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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啸桐。”
“叫的真生疏。”
“你是怎么——”
“青烟一束,北斗正中,子夜过了三刻,属北。”龙啸桐慢悠悠的说,“我研究了你们玉家军三年,玉鸾,你在我心头整三年。”
“可是我认识你不到三周,”白玉鸾耸耸肩,“你不能怪我瞒着你。”
“其实你叫韩若生去探听消息,不如直接问我。”龙啸桐慢慢走近,白玉鸾却是退了一步,“你在祭神期内,陛下。”
“对。”龙啸桐停住,“一回到这皇宫,我就不是龙啸桐,你也不是玉将军了,有很多事情来制约我们。”
“听上去你很不自由。”
“除了偷窥和偷吻,本人还有很多本领,譬如说治天下。”龙啸桐说,“治天下是最最不自由的差事。”
“很不错的幽默感。”
“玉鸾,你真的不愿意问我——是怕——”
“不是为你,”白玉鸾矢口否认,“是因为这是我做事的方式而已。”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谎话了,白玉鸾自己也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她开始学会了撒谎,撒谎来顾及他的感受。
雪妃,他的太子妃,带来霉运的女人,不能生育的女人,打入冷宫的女人。
他的伤疤。
她不愿意揭起。也不愿他为了她而揭起。
“那你就晚一天知道也无妨。”龙啸桐点点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找个机会,我会让你见见她本人,你放心,有你在后宫,总会有机会的。”
那时白玉鸾尚未体会龙啸桐说这话时的远见,如今坐在冷宫大院,看着琉璃目瞪口呆,才后知后觉,龙啸桐不愧是治天下的男人,所有的阴谋诡计,他早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确说到做到,以这种方式,让白玉鸾,毫无退路的走向了他的回忆,走进他的生命。
“不过我很乐意听听你的版本。”白玉鸾在琉璃面前晃了晃手,“先前我只知道,雪妃并不是天生不能生育,而是因为流产做下了病,而那个孩子,不是皇上的。这也是她被打入冷宫的真实原因。但我不知她已经疯了,我还期待着,她能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想必将军你已经猜到我诬陷你的原因了是吗?”
“是因为景贵人威胁你说,你不把我拖下水,她就要公开你主子的丑事是吗?”白玉鸾笑着说,“你也真是傻,这事情,宫里不知道的怕只有我了,你还如此维护你主子的名誉,而她早就疯癫了,其实根本不在乎了。”
“我知道为了这种事拉将军下水,是我太自私了。”琉璃流下了眼泪。
“我终于相信你是个忠仆,叫我再在这冷宫多待一个月我也愿意。谁说这冷宫是最冷的?我看,这里才是最有温情的地方。”
琉璃终于破涕为笑。
“那么,你肯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了吗?”白玉鸾说的轻描淡写,心里却在打鼓,“你求我的事,就是让他们再见一面对吗?”
“什么都瞒不过将军您,只有这样,雪妃娘娘的疯病才能治好。”琉璃给她跪了下来,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求您带曹司督来见她。”
白玉鸾嘴角抽了一抽,怪不得韩若生怎么也查不到那个男人是谁,事关顶头上司,这等消息当然是绝杀。
只是那个有些愚钝十分正直的曹彬,却如何会抢了皇帝的女人,而今,还稳坐高位?
