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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人又如何?夸桃花又如何?”太后笑着反问。
长公主被问的一怔,笑道:“到是我问错了。这满院的桃花是易少夫人栽种的,夸桃花可不是夸人?夸人亦不是夸了这满院桃花?”
冬阳过来行礼,长公主亲自扶了对太后道:“太后皇嫂既然夸了人又夸了桃花,那可不能白夸。”说罢若顿笑道:“今儿我到有个主意,太后是夸人又是夸这满院桃花的,不若就收冬阳这孩子为义子。当然,太后若不愿那我就不客气先下手为强的,有这义母为名号,怎么着每年都要多摘些鲜桃送来。”说罢直接笑开,逗的太后忍不住嗔怪。
“哀家看你收义子是假,每年想多摘些鲜桃份额才是真!”
长公主佯装被撞破心思的心虚道:“哎呀,被太后皇嫂给看穿了。”
长公主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撒娇穿可爱,逗的太后更是直乐。朱礼瞧了笑打趣说:“皇姑姑,往年东来为了口肉锅子闹出许多笑话您还骂他贪嘴,可今儿您为了口鲜桃,啧啧,原来东来含嘴的根源在您这呀。怪不得。”
太后笑的肚子疼:“可不是根源就在她那,想当年她可没少在先皇那顺东西吃。”
长公主被笑的恼羞成怒,劂嘴。“太后皇嫂,当年旧事可不兴提呀。今儿说今儿,冬阳这孩子您收不收为义子吧,您若不收,我可真巴不得有这么个孝顺的义子。”
太后笑瞥眼冬阳说。“说收义子,你问过正主没有?”
长公主笑打下自己:“怪我这嘴快,还真没问过。太后皇嫂莫急呀,待我问问。”说罢笑看冬阳问:“冬阳。太后欲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
80桃花酒
冬阳听了懵懂视线不自禁瞟向易云卿。
易云卿偷看向朱礼。太后收义子非同小可,按理那可是能与皇帝朱礼称兄道弟的。
朱礼眼神一闪;这种时候没有表态那就是默许的。
群臣也没个没眼色上前阻止的;或许该说群臣没立常去阻止太后收义子;而太后收为义子之后皇帝的后招他们也想到了。他们只是不动声色而已;不;或许该说无能为力更为贴切些。因为皇帝可不再是几年前连官员俸禄都差点发不出来的皇帝,现今有海市支撑;国库在逐渐充裕;皇后诞下皇嫡长子;皇家威望已经渐渐步入顶锋;谁敢触其锋芒?
长公主一个看似不经意的见意;其实已经牵动了朝庭风云。而表面看似平静,可暗地里已经风云涌动。
易云卿其实不欲让冬阳成为太后义子;虽然背后意义于他有利,可在以后却是后患无穷。因为他是朱礼的心腹宠臣,越与皇家牵扯的多那就越易被朱礼疑心。帝王心深不可测,他绝不会天真的认为朱礼与他亦友亦臣就不会有尖刀相刺的一天。天子怒,十里埋骨。没有人能预料未来。
长公主这个注定没有政治觉悟的女人却是没想这么多,她想的很简单,就是眼前。易云卿身为二品大官,冬阳是他唯一的正妻却没有品级不是委屈?给男妻封诰命的案例或许不能开,但却能曲线救国。太后义子,能是白身吗?就算是一个空架子封号,那也比过白身强,再则,所谓京城贵勋多如牛毛,其中又有多少空架子?不照样横着京城走?
