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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而下,转瞬倾盆大雨,他却始终站在城楼上,如一个孩子般拒绝雨伞,拒绝离开。
罗裳,如果我生病能换你回来一趟,那就让我任性一次好不好。
罗裳,你那儿是不是也如长安,是不是此时与我同看一片雨夜。
“陛下,陛下,不好了……”身边的总管公公气喘吁吁地跑到帝宫内。
“怎么了。”棠轻恺始终看着御桌上的画像,眼都没有抬一下。
公公咽下嘴里的口水,“将,将军在战场受伤,晕迷不醒。”明明才十几个字,他却说的无比艰难。
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落在白色的宣纸上,渲染出一朵黑色的骨朵。
他如没有了灵魂地木偶,轰然倒在身后的榻上。心底的恐慌如无底洞慢慢地把他吞噬。
罗裳,罗裳……
他嘴里一句一句不厌其烦地念着,眼泪从眼角四溢流出,滚落在发丝里。
“罗裳,你敢死,我就毁了天下为你陪葬。”咆哮九天的声音响彻帝宫。公公站在门外身体抖了三抖,心里又叹气又为陛下心疼。熙涟将军,你可千万要挺住了啊。
“备马,寡人要去边关。”
没日没夜地赶路,累死了上乘宝马,他生生把两个月的路程缩到了一个月。
罗裳,我终于有理由可以去见你了。
边境棠周军营里,罗裳捂着心口,一口一口吃着仓皇喂过去的稀粥。
“仓,最近要麻烦你了,我受伤这段时间敌国定会乘机攻打我军,你要多多提防。”
吹了吹了汤匙里的粥,又放在嘴边尝了尝温度,才递到罗裳的嘴边,“我知道,你好好养伤就好。我答应过你的,不会忘记。”
“仓的大恩,罗裳这辈子可能还不了了。”罗裳抬头轻笑,温暖如春。
“熙涟,如果是我先遇见你,你会爱我吗?”
罗裳沉默,没有回答。
他摩擦着背后的那朵倾世莲,“人生本就没有如果。爱上他,是我这辈子注定了的,逃不了。”
仓皇走了,他望着帐顶,竟一时恍惚感觉他躺在了东宫殿里,曾经他的房间里的那张床上,而他就睡在他的旁边,对他耳语细喃。
自从两年前他大病一场后,他就很少上过战场了,而他如今的命只是靠昂贵的药还有强烈的精神支撑着。就连小安还有英澜等人都被他蒙着。战场上苍皇代他上,他在背后指挥,所有人以为他只是累了。对啊,他累了,只是累了。
而这次消息被传出,他应该快到了吧。
轻恺,我终于有理由见你一面了,哪怕这会是我此生见你的最后一面。
罗裳一觉醒来天已大黑,帐篷内更是漆黑连十指都看不见。他想动动,却感觉到身体被禁锢住,就好像,好像被人牢牢地困在了怀里一般。
他浑身一愣,竟再也不能动弹,这样的感觉,这样占有欲十足的力度,是他,是他来了吗?
“不要动,再睡会。”环在罗裳腰间的手又加重了一分,搁在罗裳肩上的脑袋蹭了蹭。
罗裳不在动,乖乖地躺着,原来这样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竟是他如此怀念的。
回抱着他,黑暗中他竟看清楚了他憔悴的面容。从传出他昏迷的消息也还不过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既然来的如此之快,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幸好,幸好昨天让仓做好了准备。
在确定了身旁之人的呼吸平稳后,黑暗中的男人才睁开眼,利眼盛满寒意并快速把怀里的人打量一遍,在确定怀里的人有着温度还好好的他才松了一口气。
想要好好的看看怀里的人,借着月色棠轻恺脸上带着做弄的笑意抬起头,却在下一秒怔愣住。
他来的急,到的时候大营的时候,仓皇领他到罗裳的帐内,告诉他罗裳在睡觉。在看见罗裳还在睡觉,他也并没有仔细看,就把罗裳小心地圈抱在怀里。现在想要好好的看着眼前自己日夜思念的人,他却震惊了。
眼前的男子,真的是他的罗裳吗?
