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善良的老人家摇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老头子既收了钱,怎好将人丢在这地方,若果真有事,叫老头子等一等也使得。”
见他执意不肯走,李游叹了口气,忽然伸手指着前面:“并非不走,实在是我二人已经到家了,不信你看。”
老人家果然疑惑地扭过头,瞬间,那老脸上神色一变,他居然再也不说话,“啪”的一声响鞭,马车便绝尘而去,片刻功夫就已消失在暮色中。
这是怎么了?
杨念晴呆了呆,立刻也随他刚才指的方向望去。
。
秋风萧瑟,杂草齐腰。在昏暗天色的掩映下,河畔,乱石杂草间,一座孤零零的荒坟赫然卧于小土坡上!
。
他家?
她正瞧得头皮发麻,忽然“哇哇”两声,一道黑影倏地从石堆间掠起。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黑老鸹。
哭笑不得。
难怪车夫会被吓走,这气氛也太到位了,自己还算拥有二十一世纪的科学思想,刚才都差点被吓出心脏病呢。杨念晴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只不过他无缘无故丢自己的鞋子,又把车夫吓走,难道要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不成?他脑子发热?
看看自己只穿着袜子的一只脚,杨念晴有些火:“你干什么,放开!”
李游看看她半晌,忽然眯起眼睛,松开了手。
她只得自己站在地上,摆出“金鸡独立”的架势。见他有趣地看着自己的脚,她立刻单脚跳了两步,狠狠地瞪着他:“看什么!干吗扔我的鞋?”
他并不回答,只望了望四周。
江湖险恶啊,这个色狼故意吓走车夫,这里又荒无人烟,难道他……想到这,杨念晴立刻也望望周围,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她警惕地瞧着他,倒退着跳了几步:“你……你想干什么?”
“我?”李游一愣。
渐渐,那俊逸的脸上露出有趣之色,他居然真的朝她走过来。
。
“你别乱来啊!”她更吓了一跳,一只脚跳着连连后退,“你干什么?”
谁知,他走到跟前,忽然俯下身去。待他再次直起身时,手上已多了一只鞋子,正是她被丢的那只。
他拿着鞋子,仔细看了看,似乎觉得很有趣。
原来他是对自己的鞋子有兴趣,怎么说在古代这也算高科技产品嘛!自己早上换衣服,因为嫌古代绣花鞋太土,所以就没有换鞋子。
杨念晴松了口气,得意道:“那可是现代化名牌产品,没见过吧……”
“没见过?”李游点头,喃喃道,“在下的确没见过在鞋上扎针的。”
扎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鞋子已递到她面前。
鞋底,赫然钉着三根约五厘米长的银针。
。
杨念晴呆了好半天,这才呐呐道:“原来你用它救了我们……可你干嘛要把车夫赶走,现在好了,我们没得车坐,万一……”
说到这,她警觉地望望四周,立刻跳到他身边。李游并没有动,却有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划过,随着“噗”的一声,那只鞋又落入草丛里。
他喃喃道:“一个人要倒霉的时候,有车也没用的,他若不走,只怕就要没命了。”
“没命?”
“你难道没看出来,这本是冲他去的。”
原来他脱下自己的鞋子,只是为了救那个老车夫!杨念晴明白过来,不由暗暗自责,然而下一步却又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他来了?”
李游摇头:“不是他。”
她颤声道:“那是谁?”
他望望四周,似乎有些无奈:“他们不肯出来。”
“呃?”
杨念晴正在奇怪,却听几道轻呼声响起,乱石杂草中,竟窜出十来条黑影,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已被团团围住。
。
这十来个人皆手持长剑,身着黑衣,用黑巾蒙着面,只露出十来双眼睛,带着各种麻木、冷漠、兴奋、残酷之色,紧紧盯着二人。
“他们……”她立刻紧紧抱住李游的手臂,“是他的帮手?”
“不是。”
听到这话,杨念晴马上松了口气,然而,那后半句话一说出来,她立刻又全身紧绷了。
“他们只是杀手而已。”
杀手?!
