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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树上冬阳可以看见狼王狼后已经不见了,心中松口气的同时也更加警觉,因为他可没忘记他昨天可是得罪了虎王呀。待到天大亮日头高照,冬阳小心爬下树,收回昨日射下的利箭辩认方向便往回还。
走着走着冬阳总觉的有什么东西跟着他,可连回两次头都没发现什么,当第三次时冬阳惊了。在离他十步不远的地方,赫然跟着昨日打过交道的狼王!!
13思量
一时间冬阳寒毛倒立,心跳加速,想搭箭可又怕激怒狼王,只得就这么怔着隔十步远望着。
狼王也遥望着他。
冬阳舔下干躁的唇,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良久,狼王转身走几步回头看冬阳,冬阳怔神间抬脚跟上。这一幕要是被别的猎户看到了,恐怕立时会被惊的寒毛倒立,前头是休格壮硕的狼王,后头跟着背弓箭的猎户,本该是天敌的走在一起既然相安无事?!
冬阳的直觉告诉他狼王没有恶意,狼王时不时回头望向冬阳,似乎在催促他的脚程。一路走来越走越偏,直到寻到一片低洼处,狼首若偏。冬阳顺着狼王的视线看过去,忽的瞪大眼。在那低洼处密集的植株群中,有一株他熟悉的植被。
这时他故不得狼王就在旁边了,冬阳轻声放下弓箭解下包裹自内掏出一根红线,小心走过去把红线绑到植株身上。这次进深山他准备的非常齐全,想着或许能碰上这等天材地宝,没想到果真,虽然这中间有狼王之因,但终归齐全准备是用到了。
把红线另一头缠手臂上,冬阳拿起挖土工具喊声‘棒棰’便开挖。汗如雨下的挥酒半天,冬阳小心挖出植株根茎拿在手上,宽若一指的根茎纤长根须发达,显黄褐色,隐约有股药香,冬阳见过的人参不多,只能大概判断这支人参的年份大约在二十年外五十年内。虽然不比那百年开外老人参,但有这支也足以让人喜笑颜开了。
狼王已不知去向,冬阳敢紧把人参包了小心又小心的收回包裹里,辩别方向后提上弓箭往山外而去。
易家宅子这边早因冬阳的一夜未归而乱了阵脚,讽刺的是易家大半人先有的情绪不是担忧,而是冷嘲热讽说冬阳是逃跑了,不即没有上山寻找的意思反而有人见意报官抓捕。
易云卿大怒,冷瞥眼说风凉话的庶三爷当即甩袖而去,提了弓箭自行上山。
冬阳这厢因为离了原本的路线好远,又怕撞着猛兽,只得小心翼翼摸回原本的路线。不想摸回原本的路线不久,迎面即跟易云卿当面撞上。冬阳愣神。
易云卿也怔了下,下刻却是满弓一支利落对准冬阳。在一个呼吸后,利箭擦着冬阳的耳边唆一耳飞过钉入他身后的树干。
冬阳回首,利箭下赫然有条花色斑孄拇指粗的毒蛇。虽然冬阳不会去碰那棵树,但他已经很接近毒蛇的攻击范围。“……大少爷的箭术又精近了。”
易云卿挑眉,走过去把箭拨下来抖开已经毙命的毒蛇。“有你这个名师在,自然该精近。”
“不敢当名师,大少爷天赋高悟性强,学什么都快。”
易云卿看他,不知道想了什么忽然一笑。
冬阳被笑的莫名其妙。
“这附近有獐子的痕迹,趁时候还早我们去试试运气。”
易云卿的箭术的确精近明显,远隔二十步便能一箭结果了野獐子,猎野兔野鸡更是不在话下,冬阳跟在身边几近就成摆设了。
两人毫发无损的回来让易老太爷很高兴,吩咐两人带回来的猎物给帮忙的村民加菜,自家桌上也是大鱼大肉的让一家子吃的过瘾。村民们心满意足的暂回,一家子也吃饱喝足,留女眷们打扫饭桌,男眷留在堂房商议盖房子的其它事项。
庶三爷坐在凳子上剔着牙对冬阳道:“云卿媳妇在山上留了两天就空手而回了?不是三叔说你,你要在山上过夜也跟家里人说一声,可把我们这一家子给吓得呀。以后要是没打到什么东西就尽早回来,家里正忙急缺人手呢。”
易老太爷暗含警告庶三爷一眼,但没说话。老太爷对冬阳不说一声就夜不归家,终归是有点意见的,只是现在一家靠冬阳打猎为生不好太过责被,没有喝斥庶三子也是存着敲打敲打的意思。
