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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
“瞳瞳,你何曾这样心软过?”韩裕安皱了眉,“而且你忘了樊家是怎么对顾家的?”
“我……”顾清瞳眼见他神色不虞,识相地闭了嘴,心里却暗暗记住了他对此事的态度。
韩裕安看她脸带怯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身吩咐人牵了马车过来:“送小姐回花好月圆。”
“是。”
顾清瞳还没上马车,就见洛雪浑身发抖,见韩裕安走过来就快速地躲到绿果身后去,看来是被方才韩裕安那杀人不眨眼的样子给吓到了。
韩裕安难得瞅了她一眼:“这是刚进阁的丫头吧,还不错,知道护着你,好好教养着。”
“是。”
顾清瞳去拉了洛雪到身边,捏了捏她的手背,扶了她上马车。
韩裕安目送着她的马车远去,自己则骑了高头大马离开了。
“洛雪,洛雪。”顾清瞳瞧着洛雪双眼迷茫,失了焦距,着急地拍她的脸蛋,“洛雪,姐姐在这,别怕。”
直到回到花好月圆阁,洛雪仍旧是一副呆滞样。顾清瞳只好抱了她进屋,让她躺在床上,吩咐秋露给她请大夫来。
洛雪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扑到她怀里,哇一声哭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是姐姐连累了你。”顾清瞳抱着她软软的身子,此刻感觉到自己就跟她亲姐姐似的,缓缓地抚摸着她的背。她瞧着她张口欲言,可是看了看在场的两个丫头又闭上了。
“秋露,不用请大夫了,去烧些热水来给她沐浴。”
“是。”
“绿果,你也去收拾一下自己。”
“是。”
“你想说什么?”顾清瞳拿手绢给她擦了脸,声音轻柔。
洛雪却缓缓摇了摇头。
“说罢,别憋在心里。”
“我,我曾经见过那样的场景。”
“你是说杀人?”
“是。”
“义父是为了我们好。”顾清瞳知道韩裕安对她好,但是他过激的行为却令她费解,因此这话说出来毫无底气。
洛雪显然听出来了,可只点了点头:“我爹爹出事前几天,我哥哥无端端暴毙家中。其实我没说,我都看到了,我那时候就躲在屏风后头。我看到很多黑衣人冲进来,他们分别按住了他的手脚,其中一个,就像刚刚那样,那样,拧了,拧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顾清瞳听着她一抽一抽的差点喘不上气来,忙阻止了她。
“姐姐……”
秋露进得门来,瞧着两个人抱成一团,满脸惊讶。
“先沐浴吧,嗯?”
“不要。”洛雪此刻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撒手。
“那先擦把脸。”
“嗯。”
顾清瞳瞧着她真正还是个孩子,无奈给她擦了脸又和她一起用了晚膳。临到将睡时,顾清瞳才回了自己房间。
顾清瞳一回到房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哪里被动了。可是绿果还没来得及给她收拾房间呢,不可能是她。她左看右看,发现是窗子那边的柜子有点异样。她缓缓开了柜子,里面竟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方帕。
素白的方帕,什么都没有。
她虽然不记得屋里每一处的样子,但是这个柜子还是常用的,而且她百分百确定她没有这样一块帕子。
这太奇怪了。
花窗似乎也有些松动,顾清瞳撑了花窗,探头出去,夜色一片黑蓝,看不分明远处的景象。她低头一看,花窗下的台阶要比屋内低许多。
她突然间想起她那夜见到的陌生人,似是跟她差不多高,可是再加上这一级台阶的高度,应该比她高一个头。
她原以为只是个不小心经过的丫鬟,可是她的身量在花好月圆已算是高的,她来这么久也没看过比她高那么多的女人。眼下看来,应该是个男人。
男人……
方帕……
顾清瞳想不清这之间有什么关联,本来白日里就受累,这会儿更觉得困极。她也懒得再去想,脱了衣裳就去睡了。
可是她睡得迷迷糊糊间,总听到悠扬的箫声传来,凄婉缠绵。在暗夜中,带了苦情的味道。这花好月圆阁里,箫吹得最好的据说是那个长得也颇为苦情的云乐师,难道大半夜扰人的也是他?