这或许就是参政与不参政人的区别吧,易云卿想的是以后,而长公证想的是眼前,不过易云卿想的以后或许是庸人自扰。
“冬阳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见过太后义母?”长公主笑着喊。
易云卿给冬阳点头示意。冬阳这才上前行跪拜大礼。
“拜见太后义母。”
太后笑着扶起冬阳:“好孩子,以后是一家人,无需如此多礼。”
群臣上前恭贺,太后笑眯眯的应了。
午前就在桃园设宴,就着一院桃花群臣中文人诗性大发,纷纷出口成章一个赛一个精妙绝伦。易云卿骨子里也是文人,当下就跟朝庭中素有雅号的几个大家比起了诗文,朱礼毫无疑问当起了裁判。可朱礼嘛,素来就是个爱玩闹的皇帝,一个劲的扇风点火添油加醋,把个气氛炒的差点掀翻整个园子。
说到酒,已经喝到五六分醉的易云卿当下就兴头上来了,大谈特谈,从刺喉的烧刀子到清淡的果酒,再指着一院子桃花道:“我这辈子喝过的酒不下其数,从劣酒到美酒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可要真排上名号,只有一样却是真正回味无穷。那就是我家冬阳从这八棵桃树上摘下来的桃花所酿的桃花酒。”
常东来立时眼睛蹭亮,朱礼也是眼神一亮,立马给群臣个眼色。
群臣都是混迹官场已经修炼成仙的老狐狸,哪不知皇帝的意思,立马一个个上前激将法、示弱法、讨好法等等,软硬兼施从易云卿嘴里套出桃花酒放在何处,一有消息常东来不需要皇帝打眼色,给群臣交换个眼神让其拦住易云卿,尔后带两人飞奔而去,在易云卿心疼不已的眼神中搬来四个十来斤重的酒坛。
为什么三个人搬四个?因为常东来力气大,一人就抱俩。
拍开封泥,那股浓淡相宜带桃花香的酒香扑鼻而来。常东来闻了,狠狠打个哆嗦,眼神像见着个绝世美女似的亮的不能再亮。
朱礼在主座,重重一咳。
常东来立马捧来一坛,拿了个新杯子给朱礼倒了满满一杯。
带粉色的桃花酒看上去清冽醇香,朱礼喝了一口又情不自禁的喝上第二口。尔后拍拍酒坛:“这坛就放这吧。”
这坛?常东来眼睛差点瞪出来,十斤酒坛,开口就说放这?皇上,您也不怕醉出毛病来!
朱礼吊着眼瞥眼。“朕喝不完不能带回去?”
“…不,别人不能,但皇上您准能。”皇帝就是牛掰,吃饱喝足还能打包带走!
皇帝一人就霸占了一坛,其余三坛在群臣你争我夺之下速度就被瓜分了。易云卿欲哭无泪,看着自己平日都不太舍得喝的桃花酒被人狂饮瓜分,那种心情别提有多痛了。
易谦做为少家主,被特例拉来陪客,虽然这几桌子中最小的官都甩出他好几条街,就连他上峰的上峰的上峰也在,可酒桌上无大小亦无职位高低,一通狂灌下去舌头都打结了。眼神晃惚手臂勾着他上峰的上峰的上峰的大臣脖子,伸出手指来回晃动下说:“…这桃花酒是三年的…可大人知道我家这院子里的桃树种了有多少年了吗?…”舌头大了眼神也花了,掰着手指道:“是七年。”
七年?!却让他们喝三年的酒?!
朱礼一听,简直是岂有此理!掀了龙袍下摆一腿踩到椅子上拍桌子:“来呀!给朕上刑!必须把酒的下路逼出来!”
易谦捂嘴,睁大眼发现自己闯大祸了!
易云卿还没心疼完这些三年的酒,那些更为久远的酒眼瞧着就要保不住了。双拳难敌四手,在皇帝与群臣的齐心合力之下,易云卿颤抖着手指向八株桃花下的某一棵。
不用皇帝开口,群臣已经跟仆役们要了锄头等物开挖。
在隔壁院子被一众诰命臣妇相陪的太后赶了来,瞧着群臣既然要挖桃树,立时一声吼:“住手!”
易云卿心中一喜,满心以为自己的桃花酒被保住了。
可太后问明原因,立时反戈相向。“易卿呀,冬阳都是哀家义子了,以后就是一家人。易卿不会不舍得这几坛子酒吧?”
易云卿哭丧着脸,完全不同往日贵勋模样。最后一咬牙,道:“太后您老人家容凛。桃花酒酿造困难,不能取未开的花也不能取落下的花瓣,取花时期需分毫不差。太后您老人家也知道,这院子里的鲜桃难得,所以不能多取需隔几年取一次。这七年来,除了刚才喝的三年的桃花酒之外,通共也就这桃花下埋的五坛桃花酒了。再没有多。”
朱礼舔舔舌:“那爱卿就给朕两坛吧。怎么着朕也是皇帝,上门讨个酒喝却是一坛半坛的,说出去都丢份。”
太后也不甘落后:“那也给哀家一坛吧。哀家年纪大了,就爱平日喝两盅。”
长公主掩嘴笑:“通共五坛,皇上要去两坛,太后皇嫂要去一坛,我要再厚脸皮拿一坛,易大人可得翻脸了。所以呀,今儿我就不拿了,赶明儿想喝就去太后皇嫂皇帝侄子那蹭着喝去。”
太后笑骂:“赶情这好人你都做了,这坏人就哀家来当。”
常东来想开口,却是被易云卿那凶恶表情给吓到。摸摸鼻子到是有自知之明的憩了心思。
五坛五斤装的酒坛被挖了出来,两坛让皇帝使眼色收走,一坛太后的贴身女官捧好,余下两坛。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易云卿抱住一坛,大有谁敢抢就拼命的样式。
余下最后一坛,毫无疑问当即分了。
太后凑热闹当即陪着皇帝喝了两盅,立时爱上了那种味道。
长公主也喝杯,当即后悔:“今儿亏大了。”眼神瞄向易云卿,想着有没有法子弄来那一坛子。
易云卿当下警觉,抱着酒坛离开藏了。
太后笑说:“你这猴儿,知道嘴快的后果了吧?”
