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被搂住,也不再吵了。得意地瞟了一眼,三人便进了右楼。
“三娘,区区将要前往风暖国与符离城交界处护送风暖国女王来华都。此行险阻自是不必说,其他的我也不惧,只是苗疆域外的蛊毒防不胜防,恐怕还要两位研制些厉害的药给区区防身。”
三人进了楼,苏碧落也不托大,隐去了重要情报,老实地把事情大概一五一十说出来。
颜菁澜娇笑道:“小苏苏你放心啦,虽然妾身十分不想和阿宝笨蛋一起合作,但妾身会好好地研制几种能解多种毒药的解药出来的。”
宝薤凝瞪了一眼颜菁澜,不甘落后道:“阿颜才是笨蛋!阿颜是大笨蛋!小苏苏,妾身也会研制出几种连阿颜笨蛋都解不出来的毒药哼!”
苏碧落无奈地撇了撇嘴,还好他已经很习惯于处理两人之间这种一见面就异常火爆的场面。忙笑着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近年来王宫里可受刺客疼爱了,尤其是御书房藏宝阁那几块地。两位亲爱的三娘,给点护身药粉什么的吧。上次宝三娘给的迷踪不错,颜三娘的解药解毒速度有些慢了呢。”
两人均笑骂一句:“死小孩,顺了咱两那么多宝贝走,还凭多抱怨了。”说着,宝薤凝就撩开帘子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拿了十来个瓶瓶罐罐出来,用布裹了搁在食盒底层。换了底层的糕点出来,媚眼横过二人:“这个奴家就笑纳了啊。”
苏碧落笑着点头,拎着食盒随颜入了左楼。颜菁澜按照宝给的毒药依次装了十来个瓶瓶罐罐的解药,又翻找了好一会儿,多拿了几个瓶子罐子放在食盒中层,也把中层的糕点换出来,娇媚的容颜有掩不住的担忧:“这几瓶是百草丹和归气散,还有一些别的解毒药。具体功效你都知道的。不用吝惜药,三娘这还有很多。幸好你不是小夏夏那个识药白痴,连泻药和痒痒粉都分不清。”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换下了苏碧落身上原本佩戴的那只:“这香囊你一定要随身带着,虽然和你身上原来的香囊比解迷魂药的功效弱了些,但好在还有抵挡一般毒气的功效。虽然妾身二人甚少外出,但也知道风暖国到我国路途遥远,如今非常时期,别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说出去要丢死人的。”
苏碧落任她在自己身上把七零八碎的小物件换了个彻底,桃花眼一眨一眨,真心诚意地说了声:“谢谢。”
而后,拎着食盒转回御书房,轩辕正在批阅奏章。金色的阳光打在侧脸上,给冷色刀削似的容颜渡上一层暖色。听过苏碧落的简要报告后,轩辕只淡淡说了一句:“三万两黄金尚未全部交与卿,卿当好自为之。”
苏碧落笑弯了一双桃花眼,略略一鞠躬:“臣,遵旨。”
☆、永乐侯
夜晚的永乐侯府只在走廊上挂着几盏风灯,灯内的烛光在月色下显得有些苍白。苏小公子悄悄从角门溜进,并不诧异地看见老管家早已毕恭毕敬地站在阴影处候着,笑嘻嘻地勾住老者的脖子理所当然地撒娇:“忠伯,怎么不让那些个小崽子等门,这么晚了还劳烦你,真真让人过意不去。”
老者也就习惯地任他撒浑,半笑半不笑地回道:“那些个小崽子候不来小少爷大驾,我这把老骨头也只好吹会子凉风了。”
苏碧落讪讪摸了几下鼻子,老实脸上的算计随着夜风散了些许:“呵呵,忠伯这话让小子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忠伯不再说话,扬手摆了个恭敬的姿势,就带着人拐进回廊,一路向书房行去。到了书房门口,眨了眨眼小声说:“夫人在小厨房备了几笼小点心,怕您在外头光顾着做事没吃饱。老奴给您准备了一盅姜汤,也搁在小厨房,冬夜寒凉,给少爷驱驱寒。待会少爷和老爷聊完了,就让长生上那取夜宵。”
苏碧落看着老者菊花褶子一般的脸上慈爱关心的神色,暖意一点点拢上心头,嘴角翘了翘,就越过他推开门走进去了。
苏衣世的书房如他的人一样含蓄内敛,不大的空间里半点没有侯府应有的华丽,只是简单装饰过。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苏碧落恍惚记起他难得出宫“探亲”的日子里,最喜欢的,做的最多的就是在这糟蹋书,然后把帐赖给苏眠。苏眠向来宠着自己,任由他诬陷。苏衣世却总能发现两人的破绽,然后两人一块关小黑屋。抬眼,苏衣世正品着大红袍面无表情地瞅着他一步一晃地走进来。皱了皱眉,苏碧落半低下头,如同小时候犯了错的时候,带着鼻音轻轻唤了句:“爹爹。”
苏衣世不理他,只不断刮着茶杯盖子,“嗑呲”地声音在书房中低低地悬着,就像刮着人心一样,憋得人难受。苏碧落知道老狐狸真气了,而且比耐性的话——他可不想“罚站”一整夜。微微掀了掀眼皮,偷瞅他一眼,再一眼,配着老实脸上无辜可怜的神色,再低唤了一句:“爹爹。”
苏衣世终于搁下那杯茶,叹了一口气,脸上精心修剪的山羊胡翘了翘:“想清楚了?”
