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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微微皱眉,眼睛转了转,似乎在衡量利弊,“那个颜琰能活到现在,也不是个什么简单东西,你要这样对付他,不怕太轻率了?”而且如果由自己在外围守着,似乎自己比较容易吃亏啊。
“难道说连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紫衣魅的主人都拿这么个区区被废了的皇子没有办法?”仇舞挑衅道。
“呵。你知道激将法对我最是没有用的。再说了,要论结界术,我知道的只是皮毛,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要找人用结界术帮忙的话,要不要我帮你把你哥哥司徒极轩请过来,论结界术,目前玖夜国还没有人能超过他,可是得了玖夜那老头子的全部真传的。”只要想到这里明就恨得牙痒痒。
明明隶属玖夜王室,冠着王族南宫的姓,作为南宫王族唯一正统后继人的他,却不会多少结界术。
连古藤惜那外人的结界术都远在自己之上。
四大国每个国家的王权一般都掌握在里政权的手上,而谁掌握的术越厉害,就越可能是下一任的继承人,这点是各国都不宣自明的。
“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现在极轩身任摄政王的重位,本也不适合随便离开玖夜国。”仇舞话锋一转,“据说颜琰最近返回了落日城,从落日城到王都最快往返也要一个月余。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要把一切都布置好,请君入瓮。”
明垂眼微微一笑,纤长的睫毛盖住了他明亮的眼眸,温柔的笑靥对仇舞的话不置可否。
※
夜里潘忻终于清醒过来,仇舞忙命人端来热水,备好饭菜,为潘忻简单清洗了一下,就要扶他下床吃饭。
“舞儿,我做了一个好长的噩梦……”潘忻接过仇舞给他盛好的一碗汤,喝了一口,又把碗勺放下,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仇舞,脸上有些不适合他的哀愁,“梦里没有你,我好难过。”
听到他这句话,仇舞愣了愣。
“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我好怕,好怕又失去你。”潘忻病了这些天一直卧床,如今脸色看起来十分憔悴,唇上也苍白着没有什么颜色,明明只是昏迷了几天,仇舞却有种与他隔世再见的错觉。
潘忻伸出手轻轻抚着仇舞完美的脸颊,满眼的不舍与眷恋,突然怅然若失的嘴角绽放一抹温柔的笑意,“还好那只是个梦,舞儿。”
仇舞看着潘忻的笑颜,有些失神,手不自觉地覆上潘忻的手,将潘忻拉入怀里,稳稳地抱了,“那只是个梦,忻儿。”
突然眼中涌起莫名的泪意,之后如果要利用他,利用完之后,便不会再见了吧,可脱口而出却是相反的话,像是要欺骗自己一般,“我们不会分开的,忻儿。”
“嗯。”潘忻抱住仇舞的背,把脸埋在他的颈侧露出一个安心的笑。
※
两日后,上午,潘府。
两年没有回家拜见父母,好不容易回来了,潘忻不想让父母一见他就是消瘦憔悴的样子,因此在紫衣魅好好休养了两日,恢复了些气色,这才带着仇舞回家。
一向玄衣暗色的仇舞今日也似乎认真打扮了一番,彩衣锦缎一上身,立时把这绝美妖魅的神祗衬得非同一般。
不过潘忻也毫不逊色,只是和仇舞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类型罢了。
一路上顶着翎杀人般的目光,三人乘着华丽的马车招摇过市,一路上引来众人侧目,在城里左弯右绕也不知是怎么走的,最终总算是到了潘府。
管家见两年未归的公子回来了,忙跑进去报信,没一会儿,只见一位气质庄重的俊朗男子和一位温婉柔和的美貌妇人相携而出,见两人的华贵而又清雅的打扮,必是潘家的当家和他夫人了。
“爹,娘,我回来了。”潘忻携着仇舞的手,对着爹娘一拜。
见潘忻不像以前一样欢跳跑闹着扑进自己怀里,潘家夫妇对儿子的成长既感到欣慰,又免不了心底的一丝落寞。
“嗯,回来了就好。”潘忻的父母温柔的笑着,就连那看上去庄重严肃的潘老爷眼神里都透露着温暖的慈爱。
