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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烟一气,登时脸色铁青,道:〃有谮了。〃便一跃而起,向江寒烟刺来。
江寒烟微微一笑,举起长箫,反手便是一挥,剑气从箫上滑落。洛云飞挥剑格开,轻飘飘地跃起,人已在空中。
他二人一个白衣紫箫,一个青衫长剑,剑法一如行云,一如流水,比试之下,竟是仿佛神仙画卷,烟霞眷侣。
不知过了多久,被点了穴的赵长青幽幽醒来,却见月明星稀,四周昏黑,竟已到了晚上。旁边有长剑相击之声,两个人还在打个不停。
赵长青十分平静地站起来,看也不看两人一眼,缓缓走了。
江寒烟看见赵长青要走,立刻便要上前拦住,谁知道被洛云飞抢先挡下自己。江寒烟气急,手上更见杀招。洛云飞看见他下手毫不容情,也只得用了全力相搏。
只见赵长青布衣长衫,身形缓慢,像是十分不稳,却是已经去得远了。
江寒烟大为恼怒,狠狠一剑,洛云飞挥剑去拦,轻轻一击的声音,两柄剑都断成两截。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掌拍出,又比上了拳脚。
江寒烟气得几乎快昏过去:〃洛云飞你个笨蛋,还不停手,人都走了!〃
洛云飞反唇相讥道:〃那你为什麽不停?〃
〃废话!你不停我怎麽停?〃
〃那你多说什麽?〃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拳脚不停。
打到双方都已累得要死,洛云飞先已忍无可忍,道:〃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停手?〃
〃好!〃
两个人一拍即合,洛云飞道:〃一!〃两个人便开始慢下来,到了〃三〃时,两个人完全停手。
江寒烟看著与他相距不到一尺的洛云飞,忽然伸手紧紧掐住洛云飞的脖子,而洛云飞不甘示弱,此时也正好掐在他的脖子上。
两个人脸红脖子粗,在草地上滚来滚去,死命要掐死对方。
洛云飞本来也是一个风流佳公子,决不会跟江寒烟一般计较,但是打了好几个时辰,还是这麽无赖的打法,也让他把风花雪月的闲情逸致忘得精光,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斗倒面前这个人。在此时江寒烟已经不是那个娇弱的美少年了,而是一个煮鹤焚琴的混蛋。
12
赵长青慢慢离开之後,走得十分缓慢,身下钝痛入骨,几乎像锥子一般铰著肉体,身下不知何时已经湿了一片,他仍是一步步挨著,只要离开他们,无论到什麽地方,他都愿意。
人总要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
身体的疼痛让他更清醒地看到自己还没过去的迷惘。仿佛神仙中人的男子,却是令人沈沦到地狱的恶魔。如果他再执迷下去,不仅最後会遭到两人的抛弃,还会沦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在这两个人眼中,他是一个玩偶,但是玩偶都是没有心的。
他却是连玩偶都不如。
原来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爱上了那个在天风山庄气鼓鼓地瞪著一双凤眼的少年,後来见到他,再次被他的笑容迷惑。可是那仿佛纯真的拥抱亲吻,原来只是肆意的玩弄,而自己一直纵容并视为兄弟的洛云飞,却在挽救自己一把之後,再次将自己推到更深的深渊。
他默默地数著自己越来越慢的脚步声,意识慢慢地仿佛要脱离肉体而去,正在此时,却听到身後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道:〃赵总管!〃
是山庄里的仆役孙三。
他停下,慢慢回头。
孙三跳下马,道:〃总管,快回山庄去吧,老总管他。。。〃孙三脸上露出为难踌躇的表情。
老总管当然是指赵长青的父亲赵伦了。
像是预感到什麽,赵长青本来已经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他身子微微一晃,道:〃我爹他怎麽了?〃
孙三咬了咬牙道:〃老总管他已经过世了。〃
