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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这才恍然大悟,“哦,我怎么忘了——”然后又在儿子耳边说了句,“你去年百花会不在真可惜,梅妃那曲天外飞仙,我到今天还记得。”
白玉鸾心底嘀咕着,明明都忘到三千里开外去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梅妃的一席话还是化解了三位贵妃的危机,各自谢恩后就退了下去,龙啸桐这才说,“老祖宗,玉贵妃的盔甲,由我出钱——”
“你出钱我出钱有区别么?”老祖宗皱着眉头,“钱浪费了就是浪费了,难道你以为你不说就能瞒过所有人么?”
龙啸桐知道老祖宗话里有话,不再争辩,递给柳长风一个眼色,柳长风便知趣的接道,“老祖宗,各位嫔妃贵人们的花也已经选好了,总共是一百三十七种——”
“你盯着就好了,一切按老规矩办,去年你不在,是曹彬经手的,你可以问问他,不要什么都问我,我又不是做主的。”
几个大男人只得围在这么个老太婆周围讪讪的笑,真有百花齐放的架势,老祖宗心满意足了,终于把一干人等赶走了,这回,吴妈才从后帐里出来,径直走到她身边。
“老祖宗,您想的对,陛下果然在签上做了手脚。”吴妈从身上摸出几只签来,与锦盒中是一模一样。
“他想跟我玩这套,也不想想他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老祖宗得意的笑。
选签前一夜。
由皇帝亲自监制的签蜡封在锦盒里,由司督曹彬保管,谁知曹彬刚一回到府里,竟然看见自己的娘暗自垂泪。
曹彬还是先把锦盒带进自己的密室锁好,出来以后才安慰起娘亲来。
“唉,我只是泄气啊,本来是想帮你的忙,结果玉贵妃他怎么也没长进,不仅如此,他们还给我这个老太婆脸色看——”
“玉贵妃不是那样的人,娘,是你多心了。”曹彬谨记陛下前些日子的提醒,只是要对自己的娘防备,实在心里不是滋味。
“您劳心了。”
“陛下派给你这样的苦差事,你前朝后宫两头跑,为娘看着心疼,可惜娘是老了,帮不上你什么了,要不我去和老祖宗说说,你不要管后宫那一摊子事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娘,这是儿子的事,您不要瞎操心了,快快回宫吧,天色不早了,一会就门禁了。”
“唉,今晚娘还是住在家里吧,葬雪宫那个小丫头总以为我没安好心,我这么晚回去她肯定没好脸色。”
曹彬也不再和老人家争辩,为了愈来愈近的百花会忙个不停的他,不消一会就睡死了。
这实在也不奇怪,吴妈早就在儿子的卧室点了香,只是她一向孝顺没有防备的儿子不知道,这香里有轻微的迷药。
他更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他这个娘就知道密室的存在,也有办法进去有办法出来。
这也是自然,这房子在成为司督府之前,可是太后赏赐她的,连屋顶上有几片瓦她都心里有数,所谓密室那只是装装样子,她进去的次数和去儿子的卧室的次数不相上下。
麻烦的是,锦盒封了蜡,吴妈就更加笃定,如老祖宗所料,陛下一定是动了手脚。
于是直接拿着盒子出了门,而那个人,已经等候多时。
“封了蜡,签上应该动了手脚,给你一个时辰。”
暗影中的人点了点头。
这个暗影一路飞走,最后拐进了一座大宅子的后门。
而那个宅子的前门,挂着大匾,写着四字,靖南王府。
抱着盒子的男子动作异常轻盈迅速,加上天黑,几乎是鬼影一般闪入自己的房间,而他的房间,也早就有一个工匠模样的人在等候。
“蜡能做成一样的?”
“放心。”
三下五除二开了蜡,果然是三只签,各写着牡丹、月季和玉兰,工匠看看男人,问。“怎么做?”
“奇怪,这签上究竟做了什么手脚?”男人自言自语,“陛下怎么能保证白玉鸾抽到他要的签呢?”
“公子,您看,这签头的圆点,似乎排列的很有规律。”工匠问,“要不要也复制上去。”
男人一摸签头,嘴角上扬,在摸到玉兰的时候,会意的点点头,“三只签和上面的字照着原来的做,然后,这支玉兰签的圆点排列,移到牡丹签上去。”
工匠不再多问,开始埋头干活,男人走到门口,警觉的看着外面。
突然,院子里走过一个人,男人屏住了呼吸,听着他叫,“紫衫,你不是今夜在宫里值班?”
