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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舞一早梳洗完毕,便听到了屋门外的争吵,听到潘忻直呼古藤惜的姓名说着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时候心里猛地一条,飞快地开了门出来,却只看到眼前的一幕。
“古藤国主。”仇舞依旧有礼地抱拳一行礼,眼神中却带了丝丝的戒备,生怕他伤了潘忻。
古藤惜看在眼里,也装作没看见,大大咧咧地受了这一礼,然后便迈步往里进,“司徒公子免礼,本王是过来给你看病的。”
仇舞和潘忻顿时俱是一惊,潘忻先是高兴,然后又紧张起来,“古藤惜,治归治,但你休想打我舞儿的主意!”
古藤惜似笑非笑地看了潘忻一眼,便二话不说往仇舞房里去了。
仇舞看两人反应,总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无奈苦笑。这古藤惜性子这么傲,当日便说了自己不入他的眼,恐怕也看穿了他和潘忻的关系,又怎么会有兴趣染指别人的东西呢?怕是故意逗潘忻罢了。
果然古藤惜走入仇舞门内之后,回头对着潘忻一个阴笑,“笨 蛋。”
“啊!你居然敢骂本公子是笨蛋!”潘忻跳脚。
仇舞赶紧将潘忻按在一边,耳语道,“忻儿辛苦了,忻儿不用担心,忻儿不是想要他给我治好病么?”
“可是……”听仇舞这么说,潘忻睁着一双水光闪闪的桃花眼看着他。
仇舞温柔地在潘忻头上摸了摸,“放心,你担心的那种事不会发生的,我向你保证。”
潘忻这才安静下来。
古藤惜一直坐在一旁打量着两人,眼里尽是揶揄,却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他古藤惜虽然药术天下无敌,医术天下第一,但是送上门的病患十个常有九个不治,剩下那一个还要看心情,若是一般人,那估计便是没戏了,那例外中的例外,便是除非那人是有情之人。
他古藤惜不爱救人,救人只救有情之人,且是痴情之人。
当年明被送到他这来他之所以用心医治了,一半是看着司徒靡的面子,那另一多半,却是因为他也是个至性痴情之人。
他古藤惜也是痴情之人,所以最看不得相爱之人生离死别,想到自己那远在天边不知所踪的宝贝,心中又是一痛,救人无数遍,却是想救自己于这困境中一次,一心攀着,自己的宝贝也有人护着,也有能与自己重遇的一日。
明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屋里,悠哉地抱臂靠在门边,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浅笑。
仇舞臂上的蓝色水纹又比之前长长了许多,里面水波的流动速度似乎也变快了。
古藤惜给仇舞仔细看了看,又询问了具体的情况以后,也皱眉不语了。
三人正想细问,古藤惜却突然转头看了潘忻一眼,潘忻顿时觉得一阵困意上来,竟忍不住就那样倒在榻上睡着了。
眼见仇舞担心欲起身查看,古藤惜淡淡解释一句,“本王让他睡了。”
仇舞淡淡一笑,却仍是不放心地走到床边仔细查看了才又返回桌边。
古藤惜见他对那俊俏公子如此上心,不免一笑。
“古藤国主有话请但说无妨。”
“这次的病,本王治不好。”回答简洁却也让人破灭。
仇舞脸上顿时失了几分笑意,“仇舞曾听闻古藤国主没有治不好的病。”
“按理说,这世上确实是没有本王治不好的病,只是,有的病是要具体的条件的。”古藤惜认真地看着仇舞。
仇舞不解。
“你所中的是咒药之毒,这咒药中所用咒术是在中级以上,而所用药术是在高级以上,咒术指定了病发的条件,药术构成了病发的物质原理,两者混在一起,就如同一团纠结在一起的绳线,因为两者合在一起构造过于复杂,有太多的可能性,所以不能轻易试探,否则轻则受伤,重则死亡,若要解开,只能去寻其源头丝丝缕缕地剥开,而那线头便是这咒药的核心,却捏在下药人的手中,是我们现在无法可知的。”
仇舞听明白了,却也明白自己的希望几乎又等于不存在了,顿时心下沉重起来。
“不过刚才依你们所述,应该是和潘忻交媾为咒药的条件,初次交媾后四月之期内药效发作,先是在手臂长出提示是中了咒药的蓝纹,之后再死亡。故意做成这样明显的标志,有两种可能,一则是恐吓人心,二则是为了威胁什么,却不是想要夺人性命。这点本王倒是不明白了。而潘忻作为药的媒介,那关键点很可能就在他的身上。”
听闻潘忻被灌了药成为媒介,仇舞又担心了,“那潘忻会不会有事?”