顾清瞳烦躁极了,幸而箫声只持续了一刻钟就不再响起,她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顾清瞳正洗漱着还未用早膳呢,乐师班就派人来传她了。
“顾清娘,云乐师说今日教您吹箫,请您早点过去。”
“吹箫?”顾清瞳想起昨夜的箫声,脸上顿时有些不悦。
作者有话要说:嗯,吹箫~
婚约
“是。”传话的人不知她为何这副样子,只感叹着顾清娘的脾气果然不大好,他也没招惹她,她就摆了脸色。
顾清瞳哪里管他怎么想,摆了摆手:“你去回话,说我用了早膳就过去。”
“是。”那人得了应承就快步离去了。
顾清瞳懒待见那云乐师,可是她还是要去的。也不知原先的顾清娘的箫学得怎么样,她虽有声乐基础,也会几样乐器,可箫是不会的。这一去,万一露馅可不好。
“绿果,你去叫洛雪来用膳,让她换件素淡的衣裳与我一起去学吹箫。”
“是。”顾清瞳想着,万一她有模糊的地方,就把洛雪推出来,必要之时还是找个挡箭牌比较好。
没多会儿,洛雪就来了。顾清瞳瞧着她的眼睛因为昨日哭得太厉害,红肿得几乎睁不开,令秋露取了湿毛巾来给她压了几下,才好了一些。
因为顾清瞳故意磨蹭,因此到乐师班时,已过辰时。
云乐师就站在门口瞧着,远远地看见她过来了,一甩袖子就进了琴房。
顾清瞳愣了一下,自认为除了让他多等了一会儿,她也没干什么事。而且他又没定时辰,她这会儿来了也不算晚到。她这么想着,敛了神色拉着洛雪也进了屋。
“我叫你来,你为何还带个丫头来。”云乐师板着脸,瞅了瞅她身后的洛雪。
“她是我徒儿,我带她来学声乐,不成?”
云乐师就定定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顾清瞳心底本来就有火,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腾腾腾地冒了上来,压了愤意:“云乐师,我自认为没有得罪你的地方。你若看不起我,尽管说就好,没必要对我摆脸色。你不肯教我徒儿,我另外给她找个声乐师父就成。”
云乐师显然也是压了火气的,见她已抬了脚就要出去,沉了声音道:“你先让她们出去,我有话对你说。”
“现在不能说吗?”
“我要单独与你说。”
顾清瞳瞧着这苦情的云乐师一副她负了他的样子,颇为头疼,可还是回身吩咐她们出去了。
绿果刚将门带上,顾清瞳就被云乐师从背后抱住了:“清清……”
“你,你……”顾清瞳对这个称呼极度敏感,但是从云乐师嘴里叫出来,而且两个人如今姿势暧昧,她一时忘了该如何应付。
“清清,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
“我怎么对你了?”顾清瞳想从他怀中挣开,可是这看起来身子单薄的乐师力气却不小,她怎么都挣不开。
“清清,那夜的你热情似火,为什么如今又对我不冷不热,像看陌生人一样?”
“什么那夜?”顾清瞳猛然间想起在她后院那一对男女,那男人一直叫着“卿卿、卿卿”,该不会是叫她吧?
“清清,虽然那夜我喝醉了,但是我一直记得的。你的声音,你的味道,你柔软的身子,你包容了我,我进入了……”
“闭嘴!”云乐师这话越发让她听不下去,顾清瞳厉声喝道。
“清清……”云乐师瞧着她转过身来,面上阴云遍布,眯着眼睛,看得他心慌。
“那天晚上到我窗外偷窥的人是你?”
“我听说你身子差不多好了,就喝了点酒壮胆,过来看看你。”
“那昨日我柜子里的方帕也是你放的?”
“之前你就说过,若我想找你,就把那块帕子放到你柜子里。可是你昨夜没来赴约。”
“所以你就吹箫讨伐我?”
