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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脸涨成猪肝色,挥舞着手使劲去抓脖子上的鞭子。
“嘻。”
一声轻笑,缠在脖子上的鞭子突然收紧,竟硬生生把那人勒死。
亭锦忆微蹙眉头,望向那个执鞭的人,后者也抬头看他,雪白的牙齿和亭锦忆的黑脸形成鲜明对比。
这执鞭人,便是一开始跟在马车旁边,后来无故失踪的小丫鬟。
对方的人见首领被人轻易杀死,都不由得慌了阵脚,长剑纷纷向亭锦忆袭来,剑法虽然凌乱,但杀伤力却不弱。
不等亭锦忆拔剑,女孩已经收了鞭子,一挥手甩向众人,竟是把亭锦忆护在身后。
出鞭快若闪电,干净利落,招法灵活多变,和众人交手也丝毫不落下方。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对方的人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逃进了林子里。女孩把鞭子收回袖子里,看护卫追进林子,抬手轻轻拭去额头上的薄汗,笑靥如花。
“你是谁?”沉下声音,亭锦忆的脸黑得更厉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出招丝毫没有迟缓,手又极稳,可见这女孩必然是从小养大的杀手。
“她是前几天李管家买回来的丫头,叫云儿。”躲在亭锦忆身后的喜儿探出头来解释道,被亭锦忆狠狠一瞪又缩回了脑袋。
“世王爷,请回马车,时候不早了。”女孩笑盈盈说道,嘴边的两个酒窝越发动人,十三四岁的年纪,眼里一片清明。
亭锦忆捏了捏拳头,好奇地打量一番,道:“你的主人是谁?混进王府里是何目的?”
“王爷好重的戒心,云儿刚才救了王爷,我们并不是敌人。”颇似无奈地撅起嘴,云儿满脸委屈像。
“多管闲事!”亭锦忆咬着牙,一脸愤恨。他堂堂王爷,会需要一个丫头来救,真是笑话。就算她不出手,他也自有办法脱身。
“要救王爷的不是我,是我家主子,我只是奉命办事。你若有闪失,我家主子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她家主子啊,虽然不爱说话,手段却不少,偏偏生得一副好皮囊,让人一看他就没了气,就想好好供着。
亭锦忆在脑里搜索一遍,觉得自己这半生以来并没有结交过这样一个人,斜眼冷笑一声不再做计较。
既然那人如此看重他的命,他也不妨和那人玩个游戏,看那人什么时候现出身来。
“现在事情办完了,你可以走了。”亭锦忆拂袖转身。
“主子的命令是保护好王爷,在主子没有其他命令之前,云儿还是要跟着王爷的。”云儿耳边的双鬟一颤一颤,嬉笑答道。
亭锦忆哼了一声,掀开帘子进了马车。
☆、第十章
“主子主子……”阿祺风风火火从门口奔进来,满面喜色。寂青苔只要一听这声音就闹头疼,真想拿了针线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又有什么事?”
“太子殿下差人送来了好多东西,有珍珠玉石翡翠玛瑙,还有绫罗绸缎,阿祺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东西!”阿祺低头数着手指头,嘴角快要翘到天上去。殿下和世王爷就是不同,对他家主子特别舍得花钱,哪像在世王府里,连顿饭也不给吃。
微微抬了眼瞟过一箱箱东西,寂青苔面无表情,“退回去!”
“这这这……主子。”阿祺差点咬到舌头,这好歹是殿下的一片心意,再说,他可不敢退。
“出去,把东西也抬出去。”眸子里的冷意敛了敛,寂青苔不耐烦道。
“可是,我……”阿祺正欲说话,就被一人抢了先。
“为何不要?”