只见罗裳的右侧脸从眉毛到鼻子边一条恐怖的刀疤如扭曲地虫,蜿蜒在脸上。脸色也不如当年的白皙柔和,反而带着黝黑的冷酷。
这……
像想到了什么,棠轻恺俯首撕开罗裳身上的衣服,果然身上各种刀伤剑伤或其他的伤痕清晰可见的刻在他的身上。
吻如羽毛般轻轻地落在那些伤痕上。一定很疼吧。对不起我不在你的身边。
这一觉罗裳睡的无比的踏实,梦里再也没有恶魔侵扰。醒来帐篷内烛光明亮,却没有他要见的那个人。他嗤笑,原来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他伸出手臂,横挡在自己的眼前,却还是没有拦住他对轻恺的思念。轻恺,我很想你。这般想着,他的眼角却慢慢地流下了液体。他勾起唇,任眼泪流下,反正现在谁也不在,就让他软弱一点。
翻身下床,倒茶看折子,看似与平常毫无两样,而他的内心却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仓,我现在还不想吃,你先出去吧。”罗裳头都没有抬,在军中能不通报就能进他帐篷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进来的脚步一顿,“怎么起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罗裳手中的折子掉在桌子上,头缓慢地抬起。
“你,你怎么在这,那刚刚,刚刚……”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木榻,脸微红。
“罗裳,幸好你没有事。”把罗裳抱在怀里,让罗裳坐在他的腿上。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听到罗裳昏迷后他心如死灰的恐惧。
“罗裳,答应我,不要再这样吓我,我会心跳停止的。”他埋首在罗裳地怀里。
“堂堂一国之君,这像什么话,你……。”想要推开他的手,在半空蓦然停顿,那炙热了他心口的液体是什么?
他哭了吗,是为了自己。
“只为你,罗裳,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这样。”捧着罗裳地脸,浅吻落在罗裳地脸上。
罗裳,这样的一面,只有,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这样,我不想在你的面前隐藏我最真实的一面。
抚摸着棠轻恺垂在腰上的发丝,“傻瓜”两个字从齿间溢出,溢满怜惜还有心疼,两个字挂满了他所有的思念还有爱意。
许是轻恺的眼太过耀眼,照射出罗裳的脸,罗裳恍然醒悟,茫然推开抱着他的棠轻恺,转过身不再看他。
如今这样的自己,哪里还配得上他。
知道心爱之人为何别扭,棠轻恺板起脸,转过罗裳的身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就算你毁了一张脸,我爱的是你解罗裳这个人,而不是一张皮。”看解罗裳神色还是躲避着他,“裳,如果你觉得配不上我,那我就去毁了这张脸。”
裳,你可知道,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你如此的耀眼,战名天下,艳绝棠周,而我,还是当初的那个草包。
“你怎么能如此自残自己。我,我会心疼的。”
低头,擒住那片思念的唇瓣,身体相触,同时激起两个人的欲念,他要用行动证实他的轻恺就在他的身边。
“罗裳,罗裳……”轻恺的声音沾满激情过后的嘶哑。
棠轻恺的还埋在罗裳的身体里久久不肯离去,双手抱紧罗裳,把他压在身下,身体却在不停地战粟着,“裳,你知道我在听到你昏迷的消息时有多害怕吗。差点就疯了,你怎么能如此待我,怎么能如此……不保护好自己。”
他说,如果你死了,我也决不独活。生不能跟你永相守,死也要与你在一起。
他说,黄泉太冷,有我跟在身边陪着,看你还敢招惹烂花疯蝶。
他说,天下之大,没有你,我要与谁共享。所以,裳,不要挑战这颗脆弱的心。
他说,罗裳,彼岸花开了,开满了整个山峰之巅。
棠轻恺的吻流连在罗裳身上的那些伤痕上,如吻着蜜般反复啃噬,流连不去。
抚摸着棠轻恺因情欲还没有消退下红晕的俊脸,七年没有见,他的样貌变了,变得更加的刚硬还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邪戾。
双手圈着棠轻恺的脖子拉近,“傻瓜,小爷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
主动送出身体,又一轮的基情即将爆发。
帐篷外,仓一脸阴郁地站在帐篷边,耳边是越加清晰的喘息。
