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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君看他穿的也是精贵的布料,也知道此时不同往日了,他说道:“那我就等着看你忙活的日子,到时候你可记得帮衬帮衬小的哦!”
“当然的!”上官溪华看着他笑道:“你忘了你们都救过我的命呢,我怎么会忘恩负义呢?我说过要回报你们的,自然不能食言!”上官溪华盯着他消瘦的脸,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
江舟君看着坊里面来来回回地忙活的活计,还有外面不断走动的路人,说道:“能怎么办?像这些人一样,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过着平静的小日子。”
上官溪华搓了搓手,他旁边的位置上放着一盒用来上色渲染的颜料,五颜六色的,调和起来就有无数种色度的颜色,他想想说道:“日子是拿来过的,总得有些色彩才过得滋润,一味的平静只会使人在不知不觉中磨消了生活的热情。”
“我也曾这样认为过,但是,目前还没有追求这种生活的资本,等哪天有条件后再说吧!”
“舟君,切不可失去生活的信心,无论怎么样,一切都还不算太糟糕!”他是这样说着,可是他说得很没有底气,因为他也正处在和江舟君一样的节点上,不过他却对自己的未来做出了打算,而江舟君没有,他是属于过一天算一天的人,太没有野心总会让人感到乏味。
“怎么会呢?要死我早就死了百八十次了,不然现在你还能看到我吗?”他缺乏的绝不是生活的信心,而是生活下去的勇气,他已经意识到了,所以,他绝不会被击倒。
上官溪华笑笑,问起他齐子须的事情来。江舟君想了想,说道:“他是齐琅的儿子,这么多年来在朝廷上也挺安分的,好像没听说有什么事儿,父子两人也都不错,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没什么,只是在花果路时见过一次,多亏他出手相救,要不然我们肯定被那歹人擒了去。他的身手非常了得!”上官溪华赞叹地说道。
江舟君点点头赞同他的话,“他自小就在武馆学习武术,据说是因为生下来的时候体弱多病,才被他家人送去武馆学些强身健体的招数,不过他也是天资聪颖,超过了在那里的其他人,他师傅对他也是赞誉有加。”
“怪不得,”上官溪华喃喃地自话道:“他还真是个人才呢!”他又问道:“那他怎么不去考个一官半职呢?看他的样子是有些潇洒不羁,但也不是那种隐士高人的姿态,他也同你一般大,也是不小了吧?”
江舟君拍拍他的脑袋,微笑道:“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当官的啊,他嘛,貌似蛮喜欢喝酒的,估计是想当个侠客也说不定,你不知道,他在百姓口中名声响亮,就是因为他生□□打抱不平,为人大方豪爽,颇受百姓的爱戴。我们和他可不能比。”
上官溪华低着头沉思,“原来是这样啊!”
“嗯,午饭时候了你还出来溜达?是出来要饭的?”
“是这样打算的,不过,现在已经饱了!”上官溪华站起来就和他告辞出去了,江舟君看到他的腰带上还挂着那条浅紫色的流苏。一阵饭香,他回过头来,阿伏把饭端给他,就是青菜白饭,这坊里的食物清淡得很,他用功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饿了,他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像现在这种自给自足,丰衣足食的生活,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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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猫跑来跳去的,嘴里还叼着一条小鱼,它一下子就蹦上了屋顶,又跑到屋顶背后不见了。
苏晓寒叉着腰站在院子里直喘气,“青烟,赶快把它给我抓回来!不然被哪个不识货的家伙偷了煮了吃我唯你是问!”
梁云飞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拿着一件纯毛披风,走过去盖在苏晓寒的身上,温柔地说道:“下人会把它抓回来的,你也不用这么地动气,走吧,我们先回屋去吧!”
苏晓寒还有些不解气地冷嗤一声,不满地说道:“我爹还真是的,非要让你去什么刑部任职,等我肚子大的时候想要找个人照顾都没有,你倒好,一边逍遥去了!”
梁云飞搂着她进去,“这也是你爹对我的期望,我要是把这工作给做好了,对苏家也有助,再说了,我也可以提升梁家的地位。我也不会抛弃你不管,你怎么想的这样多?”
苏晓寒冷哼一声,坐在床上,“谁知道呢?你们这些男的,没一个好东西!当然,除了我爹外!”
