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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一紧,沉默半晌,才咬牙吭了一声:“不行!”
王月有些上火,勉强压下,“我已经跟那帮读书人说好了,如果他们不能对上我的上联,我是不会跟他们说话的!而他们也遵守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她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
高修治皱了皱眉,他不答应她,根本不是这个原因。那些人,根本不足为惧,但是能不让月儿跟他们接触,就不接触。他不想月儿变成第二个李清玥!
“不行!你就死心吧!”他一点也没有松动的迹象!他总认为过段时间,就应该能好了!月儿爱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屈服的!到时候,就好了!他就可以独占他的月儿一辈子了!没有人会来抢走她了!
对于他的顽固,王月觉得不可理喻,这急性子上来,也顾不上刚才想好了要跟他好好聊的事了,她怒喝:“你为什么这么霸道?!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囚禁我!囚禁我,你知道吗?”
他淡淡回道:“你是我的妻子,这不算是囚禁!”
“你!”王月狠狠地瞪着他,“你个猪!独裁的大沙猪!”
她气的在原地团团转,“我……我……刚才的话作废!冷战!继续冷战!”她是彻底火了!
他有些失望地看着她,还以为苦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呢,没想到还得继续啊!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他相信,只要他用真诚打动月儿,总有一天,她会理解的!
“你没有话说吗?”王月带有希望地看着他。
他摇了摇头,王月失望的低下了头。谈判!没成功!努力了,没有效果!又该如何?她是不是应该毫无骨气地求他啊?!
“嗯……”他吱声。
王月惊喜地抬起了头,以为他要让步了!
“明天,玥邀请我们去她家,她说为上次的事,她想对你赔礼道歉!”他差点都忘了这事了,真是太忙了!
喜悦在眼里迅速地消散,哀伤渐渐地聚拢,“我不去!”她低低回道。
“你必须得去!”他命令道,“玥诚心诚意地要向你赔礼道歉,你不去,这算什么事啊?!岂不是让人说你没度量!”
“让他们说去呗!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也控制不了!”她负气地回道。李清玥的话,他就拿圣旨般供着,而自己的话,他却是完全不当一回事?为什么要如此厚此薄彼!令人心寒!
他有些生气地望着她,“你这样做,可是自毁形象!”
“我还有形象吗?”王月反问,“在大家眼里,我不就是一个粗鄙、凶恶、刁蛮、任性的泼妇嘛!”
“你别这么自毁自己!”他不舒服地开了口,见不得她如此地轻贱自己。“你很好!非常好!”他的月儿是他见过的最美丽、最聪明、最可爱、最好的姑娘了!
王月嘲弄地看了他一眼,走出了书房。
好与不好?不是随便说说就行的!
………………
看着嫩黄的迎春花在风中摇曳着身姿,朵朵娇嫩,朵朵可人!花团锦簇中,有一丽人立于其中,浅笑妍妍!一头乌亮的黑丝,披挂而下,随风微动,惹人心怜!……
王月拄着个下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糊涂地跟修来到了这个地方,又如此稀里糊涂地坐在了这,看着修给她画画!
不是说好了要给自己赔礼道歉的嘛,怎么在敬了一杯茶,聊了几句后,就画起画来了呢!
画画,修一听到要画画,眼睛都亮了起来了!一个沉溺于绘画,一个耽溺于品画,志同道合!而她,彻底的懵懵懂懂,门外汉一个!
到了后来,兴起,他为她作画!
一个弱弱而立,眼里带笑;一个俊眼灼灼,笔耕不辍。
郎有情来妹有意,中间一个自己,倒成了电灯泡了!
还记得修第一次带自己出去玩那时候,在书房,对着满墙的画,莫名其妙地提问,今日才有些明白!
原来,自己不是他要的那个人啊!怪不得当日会露出那样失望的表情呢,因为她不懂画啊,不是他要的那种知己啊!不像李清玥,谈诗论画,乃至弹琴,几乎无所不能!