不知道为什么,仇舞看着潘忻和乐融融的一家人,突然有点失神,有点愣在了原地。
“这位是我带回来的朋友。”潘忻拉着仇舞的手道,其中“朋友”的实际意思不言自明。
潘夫人一听心里就乐了,看来自己儿子出去这两年,遇着自己喜欢的人了?立刻上下打量起仇舞来。
“在下司徒仇舞,拜见潘伯父伯母。”仇舞躬身一拜,优雅无比。
嗯,果然是个大美人啊,自己儿子的眼光真不错。潘家夫妇互相点点头,满意的表情都写在脸上。
只是这美人怎么男装,还男人语气呢?莫非是现在年轻人的一种流行?罢了,反正谁没年轻没特立反叛过呢?这么想着,潘家夫妇很随意地便把这个问题忽略了过去。
“不必多礼,既然是忻儿的朋友,到了我们家就当自己家就好了,来,快进来坐。”潘夫人盈盈走到仇舞身边,亲切地拉着他的手,把他们引入屋里。
一行人坐下,下人奉上差点,寒暄几句过后,潘忻便找了个借口拉着父母三人到了里间。
仇舞一人坐在屋外,悠悠地吃着茶点,双眼却不知在看什么,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
“主人,主人?”翎叫了好一阵才叫醒仇舞回魂。
“不要紧吗?”翎指了指里屋,有点担忧地看着仇舞,今天主人也不知为何,居然一副松懈的样子,总是不自觉地就开始走神,对于杀手而言,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仇舞顺着翎的手指往里屋看了看,又转回头来,拿起下一块糕点开始吃。
见翎一直望着他快要爆发的样子,才堪堪应了句,“嗯。”
翎见主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把夺过仇舞手上的糕点,翻来覆去仔细地看了,又闻了闻,真怀疑是不是这糕点被人动了手脚下毒了。
“没有毒,你想吃就拿去吃吧。”仇舞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道。
翎听了仇舞的话,微微一愣,拿着糕点犹豫了一下,刚要放下,最后又收回袖子里。
仇舞轻轻瞥了他一眼,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把眼神转到一边安静地立着。
这个从小跟随他到大的心腹,最近似乎越来越逾越了。仇舞默然地想,脸上浮现一层寒意。
※
拉了潘家夫妇到了里间,潘忻第一句话就是“爹,娘,我要娶他。”
儿子确实也到了适婚年纪,听了这个消息,潘家夫妇很是开心,他们也想儿子早日成家安定下来,好把潘家交到他手上,到时候再生个孙子,一家人就可以享享天伦之乐了。
潘忻平时总是少根筋的样子,这时候却心思细密起来。
知道父母在想什么,潘忻补上一句,“他不会生孩子。”
潘家夫妇听了一愣,“这是为什么?她身子不好吗?”
听了儿子这句话,潘家夫妇却没有立刻露出厌恶的神情让儿子和那人断绝关系,而是关切地问起详情,想他们潘家如今也家大业大,找个名医为儿子喜欢的人治治,指不定就能治好了,还是尽量留住人为先。
潘忻淡定地看着父母,坦然道,“不,他身子很好,只不过因为他是男人,所以生不出孩子。”
潘夫人失声倒抽一口气,惊讶地看着儿子,那人是男人?长得那么美的人居然是男的……
潘忻是他们家的独苗,居然,喜欢男人……那……
还是潘老爷先回过神来,严肃地瞪着潘忻中气十足地训了一句,“不许胡闹。”
“我没有胡闹。”潘忻马上反驳道。
“那么美的人,难怪忻儿会喜欢上,连娘最开始看到他,都以为他是女子,忻儿最初肯定也是这么认为才喜欢上的吧。可是忻儿啊,我们潘家就你一个独子,娘亲不阻止你去喜欢他,但是和一个男人成婚,似乎不太合适吧?”潘夫人循循善诱地劝道。
第一眼见他以为他是女子?潘忻认真回想了一下,摇摇头,“不,我最初见到他就知道他是男子,娘,忻儿没有被迷惑。”每次一见面就直接被扛上床压了,这种情况下会弄错仇舞性别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潘老爷眉头越皱越紧,眼看就要发怒,潘忻却扑通一声跪在爹娘面前。
“爹,娘,我从小就喜欢他,从见到他第一眼起就开始喜欢了,喜欢了好多年。除了他,忻儿再也爱不上别的人了,求爹娘成全。”说着,恭恭敬敬地叩头在地。
潘家夫妇一听这话立时又愣住了,喜欢好多年?他们怎么不知道?以往跟儿子形影不离的不是颜家公子颜琰吗?
