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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头望向了娄惊雷,无声的询问!
他对她露出放松的一笑!
她那久悬的心,才终于可以慢慢地归位!
狂虐的洪水,被战胜了!
望着现在平静地犹如处子般的洪流,她淡淡一笑:人定胜天!
上天总会不时地用各种各样的天灾来考验地上的人,而人们,总是可以坚强的一次又一次战胜这些灾害!
灾害,只能使人更加地坚强,使人更加地友爱,更加地团结……
[卷五 飞鸟篇之高歌:第十章 心揪]
洪水已经基本稳定,正如司水使说的,挨过了今晚,那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
如今,“今晚”已成昨晚!
众人虽然个个面带疲倦,但是,眼中都有欣喜之色!
劫后余生的人们,纷纷庆贺着。有些前来向士兵们致谢,有些人还冲着王月竖起了大拇指,称赞她“好样的!”,整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娄惊雷看洪水应该不会再作怪了,就留了几人在这驻守着,其它的人则先回总营歇息,他也该回去汇报一下情况!
王月小眼转了几圈,终于在堤坝旁搜到了候守,他正面色苍白地坐在那呢!
“大叔!走了!”她微笑着冲他招手,他望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走!
她皱了皱眉,不高兴地淌水过去。
“大叔,走啦!”她来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拉起他的胳膊。她才不要撇下大叔一个人回去呢!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略微晃了一下,才勉强站住。
王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大叔,你没事吧?”
他的脸上分明有着痛苦,可是却微微勾着的唇角,对她摇头。
异常地怪异!
“你怎么了?”她担忧地望着她,心里有些发慌。
他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她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乐意,因为他什么也不说。
“走!”心头突然冒上来一股无名火,她狠狠地拽着他,往前跨步!
“咳——噗……”
她猛地回头,只见他一只手捂着嘴角,表情十分地痛苦地剧烈咳嗽着!
“大叔?”她慌乱地看着他,不知所措,不解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一缕血丝在他捂着嘴的手指间冒出!
她猛地拉开了他的手!
喝!
满手的血!
心蓦的揪紧!
“呜呜……大叔,你不要吓我!”她无助地低泣,紧紧拽着那染血的大手。
“咳……没……咳……事……咳……”说话间,不停地有血从他的口中冒出!
“姑娘啊,你赶紧带他去看看大夫吧!这都咳了半天的血了!”旁边一个人瞅见了,赶紧过来告诉王月。
王月混乱的脑中这才清出一条明道来,她伸手扶住了他,“大叔,我扶你看大夫去!来!”
身边的这具身体,散发着异常的高热!
才走出一小段距离,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唇瓣被他死死地咬着,只是,从脖间的震动,可以看出他是强忍着不咳嗽!
她看的是心惊胆战的!
“惊雷,惊雷!”她着急地高声呼唤!
带着哭音的叫喊声令娄惊雷的心猛地一提,以为她遭到了不测!快速地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只见她正抚着她的那个白发保镖。只是,那个保镖似乎是不对劲!
他快步淌了过去,“怎么了?”他急急问道。
“大叔吐血了!很严重的……”她焦急地看着他,“你帮我扶他回去好吗?”
她祈求般地看着他,眼中闪动着无助的泪光!
他的眼中闪过异色,看了看候守,又看了看王月,点了点头。“我背他回去,这样能快点!”
“可以吗?”王月怕会累着他,毕竟他忙了一晚上了!
“没问题!”刚才观望停止喧嚣的洪水,就休息了好长时间,体力也是恢复了些。
他微微屈身,拉过了候守的胳膊,一把背起了他,往总营走去。
王月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旁,低低地道谢:“惊雷,谢谢你!”
娄惊雷默默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地往前走着!
…………
“以前有人告诉你不可以干重活的吧?”
候守一句话也没说,王月赶紧在一旁答道:“大夫是有说过!“
“那就是了!”长须的老大夫吹胡子瞪眼,有些生气地说道:“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经不起大的折腾,怎么还这么不好好爱惜呢?!你说说,他刚才干什么了?”