苏碧落眼重又垂下:“嗯。”
苏衣世捻着山羊胡:“王上已许你恢复身份,你也身有官职,算是前程似锦。如今你年纪不小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成家好让你娘和我安心?”
苏碧落咬咬下唇,一股委屈惶然就这样涌上来,桃花眼下弯成半月。像是小时候承受不来过于苛刻的课业对着父亲抱怨撒娇一样:“爹爹,我不想成亲。”
苏衣世对着向来疼爱,但愧疚更多的小儿子,只是无奈:“难道你怕爹爹我给你相的亲事不合你意?委屈了你?那爹爹也说过任由你自己做主,爹爹和你娘亲绝无二话。”
苏碧落笑了笑,既不寂寥也不埋怨,只是认清了宿命。扇形的睫毛轻颤:“爹爹,我从来未曾想过,我也会有成亲的一日。”抬头直直看向苏衣世:“儿年少不能侍奉双亲,如今也尚未成亲,实乃大不孝。但想请爹爹体谅,不要逼我。”
苏衣世嘴唇蠕动几下,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点头:“也罢,终归是爹爹亏欠了你啊,你自己想清楚就好,由得你去吧。爹爹和你娘亲终这一生,也只希望你和你大哥都能平安长大,喜乐一世。可没想到,盛名累人,情不得已。”
苏碧落指尖拢过衣袖,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好。只得欠了欠身:“天晚了,不打扰爹爹休息,不然娘该怨的。儿又即将远行,也要打理一些东西,儿告退。”转身出门。
转身的时候,脸上表情都已然全部收了起来“爹爹,有些事,是注定的。我都懂。”
苏衣世颓然地坐在太师椅上,他一直觉得这个小儿子离他很远,可现在,他觉得小儿子走得越来越远,远到,他再也看不清小儿子的心思几深:“落儿,好好照顾自己。”
☆、家人
见完苏衣世,苏碧落穿过一条回廊,就看到柳如是倚在廊柱下等他,笑着拥过去,搂着柳如是握住她的手搓了搓:“这么晚了,娘怎么还不睡。您的手很凉。”
柳如是也笑瞪他一眼,捏捏他手心:“在等你回家呢,玩野了心啊你,这么晚回来。活该被你爹叫进书房。整天这么凉的手也不知道多披件衣服。”
苏碧落嬉皮笑脸蹭去柳如是脸上亲亲:“哪能呢,事儿多么,没办法。我这是天生的,披不披衣服都一样。倒是您,要让爹知道您为我等门,又得关黑屋了。”
柳如是失笑,摇摇头:“都这么大人了,关黑屋也管不住。以后悠着点身子,别趁着年轻不当回事,老了有你苦头吃的。我给你做了夜宵,长生一直在灶台守着,估摸给热好几回了。难得那孩子如此尽心力,你别老欺负人家。”
苏碧落点头应承。又陪着柳如是插科打诨了好一会,才送走她回房。捏捏鼻尖,有些疲倦,撑起身子回房。房门口,他看见苏眠正立在园子前。
“大哥,等很久了?”瞥见苏眠肩头有些潮,眯了眯眼,问道。
“还好。”苏眠温柔的笑笑,一身白衣莫名刺眼。
“怎么还不睡?”苏碧落嘴角翘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碧落,”苏眠想摸苏碧落的脑袋,却又觉得现下两人早已长大不复当年,这动作实在极端不合适,手指动了动,悄悄缩进衣袖:“你辛苦了。”
苏碧落突然觉得很累,干脆越过他向屋子走,冷笑:“不就是事儿多晚了点回来,从小到大我都不在家住,甚少回来倒没见你们多问一句,如今回到家住,你们倒是记起了有我这个人。你们一个二个至于这样么?我很好不劳挂心,就是这样。我累了,想睡。”
向来老实的苏眠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他并没有苏碧落的嘴利,索性不再绕弯子:“我知道,你委屈了。你一直都受委屈了。”
苏碧落背脊瞬间挺直。脚步僵在原地,脖颈“嗑啦嗑啦”地一寸一寸扭回来,身子也被带着转了过来,与苏眠面对面:“你想说什么?”