熙涟,为了他,你要这般作践自己吗。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再也不能承受那般激烈地动作,你却还甘愿如矣。
睿熙十二年,远在边关的熙涟将军受伤昏迷不醒,这是熙涟将军带兵打战以来传出了第一个受伤的消息。睿熙帝听闻这个消息震怒朝野,立马赶至边关。
传闻睿熙帝在边关与熙涟将军日日笙箫春度,形影不离;
传闻熙涟将军帐篷内每到深夜都会传出低喘娇喊,惹人脸红心跳;
传闻……传闻睿熙帝在边关呆了一个月后,被熙涟将军打包送走。
此时分裂的天下还剩一国两部落。
罗裳说,轻恺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必须要为我守住这个天下。
罗裳说,轻恺,你把天之治理的更加富饶就是送我最大的礼物。
罗裳说,轻恺,你离朝一个月该是时候回去了,不然朝堂该打乱了。在我还没有大胜回朝,你可以来慰问将士。
于是,每半年特定的某一天,罗裳都被突袭的某人压在身下,他说,罗裳,我想死你了。
他说,罗裳,这感觉真刺激,真像是在偷情。
英澜嘲笑,“陛下,您就算春宵苦短也可要照顾熙涟将军的身子啊,熙涟将军可不像陛下养尊处优的。”
小安冷哼,“陛下,公子说你无耻,让你以后不要来了。”
仓皇却在无人的时候对着罗裳大吼,“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还放任情欲伤身,熙涟你想让我死在你面前吗?”罗裳笑,始终笑着包容仓皇所有的怒气。
硝烟如火,滚滚红尘。一国两部落联盟,不是棠周亡,就是天下统一。
战场上并没有罗裳的身影,反而是仓皇如杀人上瘾的恶魔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那一股子狠劲比小桑杀人的时候还要疯狂。
他的身边响起罗裳虚弱的声音,“仓,我想要嫁给他,但我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熙涟,为了你的愿望,我入阿鼻地狱又有何不可。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嫁给他的,哪怕那天我会枯竭而亡。
熙涟,天下是你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么这最后一场战役是我送你的礼物,免你再受相思流离之苦。
睿熙十四年十二月南疆最后的一国两部落终于不堪仓皇如疯子般地攻打而投降,次年二月罗裳班师回朝。大军经过半年的时间终于到达长安。
睿熙十五年五月,棠周睿熙帝改国号‘曼陀’,称皇,统一这片苍穹大陆。
那天,棠轻恺率百官领长安百姓十里相迎;
那天,他们在万人欢腾下相拥而吻,喜极而泣;
那天,万人俯首朝拜,他与他被世人所接纳;
那天,棠轻恺与解罗裳偕手一路走到皇城,身后是百官天下百姓。
父皇,您说皇室不允许娶男子为妻,可是,你看,天下都赞成了。
罗裳执意要住在自己的府上,棠轻恺拗不过只能应允,同时住进罗裳府上的还有,仓皇、为罗裳治病的神医、还有小安。
神医手说,“将军积劳成疾,又常年征战不顾性命。”
仓皇紧握成拳,“还能活多久。”
神医说,“最多到明年春暖花开。若是发生意外的话……”
春暖花开,发生意外,那不就是还有半年……仓皇的世界轰然塌陷,虽然这个结果他早就知道了,但他还是遏制不住地疯狂了。
棠轻恺,你何德何能让熙涟为你付出到如此地步……
棠轻恺与罗裳日日相伴,看着眼前日渐消瘦的人,他的内心惶恐难安。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罗裳,你说过的,我生你不敢死的。
冬日暖阳正好,桃花苑桃花香清风伴琴箫,棠轻恺趴在罗裳地膝上,他说,“罗裳,嫁给我吧,当我的皇后,我唯一的妻子。”
罗裳惊恐地睁大眼睛,毫不犹豫的拒绝。起身离开想躲避这个问题,却被棠轻恺扑到压在身下。
他在罗裳的耳边说,“裳,答应我吧,不然我会被百官烦死了。”
他的吻落在罗裳的发间,“裳,答应我吧,让我成为你的。”
他的泪落在罗裳的唇里,苦苦的,“裳,以你之名冠我之姓,永生永世。”
罢了,罢了,答应吧,这不就是你一直在等的吗。而且你根本就拒绝不了,以前是,现在也亦是。
棠周,睿熙十五年,同年十一月初七,睿熙帝与熙涟将军终于大婚,三千皇城禁军,三百宫奴从城南山峰彼岸花田一路到风华宫。一路红绸铁军,桃花香飘在空气中,染了整个长安城上空。
罗裳一身红裳与彼岸花融为一体,他站在其中,看着满山的花,他笑了,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