他也不指望候守能回答,只是问一旁着急上火的王月。
王月有些心虚地回道“他……他去挡洪水去了!后……后来,还挖土、背泥袋子……”
她越往下说,声就越小,心里就越发憋闷!大叔是为的她落下了这病根,他平时不注意,她怎么可以不为他注意呢?!
真是该死?!看她都干了什么混事了?!
老大夫叹了叹气,“怪不得会这样呢!他啊,前段日子应该是累到了,淤闷在心,又做了那些事,雪上加霜,不吐血才怪!真是……”
大夫摇了摇头,暗暗叹息。医者父母心啊!
“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去抓些药,给他服下吧!他这病,目前不是什么大病,但是,要是一直这么蛮干下去,他的身子,终会垮掉,所以,要避免让他干重活,知道吗?”
大夫严肃地看着她,她狠狠地点了点头。她以后绝对会盯着大叔,不让他出事的!
抓了药,煮好,给他服下,不过半刻,他沉沉地睡去。
她趴在床边,静静地守着他。
一只手握着他的一只手,便于他醒来的时候,她能马上知道。
“他怎么样了?”
“惊雷,是你啊!”王月回头,看到了娄惊雷。
他把候守送到营帐后,就向娄惊风报告灾情去了!
“大叔,现在没啥事了!大夫说喝下几副药,歇个几天,以后好好养着就行!”
他微微点头,沉吟半刻。
他低眉,低语:“知道你走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愣了一下,眼中充满迷惑。
“你走后不几天,就传闻……高修治他……”
她的心蓦的一紧!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他!
“他……一夜白头!”
啊?!她张大了小嘴,惊愕地看着他,宛如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但是……人们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却是好好的,一头乌发!所以,可能只是传闻吧……”
她有些被他给绕晕了,既然是传闻,他干嘛要多此一举地告诉她?!
“听说……他为了筹集银子,卖了祖屋……来客楼也是关了大半……皇上一时高兴,允了他一件事,但是,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事。”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她奇怪地问。
他顿了顿,脸上也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觉得……应该告诉你!”
她低下了头,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心酸、苦涩、困惑、不解、期盼……
“既然他没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王月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他……很护着你!”
留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娄惊雷就出去了!
王月是彻底被他给绕晕了,“他”,哪个“他”,是修?还是……大叔?
抬眼望着静静躺着那的候守,一头白发安静地缠绕在脖间。
脑中突然闪过娄惊雷的话:“传闻,他……一夜白头!”
脑子猛地抽了一下!
鬼使神差般,她缓缓伸手,执起那一头白发!
纯洁的白色,很彻底的白,摸起来柔柔的,而不是老人那种干枯的白!
执着那一手白发,望着他的睡脸,她有一刻的怔忪……
一回神,她宛如受到惊吓般地松开了手,轻盈的发丝静静滑落!
疯了!
疯了!
她刚才在想什么?!
她竟然把大叔看成是修?!
疯了!
她猛地不停地敲打自己的脑袋瓜,将那些胡思乱想自脑中敲走!
可是……可是……如果大叔是修,那该有多好!
眼角有些发酸,暗笑自己的白日做梦!修不是大叔,大叔也不可能是修的!
但是,修,为什么要倾家荡产般地捐钱呢?
可不可以,她自恋地认为,他是为了她?!……
不可能的……
在希望中失望,还是在失望中希望,她不能理清!
心里有些憋,鼻子酸酸的……轻轻地弯身,将头靠在床上,捂着胸口,安静地闭眼,一行泪无声地滑落……
好不容易忙完了防洪的事宜,娄惊风急匆匆地赶到了王月这,因为得知她昨晚跟雷弟跑到洪水前沿了!
等到了她那,才知道她在她保镖那,于是,又匆匆赶到了候守这。
一进帐篷,就看到了王月握着候守的手,静静地趴在床边睡着。
那交互缠绕的手,不知怎么的,让他觉得有些碍眼。
他上前,轻轻地推搡她,“月儿,月儿……”他在她耳旁低低呼唤。
王月慢慢地张开了眼,瞅见了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儿,她才有些清醒过来。
“娄哥?”