苏眠被小弟的气势震住,哆嗦了一下,咬住下嘴唇:“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高兴,这次你回来,我不用瞒着别人,可以对所有人说你是我的弟弟。大哥自小不如你聪明,但也知道你为大哥,为家里付出了许多。听说你这次又要出外远游了,娘和爹虽然都没怎么说,但也都很挂心,怕你在外头有危险。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告诉你,大哥支持你。大哥虽然愚笨,但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大哥不希望你再次受到伤害,如果有人再欺负你,大哥揍他。”搔了搔脑袋:“大哥功夫不如你,估计打不过。不过,大哥总能挺在你前面。好了,天色不早了,这段时间看你准备外出的事每天都忙到很晚,快点去休息吧。”
苏碧落深呼吸,好气又好笑:“傻子。笨蛋大哥,”郁气一点一点消散:“等你挺在我前面,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转身又继续走,嘴里的声音却随着夜风送到了苏眠耳朵里,直淌进心里:“你是我大哥,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是,一辈子都是。我从来,心甘情愿。”
苏碧落心情开始愉悦了起来,对于将来,无论如何,他还有家人,总不会太坏的。等完成了这个任务,他也该定下心,好好考虑成亲的事了。
或许,这次外出,他又能看到如当年那人一样顺眼的对象呢!这次,绝对绝对不会再把看上眼的人推开了,就算是坑蒙拐骗偷,也要拎回家!
☆、再入符离
苏碧落再次踏上符离城的时候也不免感叹了一句时光如流水。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并不会短。如今的符离城早已不是三年前的符离城。当年他一步步将暗线埋在符离城,如今果然是到了收网的日子。
“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柳园的侧门口,卫洛舒已是早早在那候着。一袭轻烟色长裙,褶摆层层绣着精致的绛色梨花暗纹,行止之间有恍而不实的淡香自衣领,袖口,甚至身上每个毛孔悠然逸出。妆并不怎么浓艳,却依旧有无言的风情缭绕。面容也不算美艳,甚至可以说是平凡的。却让人看不太清,记不太清。只是看着她,会觉得心跳十分平和。
“一切尚好。只是卿如今真是今非昔比,行事高调不少。”苏碧落轻轻抚了把折扇边沿。
卫洛舒不甚在意地回了个笑,行了个完美到就连最严苛的内侍也挑不出错来的华胥国宫廷礼。柔雅且十分有女人味的声音颇有些恶作剧的口吻:“公子驾到,洛舒自是倒履相迎。却得公子如此言说,洛舒真真觉得委屈呢。”
苏碧落闻言,只环顾一圈,周围侍卫仆从已然把卫洛舒当正主,丝毫不觉得卫洛舒在符离城却行华胥礼有何不妥之处,更不觉得卫洛舒贵为城主夫人,却前来迎接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无名头公子有何不对。摁着扇柄敲了几下掌心:“能被符离城主最宠爱的卫夫人如此抱怨,区区真是荣幸之至。”
卫洛舒的眉心狠狠地扭曲了,许久才平复,凉淡道:“再被宠爱又能如何,妾身不过是公子棋局中一颗摆好位置的棋子罢了。”
苏碧落心中一动,目光转回卫洛舒身上。三年的时光给每个人刻上了不同的痕迹,这个当年他做调教师时最得意的作品,特意带来帮助自己完成计划中最重要一环的棋子,经过这三年不在他身边的时光,是不是也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呢?
卫洛舒垂下脸,似是有些受不住苏碧落太过直接的探寻目光,侧了身子做引路状,道:“欢迎回来,销魂公子。”
苏碧落收回目光,诚恳万分的面容依旧挂着万分诚恳的笑容,略略颔首回礼,笑意慢慢扩大:“劳夫人费心。”
苏碧落再次回到柳园心中也是颇多感叹的。园子里尚是他离去时的旧模样,半点也未曾改变。就连那些仆从也大半叫得出名字,就好像三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