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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瞳诧异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枚质地上乘的环形玉佩,不过缺了一半。她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等着他发话。
韩裕安却只是静默,从另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张红纸,又叹了口气:“你看看。”
顾清瞳放下手里的檀木盒子,打开红纸一看,上面字迹潦草,她隐约只认出“指腹为婚”、“顾家嫡女”、“江家嫡长子”等字样:“义父,这……”
“这是前几日江家世子送来的。”
“他送来的?什么意思?”顾清瞳想起来前几日江尚衡确实来找过韩裕安,原来是为了送这个。
“你爹年轻时与镇远侯是同门师兄弟,都拜在金阁老门下。后来你爹步步高升,直至当朝相爷,镇远侯也袭了爵位。这婚约是你娘怀你大哥时定下的,那时候相爷以为是个女儿,不过生的是你大哥。一年后,你娘才生了你,你与江家世子的婚事便算是定了。可是后来相爷被害,顾家没落,你流落到了花好月圆阁,这婚约就搁置了。”
“那……”顾清瞳心里突然间就不舒服起来,“那江世子将这个送回来,意思是毁了它吗?”
“他倒不是为了毁婚,只是你如今的身份太过尴尬。而且立了婚约的事情只有你爹娘和镇远侯知道,你爹已逝,他若真想毁,直接撕了就好。没必要送来给你我看。”
“那他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M扔的地雷,╭(╯3╰)╮
M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6…25 00:17:01
艳遇
“江家说愿意履行诺言。”
“履行诺言?我如今的身份能履行诺言?”顾清瞳明明只是顶了别人的身份和身世,可如今说起话来,顾家的没落她感同身受。
此刻顾清瞳说话的样子就像只小刺猬,看得韩裕安一阵心疼:“江家不能娶你为嫡妻,但是镇远侯还有个庶出的儿子,愿意让他和你一起诈死。江家再出一些银钱送你们到别国去,与他过安定的夫妻日子。”
“不是嫡长子吗?如今变成庶子了?”顾清瞳其实对于和江家的婚事半点不介意,但是就因为她的身份,江家想出这么个“折中”的办法来辱没她,她觉得难以接受。
“瞳瞳,江尚衡已是内定的驸马了。况且以你如今的身份,江家也不可能接纳你。若你能与江家庶子离开,平平安安地过日子,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韩裕安似乎也觉江家这办法羞辱了她,可这比起做清娘来确实还算好的,顿时犹豫起来。
“内定的驸马?原来是另攀了高枝。”顾清瞳冷冷一笑,就将手里的婚约书给撕了。
韩裕安眼见红纸撕成片,诧异地看着她:“瞳瞳?”
“义父,我不需要诈死,也不需要他们的同情。我如今很好,虽没有爹娘,但有义父疼我,也是一样的。况且一个人轻轻松松的,何必去过柴米油盐的小日子作践自己。”
“难道你就真的一辈子不婚吗?”
“成婚是好事情吗?我看那些公子小姐,婚前说得好听,婚后还不是阳奉阴违。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女人却在家哭得凄惨,还得斗小妾,事公婆,哪件事不糟心?即使我与那庶子去了别国,我就能过得好了?未必比在义父身边好罢。”
韩裕安听完,沉默片刻,指节敲着桌子,缓缓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瞳瞳,你真是这么想的?”
“义父,我如今过的什么日子,你比我更清楚。难道江家能保证那庶子能一辈子对我好,甘心在外漂泊无依?”