大老爷犹犹豫豫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易云卿皱眉:“三叔要是有意见可以自行上山打猎。”
冬阳忽然觉的没什么意思,低眉从包裹里拿出鹿角。“鹿肉不小心遗失了,就留了鹿角。”
易老太爷一喜,他可没忘记盖房子的钱就是卖鹿茸得来的。“好好,有了这鹿茸房子可以再盖好些,每准年后还可以制几亩良田。”
庶三爷有点恼羞成怒,嘀咕嘟囔道:“不是自吹打猎功夫好,怎么就把重要的鹿肉给丢了……”
冬阳一怔,随即当作没听见,自包裹内掏出另一包裹严实的布袋打开,露出一棵没破皮品象良好的野人参。
老太爷一惊,从椅子上起来接过冬阳手上的人参,激动道:“不错不错,这可是正宗的野人参,难得的天材地宝。”想起刚才存着让庶三子敲打冬阳的心,老太爷老脸一红。“冬阳呀,这一趟辛苦了。有这鹿角跟野人参,足够一家子咀用几年了,你最近就在家好好休息不要上山了。”
冬阳点头,觉着事情已经交待清楚便出了堂屋。易云卿快两步追上问:“这次上山遇到什么事?”
冬阳回:“就一点小事耽误了而已。”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易云卿视线若为深沉。
冬阳敛眉:“大少爷言重了。”言罢,神态间不愿多说便准备离开,易云卿下意识手一抓。冬阳向前一步阴差阳错间让易云卿错开了原本的位置抓到了手。
两人皆是一惊,双双猛得放开。
“时候不早了,请大少爷早点休息,不送。”冬阳步伐匆匆离开,途留易云卿望着他离开的转角怔神。
两天后野人参跟鹿茸被处理好,由易云卿跟庶四爷带到县城卖得三百余两白银。易老太爷抽出六十两加盖房子的材料,三十两添了六亩良田,余下的二百来两让易老夫人收好留作家用。银钱由老夫人管理,也证明这内眷还是由老夫人当家。
14身份
时值二十来天,易家新盖的房子终于落顶。错落二十来间的屋子占地颇大,直接挤开地主家的房子荣登村内最大的房子。落顶那天可把易老太爷笑的合不拢嘴。
新房子晒上两天开始往里搬家具打扫房屋四周卫生,待到家具用品陆续搬好,第六天正式搬家。其实所谓的搬家也只不过是移个地方,新房离他们所住的土房也不过几步路。
从早上开始鞭炮便响个不停,虽然怕太招眼易老太爷没敢请戏班杂耍,但其余礼数却是全了的。四凉四荤四素两点的席面办的那叫一个够味,把一干村民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从早上足足闹到晚上才消停。
好不易消停,冬阳回到自己分到的小偏房。小房间家具用品简单,但胜在齐全崭新到也不委屈人。安静的空间让冬阳怔了怔,这才想起自今日起易谦就被老太爷打发回两个兄弟的房间了,打水梳洗干净正准备关门休息,易云卿拿着个酒壶并两碟小菜站到门口。
示意下酒壶说:“陪我喝两杯。”
冬阳愣下,把人让进屋内。
易云卿已经记不得最后一次进冬阳房间离现在有多久了,以致让他的感觉是全然的陌生。一壶小酒两个酒杯,席间剩下的两个小菜,可惜易云卿没带筷子。不过没带筷子的人似乎一点都不觉的自己忘记带筷子是件丢脸的事,衣袍下摆一掀,挺直腰坐到唯两条凳子中的一条。
冬阳瞥了眼,从厨房转了圈带回两副碗筷并一碟油炸花生米。
易云卿湛满酒放杯到冬阳面前,再端起自己的:“第一杯,敬你。流放杨洲要不是因为你,不说这新房子,恐怕连温饱都顾不了。”
“大少爷过谦了。就算不因为我,大少爷也能想到办法的。”话虽这么说,冬阳还是举手回敬喝了一杯。
喝完一杯再次湛满:“第二杯,谢谢你教我打猎教我箭术。”
冬阳默言,再陪着喝了一杯。
“第三杯。说多了反而唠叨。”说罢举杯示意下仰头送服下喉。三杯酒下肚,易云卿的神情渐入放松,也不说话就拿着酒壶一杯杯倒一杯杯喝。良久,半壶酒下肚,易云卿却越喝越清醒。“我是不是很蠢?”