梁云飞本想说让她的母亲来照顾她,但是他在苏府生活了三个月了都没见过苏夫人几次,他还真是觉得奇怪。不过苏夫人的确是个性子寡淡的人,像是天天都在屋子里面抄书什么的,神神秘秘的。梁云飞倒也无话可说,他已经在刑部上任两个月了,对里面的环境也还可以适应,不过最近的案子确实多了起来,以至于他都没怎么有时间陪她。他同坐下来安慰她:“你也知道你爹是为我好,你就体谅体谅,要不然人家该笑我是个吃你家软饭的人了。”
“那又怎样?你一直都在吃我们家的饭,你敢说没有?”苏晓寒闷头倒下,抓着被子不再理会他。
梁云飞的脸色讪了讪,他劝道:“你也知道‘坐吃山空’这老话,我也得给苏家做出一点贡献啊,整天窝在家里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你也不想你的丈夫会是这样无用的人吧!”
“那你带我一起去,我也要去刑部玩玩!”苏晓寒就赖着他好说话这点,每次都对他软磨硬泡的,坑的他好惨。
“刑部是什么地方?阴气湿重,你一个纯洁的女孩子去那里干嘛?还不如乖乖地待在家里好生供养着。我是不会允许你去那种地方的,不干净!”梁云飞直接地就回绝了她,有时候她的想法真是匪夷所思,任性地让他有些抓狂,每次和她说话都有种和小孩谈话的感觉,他感到胸闷,有时候她又聪明地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没和女孩子接触过,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这样。
苏晓寒直接地就坐了起来,瞪着他,“你凭什么管我?不干净?比刑部不干净的地方我都去过,还轮得到你这个下里巴人来教训我?”
梁云飞直接沉默。苏晓寒也反应过来她说错了话,便依偎着他柔声说道:“你说不去就不去嘛,我听你的就是了。难得今天中午你肯回来,我们就一起好好地吃顿饭,好不好?”
“走吧!‘梁云飞拉着她到客厅去,苏雄今日也回来了,他安排这个饭大家一起吃。
走进客厅,饭桌上已经摆满了菜食,苏雄还在外头和副都指挥使聊着些什么。这个王意和他很亲密,也是不简单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都指挥使,功夫不简单,能和苏雄这样的人来往,头脑也铁定不一般。不过实在是不知跟随苏雄的人到底图的是什么,而苏雄这样煞费心机地筑建起一张大网又是为了什么?名利都有了,他还需要图什么,觊觎皇位么?照他的这种行动有点悬。
梁云飞和苏晓寒先坐下了,苏晓寒还是一脸的烦闷,她很少掩饰得了自己的情绪。还没等他爹进来,她就首先地抱怨起来:“爹,你整天地在忙些什么东西?你不陪我也就算了,你还把云飞也赶走,你说我成这个亲到底有什么意思?”
她爹坐下来举箸夹菜进她的碗里,赔笑着:“这阵子事务繁忙,当然是有些疏忽你了,过些时日就好了。云飞的能力还是可以的,这正是为国君分忧的时候,你不让他施展抱负,那到时候别人都升迁了就他一个人在那里坐冷板凳也不好受啊!”
苏晓寒推开他,撇着嘴:“你们两个都冷落我,那我还不如到梁家去过日子,反正也一样是受冷落,那边清净多了!”
梁云飞可不希望她把梁府搞得鸡飞狗跳的,李楚儿也不是吃素的货色,她们两个碰到一起不打起来才怪!他等着苏雄的说话,苏雄这么宠他的宝贝女儿,肯定是不会放她走的。
苏雄听到她这么说马上就紧张起来了,他马上改口说道:“那我没时间就云飞陪你,云飞没有时间我就来陪你,这样你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苏晓寒得到保证后才愿意继续吃菜。
作者有话要说:
☆、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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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云飞看着苏雄的脸色,询问道“岳父,我和您说过的那个李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苏雄夹着菜吃,慢慢地说道:“这事那就按理解决好了,不过,这巨贾非法得来的钱按律例来说绝大部分都是要充公的,这李一家是可以得到些赔偿,但得看看到底能查到多少的款项才行。”他说完,喝了杯小酒,对梁云飞说道:“前两天发生的那件沉船事故,你得用心地和尚书大人查查,这宋觉可是两朝元老了,跟着他你能学到不少东西。”
“是,”梁云飞允诺,“这发生在春水河上的翻船事故其中确有蹊跷,处处都布满着疑点,这运载瓷器的货船会在深夜出行,并且在无任何的自然灾害的情况下突然就被火烧,然后就支离破碎地沉入江底,这船上的水手和船员一个都没逃出来,真是太奇怪了!”
