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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玄十分焦躁,一时想与雷北纶兵分两路,让他带着雷小北求医,自己回去查当年父亲意外身亡的真相,一时又想快点把雷小北治好再做其他打算,也是免了后顾之忧,想来想去,杀父之仇如何深重,逝者已矣,迟些调查也行得,雷小北却是危在旦夕,最为紧要。
“那边有茶摊,去喝点水吧。”雷北纶裹了雷小北,挑起帘子让雷玄先下去,车夫是半道上请的,年纪轻轻驼着背,看上去又矮又小,见两人要下车,赶紧跳下去牵马,这个季候,一早一晚的冬风开始刺骨,喝茶的人少了,茶摊摆上烧酒,原先放瓮的地方搭了个大火堆,过路人围在边上烤了手才又坐下喝酒歇脚。雷玄与雷北纶下了车,所有人顿时把目光投过来,他两生的俊美,衣着又讲究,让人不注意都难。雷玄不自在了,往常也在外面跑,被看了也就看了,没什么感觉,可这回,总觉得人都盯着雷北纶怀里的孩子,那眼光,似乎能看出那孩子怎么来的,雷北纶却全不在意,在座位上坐好,“一壶茶。”
搭着白抹布的小二忙过来,殷勤道:“两位爷,这时候喝茶淡的很,不如上碗酒来,也好暖暖身子?”
“不用,上茶就好。”雷玄着意一看,十几个人,坐的看似随意,却又暗成体系,仔细便能发现,这根本是两帮人,且互不为善。看了雷北纶一眼,那人垂眼看着怀里的孩子,似乎对周围全无察觉,不过雷玄想,他一定刚下车就发现了。
“喝点水就走吧,我们还要赶路。”雷玄见他那么专注,又不好意思起来,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孩子呢?记得厨房里的佘姐嫁人后连生了两个闺女就被休了,那两姑娘长得可漂亮,她们的爹却看都不看一眼,雷北纶这人还真……要是他生得是个漂亮就健康的孩子的话……
“两位公子不知是要往何处?”
雷北纶抬头看一眼上前搭讪的中年,不语,牛气又犯了,雷玄跟着镖局跑惯了,路上最讲究和气,这会处于习惯,赶紧拱手接话道:“往北去,先生您是……”
“北边有什么大事么?”
“哪里。”雷玄笑道,“我们兄弟俩北上探亲而已。”
“既然如此,”中年人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雷北纶,又向雷玄拱手道,“我们在路上遇见一对姐弟,小兄弟被野狗咬了,两人行动不便,在下看着不忍心便结了伴上路,可在下要往南去,他们往北,急事在身不能护送,您看,要是方便,劳烦两位大发慈悲带上那对姐弟,我也好放心上路。”说着不卑不亢的看着雷玄,四下安静着,雷玄看一眼雷北纶,那人感到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我不是要征求你的意见好不好!”雷玄很生气,又觉得气的莫名其妙,只对中年道:“他们是要去哪里?不知我们是不是能将人送到。”
“剑神堡,我们要去剑神堡。”说话的是那个个小姑娘,扎着两只高翘起来的发髻,有些忐忑地看着雷玄跟中年。
“刚好顺路,”雷玄盈盈一笑,不看雷北纶,“他是故意的么?”小姑娘旁边的少年分明不是被什么野狗咬的,那么明显的剑伤跟刀伤怎么可能瞒过他的眼睛,再看看中年,这姐弟两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听了雷玄的话,中年跟那一对姐弟似乎松了一口气,而其他人并为有所表现,雷玄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只能静观其变,只是不明白雷北纶留下这姐弟俩,究竟什么用意。
“该走了。”雷玄还在想,雷北纶已经站起来,扔了银子往马车上去,小姑娘赶紧扶着弟弟跟上来,雷玄看着不忍,想伸手扶一把,那少年却是一惊躲开,差点摔倒,雷玄收回手,也不再自作多情。
车夫见两人要跟在雷玄身后要上车里面,鞭子一甩,喝道:“你们两个,坐后面去。”两人一愣,乖乖绕过车棚坐到后面空出来的架子上,那夹板本是用来放行李的,置的宽,此时空置着,两人坐上去倒也宽敞,“坐稳喽!抓着栏杠子,别掉下去。”车夫喊了一声,鞭子一甩,马车咕噜动起来。
雷玄不解地问起雷北纶这姐弟俩的身份,一来根本不相信雷北纶有多么好心,二来他们此去本就是为了雷小北,根本不适合招惹些不相干的人,这时捎上两人明显不是处于顺便。
“听说剑圣有一个孙女儿,从小就被抱养了。”
“你说会是……?”