亭锦悭跨进门来,俊秀的脸上也有了难得的怒气,这几天里,不管他如何宠他,不管他送他多少东西,那人就真如冰雪做的一般,连一丝笑意也不肯施舍。
“我不喜欢,为何要要?”这话说的天经地义。
“那你喜欢什么?”亭锦悭打量着他满屋子的书微微皱眉,他可不是要他去考取功名的。
“我想出去。”望着窗外,寒梅未凋,但也快了,不知今年还能不能再见上一回。羲和东殿虽有百花,可却没有他独爱梅花。
“好,明天上完朝我就带你出去走走。”亭锦悭扬了扬眉毛,看他脸上出现一种从未见过的表情。
有点疑惑,瞪着双眼睛,带着惊喜,就像一个孩子。
“这里虽是皇宫,但要带你出去还不难。”亭锦悭好心解释道,“再说,我还怕你跑了不成。”
元城大街上熙熙攘攘,寂青苔裹着小袄,毛尖泛白,金丝绣边,一张脸未施粉黛却比女孩子还漂亮。
“我听说东边有个梅园,就在安泠胡同对面。”手被紧紧裹着,寂青苔道。
虽说不怕他跑了,但却一刻都不肯松手,亭锦悭嘴角带着笑,溢满了柔情*,“安泠胡同对面?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个梅园。”
“那你可曾听过安泠胡同里的南宫家?”寂青苔挣了挣被握的紧紧的手,这大街上两个男人手牵着手,被人家看见成什么样子。
“别闹!”低声唤了一句,身旁的人轻叹一声,放弃挣扎,亭锦悭沉思了一会,道:“南宫家?你是说几年前被抄了家的南宫宰相南宫苓家?”
“嗯,”淡淡应了一声,寂青苔移开话题,“那里本来有个废旧的园子,我小时候在那里种过几株梅花,如今也不知枯死了没?”
抬手轻轻把挡在他眼前的发丝揽到耳后,亭锦悭道:“原来你以前也是元城的人,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我以前身体不好不常出门,再说元城这么大,没见过也是自然的。”寂青苔不想过多解释,偏头看向街边的小摊。
行至西泠胡同口,那个破旧的小院里两扇门摇摇欲坠,已是常年没有人踏足。
寂青苔跨进门内,只见院脚枯枝满地,其余各处白雪堆得极厚,心里却没由来地一阵刺痛。
难道……他都忘记了……
还记得那年冬天,他从家里偷跑出来,就在这里,看到蜷缩成一团的他,像只小猫一样,手里握着一枝梅花,冲他笑得温暖:“小词,我们去种梅花,你不是最爱梅花的吗?”
那些花是他和他亲手种下的,一枝一枝,栽种下去的……昔日笑语,犹在耳边。
可现在……
原本种下的梅花被人连根拔走,只剩下老树青黑色的枝桠在张牙舞爪,残垣旧瓦,萧瑟冷清。
寂青苔脚步一滞,眉宇间的疼痛之色被掩去,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原来是被人拔了,我就说怎么没人知道呢。”垂下眼,亭锦悭并未见他有何伤心之色。
“既然赏不了梅,我们便回去吧。”迈出的脚步缩了回来,寂青苔轻轻提了提衣摆,抖落上面的细雪。
果真,这九年时间,已足以变化沧桑,消逝一切,就像这茫茫白雪,覆盖所有,甚至连一丝印记也寻不着。
亭锦悭伸手揽过他的腰,附在他耳旁轻语:“你若当真喜欢梅花,回去我便令人在羲和东殿种满梅花,你说好不好?”
怀里的人垂着眼,羽睫抖了抖,终是吐出两个字:“不必。”
晌午,街道渐渐热闹起来,吆喝声不绝于耳,挑担出城的,茶楼听书的,戏台唱戏的,街边摆摊的,就连墙角的乞丐也伸了懒腰摆上破碗。
元城繁华,向来如此。
锦衣华服的公子哥面如冠玉,骨簪束发,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人。那个人生了一双极漂亮的凤眼,眼瞳颜色淡淡,竟似琉璃一般明亮流光,可惜无半点神采,活像个精致的汝窑白瓷娃娃,让人一时间辨不清是男是女。
“青苔……”
低低唤了一声,亭锦悭抓住他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暗哑,“要怎样,你才能笑?”