紫衫走出去,关紧门,“青衣,你不是也该在宫里值班么?还是,你又在逃小姐了?”
“你说话注意,她是仪嫔妃。”
“是是是,不知今年仪嫔妃抽到什么花,但愿不是红杏。”
青衣没好眼的瞪了他一下,这个紫衫,不知为何,专门和自己不对付。
“我现在就进宫去,一起?”
“免了,不打扰你们。”
青衣叹了口气摇头走了,紫衫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刀,刀柄都被汗湿了。
一个时辰后,动过手脚的锦盒回到吴妈手里。当她问起有没有人发现的时候,紫衫只是模糊的应付了事。
当然,他还是不忘问了句,白玉鸾能发现这竹签上的手脚么?
吴妈想了片刻,说,凭我的观察,他一定能。
有时候白玉鸾的透彻聪明,也成了别人算计的砝码。
只是,这一步棋还是太后技高一筹,龙啸桐明知道被人偷龙转凤借刀杀人,有老妈护着,明白这事也追查不下去,但是心里也早已有了谱。回到御书房曹彬还没张口,就说,曹彬,不要问我为什么,从今以后,百花会的事,都不要管了。
曹彬心里也早就明白,这坏棋是走在自己这一步了。
“臣可以不管,可是陛下想要谁来接手?”
龙啸桐一眯眼。
柳长风?他原则性不强,很可能被老祖宗和谐。
青衣?他毕竟还是靖南王的人,还不可以交付这么机密的事。
左腾?让他主管百花会相当于双手奉上整个后宫。
陈江?他搞不好会被这群女人逼得告老还乡。
韩若生…。似乎一个小小的兵部卿…身份也不太合适…
最主要的是,难免这个见过玉鸾真面目,又在她身边带了好多年的机灵鬼,不识破她的真身。
“手下男人不少,关键时刻是一个都用不上。”龙啸桐叹了口气,曹彬却突然说了句:
陛下,还有一个人。
贵妃选签后的第三天,举行了盛大的分组仪式,太后和皇帝主持,为百花会的预备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开端。
分组其实很简单,众妃子面前是三只锦盒,分别绣着牡丹、玉兰和月季。全宫贵人101,嫔妃36,都抽到了自己的花,为了保证基本人数一致,贵人被平分到三组,没得选择,可是高一级的36位嫔妃则可以手持自己的花,当着众人的面投下去。
以往的做法是,跟着珍妃混的投珍妃,跟着梅妃混的投梅妃,保持中立明哲保身的则投给雪妃亦或是后来的公主。
当然,这一年情况特殊。
嫔妃们旗帜鲜明的分成了两个阵营,殊不知她们的头目背地里早已握手言和。
走了一遭,35位嫔妃,竟然是一个都没有投白玉鸾。而先前被迫分组到她队伍的贵人们,也是一个个垂头丧气跟被马拽地上拖了一圈似的。
白玉鸾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其实自己不该是牡丹,该是竹子,光杆司令一个。
最后一位,嫔妃中地位最高的昭仪,拿着自己那只格外明媚的向日葵,轻轻投进了白玉鸾的锦盒。
坐在上位的太后和皇帝同时一愣,昭仪只是乖巧的说,“玉贵妃救过臣妾的命。”
说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满场动容,除了冷眼旁观却热烈鼓掌的珍梅二妃。
这后宫的两大阵营,算是就此重组了,只是白玉鸾和靖南王的孙女走到了一起,龙啸桐不免讶异又担心。
看来这个看上去人畜无伤的小女孩,要多留意了。
结果算不上皆大欢喜,至少白玉鸾面子还没有全部丢光,就在老祖宗准备走人的时候,龙啸桐突然来了句:
“一直以来曹司督统管前朝后宫任务繁重,现在又把百花会交给他一人筹办,朕怕累坏了他。”龙啸桐这么一说,白玉鸾就知道他又要干什么了,要是可以,她真想上前去摘下曹彬的玉石弓,一箭射穿了他的嘴。
“朕现在委托玉贵妃全权负责百花会,直接向我汇报。”
“妥么?”
太后瞟了眼儿子,儿子回了一句。
“妥啊。抽到牡丹签这么不妥的事白玉鸾都能撞上了,母后,还有什么不妥的?”
