂,在大哭。
不该奇怪的,这就是王妃的招术,王爷在的时候,她只会这两招。
若然王爷不在,整个安南王府就是她的天下,所有的仆人丫环,包括侍卫总管的,都必须对她的每一言一语奉行不违,否则,下场可不怎么乐和。
“司徒惑,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替你生下孩子,难道,我就没有替你生下孩子吗?你只记挂着她的两个孩子,何时多看了平儿一眼,她也是你的骨肉啊”,霍胭脂哭得梨花带雨,司徒惑却无动于衷。
没错,平儿也是他的女儿,如璇儿一般,他却只愿意亲近璇儿,哪怕,他们父女分离几年,中间隔的时间太长,太久,久到,已经是陌生的。
在他瞧见璇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父女之情,隔再久,仍是不变的。
眼前的司徒安平,他的另一个女儿,之于他却仅仅是一个孩子而已,他可以视她如女,给她最好的,却,无法用对待璇儿的心情去对待她。
这是不公平的,他心中再清楚不过,然,情感难以调动。
他,并不是没有努力过,在过去的三年多,他也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