“好罢,你的意思,我会传达给江家。”
“嗯。”
“瞳瞳,你说的也是对的,在义父身边,起码义父护你周全,也没人敢动你。而且如今的小姐日子,虽比不上相府,但总比普通人家要好。”
“是,瞳瞳也舍不得离开义父。”其实比起跟那陌生的庶子离开,还真不如待在韩裕安身边,反正顾清瞳也没那么强烈的欲/望婚嫁,她便埋了头作委屈状。
韩裕安瞧着她跟个小女孩似的,想起初见她时,不过两尺高,如今都成了大姑娘了。除了婚姻,他什么都能给她。既然她不要婚约,那就毁了罢。
顾清瞳低头半晌也不见他说话,就见他开了抽屉,将半玉收了回去,又取了一个红木盒子出来:“这是你母亲的白玉镯子,当初你戴在身上太惹眼,现下给你,戴上就当个念想吧。”
“是。”顾清瞳接了盒子打开,将玉镯子套到手腕上,倒是挺衬她的肤色。想起来她娘亲是相府夫人,这白玉镯子却素淡,看来也是个雅致的女人。
“回去罢。”韩裕安挥挥手。
“是。”顾清瞳福身告退,可是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了。
“瞳瞳,往后出去多带几个人。我,会另外派几个暗卫跟在你身边,不用怕。”
顾清瞳愣了一下,想必是对樊晰枫的事情还有些顾忌,点点头谢过。
韩裕安跟顾清瞳说出去,她便想出去走走了,在花好月圆阁闹了这许久,还真有些心烦。
回到清瞳阁时,绿果和洛雪正煮花茶,她远远地就闻到了香味。
“姐姐,你可回来了。”洛雪仰着小脸。
顾清瞳摸摸她的发顶:“你们这煮的是菊花茶?”
“是啊,还加了些安神的。”绿果道,忽而一提罐子,“呀,决明子没了。”
“我这会儿无事,也不想喝花茶,但是想出去走走,我们出去买吧。”
“好。”洛雪经过昨日的事情,格外地粘她,挽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南都城作为辕朝国的京都,自然是繁华非常,街市两旁是青瓦白墙的二层民居,前头是各种各样的店铺,大多数店铺外头还有许多小商贩在吆喝着。
现下是最热闹的时候,人也多,顾清瞳与绿果等没坐马车,只沿街走着。
“小姐,卖花茶的在前头。”绿果站到她左侧,将行人隔开,指着前方道。
“嗯。”顾清瞳应着,却被一个小店里的字画给吸引了去,抬脚就往里走。
“这位小姐,你眼光真好。”店家看着她轻轻取了字画,静静地欣赏着,抬了拇指夸赞道。
“怎么,这字画有来头?”顾清瞳特地看了,左下方并没有印鉴,这字画的主人还不知是谁呢。
“小姐,你可听说,上元节时,瑞王在宫中为梅花题诗几首?”
“好像没听说,有典故?”顾清瞳闻了一下字画,确实是特殊的墨香,是一般人家用不起的。这画上正是一簇从矮桥下探出的梅花,略显娇羞可人,而题的诗词却是清高孤傲,笔迹遒劲有力。不过字画的右下角落了一滴墨,算是有瑕疵的了。
“典故倒没有,只是这字画就是其中一幅。虽是次品,但也是瑞王真迹,宫中的公公宫女不忍它被毁,才取了出来好让识货的赏鉴。”
顾清瞳轻轻笑了一下,这掌柜还真能粉饰,明明是宫人偷偷倒卖字画,说起来倒像是为了那位瑞王。
掌柜的瞅着她不置可否,忙道:“小姐若喜欢,出个价。小的也就为这字画找个能识它赏它的主人,不求高价。”
顾清瞳虽不齿他的做法,但许多字画千百年来都是这么流传的。她对那什么瑞王不感冒,只她着实喜欢这遒劲不失雅致的字画。可是她对于自己有多少财产不甚清楚,但是掌柜若开价高了,绿果自会告诉她银钱不够,那她就可想法子脱身,不会太尴尬。
“不如掌柜的开个价吧。”顾清瞳思量半晌道。
掌柜的见她眉眼间有纠结之色,伸了手指:“五百两。”
“本王的字就只值五百两?”