古藤惜去看了看,“潘忻身上的毒倒是对他自己本身无碍,过不多时估计也会自行化解掉。一般来说持续性的咒术都是为了控制他人或者威胁人换取什么条件,之前的那些人却都死了……”古藤惜若有所思的目光回到仇舞身上,“不知司徒公子可否有什么线索?”
以紫衣魅的强大收集到的消息固然不少,筛选分析以后,便可看出那不过是颜琰为了建立巩固自己的势力在抽空丞相派系的一种手段罢了,自己和那些人完全不属于一卦,但是若说自己是对方算计之外无意中毒也不太可能。想到自己自寻回潘忻以来,已反复中了咒药,既然这咒药无药可解必死无疑,那那日与潘忻上街之时,偶遇的那据说是下药之人的少年,为何又要特意为自己扔下一张解药的方子?
再回想过去,自己这次救出潘忻的时候,按潘忻事后的说法,对方应该有多次杀死自己的机会,却屡屡放自己一马,这又是为何?颜琰断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落到他的手里势必赶尽杀绝,那么……难道与那少年有关?听潘忻说颜琰对那人言听计从,还尊称对方一句“玄前辈”。
当下把自己所得的消息以及猜想一一详细告知了古藤惜,古藤惜略微皱眉,表示并未听说过这样一位玄姓的大人物,但是看到仇舞默出的那日那少年给他的方子之后,眼前顿时一亮,却又片刻失了表情。
仇舞默然地站在古藤惜身边,看着方子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与狠戾。明看不到方子上写的字,却也感觉到两人情绪的变化。
“药引,潘忻心。”古藤惜的声音不大,静静地念出药方末尾的几个字。
仇舞自幼自知过人,又是从事杀人与情报收集的职业,那日一眼扫过药方时几乎是本能地把药方记了下来,只是看到末尾几个字,便毫不犹豫地毁了药方,只是怕被潘忻见到。
那个傻瓜,一向爱做傻事,但是这种事,绝对让他想都不能想。
古藤惜带着意义不明的笑意转头望向仇舞,“这药方应该是真的,按方下药不就行了吗?”
仇舞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直直盯着药方,“这药方断然是不行的,在下默写出来,只为让古藤国主稍作参考而已。”
“哦?为何不行?”
“那药引不可得。”
“那药引不正在眼前伸手可取么?”古藤惜意有所指地扫向毫无防备地睡在床上的潘忻。
仇舞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这药引是在下无论如何也用不到的,只请古藤国主参考这药方看看有没有别的破解之法。”
“呵呵,本王说过,这世上没有本王不能解救之病,只是有的病要治好,需要必须的条件。”古藤惜放下方子,盯紧了仇舞,“你这药方上的药,我都可以给你换成别的,只是这药引,却一定要挖潘忻的心。”
“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能取他的心,那么你这病便治不好了,两个月后,也得落得和那些人一般的下场。”古藤惜淡淡地看着仇舞。
仇舞沉默半晌,然后抬头道,“如果无法医好,可有什么暂时续命的办法?”
古藤惜看着仇舞的眼神多了些深意,“方法倒是有……”
古藤惜取来纸墨写了一张方子交给仇舞,“只需煎此药,再配上一碗潘忻的鲜血,便可续命,只是这方法也只能多拖至多两个月,具体的还要看个人情况,也许一个月都不到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这方子必须在衰退期到来之前使用,要是已经到了衰退期整日卧床病弱时再用,也起不到拖延作用了。”
“也就是……”
“也就是现在就要开始服用。”仇舞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要将药方递还给古藤惜。
“怎么,不要他的心莫非连每日让他流上一碗血而已都舍不得?”