太后被儿子这话一堵,差点没倒仰过去,倒是珍妃和梅妃这时候异口同声说了句:
听玉贵妃差遣。
白玉鸾觉得眼前一片眩晕,仅仅是抽签,就抽出这么多麻烦,不知自己这条命,还活不活得过百花会。
放手
“老奴有一件事不解,请老祖宗明示。”这边妖蛾子太后刚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吴妈控诉完自己那不孝子,吴妈就问了这么一句。
吴妈从她刚入宫就一直伺候她,两个人的感情可谓是不同寻常,吴妈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心腹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她心里的蛔虫,只是,和她相比,脑子转的还是慢一拍。
“你这个人,总是先做了再来问,既然当初想不通,那就不要做。”
“老奴愚钝,只知道太后这么做一定是有您的道理和先见的,可是我参悟了许多天仍旧想不透彻——”
“还是选签?”
“老奴不懂,太后您为了偏要白玉鸾中牡丹签,这宫里您最不希望中牡丹签的不就是他么?”
“臣还是不懂,为什么太后会把玉兰签换成牡丹签。”曹彬此刻在前朝的御书房也在问着龙啸桐相似的问题。
“老祖宗这是明摆着要把玉鸾推到风口浪尖上去,明知道六仪她是斗不过那些人的,偏生要她出丑,将来也就有了对付她的说辞。”龙啸桐叹了口气,“老祖宗是吃透了我的心思,将计就计啊,不过,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今天我也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将了她一军。”
曹彬抬头问,“这臣就更不懂了,既然陛下本不愿意让玉贵妃太招摇,又为何把统筹百花会的事,都交给他做?”
仁寿宫,老祖宗喝着茶,自己扇起扇子来,“那臭小子还反过来将了我一军,以为我换过签理亏就真的不敢拿他怎么样了!”
“老奴倒是觉得陛下这一招正中下怀,老祖宗想要白玉鸾当冤大头,陛下正好把统筹百花会这向来爱出乱子的麻烦事丢给他做,不是正和老祖宗的意思?”
“木头脑袋!”老祖宗一点吴妈,“我那个死鬼儿子怎么会那么好心?白玉鸾中了牡丹签被成百上千的女人怨恨,被上万双眼睛盯着,那才是冤大头,这鬼死儿子可好,转身就给他安排了个他最适合的差事,就算他真的比赛不济,我堂堂一个太后,怎么去办了这个百花会的功臣?”
“现在白玉鸾是否能胜任百花会总协调一职还不知道——”
“当然能。”御书房,龙啸桐露出微笑,“曹彬,你一推荐玉鸾,我心里就有了谱,这差事,除了她不做第二人选。”
“臣当初只是不得已而荐之,没想到陛下您真的就定了。”
“有什么不能定的?你难道忘了,那是大名鼎鼎的玉将军,千军万马都指挥的井井有条,何况只是一群爱争风吃醋的女人。”龙啸桐看了眼曹彬,“你似乎忘了,当初是谁天天在我面前喊着要和白玉鸾同朝为官。”
“是臣——”曹彬下面的话说的很不自在,“臣只是,不知不觉,已经把玉贵妃当成女人了——”
“你说他像个女人么?”太后冷冷的看着吴妈,吴妈冒汗,“老奴只是这么一说,那天早上被我撞见他和陛下亲热,要不是因为知道他是个男人,老奴真的以为——”
“被圈在深宫里,面对着成百的女人,伺候着一个男人,越来越女人是自然的,可是他就是一头沉睡的狮子,放在猫窝里他也不得不跟着叫唤两声,一旦把他放生了,他还是头狮子。而我的后宫,我儿子的天下,不需要狮子。”
“玉鸾不是玉将军,也不是玉贵妃,她就是她而已。”龙啸桐一笑打消了曹彬的顾虑,“也许表面上她收敛了棱角使自己融入周遭,可是骨子里,谁都不能改变她分毫,连我都不能。”龙啸桐目光如炬,却是黯淡的颜色,“其实,我一直没有打败玉家军,也一直没有征服白玉鸾,可是这又如何?这些天我离她远了,看着她努力做着的一切,突然就感到,也许不能被我左右的的白玉鸾,才是我真正爱上的白玉鸾。”
这还是曹彬头一次听到龙啸桐对白玉鸾的看法,不是为何,先前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却不复存在。
也许时间和习惯,真的能改变看法。
曹彬如此,龙啸桐,其实也是如此。
“你又来找我,不怕白玉鸾吃醋么?”龙啸桐一进琴肆,子竹正停下,仰面,依旧那般明澈轻灵。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桐,我虽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