“不错,”一个年轻的黑衣人忽然缓步走出来,“有人出五百两银子买你们的命。”
。
他居然没有蒙面。
一双阴冷发亮的眸子,锐利如刀,依稀透着股邪气。然而令杨念晴意外的是,他的脸看上去并没有眼神那么冷,甚至还长得不差,只不过嘴角总是带着一丝邪恶的笑意,让人觉得残酷。
害怕之余,杨念晴不由有些奇怪,干杀手这一行怎么说也是很危险的职业吧,他就不怕被人认出来找他报仇?
李游也看着他半晌,俊脸上渐渐浮起笑意,似见到老朋友一般:“原来是你,但你向来不肯吃亏的,五百两怎么够买我的命,你为何不找他多要些?”
“他不肯,”那黑衣人沉默半晌,居然笑了,“他没说要杀你,若果真如此,我也不会接这生意了,太吃亏。”
原来他们竟然是认识的,好象关系还不算很差……杨念晴松了口气:“既然你不杀他,那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黑衣人看看她,笑容更加邪恶:“他只说杀你们当中的一个,但如今你们把那老头放走了。”
“什么?!”杨念晴吓了一跳。
车夫放走了,李游不能杀,那岂不是……她指着自己的鼻子,结结巴巴道:“所以……你……你们杀我?”
黑衣人点头:“当然,杀你比杀他容易。”
哪有说话这么直接的人!杨念晴几乎要晕了。
李游看看她,脸上又露出有趣之色,半晌,他叹了口气:“不愧是‘半斤杀手’黑四郎,老黑从来都不做亏本生意。”
“但我也绝不会占便宜,”黑四郎皱眉道,“跟我打交道的主顾从没吃亏过。”
“半斤杀手”?杨念晴有些好笑,原来他叫黑四郎。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个“第一”在,她居然忘记了害怕,只顾上下打量着他。
黑四郎也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
随即——
一道银光如毒蛇般朝她袭来!
。
妈呀,好快!杨念晴几乎来不及害怕,那剑便已到了面前,森森的剑气逼来,透过眉心沁入身体,冷彻骨髓。
然而,这一刹那,画面定格了。
那剑陡然停在了她眉心前几厘米处,便再也没有前进的趋势。
她的脸色终于跟上了反应的步伐,开始发白,看看四周这才惊讶地发现,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和李游居然已经不在原地了。
原来,李游拉着她后退了十来米,黑四郎的剑快,李游与她的后退之势却更快,待停下时,这一剑去势已尽,虽然指着她的眉心,却再无后力往前送半分了。
看似简单,但这其中的分寸半点也差错不得,他算得很准。
“好!”黑四郎似乎并不惊讶,赞叹了一声,随即撤了剑势,然而就在下一刻,四周响起几声轻喝,无数道银光如有默契般同时掠起,交织成一片银色大网,向二人撒下来。
背后也凉飕飕的,不知道有多少柄剑。
没有人会白费力气去杀另一个不该杀的人,眼见那剑全都要招呼到自己身上,杨念晴支撑身体的那条腿早软了,她生平最暴力的场面便是揍揍表弟,看看同学PK,哪里见过这阵仗!此时此刻,她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生命的宝贵,YY的别人穿越都遇王爷遇皇帝好命得很,姐姐我穿来就是挨刀挨剑的啊!
“啊……!”她死命闭上眼睛,往身旁的人倒去,“救命啦——”
“这次找对人了,”苦笑声响起,“总算不会再摔到地上。”
片刻。
杨念晴发现自己只是倒,却并没有晕,而且还好胳膊好腿儿地躺在某人的怀里,刚才那满天的剑光竟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喜:“哈哈,你太厉害了……”
还没说完,漫天的银光再次袭来。不过这次她已经没那么害怕了,反正有个“第一”垫背,虽然只是个“第一闲人”。
“嗨,你加油啊!”
“不能加了。”
话音方落,眼前一花,二人已腾空而起,转眼间便已在几丈开外了。那黑四郎与手下竟也不再追赶——李游要走,天下又有谁能拦住?
。
那个凶手花钱雇这些杀手来不就是要杀人么?黑四郎既然做生意公平,为什么没完成任务就这么轻易住手了?
杨念晴终于叫起来:“不对!他们根本不是想杀我们,是拖延时间的,快去看何璧他们,那尸体就是证据,说不定已经被毁了……”
“我知道。”
“你知道?”
“自然,老黑若真要杀你,又怎会与我们说这许多废话?”