纵着他宠着他,他所求的不过是他的展颜一笑,可他却时时轻锁眉头,心里似有永远也化不开的愁。
“我肚子饿了。”怀里的人望向不远处的酒楼,抬眼看他,“锦悭,我肚子饿了。”
那不谙世事的眼神纯真的就像山顶的雪,亮晶晶的,刺得人心里一缩。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冷冰冰的殿下两个字。
明知他是想转移话题,亭锦悭苦笑地揉着他的脑袋,“等我,我去去就来。”
此次出来,因寂青苔不喜让人跟着,就连时常带在身边的小厮也没带出来。
看着那人跑进酒楼为自己买食物的背影,宽宽的袖摆拢了风,有种说不出的风雅飘逸。
贵为太子,却肯为他这个出身低贱的妓子跑腿,到底是为何?寂青苔猜不透,也不想猜。
大抵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哪一个不是专挑得不到的东西抢,就算因此抢得头破血流,千金散尽也在所不惜。这种人,他在疏狂一醉里遇到不少。
☆、第十一章
手里的桂花粥冒着热气,可那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天地之间,嘈杂声一时间涌进耳朵里,他站在大路中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直想走的,他一直都知道。呵,原来,还是自己太笨,本以为交付了真心,那人就会被感动,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
疏狂一醉的冷面公子,要是肯对一个人展露笑颜的话,那就不是他了。
低头看着那粥上的碎花瓣,淡淡的香气缠绕在鼻尖。
寒风卷起枯叶,给亭锦悭的身影带上一抹寂然,这个人,明明穿着富贵,长得又是极好,偏偏端着一碗粥站在大路中间,像个石人一样一动不动,就像是突然来到了这里,不知怎么回去,眼里空洞一片。
过了半晌,终是走到路边上,把那碗凉了的桂花粥倒在沟里。
也罢,既然你想走,我便放你走,强求别人的事,他亭锦悭一向做不来。
迈出步子,却听到身后有人轻唤一声:“锦悭。”
亭锦悭身子僵住,那个声音,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又苦笑地摇了摇头。那个人怎么可能还会回来,他不是早就想逃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锦悭?”声音落在耳旁,带着几分不确定,轻轻拽他的衣角。
反扣住他的手腕,寂青苔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按到墙上,一个温暖的胸膛贴上来,唇上一痛,竟是被咬了一口。
“你……唔……放开。”
口中满满是那个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甜,像是惩罚一般*着他的舌,像狂风肆虐,毫不留情。
先前还有微微的挣扎,现在像是放弃了一般一动不动,任他胡作非为。口中的舌带着凌厉的气势,带着某种压迫的意味,不肯放开,反而越吻越深。后背墙面上的石子硌得有些疼,而巷子尽头还可以看到人群来来往往。
寂青苔的手环上他的腰,一向清明的眼眸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贴得如此之近的男子。
他有着好看的眉眼,长眉入鬓却丝毫没有女人气,有着不输给亭锦忆的姣好面容。如玉公子,温柔得像水一样几乎无孔不入。
似乎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亭锦悭微微一顿,放缓速度,开始细细描绘他的唇。
这个人,就连唇,也是冷的……
辗转流连,试图想让它暖起来,亭锦悭小心翼翼,舔去他唇角那抹血迹,“青苔……”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埋首在他颈边,他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似乎像是要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雪白优美的颈项,第一次见时便让人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毫不留情地落下一串红印,他笑出声,“回去,一定要好好惩罚你。我真的,真的恨死你了。”
那夜,寂青苔没有回风月楼,而是在亭锦悭的屋子里就寝,那个唤作紫苑新落的殿里。
焚着百合宫香,案几上的青花枯枝麻雀纹梅瓶里独独插上一支红梅,红得就像血一样。
寂青苔只着一件月白单衣坐在床上,未束的青丝绸缎一般披在身后,铺满了大半的床。帐幔落了下来,一层一层,绣工精美,奢艳雅致。
脚上那串银铃响了响,未着鞋的玉足往里缩了缩,一双眼睛更是无神。
“青苔……青苔……”缠在腰间的手紧了紧,那人轻含着他小巧的耳珠,似是呓语一般,但每一声又都是叹息。
这人当真是雪做的吗,怎么能这样没有半分情感。亭锦悭故意咬上他的耳珠,怀里的人吃痛一颤。
原来,你也是会痛的……
“殿下说过不会碰我的。”那双眸子望着他,亮的让人无处躲藏。
“青苔,我是个男人……”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他半闭着眼,好香……
他的青苔,好香……
手指探进他的衣服里,轻轻揉捻着胸前的一点,似水的皮肤吹弹可破,怎能让人把持得住?
“殿下!”寂青苔神色大变,苍白的脸色浮上一片红晕。
“怎么,你怕了?”话里含笑,亭锦悭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他倒是想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这个千年冰山样的冷面公子。
“我……”似有一瞬间的茫然,寂青苔身体抖得厉害,声音也带上了似有似无的哭腔:“我,不要……”
“那你告诉我,你今天去了哪里?”一手解开腰间的衣带,他俯身亲吻上去。淡淡的梅香,有某种蛊惑的情调。那段时间,他一个人能去哪里?又为何要回来?思来想去,他始终猜不到他会去哪。
那段时间里的空白,足以让他联想到很多事,却没有一件能够说服自己。
他的心,他猜不透,所以不安,想要全部拥有,一点一滴,都不能放过。
“我……”
正欲抬起的手被压在两侧,寂青苔咬着下唇,承受着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