雷北纶摇摇头,“自己的孩子要多抱抱,不然久了也会生疏。”
这跳脱的也真厉害,雷玄接过雷小北,怎么抱怎么不对,总觉得要给捏坏了,抱着一个孩子,比打一架还累。雷北纶也不管他僵硬的跟石头一般,偎过来从后面抱着雷玄的腰身,“剑神堡正乱着,南派要拥莫辽为盟主,北派想要拥立青城老人,据说有人拿到红花教的地图,领头进去的,就能名利都占全了,里头还出了些蹚浑水的,我们正好借着时候找陆一名。”
难怪就这么出来,也不怕竖人被拆穿,是没人顾得上了吧!
“听说那位神医脾气大得很,不知道看咱们顺不顺眼……”雷玄有些担心地道,见雷北纶不以为意,想到陆一名的弟子都跑来给他跑腿了,请他救人,总不至于没有一点希望。又道:“你说的地图是怎么回事?”
雷北纶笑笑,“真那么容易得来,莫商就该找个地方哭了。”
“到现在也没见红花教有所回应,这些人动静这么大,也不觉得丢脸,消灭一个红花教就兴奋成那个样子了么!”
雷北纶闻着他的后颈,听了雷玄一番感叹,道:“这事上什么最贵?”
“定然不是金银。”想了想,“人心。”
“要人心干什么?”
“那是,天下?”
雷北纶道:“千古帝王,死了之后还是一堆枯骨,天下算什么!”
“命?!”
雷北纶亲了亲雷玄的脸颊,“长生不老。”
…………长生?那飘渺的传说真的有人相信么?
“两位老爷,前边儿就是客栈,您看……”
“往前走,去镇上。”
“哎!”
怀里的孩子安静的像死去一般,雷玄想有些担心,总忍不住号她的脉络,不过看上去那么脆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吹灭那本就微弱的气息,可是直到现在,那仅剩的一息一直存着,让雷玄安稳又心疼。
“找个客栈吧,明天再走,镇上有没有好一点的大夫,请来看看也好。”
大概是赶路赶得急了,在房间坐了一会,雷玄就困得上眼黏住下眼,可是雷北纶抱着雷小北说要让小二去请个奶妈,到现在都没回来,虽然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可又不好意思这就上床睡了,一路上都是雷北纶照顾,他也就抱过两回,小孩子吃喝拉撒的麻烦,他是一点没有感觉,说不惭愧,那是假的。
“不就是找个奶娘吗,怎么就不让自己跟去!”愤愤不平,他也想关心一下的,可那个男人就是把一应事宜都安排妥当,“装什么好男人呢!”不过细致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正想着,外面突然嘭的一声,是什么掉到地上了,雷玄惊得清醒过来,就着水盆里的凉水摸一把脸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决定去找雷北纶,打开门一看,天已经将要暗下,这个时候的小镇,街上已经冷清清的没有多少人气,在窗口站了一会,雷玄问小二雷北纶在哪找的奶妈,小二想了一想,说奶妈已经回去了,走的时候连跑带跳的他记得很清,雷玄疑惑,那怎么这时候还不见回来?
转了一圈百无聊赖决定回房睡觉去,明天要赶路,雷北纶大概很快就回来,路过厢房,突然想起来,还有两个小孩跟着呢,就在隔了两间的客房里住着,也不知道这时候在干什么,这么想到就觉得该去看看,于是拐了角到丙号房门前。
举起手正准备敲门,突然觉得不对劲,里面安静的不寻常,那姐弟两睡的这么早么?正犹豫走还是敲门,突然传出一声呜咽,雷玄暗想,他们的仇家追的也太快了,靠近门缝,里面的情景看得不完整,那姑娘双手紧捂着自己的嘴,似乎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本能的失声,那个手上的少年躺在地上全省痉挛扭曲,雷北纶背对着门,雷玄屏住呼吸,眯起眼睛把里面看得更清楚,少年身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在快速移动,比蚂蚁还小,它们从少年的五官里进入,又从皮肤里爬出,然后涌向雷北纶……雷北纶怀里睁着眼睛的女婴…………从来没有睁开过眼睛的雷小北。
“我看错了!”雷玄狠狠眨了眼睛,那些小虫子还快速在少年与女婴之间爬行,地上的少年双目无神口鼻大张,抽搐的身体已经无法确认生死,此刻的雷玄,却比地上那个痉挛着身体的少年更加煎熬。
“谁?”