杨念晴气得瞪大眼睛:“知道……你还和他们罗嗦半天?”
李游叹气道:“你以为老何与南宫兄会像你这般没用?”
杨念晴噎住。
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他YYD古人居然也能问出这么高难度的问题。
。
风声“呼呼”响在耳边,眼前景物迅速往后倒去,夜色将垂,远处已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亮起,并且越来越密集。
躺在温暖的怀抱里,杨念晴只觉得平稳而舒适,比坐车还强。抱自己的人可是个帅哥耶,不过,这帅哥是个花花公子……想到这,她立刻从陶醉中醒来,果然发现了麻烦。
“我的鞋子呢,为什么不捡起来,还能穿呢!”
唯一的现代标志也没了,难道注定要穿那个绣花布鞋?好土!
“穿了鞋,你就能自己跑?”李游无奈地低头,看了她一眼,“在下若来得及捡鞋,只怕就来不及捡你了。”
无语。
“你怎么不脱自己的鞋?”她嘀咕。
“因为你的鞋底结实。”
“可你的靴子也很结实啊!”少拿她当白痴,他穿的可是牛皮小靴。
半晌。
“在下好歹是个男人,”李游终于叹了口气,“男人不穿鞋到处跑,岂非太没面子?”
杨念晴目瞪口呆。
“我不穿鞋就有面子了?!”
杀手的公平
夜已降临,城外码头却依旧热闹得很,来来往往的船只络绎不绝。其中,一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客船也泊在岸边,一串灯笼高悬在桅杆上,随着寒冷的夜风微微晃动。
船舱正中,赫然摆着一副棺材,衬着幢幢灯影,使得气氛格外凄清神秘。
棺材旁边椅子上,坐着两个人。
南宫雪看上去依旧那么温和、那么优雅,他看看门外,忽然曼声道:“‘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今年三月,在下还曾去过一次,想必如今的洞庭湖又别是一番风景了。”
何璧冷冷道:“一片水有什么好看。”
南宫雪摇头:“水也有不一样的,西湖之淡妆浓抹,大江之奔腾澎湃,各有其风味,而洞庭之水,必要到了秋天才格外好看。”
“是水都一样,”何璧瞪眼,“有个死人在,就更不好看了。”
南宫雪终于苦笑:“何兄……”
话没说完,舱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爆笑声,似乎还有人在叹气。
“洞庭风物究竟如何,你我明日便知,南宫兄可千万要记得,下次谈风景时,还是先去找一只牛最好。”
。
一个人已站在了面前。不,确切地说,是两个人——一个人抱着一个人。
杨念晴看着何璧,已经笑得肚子都快疼了。
南宫雪看着他二人,愣了片刻,又露出了日常那种和气而优雅的笑容:“此话怎讲?”
杨念晴忍住笑:“说你对牛弹琴呢。”
“不好,”李游接过话,看看沉着脸的何璧,“论风景倒罢了,若说弹琴,在下倒真的宁愿对着只牛弹,也绝不会找他。”
话没说完,杨念晴早又哈哈笑起来。
南宫雪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待看到那只没穿鞋子的脚时,他立刻移开目光——女人的脚不能看,他不是李游。
然而何璧却依然面不改色,还冷冷打量了他们半晌,慢悠悠开口道:“只脱了只鞋?实在是奇事,莫非叫她穿鞋也来不及?”
闻言,李游看看怀中目瞪口呆的杨念晴,也皱眉叹了口气,将她往棺材盖上一放,便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还顺手倒了杯茶。
他居然并不辩解。
杨念晴愣了半天,终于回过神,立刻比兔子还快地从棺材盖上跳了下来:“喂,你少乱想,我的鞋都怪他!”
怪他?
这不更加误会了么,何璧那冷漠的脸上居然透出了一丝有趣之色,南宫雪也咳嗽两声,似有些脸红了。
YY的这帮男人都歪着想了!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纯洁的少啊……杨念晴终于发现了不对,暗暗感慨了一阵,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发火。
一拍桌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的鞋子是……”
。
花了大概十来分钟时间,总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了。
她冷哼一声:“看看,幸好有了我的鞋子,不然又要多个死人了!”
哪知,何璧看看她,脸上的不屑之色反倒更浓了,虽然他并不言语,但那模样摆明了就是不信。
杨念晴真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