“……大少爷还蠢,那世上就没聪明的人了。”
“不,我很蠢,还蠢的无可救药。”相信嫡二叔的慌言最终落的流放之身,识人不清五年来伤人不知。这世上还有比他更蠢的人么?
“大少爷喝醉了。”
“醉?呵,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消愁愁更愁。”二十年了整个易家没一个能让他吐吐苦水,放下肩上重担的人。可讽刺的人,最为了解他的既然是他一向识之无物的男妻。
冬阳不言,他不觉的跟易云卿的交情好到互吐心事的地步。
易云卿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该说很多事想说却不知道从何处说出口。两人之间的气氛渐入沉滞,冬阳盯着虚空不语,易云卿只喝着闷酒。一壶酒进了肚子刚觉着有了勇气说‘对不起’,门外响起柳氏的声音。
“大少爷。”门没关,柳氏站门口一脸担忧,见易云卿有喝醉的式样立马跨进屋子满脸担忧的对之嘘寒问暖。“大少……”
不等柳氏把余下的称号叫完,冬阳对之摆手:“扶大少爷回房休息吧。”冬阳起身没帮忙的意思,目送柳氏扶起微熏的易云卿起身然后出门,不等两人消失在转角处便回身收拾桌子把碗筷放回厨房。
冬阳转身的太快,所以没见着易云卿有回过头,神情复杂。
新房盖好便渐入冬季,易老太爷带易家所有男丁出门侍弄分给他们的十亩沙地,扬言要在年底整理出来好等明年春种庄稼。只是易家男丁哪个不是含着金匙出生的,要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活,起先一天两天时间短还是好奇,待忙个三天四天五天了人人腰酸背痛,不是人人耍滑偷懒就是无病□。
易老太爷虽然不下地,但整天守在那监工也不是轻省活。
这天易云卿趁休息时对易老太爷道:“爷爷,这不是个办法。这十亩沙地因为长年无人拾弄早就已经荒废了,除完草还要重新翻一遍施肥,养半个冬天到明年春才可以种庄稼,只是按我们这速度,恐怕到年底都弄不完。”
易老太爷看着才弄不到一亩地的沙发,也是满心担忧:“爷爷也知道让从没干过农活的你们干农活是有点强人所难,爷爷也不是心疼那一两二两的请工钱。只是爷爷怕呀。今上流放我们易家为的就是磨练我们去去一身的娇气,安心当个农民打猎为生图个温饱还好说;今上或许不是个残暴的,但保不准你二叔以前的敌人在今上面前说个一两句‘事事依靠别人请人干活’惹的今上恼怒,到时候就怕这一家子都保不住呀。”易老太爷的担忧并不是不无可能,要知道政敌之间可没有什么人死仇消的说法,那个圈子说的是斩草除根呀!
“爷爷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爷爷,如果这十亩沙发在种庄稼的时候拾弄不出来,传上去是不是一样要担个懒待忽视之罪?爷爷,左右都是错,我们不如顾十个庄稼汉子跟我们一起把沙地拾弄出来,横竖我们是没拾弄过的,请人帮忙也是情理之中。”
易云卿的话让易老太爷忽的醒悟,不过也是自易家出事后,易老太爷的思维已经固步自封只求自保。没想过在有心人眼里,固步自封也是罪呀。
有易云卿的劝慰,易老太爷亲自到村长家说了请人的原由,村长很是理解,特意指明了易太老爷该去请哪些人是熟悉拾弄沙地的,哪些人又不是熟悉沙地的。
秋忙结束的庄稼人正闲着,一听易太老爷要顾人拾弄沙地没人不愿意的。
有了村民的帮忙,十亩沙地很快被拾弄出来,还找人施了肥,就等着养一个冬天待明春布种庄稼。十亩沙地拾弄好,易家人松了口气,男丁想的是终于不需要去干这等农活了,女眷也是松子口气想着不需要看着自家男人起早贪黑了。沙地弄完,不知不觉就进了腊月。
眼看就要冬日大雪封山,冬阳正计划年前最后一次进山,不想这日从屋外回来一家子聚集在正屋,柳氏带着她两个儿子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
四岁半的易浩跪在地上满脸青紫,眼睛哭得青紫红肿,小一岁的易滔看哥哥跟柳氏哭,也跟着哭。娘仨跪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场景让人见之落泪,闻之余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