雷北纶没想到他就在外面,他怎么忘了,雷玄的内力已经解开,刚才只顾着雷小北,根本没注意门外其他异动,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下午还心疼不已的雷小北,不,不仅是怪物,那是看一个恶心变态的眼神,鄙视痛恨还有道不明的惧怕。
“你那是什么眼神!这是你的孩子。”
是啊,我生出来的!
雷北纶的话终于提醒雷玄,他猛的清醒过来,自己居然将这么一个妖物带到世界上,推门进去,那些黑色的小斑点迅速消失,竟然全部退回雷小北的身体,摸了摸地上的少年,“他还有气。”虽然微弱的几乎不能察觉,雷玄把人抱起来,决定去找大夫。
“啊!啊!……”女孩突然一声尖叫往门外跑去,还没到门口,被雷北纶一把拉回来往地上一甩磕晕了过去。小二听见尖叫声,匆匆过来敲门,被雷北纶三两句打发了。
“劳烦请个大夫来。”雷玄打开门叫住还未走远的小二,给了银子才回身关了门,本来想自己带着出去看大夫,可是他走了,那小姑娘还在这里,难保回来又看见一具尸体。
雷北纶一直看着雷玄,等着他发问发火,可是他一句话没说,来来回回收拾,把地上的姐弟俩抱起来放好,无比镇定,仿佛刚才门外被惊吓的并不是他本人。雷北纶看着不放心,将雷小北轻轻放到床上盖好,“我们好好谈谈,关于小北。”
雷玄看他,“还瞒了我多少?”
“客官,大夫来了,您看……”雷北纶正待说话,却被小二打断,又闭上嘴没说话。
“让他进来。”
大夫挎着药箱进来,小二也在后面跟着絮絮叨叨,“我见客官急着请大夫,一定是要紧了,可是好跑了一气,这位少爷跟小姐是怎么了?伤寒了吧?这气候变的,出门就是吃亏……”雷北纶一锭银子扔过去,小二闭了嘴,房里在没人说话,大夫看了好半天,只说姐弟俩赶路急了,亏了血气,要进补,还要养气,说了一大堆又开了药方才被小二领着出了门去。雷北纶把抱过昏迷的少年,从身上掏出个瓶子喂药,雷玄转身看着床上的女婴,小孩睡的很安稳,很安静,安静的就像死了一般。
“这样轻轻一用劲,她就真的死了吧!”雷玄将手伸向雷小北的脖颈。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没在关键地方断章了吧!要是故意断的话,就该断在雷玄在门外看到里面情景的那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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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江湖从来是一个不会缺少话题的地方,每个江湖都会有那么几个传说,传的久了真真假假,让后来人神往崇拜,剑神堡也在这些纷纷扰扰的传说中被传了很多年,据说最初创建剑神堡的,是个实实在在的打铁匠,手艺传到他那一代已经炉火纯青,在周围几个县里也多少有了些名气,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关门不打铁了,过了六七年才重新支起炉灶却不在打锄头造镰刀,只给练武的人打造刀剑,这打锄头跟打剑相差多少?行家们可是一清二楚,人们都存了好奇心跑去看热闹,可是铁匠铺的当家已经不打铁了,只记账,里头来来往往的新面孔,汀汀哐哐果然只铸剑不打镰刀锄头,据说那会儿,铁匠铺好几回都差点关门大吉,可是慢慢的有了起色,当家就把那原先小铁铺子上挂的帆布一取,找了个木匠做块牌子,上面规规整整剑神堡三个大字,还被笑了好些年。
剑神堡的是典型的励志神话,这赢得了几乎所有平民的拥护崇拜,虽然他们可能一辈子不能进到里面去,江湖上排名前十的神兵利器,六个出自剑神堡,其余四个之中的莲花小箭,是出自一个叫西皮的人之手,他是被剑神堡扫地出门的,所以莲花小箭不能算成剑神堡的,但这毫不妨碍人们把它归功于剑神堡的调教有方,几乎所有人都为能得到一把出自剑神堡铸剑师之手的兵器儿自豪,甚而有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