长公主也不恼,捂嘴笑。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以后专到太后那讨酒喝,怎么着也能喝个几回。
桃花酒下喉是好,可后劲却大。一场酒宴下来到最后,没一个是清醒着回去的,连太后跟长公主都是被女官给搀扶着出去的。皇帝跟群臣更不用说了,没一个是竖着出门的。
易云卿做为家主好歹留了三分理智,揉揉晕沉的额头问随待:“少夫人小少爷呢”
“小少爷被小厮们扶回去了。少夫人,奴才这就去问问。”随待以为冬阳是喝醉回房休息,可问了丫环仆役都说没见着,这下慌神了。
“没见着?”易云卿觉的脑袋越发晕沉了,头不疼,就是有点迟钝尔后脚像踩绵花似的。“那还不找?”
冬阳失踪的消息把整个府宅都给点着了,派去收拾残局的丫环仆役立时被命令放下手上的事情开始找人。整个府宅差点被翻过来才在桃园围壁的另一边找着人。
围壁下的巨石上冬阳曲腿横躺着,手搭在前额闭着眼,呼吸均匀嘴唇微张,围壁另一边桃枝越过围壁桃花瓣像花雨似的飘飞而下落下一层。冬阳就像睡在花雨中一般,衣袖衣袍上都落了厚厚一层桃花瓣。
易云卿赶来,本就晕沉的脑袋更为晕沉。揉着额角爬到冬阳身边,腿脚搭到冬阳身后,尔后不动了。
钱家管是束手无策。
得了消息赶来的余氏是哭笑不得,对一干随待丫环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抬躺椅来把两人弄回屋子去?”
81封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整个易宅主人、奴仆皆跪伏身,易云卿领着冬阳跪在前头;整个院子只听得见太监宣读圣旨的尖利声音。
“…赐安乐侯府一座…赐良田百…赐白玉…赐锦缎…”太监尖利的声音仍在响起。
冬阳伏跪在地上像是作梦一般。
“安乐侯,安乐侯!?”
冬阳回神。“草…微臣接旨。”双手举过头底,恭敬的接过明黄圣旨;伏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易云卿在冬阳起身后才跟着起身,尔后是老太爷一等;最后才是奴仆。
钱管家忙上前给跟随的太监宫婢塞银票。
宣读圣旨的太监则由冬阳亲自塞了银票。
面白无须的公公瞥了眼银票面值脸上笑意越发深。“候爷客气。”
冬阳拱手:“劳烦公公。”易云卿猜到了朱礼会下旨赐冬阳爵位,所以今一早特意请了沐休尔后手把手教冬阳接圣旨等一些规矩。不过没猜到的是;皇帝朱礼封的是侯爷而不是伯爵。安乐侯虽然是三等侯也是个空架子爵,但明面上也要比一等伯爵要高上半筹。
宣旨太监笑眯眯的看了接圣旨的香案等;意味深长的说:“侯爷可以不急着撤…”
冬阳有点不明白,易云卿却是明白的。
宣读圣旨的太监前脚才走;后脚太后的赏赐就到了。老长一串赏赐名单,听的人都麻木了。可惜这个还没完,宣读太后赏赐的公公才走,皇后那的赏赐又到了。
老太爷老夫人是跪的两眼晕花,可那股高兴劲却是别提多高兴了。
送走宣旨的公公,老夫人拉了冬阳手激动不已。“…好!好!好!”
余氏摁了摁湿润的眼色。
老太爷勉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对冬阳道:“快,快去换了侯爷袍服去宫里谢恩。”
康婉儿忙让人捧来赐下来的侯爷服,易谦帮着冬阳换上再扣上鱼纹发冠。
漆黑锦靴,绣蟒侯袍,头顶的鱼纹冠垂下两条璎珞,璎珞上各缀两颗拇指大的明珠。如果是别人冒然穿上这身代表皇家威严的侯袍或许会不伦不类,可穿在冬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