“胡闹,这人我们是第一次见到,你什么时候跟他认识的?还喜欢了好多年?不要为了能成亲就对父母扯谎!”潘老爷一拍桌子怒道。
“爹,娘,他是舞儿啊。”潘忻望着潘家夫妇的双眼,满眼的认真和决绝。
这下潘家夫妇两个都愣住了。
仇舞,潘家不会有人不知道。他们潘少爷最喜欢的人,却在十四年前某夜无故失踪,再没出现,虽然如此,但是潘忻一直对那人念念不忘。
开始大家还以为只是孩子气的执着,到后来才渐渐不得不相信少爷对那个舞儿的执着。
舞儿在潘家并没有住多长日子,但是他在潘家的每一样东西都被潘忻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来。
中途潘家变故,曾多次搬家,很多东西在搬家的过程中都舍弃或遗失了,只有舞儿留下的总是一件不落地优先带走,即使后来颜琰出现,这一切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于是大家都知道了,在潘忻的心里有一个无可替代,永远无法抹去的人,仇舞。
可是,那个消失多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回来?经过这么多年,他会不会有很大改变?
为了儿子将来的幸福,潘家夫妇很是担心。
“爹,娘,接下来儿子的话请你们好好听。”潘忻仍跪着,抬头看着父母下定决心地说。
潘家夫妇向来明理,点了点头让自己儿子说下去。
“你们知道,我从小就喜欢舞儿。那年舞儿全家被灭门,舞儿失踪了,我很伤心,但是我也一直相信他没有死。遇到颜琰以后,我曾经觉得他和舞儿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也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他。但是重新再见到舞儿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
再见舞儿的时候,即使我已经认不出来那就是我的舞儿了,可是我还是在看到他的第一刻起又重新爱上了他。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吗?我这样问过自己。
我想,我这辈子肯定只会爱舞儿一个人了。”潘忻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里面满满的爱意,是潘家夫妇从没见过的,在他们心里,他们的忻儿一直是那个欢快笑闹,经常会少根筋,总是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孩子,从没见过他有如此深沉的情感。
“当年舞儿全家被灭门的时候,他才六岁,双亲亡故,孤苦无依。这么多年他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还做了杀手。”
听到“杀手”二字,潘家夫妇俱是一惊。
“和舞儿重新在一起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不止我一直在想着他,他一直也念着我,只是因为怕拖累我,才一直忍着不敢来找我……”潘忻说着眼中含满了泪水。
“爹,娘,我真的很爱舞儿。不管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我都爱他,不管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我也都会爱他!除了他,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以后,我想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疼爱他,不再让他吃苦,不再让他受任何委屈。所以我一定要娶他,要他堂堂正正地进我们潘家。以后我就是他最亲的家人,永远都陪着他。爹,娘,忻儿知道自己一直很调皮,但是忻儿也一直对你们很孝顺,忻儿知道你们疼爱忻儿,也希望你们能够接受舞儿,像对我一样对他,以后也能像疼我一样疼爱他。求求你们,成全我们。”潘忻含着泪坚定地迎视着双亲的目光,又对着地上重重地叩了一个头。
潘忻的任性执着,他的父母一直都很了解。
而舞儿那孩子,他们以前也是见过的。
所谓三岁看到大,那孩子小时候那么纯良温顺,样样都顺着忻儿,现在虽然长大了,不过人再怎么变,本性也变不到哪去。
儿子那么爱他,如果是仇舞的话,那他们应该可以放心吧。
潘夫人看向潘老爷,眼中流露出不忍与心疼,潘老爷了解她的意思,对她宽慰笑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潘忻面前,和潘夫人将他扶起,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我儿终于长大成人了,也能有所担当了。为父之前一直很担心,像你这样的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男人,可以独当一面,独自撑起一片天。这两年听闻了你的所作所为,刚刚又听了你一番话,为父现在放心了,我儿果然继承了为父的,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哈哈!
舞儿是个好孩子,虽然身为男子,却愿意下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