原来众人将赵长青送下山後,山庄因为赵长青的痴情再一次沸腾了。消息不知怎地传到了本来一无所知赵伦耳里,赵伦这才知道儿子不惜与庄主对抗也要跟庄主至爱在一起,甚至闯入了绿华居的事情,气得手都抖了,连连盘问仆役们事情始末,他才知道,赵长青与江寒烟早就〃勾搭〃在一起,当初赵长青带著他慌张离开天风山庄,并不是无意得罪了洛云飞那麽简单,而是〃私奔〃的大事。
赵伦向来对洛家忠心耿耿,自然不能接受赵长青公然与庄主对敌之事,而且那庄主的至爱也是一名少年,赵长青如此迷恋一名男子,对赵伦而言,无疑是双重打击。虽然已有名医医治,但是他本来病得很重,又受了如此巨大的刺激,便撒手人寰了。
众人已经著手办理赵伦的後事,立即打算通知赵长青,此时已是半夜子时,於是孙三便骑马追赶,沿路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想到赵总管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遇到江湖争斗最好远远避开,便与庄主失之交臂了。
孙三同情地望著赵长青,只见赵长青脸色惨白,却一句话也不说,孙三想要上前扶住他,却见他再也支持不住,身体微微一晃,摔倒在地。十指紧紧抓在地上,像要嵌进地里。
孙三道:〃总管,还请节哀顺便。〃他一边说著,要将赵长青从地上扶起,却被赵长青推开了。
他内心烦乱,痛苦不堪,思来想去只是想道:天,怎麽会这样,究竟做错了什麽?竟然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他伏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息,修长的指尖滑过地上尖锐的砂石,星光下,血迹墨黑一般,缓缓流出。
孙三心下惨然,静默了良久,忍不住道:〃总管,我们回山庄吧。〃一边说著,一边要扶起赵长青,却发现赵长青已经不省人事。
洛云飞和江寒烟两人一直对掐,直到双方都被掐得脸红脖子粗,才不由自主地松开手,不停地咳嗽。
洛云飞一脸郁闷:〃江寒烟,你掐这麽用力干什麽,我跟你无冤无仇。〃不自觉的,在他口中,烟烟降级为江寒烟。
〃你还不是一样?〃江寒烟也没注意,臭著一张脸,〃洛云飞,你还说跟我无冤无仇,你把我弄到天风山庄,我们就是结了大仇。〃
〃我只是。。。倾慕於你。。。〃洛云飞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喃喃道,〃怎麽会这样?脾气坏,又粗鲁凶悍。。。江寒烟,那天我看到你时,你纤尘不染,眉间还有一丝忧郁轻愁,怎麽现在见到你像是另一个人?〃
江寒烟脸色更像大便一样,哼了一声道:〃那天?那天我到我外公家拜寿,我娘出自书香门第,我外公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到他府上,只能说什麽子曰诗云,憋死我了。〃
原来他的忧愁是憋出来的。洛云飞郁闷。
〃洛云飞,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两人喘息了一阵,江寒烟忽然含情脉脉。
〃是。。。〃洛云飞感到有点底气不足。江寒烟依旧是如此娇弱,但在他眼中此时就像一株食人花,孱弱无比地将人吸引过去,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把人生吞活剥了。〃以前的事了。〃洛云飞幽幽在後面加了一句。
〃以前喜欢,现在就不喜欢了?〃江寒烟楚楚可怜地睁大了眼睛。
洛云飞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就把你的总管让给我吧。江府刚好差一个总管。〃
〃。。。〃
〃人家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就送给他喜欢的东西吗?!〃
〃。。。〃
〃管你让不让,总之,赵长青是我的。〃
〃不行,赵长青不能给你!〃洛云飞这次反应倒是极快。
〃你让不让?〃江寒烟星眸锐光大盛,隐隐现出杀气。
〃不让!〃虽然不知为什麽,但是洛云飞知道,绝对不能让。
江寒烟瞪了他半晌,他毫不示弱,两个人杀气对决了片刻,倒是没有再出手。