顾清瞳正给绿果使眼色呢,一个高大的男人就跨步进来了,走到顾清瞳身侧,挡了外头的光,留下一片阴影。
“王爷?”掌柜的一愣,随即下跪,“小的叩见王爷,王爷千岁。”
顾清瞳一听,便知道这就是掌柜口中的瑞王袁哲瑞了,忙见礼:“民女顾清瞳见过王爷,王爷……”
“顾清瞳?”袁哲瑞闻言皱眉,却扶住了她。
顾清瞳手臂被他握住,不禁诧异抬了头。
“是你?”袁哲瑞随着她抬头,更看清楚了她。
同时,顾清瞳也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样貌。天生的贵气逼人,英姿俊朗,一袭紫色衣袍,玉面金冠,更显权重位高。一双眼睛似能洞穿人心,直入对方心底,睿智又带着些怖人的韵味。
顾清瞳知道自己父亲是曾经的相爷,这些王爷贵公子认得她都不算什么,只敛了神色沉默。
那掌柜瞧着瑞王只顾和这小姐说话,并未注意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些字画藏起来,却不料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他眼里。
“将本王的字画都还回来,若有一幅流出去,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袁哲瑞厉声喝道。
掌柜的虽然肉疼,但是更疼惜自己的脑袋,讷讷地将一幅幅字画取出来。
顾清瞳一看,为数不少。
袁哲瑞则是脸色阴沉,吩咐身后的人收回去,又独独挑了顾清瞳看上的那幅:“顾姑娘,你既喜欢,这字画就送予你了。只是这字画有瑕疵,还请不要嫌弃。”
“王爷相赠,民女怎敢嫌弃。”
“无妨,待本王哪一日得了空,画一幅你最爱的木芙蓉给你。”
“……”顾清瞳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她喜欢木芙蓉,惊讶地望着他,不言语。
袁哲瑞哈哈一笑:“不必介怀,本王送你字画,自然也要向你索取一些东西。”
顾清瞳当下意识到这位高权重的王爷是不会无缘无故送她东西的,忙低头屏气:“民女卑贱,恐怕不会有王爷想要的东西。”
“怎么不会有?”袁哲瑞突然靠近,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你身上有很多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陌生的男子气息吹在耳畔,带着挑逗和威压,顾清瞳并不好受,往后退了一步。
袁哲瑞却步步紧逼,突然手腕一转从她发上取下了玉簪子:“这玉簪不如送予本王如何?”
“王爷,这是我母亲的遗物,还请……”
“遗物?”袁哲瑞侧脸看她,面带探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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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
顾清瞳揣摩着他的神色,犹疑起来,难不成这玉簪还有忌讳,早知道就不该戴出来,心下悔恨不已。可是顾清瞳面上没表现出半点不对来,只略微着急:“我极爱这支簪子,还请王爷不要夺人所爱。”
“夺人所爱吗?心头痣尚可除去,何况一支簪子。”袁哲瑞的语气略带讽刺,将玉簪收到袖子里,看她一副疑惑又迷茫的样子,忽而扬声一笑,扯了她从店家的后门出去,“本王送你一支更好的。”
顾清瞳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带着穿过了一条小巷,又突然从一家店的后门钻了进去,抬头扫了一眼发现已进了一家玉器店。
“魏潇,把你这最好的簪子都拿出来。”袁哲瑞倒是阔绰,“随她挑。”
“是。”
顾清瞳忙从他手中挣出来:“王爷,我只要自己的簪子。”
袁哲瑞淡淡一笑:“顾清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顾清瞳正感叹着这瑞王的性子阴晴不定,话也未说出口。突然,袁哲瑞看到门外一匹黑马奔驰而过,嘴里低低地骂了一声,就追了出去。
顾清瞳无法,只得跟出去,可是那魏潇奔上前将她拦住了:“姑娘,请挑簪子。”
顾清瞳看着眼前摆了一排的簪子:“我只要自己的簪子,不要这些,你别拦我。”
“姑娘,求您别为难小的。王爷既要送你簪子,就收下罢。王爷想要女人,还不是一大把一大把的,肯费心送姑娘簪子就是极大的心意了。”
顾清瞳不禁无语,敢情这魏潇将她当成王爷流连花丛中摘下来的其中一朵了。
“姑娘,我适才见那簪子虽已旧了,但质地上乘,做工也精细。我这铺子里别的没有,就各式各样的簪子最多,质地品相也绝不会差的,您挑一支吧。”
顾清瞳眼瞧着那瑞王已没了影,无奈叹了口气:“这铺子是王爷的产业?”
“是啊。”
顾清瞳瞄着他一脸谄媚,心一横:“将这些簪子都包上,我都要了。”
“啊?”魏潇一愣。
“不成?”
魏潇想了想,好像王爷没说只送一支也没说随便送,但是这姑娘显然是故意的。
“怎么,王爷还在意这么几支簪子?”
“不是不是。”魏潇无奈,吩咐伙计给她包上,一边喃喃着,“这姑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也不知是哪儿带来的,这么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