这真是,越陷越深的漩涡。
抬头望望天,这时若有轮月亮该多好,她就可以笑着对琉璃说,我们不要辜负了这美好的月色,可惜,这一天是阴天。
她只能沉默片刻,逼迫自己面对事实。“我答应你。”
这一天后宫无月,却有不少人在赏月亮。大概,是月亮唯独没有照到冷宫,又或者,是因为只有这里,没有隐瞒和阴谋。
人生是用来高调的
经过白玉鸾三天三夜的观察,这雪妃娘娘的疯情是货真价实的。
能够为了一个男人而疯,这个男人也算是不朽了,比这样的男人更不朽的,是明明被戴了绿帽子还重用着情敌的龙啸桐。
大抵一般人都会由此五体投地的开始赞叹皇帝的胸襟和气度,可是,这事在白玉鸾看来却蹊跷。她还不知道答案,因此她不说。
其余的七天白玉鸾将所有的精力贡献给体力劳动,尽量让大脑多多休息,为日后那无穷无尽的斗智斗勇充电。
这七天,白玉鸾先将雪妃屋里的被子都给洗了一遍,拿出来好好地晒了晒。做了几只鸟窝放在树枝上,为这鸟不都来的后宫添点生气。把几处破损的柱子和家具补了一补,平日里没人管的粗活干了一干。
龙啸桐只是随便一说,叫她做苦力,谁知道她还真是照着办了。
看着不断忙碌的白玉鸾,雪妃的病情竟然莫名的有了些好转,尽管一连十天,她们一个不停的干活一个不停的撞树似乎没有什么交集,但是雪妃看着她的眼神明显有了底色。
一种白玉鸾隐隐感觉到有什么改变却说不出究竟的颜色。
白玉鸾临走的一天,雪妃嘿嘿的笑着,说,你过来。
白玉鸾看看琉璃,琉璃点点头,“放心,她不会咬你的,她喜欢你。”
白玉鸾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站在雪妃面前,足有一米。雪妃安静的说,近点,我有话和你说。
“我能听见,你说吧。”
“可是我不想让别人听见。”雪妃神神秘秘的说,“尤其是他们——”
白玉鸾觉得脊梁骨一阵发凉。
“他们听不见——”白玉鸾用哄小孩的语气,得来的是雪妃孩子般的呵呵一笑。
“你会后悔的。”
白玉鸾看见那抹她看不懂的底色一闪,听见她说,“你是个女人。”
所以说,干什么都不能惹疯子,因为疯子有时候会比谁看的都清楚。
白玉鸾愣了一阵,确信雪妃的声音足够让琉璃听个清楚,转身看看琉璃,看着琉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本以为娘娘的病好转了,没想到还是如此。”
白玉鸾讪讪的笑着,转身看雪妃,她又沉浸在她自己的小世界中去了。
白玉鸾不知她是真疯,还是装疯,是真明白,还是假糊涂。
回到葬雪宫不出意外看到珍妃正等着她,白玉鸾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权贵,偏偏咬住她不放。
“珍妃娘娘。”白玉鸾经过这样一比较,才发现这每一位主子都和自己宫里那个字有些神似。
像是雪妃,一个雪字,总觉得那么圣洁,却也悲哀。
又像是这位珍妃,一个花字,恰如最盛时的牡丹,却也早早可以看到败落的那一天。
是宫随主人,还是主人随宫,是人改变了环境,还是环境改变了人,真的说不清。
“将军,在冷宫见到雪妃了?”
珍妃很是开门见山,白玉鸾也不再回避,“见到了,可惜疯了,否则,真是当皇后的料。”
珍妃脸色唰的变了,“皇后母仪天下,统领六宫,首先要做到洁身自爱,恕我直言,有些人,早就没有资格了。”
既是指雪妃,也是在指她。
白玉鸾低头一笑,“珍妃娘娘是来为我洗尘的?区区十天,哪里需要您亲自跑一趟?”一不做二不休,诬陷她的这笔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让你以为爷是吃素的!
“想不到和琉璃龌龊,只罚了十天,看来皇恩真浩荡,尤其是对我。”
珍妃一张小脸气的十分纠葛,简直和景贵人那挤在一处的五官如出一辙。女人啊,吹眉毛瞪眼睛也是需要资本的,看你这胚子,还学人家生气?
白玉鸾心里暗自不值,和这样的女人斗,真是掉价。
她有多少种方法可以对付她?那得看玉家兵法有多少招。
最直接的方法,她可以现在就一剑捅了她,而且她也绝对有把握,这事最后会有别人替她顶罪。
可是她不屑于用。
既然是女人的战争,咱们就不玩打打杀杀,我会让你疼不见血,哭不流泪。
我不是好欺负的。
“将军是男人,陛下对你的要求自然与我众姐妹不同,”珍妃还在大道理,“我相信陛下轻判有他的道理。”
“他的道理不就是喜欢我这个男人胜过你们这一箩筐的女人?”白玉鸾颇有兴致的看着珍妃的脸由红变绿,“我替老天不值,生得你们前凸后翘,却比不过我这条直线。”
“你——”珍妃不明白这白玉鸾去了一趟后宫怎么突然小猫变老虎,尚无心理准备,一时伶牙俐齿用不上,最后竟然蹦出一句,“有本事你生个孩子出来看看!”