他吃着菜,想起昨日上官溪华带人来同他一起打捞那只著名的远航货船的事,上官溪华表现地似乎有些太过心急,他本以为这是苏雄故意安排的这出戏来试探他,但目前的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错的,已经从江底下面捞出了十三具尸体,还有一些船板和生活用品什么的也浮出了水面,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而为,像是想把矛头指向谁。宋觉把打捞的事交给了他,上官溪华也有新的任务要执行,但是今年冬天的水很冷,下了水的衙兵都奇怪地发起病来,他的手下已经有五个衙兵送去诊治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宋觉他偏中立,不知他这个看起来老实的人发现什么没有。
“吃饭就吃饭,想那么多做什么,你查不出来自然有人来查,用得着这样费神经!爹,我要那个蛤蛎肉!”苏晓寒不乐意地白他一眼,转头和她爹说话。
苏雄也就闭嘴不再提这事,梁云飞默默地吃着饭,他有必要回梁府看看,这偌大的苏府里面,好像只有他们父女才是活人,苏晓寒对她爹和她娘的态度差别好大,貌似她和她娘之间有什么隔阂,他对她也有很大的隔阂,男人对女人之间的隔阂,还有,人心之间的隔阂。
下午,天色阴寒,再过几天就是冬至了,这天的温度是越来越低了,和春水河上游交汊的河道都被北方的低温给冻得结成冰了,但这里的春水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有些寒气从水面下升到水面上来。一些在水里游船和游动的人打破了这份平静,梁云飞站在一条乌篷船上,注视着他们打捞,岸边还围着一些看热闹和还在等待着消息的人。
水面上冒出一个头来,一个光着上身的衙兵双手抓着船板,喘着气说道:“大人,底下的船里面发现有几具尸体,都是被藏进了装瓷器瓦罐的箱子里,全身的肉都被鱼虾吃光了,只剩下一副骨头。”
梁云飞的心里面一惊,他赶紧地问道:“还发现有其他的什么吗?水底下的情况怎么样?”
这个衙兵的全身都被冻得通红,牙齿和手都哆嗦起来了,他回忆道:“水质有些浑浊,只能看得到几步之内的情况,不过上游的那些冰墙已经延伸到这边来了,看得到一里外是白色的冰。”
梁云飞眺目远望,春水河的上游的确是结起了薄薄的冰层,距这也不是很远,水面下能看得到这么远的距离吗?也不排除算错距离的原因。他看得出这个衙兵的情况有些异样,他匆忙地拉他起来,衙兵的身体竟被这水冻得僵掉了,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的起来,衙兵已经不怎么能动弹了,他的嘴唇黑紫,口大张着在喘着气。
“快靠岸!他快不行了!”梁云飞赶忙命令船夫,他看看四周还在水里活动的其他衙兵,都还没出现类似的情况,他也抄起脚边的一只桨,使劲地和船夫一起划向岸边。才刚上岸,这个年轻的衙兵就支撑不住地晕过去了,不,是死过去了,梁云飞手放在他的鼻底下,已经断了呼吸。
他疾步跑到船上,命令还在水里面的衙兵全部上来,一个两个的衙兵钻出了水面,上来了六个人,有两个是被其他衙兵相扶着爬上岸来的,三个上来没一会儿就晕厥过去了,剩下的三个看起来都没什么事,出事的都是长得比较强壮的。梁云飞赶紧让人送去就医,同时派仵作过来查探这个衙兵和下面这些水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周围一些人都在议论纷纷,把质疑的目光投向梁云飞,梁云飞站在岸边,观察着有些泛青的水,这是一个圈套,但想套的会是谁呢?可怜了那条性命,水底下一定有玄机,为了安全起见,他得先禀告宋觉。黄太尉那边只要有情况会通知他的,但是他们究竟对他又信得了几成呢?
宋觉很快地赶了过来,比仵作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