有些恼恨自己问什么明白的那么晚?那日醉酒后的‘月儿’,她就应该知道此‘玥’非彼‘月’啊!还一厢情愿的以为是他对自己动了情呢,真是个傻瓜呢!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玥儿’,那个莫名其妙的一吻,或许,今日,她还是她,独善其身,潇洒自在呢!
……
凉风微起,有些寒意!
哎,起风了,应该是快变天了吧!
正如自己的情路,似乎,也是到了变天的时候了吧!
遥望天边的那朵乌云,正如她晦暗的心!寒风凄凄,心之戚戚,有谁可懂?又能否有人愿意来懂?
眯了眯酸涩的眼睛,有些无奈,这段时间,流的泪啊,都快赶上她过去的二十几年了啊!
情之一字,真是伤人啊!
累了啊!……
起身,拍了拍衣袖,王月说道:“我累了,要回去了!”
他停下了笔,柔声问:“很累吗?”
她点了点头。
他有些为难地看着王月,再看看那手头的画,那画才画到一半啊,“月儿,你先在这坐坐可好,我马上就可以画好了。”
她摇了摇头,固执地回道:“我累了,我要回家!”
“怎么了?”李清玥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高修治告诉她没有什么事,继续劝服王月,“累了,你就靠在椅子上休息下好吗?等好了,我再叫你。”
“我要回家!”
他有些生气了,“再累,你也得等我画完啊,画到一半走人,你让我怎么办?你让玥怎么看我、看你?!”
“你喜欢的话,就继续画啊,我又没让你跟我一起回去!”王月冲着他耸了耸肩,满脸的不在乎。
他眯起了眼,疑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王月沉默,半晌,有些泄气地回:“是,我是故意的,所以让我走吧!”在这,只是徒增悲伤而已!
他猛地放下了手中的画笔,浓黑的墨汁溅到了白色的画布上,一点一点的,默默散开,带出了一个黑圈、一个黑圈,泛滥!……
王月看了看那画,摇了摇头,喃喃念道:“好画啊!有点可惜了!”
他猛地抓住了她的身子,恼怒地摇晃着:“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满脑子已经被怒火给占有,只想狠狠地敲醒她,问明白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我想回家!”
还是那句话,高修治觉得自己快要被她给逼疯了!紧紧地抓着她的身子,抓痛了她,她只是咬着唇,默不作声。
“你们怎么了?”李清玥终于从那花团中走了出来,关心地上前问道。
王月冲口而出,“不管你的事!”
她干笑,呐呐地往后退了退身子。
高修治皱眉,放开了王月,充满歉意地对她说:“你别放心上,月儿今天心情有些不好!我代她给你赔不是!”
“你赔什么不是?!”王月抓住了他的胳膊,气愤地看着他,“我俩的事,确实是不关她的事!你赔的什么不是!”
他忍无可忍,呵斥她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泼妇!”
残忍的话,一击就中,深深射进了王月的心脏,将她的心射了一个大的窟窿,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终于,他也认为她是泼妇了!……
她……也不想成为泼妇的,但是是爱情——是他的爱情,让她变成了如今这样一副可憎的样子!怪谁呢?!……
“对不起!”她低声冲着李清玥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转身了。“刚才有些发晕,所以说话不经大脑!还望见谅!你们继续,我赏花!”
不愿意自己的悲伤被她给看见,所以她才急急转的身!在情敌面前,你绝对不能展示你的软弱,更不可以让她对你产生怜悯!
于是,她又回到了那团花簇中,他又开始执笔,而她,凄风中,独自而立!心中的伤,眼中的痛,面上的苦,只有那灿烂摇曳的迎春花才能看见!
再过段时间,这花就会落了吧!赶在春天来临的刹那,默默无私地提醒着春天到来,在不经意间,匆匆地花开花落,无人珍惜,无人能懂!凡人只看到春来那怒放的百花,可是有谁真的注意那抹柔嫩坚强的黄!
就像是此刻,虽然是在画迎春花,但是那黄花,只是画中人的陪衬而已!人们只会称赞画里人的美丽,而绝对不会称赞这花开的娇艳的!