〃既然是这样,我们不如去问问赵长青,看他愿意跟谁。〃洛云飞想起赵伦还在他的山庄里,赵长青当然毫不犹豫的就会选择自己。
〃不行!你虐待他,强迫他,威胁他,他答应也是不得已的。〃
〃大家彼此彼此。〃
〃你!〃
〃我们要是再吵下去,大概赵长青已经走远了。〃洛云飞闲闲地道。自己喜欢赵长青那样的人当然是绝无可能,只是不想让江寒烟得逞罢了。至於为什麽不想让江寒烟得逞,大概是因为江寒烟耍了自己,要报复回来。
江寒烟气结道:〃洛云飞,算你狠。既然大家都不想放手,那麽就一人一半。〃他提出这个决议,当然不是因为江家有良好的家教,对於喜欢的玩具能让出来大家一起玩,而是因为权宜之计,暂且答应了,以後再从後面给洛云飞一下子。
〃好主意。〃洛云飞答应得也十分爽快。江寒烟虽然个性差远了,但是他这麽美貌,与自己可说是天造地设,说不定在相处中又发现了他的优点,从而增进双方感情。
两个人各怀心事,立时相安无事,於是无所事事,若有其事地提出,既然没事就去找一下赵长青。
13
此时已经是深夜,赵长青已经走了很久,要是躲藏起来,根本不可能找到。谁知才找了一下子,就听到有人轻声呼唤,循声过来,便看到赵长青昏倒在路边,而孙三却抱著他试图把他叫醒。
两个人都是心头一把无名怒火烧起,异口同声朝孙三大吼:〃你干什麽?〃
孙三吓了一跳,道:〃庄主,江公子。。。〃本来见到庄主,已经是令人窒息,居然同时见到江寒烟跟他在一起,孙三忍不住再次发出叹息,这真是一对璧人。赵总管要想跟庄主抢,那真是老猫闻咸鱼了。
洛云飞皱眉道:〃孙三,你半夜三更在这里干什麽?〃看见赵长青不知道怎麽的居然会跑了出来,八成就是庄里的人干的好事,现在看见孙三,自然非常不爽,但是又不能直接发火,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
孙三道:〃总管昏倒了。。。〃孙三乍见他们二人,呆了良久,这才想到洛云飞还在气头上,定是不能饶了总管,想为总管求情几句,一时也不知怎麽说。洛云飞如此生气,要是说错了话,以後恐怕休想单身走夜路了。
洛云飞沈下脸道:〃总管晕倒了,与你何干?还不给我滚!〃
孙三本来想跟他说老总管去世的事情,但是洛云飞的样子十分可怕,如果不赶快离开,恐怕性命不保,连忙道:〃是,是。〃连忙跨上马背,一遛烟跑了。
赵长青已经知道赵伦去世的消息,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洛云飞看在老总管的面子上,想必也不会怎麽为难赵长青。
而洛云飞只顾著把讨厌的人赶快弄走,当然不会管赵长青是怎麽昏倒的。
此时江寒烟已去摸了赵长青的脉搏。
两个人检查了一阵,才发现是赵长青失血过多,坚持不住了。
洛云飞道:〃看他一直好好的,不像是流了很多血的样子。〃
〃长青不是一个会喊痛的人。。。〃
洛云飞〃啊〃了一声,默默不语,暗自借著星光看著昏迷不醒的这个人。普通的五官,看不出任何惊人之处,平时见到他,很容易地就会忽略掉,此时认真看,才发现他有些常人少见的坚忍沈静气质。
〃所以我喜欢听他忍耐不住的喘息声音。〃江寒烟洋洋得意地加上一句。
洛云飞扬了扬眉:〃江寒烟,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麽?〃
〃你不也一样?洛云飞,你不把你的东西解开,他就要死了,我们还玩什麽?〃
〃你怎麽不把你的东西解开?〃
〃我的是没钥匙的,只能再去找那老头了。〃
洛云飞看见赵长青的下体血迹斑斑,也不知流了多少血,不禁暗暗心惊。他没想到赵长青竟然会这样走下山,山道并不十分平坦,不知他怎生支撑下来。此人外表温和,内心竟然倔强之极。
两个人默默地将赵长青体内的墨绿玉石取出,一道血流从甬道中缓缓流出来。只听到赵长青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仍然双目紧闭,脸上却极是痛苦。那声音其实十分嘶哑低沈,也不怎地出奇,但因为极度忍耐的缘故,听起来却是让人心痒难搔。
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看见双方面色表情十分古怪,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