他笑笑地点了点头,倒不知道月儿刚醒来会是这么可爱的样子——单纯可爱的脸,小眼满是迷茫!
“怎么趴这呢,回去睡多好!”他有些心疼地说道。
她转头看了看依旧沉睡的候守,摇了摇头,“我得在这看着大叔!”
“你……”他想了想,“很关心他!”
“这是应该的!”她苦笑,“大叔为了我,吃了好多的苦!我欠他很多,照顾他,是我的本分!”
他心里懊恼,到底他不在月儿身边的时候,她发生了什么事!该保护她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他都为你做了什么?”他想知道!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时也说不清,也不好说!总之,我是欠他啦!”
他不好意思再追究,只能无奈地慨叹:“他……很尽责啊!”
“啊?”什么意思,她望向他。
“他不是你的保镖吗,所以才这么尽心尽责地保护你!”
是这样的吗?王月低喃,可是,她根本不把大叔当保镖看的啊!
大叔,也只是因为是她的保镖,所以,才这样处处帮着她吗?!
想到这,她心里有股失落感。转而又骂自己的自私与无耻:不管大叔怎么想的,他都是在努力地帮她!她不可以理所应当地接受这些帮助!
所以,她必须要报答大叔,还有,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大叔!
她坚定了心中的这个想法!
娄惊风不解她脸上的这份坚定,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
低吟声自床上传来!
王月一惊,马上凑了过去,“大叔?”她欣喜地看着他。
他已经睁开了眼,看见是她,眼中浮现了一股淡淡的笑意,就是那一直干涩的唇角,也是上扬了幅度!
“波斯!”他低低呼唤。
她甜甜一笑,“我在这呢!”
眼神一瞥,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娄惊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迷惑,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他缩手,想撑自己起来。
王月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大叔,你别动!”
他看她。
“大夫说了,你得好好躺着静养,少动作!所以,你就给我乖乖躺在床上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爬起来的!”说完,她又瞪了他一眼,“大叔,你真是太可恶了!身体不舒服就说嘛,干嘛要硬撑着啊……”
她嘟着嘴,小小声的抱怨,为了他昨晚的逞强!
他只是静静地躺着那,享受般地看着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的!
娄惊风蹙紧了眉头,这个保镖,莫不是——对月儿有情?!
心中警铃敲响,因为他在月儿心中的分量不轻啊!
他动了唇,刚想开口,门外传来了一人的呼喊:“娄大人!娄大人!……”
他叹了一口气,知道又是找他讨论灾情的人!
本来想将自己的情感告知月儿,可是,现在真的不是告白的好时间啊,灾情紧急,日夜操劳!哪有时间培养这段感情!
等忙完了这段时间,就跟她告白吧!到时候,他做官,她做他的贤内助,仗剑走天涯,铲尽天下不平事!正如——
她所向往的!
“月儿,”她抬头看他。他颇为尴尬地说:“我得去忙了!”
她理解地点点头,“娄哥去忙吧!”知道他是负责人,这个时候,肯定是忙乱异常。
“娄哥,不要累坏了!”关心的话,自然而然地冲出她的喉咙。
他的心中涌过暖流,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感受那青丝的柔顺,有股满足感。“我会的!”他低低回道,轻扬嘴角。
“我先走了!”
她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去。
偏头转向候守,他的眼中似有痛苦之色,“大叔,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了了?”她着急的看着他。
他摇了摇头。
她咬了咬唇,“那,大叔,你饿了吗?要不要喝点粥……”
……
[卷五 飞鸟篇之高歌:第十一章 瑞京来使]
接下来的日子,洪水果然如司水使预料的一般,没有再发大难,平静了不少!几日过后,候守也是好了不少,可以下床走动了。可是王月还是不放心他,把他看得严严的,就怕他又干什么有害他身体的糊涂事!
又过了几日,洪水基本平静,灾区开始重建一事!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