一时间葬雪宫静极了,一直插不上话的跟屁虫景贵人也捂住了嘴。
珍妃,温良恭俭让的珍妃,口口声声母仪天下的珍妃,说出句这么没水准的话来。
白玉鸾笑着,“我生不出来是先天的,有的人生不出来是人为的,不知这两种,哪种更惨呢?”
据说,这一天白玉鸾和司马晚珍的对话一字不拉的传遍了前朝后野。
本是脸色阴沉的司马丞相在龙啸桐一阵“哈哈哈哈哈”之后,只是陪笑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丞相,我听着这个意思,好像是在骂玉贵妃是小人?”
“臣——”司马看着靖南王没有参一脚的意思,只得绕回来说,“臣知错。”
“知错就好。”龙啸桐此刻大度极了,“玉贵妃也有错,毕竟是粗人一个,曹司督,看来我不该停了你的后宫司督,你看看,这白玉鸾,一会搞我的下人,一会损我的女人,太没教养了,你去帮我好好管管——”
曹彬知道这是龙啸桐早就安排好了的,只得听命。
只是这白玉鸾为何会突然高调起来,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韩若生,虽然他完全非常十分极度支持老大造反,但是一向温文尔雅低调为人的老大突然加大火力炮轰珍妃,也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究竟老大受了什么刺激,为何会突然转性?
替他们问出这句话的是琉璃。忍到晚上就寝时间琉璃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将军,今个您是怎么了?
白玉鸾平静的说,“我在履行我的承诺。”
“啊?”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不是答应了你要让雪妃见曹司督一面吗?”
“将军——”
“既然我出不去,那就只有叫他进来了。”白玉鸾看了看琉璃,“等着吧,估计明早你就能看见曹司督了。”
“您这么肯定皇帝一定会派曹司督来?”
“如果他连我这么明显的信号都看不出,那他不是枉研究我三年了?”
“你和皇上,真是有默契的一对。”
“怎么,你首肯我和皇帝在一起了?”
琉璃霎时间羞红了脸。“如果…您是真心喜欢皇上的话,那我也就听您的…”
“哎呦,真不容易,连脾气这么倔的你都被我争取过来了,看来这事宫里也没有反对的了。”
白玉鸾本是玩笑之话,但就是这个瞬间她突然间明白了这个死鬼皇帝在想什么。
他在试她。
试她够不够资本成为他的女人。
这一切,从最开始,他就不是为了曹彬和雪妃打算,他们不过是他给她的试题。
这个男人,不知道该说他冷血,还是深谋远虑。
白玉鸾不知为何却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如期看到了曹彬,两人尴尬一笑。
“玉将军,我是来,呃,处理您和珍妃娘娘的事——”
“皇上有话么?”
“您可能不想听。”
“那就先不要说。”白玉鸾斩钉截铁,“我如此高调,不惜得罪了珍妃,就是为了让皇帝有个借口派你进宫。”
“将军高明,曹彬愚钝。”
“你一点都不愚钝,只是有点愚忠。”白玉鸾看了看他,“别跟我说皇帝心胸广阔原谅了你和雪妃,先不论他这人占有欲到底有多强,单说是皇上这个身份,也轻饶不了你。”
曹彬一愣,白玉鸾眼中闪过的洞彻一切的光芒,如此刺眼。
“怎么,看在我把珍妃都得罪的份上,赏脸告诉我真相吗?”白玉鸾波澜不惊的说,“你知道我总是会有办法知道的,朋友一场,帮我省省麻烦。”
曹彬看着他,良久,“和雪儿有婚约的,本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有故事的人
白玉鸾终于成功撩拨起曹彬不堪回首的伤心事。
于是曹彬开始讲故事。
“陛下本不是太子,按照继承位,连前五都排不上,他的生母,当今的太后,只是个不得先皇宠爱的妃子,而我的母亲,是她的婢女。我自小被送入宫中做他的伴读,我母亲想的很简单,日后他若封王,或是入赘小国,我也可以跟着荣华富贵。那个时侯,无论是我,还是陛下,都没有想到我们会成为今天的样子,而那个时候,我有个指腹为婚的妻,杜笙雪,就是——”
“雪妃。”
曹彬点点头。
“其实我是在十八岁那年才第一次见到她,先前她身体不好,一直住在乡下,就像个与世隔绝的仙女,只见了一面,我就认定她就是我的妻子。”
“男人的仙女情节,”白玉鸾脑海中不合时宜的闪过和龙啸桐的温泉一幕,怕也就是那雾气腾腾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