迎春花啊,迎春花,待过了春天,我同你一起归去如何?……
一滴清泪无声地流下,她将脸轻轻地靠在了旁边的石柱上,将那热烫烫的眼泪,拭在了冰冷的石柱上!
风气,泪落,只是……无人可见!
[卷三 囚鸟篇之欲飞:第二十三章 祸不单行]
在李清玥家里待到了很晚,王月跟高修治才与她告别。自下午王月道完歉后,她就一直很沉默,异常地配合。高修治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等到坐上了马车,她便躺下了,他在怎么引她开口,她都没有回应!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满脸愁容!
……
“满意了吗?”李清玥对着阴影处问。
从那里走出来一个人,分明是那个桃花眼。他笑道:“有点意思!还行!”
她挑眉,“你对她感兴趣?”口里带有怨恨、嫉妒。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她周围的人都会对王月产生兴趣?!修哥、娄惊风,现在是他,一个堂堂的皇子!
他望着她,挖苦道:“你现在的样子很丑!嫉妒的女子是最丑陋的!”
她冲着他笑笑,反击道:“十六皇子,红粉知己满天下,万花丛里过,片叶不沾身!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竟然会对她感兴趣!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眯起了桃花眼,眼里精光闪过,“她!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她追问。她倒是想知道,到底王月是不一样在什么地方。
他但笑不语。
“是因为那几首诗?”她这样猜想着,“可是,她只是会做几首诗罢了!诗的确是好诗,无人能及!但是……别的,她却是一点都不擅长!从今天的她的举止还有谈话中,你也应该可以看的出来!”
……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他低低说道:“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东西,我想把它给摘下来!”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热情,邪魅的热情!“就像是把你的清高给采下来一样,我也要将她身上的那东西给摘下来!”
李清玥震在了原地,想起往日种种,不胜唏嘘。但是,她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功已成,名已就!剩下的,就剩下了最开始的追求了!
“答应我的,你可别忘了!”她不放心的再次嘱咐着。
“忘不了!”他低低地笑着。
这是个曾经不一样的女人,有着惊人的才情,傲人的风骨,而今,她也仅是个普通人罢了!
女人,都是世俗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不可避免的追求,再傲气的人,也是期望能成就一番名声,就比如李清玥,那么的傲气,为的不也是名声吗?为了名声,甘愿在自己面前放弃了她的清高,这才有了这个全国第三!
而她,要的会是什么呢?
当日她的那种睥睨万物,置身万物之外的神情,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如果将那个原因给拔出了,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呵呵,真是值得期待呀!
……………
回来的路上微微下了些小雨,伴着湿润的寒风,王月疲惫的下了马车,没有再看他一眼,王月就直直奔进了东苑。
一进房间,便迎来了小秋。
“怎么还没睡啊?”王月奇怪地看了一眼小秋,这么晚了,按理说,她应该陪宝宝睡下了啊。如果有事不能给宝宝讲睡前故事,她一般会提前跟宝宝说的,所以宝宝每天都是定点睡觉,而小秋,自然是被王月强制性地命令陪宝宝睡觉。
“啊!是不是宝宝出事了?”她慌张地问。
小秋摇了摇头,安慰她道:“宝宝没事!是夫人你有事!”
王月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什么事啊?”
“你的信!”
“我的?”王月奇怪了,在这个陌生的朝代,谁会给她写信啊?!
“我也不太清楚!”小秋也是摸不着头脑,“今天下午有个人敲狗屋来着,我觉得奇怪,过去瞧了瞧。是个男人的声音,还会说我们的暗号,可是……我怕是坏蛋,所以就没敢挪那狗屋!”
“是娄哥!”王月的心里浮上淡淡的喜悦,“快把信拿来给我瞧瞧!”
信封上的确写明是给王月,但是别的什么也没写。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封,取出了信纸来,一看下面的署名,果然是娄哥!
不知道会写什么呢?
心里有些小小的兴奋,因为是在古代收到的第一封信,这种感觉,微妙的宛如是你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封信一样。
兴奋,微微驱走了她的疲累!
月儿:
后天一早,我就得启程去京城了!父亲大人写信告诉我贵妃姐姐,说我要参加夏试,哪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