“没有……”云乐师被她咄咄逼人的语气说得心虚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说道:“那块帕子还是你给我的呢,虽然没有图样,但是上面满是你的味道,我天天都要闻着才能入睡。”
顾清瞳按了按额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她又替谁背了黑锅,悲剧。
“清清……”云乐师着急地握住了她的手,“我虽然只是乐师一名,但是我会省下钱来,晚年时,一定能够养活你。而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的人?”顾清瞳歪着脑袋笑了笑。
“我虽喝醉了,但是记得你的声音,记得你的身子,那么柔软,那么美妙,我这辈子都没那般快活过。”
“闭嘴!”顾清瞳冷冷一笑,捋了袖子:“你自己看。”
云乐师低头看了看,以为自己眼花了,又闭眼甩了甩脑袋,那嫣红一点确实是守宫砂没错:她还是处子,那那天晚上与他欢好的是谁?
顾清瞳见他皱眉,无奈道:“云乐师,你不是个笨人,想必也明白了。那姑娘是谁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
“不对,肯定是你!”云乐师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你这守宫砂肯定是后来点的,我虽没怎么看清你的样貌,但是你的声音是不会出错的,还有那块帕子。那帕子是去岁中元节的时候,你在外买的,我亲眼看着你买的。”
“你说声音?这花好月圆阁的清娘丽娘最擅长的就是模仿,你这话说出来有信服力?还有这块方帕,我已经许久未见它了,指不定是被谁捡了或者偷了,故意误导你。”
云乐师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但还是不愿承认:“这,这不可能……”
“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自己想想吧。”顾清瞳说着就开了门出去,正看见韩裕安和阮娘站在院门口,端庄福身,“义父,阮娘。”
“嗯。”韩裕安朝她招手,让她走到跟前来,“声乐学得如何?”
“云乐师今日身子不适,我想还是换个乐师吧。”顾清瞳看看韩裕安,又看看洛雪。
韩裕安面上没什么表示,却点了头:“也好,阮娘,安排地方给胡乐师,以后瞳瞳的声乐由他负责。”
“是。”
顾清瞳听他换了师父,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云乐师有点偏执,她还真觉得难以对付。不过,这韩裕安亲自换的人,自然是他的心腹。换个乐师,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韩裕安细细揣摩了她的神色,再看看洛雪:“给这小丫头派个好点的师父,以后与瞳瞳一块学罢。”
“是。”阮娘一一记下了边告退离去。
“瞳瞳,让你的丫头带她们下去,你随义父来。”
“是。”顾清瞳眼神示意绿果带洛雪和秋露回去,随即跟上已大步离开的韩裕安。
韩裕安的住处是单独辟出来的大宅子,虽然就在花好月圆阁的中央,但是隔了一道高墙,所以顾清瞳一直没能得见。今天再看,顿觉宽敞大气,豪华精美。她这时候心里对韩裕安的身份又多了一层疑惑,如果只是花好月圆阁的阁主,会有身手那样高超的暗卫?会有这么狠厉的脾气?会有这么奢华的宅子?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幸而顾清瞳是他的义女,断然不会害她。
“瞳瞳,在看什么?”
顾清瞳霎时回神:“我在看,我觉得这宅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顾清瞳想着,她那么久没来,这宅子多少会有些变化,因此回答得模棱两可。
“嗯,义父看你喜欢木芙蓉,就在园子周围植了一圈。只是木芙蓉要在八月才开花,如今又叫师傅修剪过,这园子看着是有些难看。”
顾清瞳听他这么说,往园子侧面看去,果然植了两排的树木,但是光秃秃的没有枝叶。他说顾清瞳最喜欢木芙蓉,这一点倒是和她一致。不过这也提醒了她,韩裕安显然对她非常熟悉,连喜好都一清二楚,她得提高警觉性。
“你喜欢看,可日日来,但是现下先进屋吧,义父有东西给你看。”
“嗯。”顾清瞳闻声低了头,提着裙摆进屋。她努力地使自己不对他的屋子表现出好奇的样子,定了定神,跟在他身后一路进去。
韩裕安先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看了看,叹口气递给她。
顾清瞳诧异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枚质地上乘的环形玉佩,不过缺了一半。她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等着他发话。
韩裕安却只是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