“不……”仇舞不知在想些什么,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停了停,终又将药方收入怀内。
古藤惜唤来君寻,让他取来一个小药瓶交给仇舞。
“这是本王亲制的大补丹,每日放一碗血常人确实难以承受,你每日给他放完血后给他服下一粒此药,便可保其性命,让你喝上两月的血都没有问题,只是他不会像现在这般活蹦乱跳精力过剩,恐怕要常卧床休养才行。除此以外倒没什么不便,等到不放血以后过一阵身子还是能渐渐复原的。”
仇舞心事重重地接过药瓶,抱手躬身,“多谢古藤国主。”
古藤惜把一切注意事项交代完毕以后,仇舞便告辞准备当日离开此地。
看着仇舞抱着潘忻走远的身影,古藤惜默然地叹了口气,“天下有情人,终难相守吗?”
“师父……”君寻站在古藤惜身边,长这么大很少看到师父如此伤感。
“君寻,你去跟着他们,有什么能帮的就帮他们一把,就当是出去历练一番好了。”古藤惜道。
“是,师父。”君寻脸上扬起笑意,这六日来看着这痴恋的两人,他也很想尽力帮他们一把,如今有师命在身,更可以堂而皇之地出手,当然高兴,只是……要让他与明做伴……
※
仇舞命小絮收拾停当,一行人当日便别了明等人,三人上了路返回凌月国。
第二十四章 别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仇舞来不及多做伤感,眼下只能计划着还能做些什么。
望着自己怀内安然睡着的人儿,心中万般不舍,自己走了也不过孑然一身,只是留他在世上,少了自己的疼爱,又该如何是好?他还能做回他那个无忧无虑快意洒脱的“堂堂京城第一翩翩佳公子”吗?
眼前不由浮现出这人得意洋洋自我吹嘘的脸,忍不住一笑。
一双如玉般修长的手,在沉睡的俊颜上摸了又摸。
“忻儿,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好好地过下去。”情人般地耳语呢喃,却让在车前赶车听得清楚的小絮一阵心酸,勉强抑住将要掉下的泪,知道主人已有了决意。
今后主人要做的事,自己一定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完成他的心愿,小絮暗下决心。
※
午后,金色的阳光洒在一碧池水上,池水中飘浮和片片莲叶,算算时间,再过些日子这些荷花就该开了。
潘忻站在池边望着那些荷叶发呆,他很在意在古藤国求医时他昏迷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日居然莫名地突然睡着,一觉醒来已经在回凌月国的路上。
仇舞什么都不跟他说,问及关键点的时候总是被绕开。
这些日子,他总觉得仇舞变了,虽然说不清楚,但是他还是很敏锐地感觉出来。
心中惴惴不安,第一个担心的事就是……难道仇舞真的没救了?!所以才对自己这样闪烁其词。
明明离去古藤国求医的日子不过半月,却全已没了半月前的那般温暖亲近,两人之间,总似隔了什么看不见的壁垒。
这壁垒,他和颜琰之间曾有,但是与仇舞却未曾有过,总感觉有什么要发生。
“少爷,主人找你。”小絮的声音在身后恭敬地响起。
“知道了。”潘忻从荷叶上收回心思。
“主人在卧房等你。”
“嗯。”
※
推开门的时候,仇舞正坐在房中望着一直空碗发呆。
“舞儿。”潘忻每次看到仇舞这样的神情,总会觉得有些不安。
仇舞抬头看了看他,又对他招招手。
潘忻走到仇舞面前。
“把手给我。”
潘忻伸出手与仇舞交握。这样握住舞儿的手,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是暖的,可以确认他还好好地在自己身边。
下一刻,潘忻突然觉得腕间一凉,然后有大片鲜红刺目的液体从自己腕间涌出,流淌到下面的白瓷碗里。
潘忻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抽回手,仇舞脸上似乎不经意地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加大了握紧潘忻手的力道不让他挣脱。
潘忻的心像是被什么锤了一下,直直地望着仇舞。
仇舞的脸上有痛苦有挣扎,但很快又被一贯的面具般的平静遮掩了去。
没有再挣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被放了满满一碗。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主人。”
“进来。”
小絮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飘着诡异香气的药汁,那味道让人一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