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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厨艺好,在皇宫的时候就经常给锦衣卫们开小灶,他笑着将一盘云腿塞给他:“快端出去,你要再敢偷吃我剁了你的爪子。”
饭厅里楼澜给每个人都搬了一张竹椅,莫名其妙地看着站在牧倾身侧的啸烨,懵懂道:“你站着干嘛,快坐下,要吃饭了。”
啸烨呃了一声,牧倾单指在桌上敲了一下,应允了,啸烨立刻执行命令般坐在桌子边,头一次跟自家王爷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估计等一下拿起筷子会发抖。
千鹤陆续上菜,楼澜又跑出去叫徐认来吃饭,完了又拉麒麟和千鹤,只有他高高兴兴,牧倾淡定自若,千鹤经常和牧倾出去吃早点也没啥反应,其余三人却是有些哆嗦。其实我们宁愿端个碗蹲到门口吃好吗,跟王爷一桌吃饭压力不要太大。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我喂你……”楼澜不断往牧倾碗里夹菜,都快满出来了。
“王爷,如今公子回来,您还一直住在剑庐吗?”啸烨出声问道。
事实上只要牧倾一声令下,便可夺回失地,毕竟牧倾盘踞京城多年,将皇权玩弄鼓掌之间,不是说皇上削他的爵废他为庶便作数,更何况四方边关的战将全是他早些年派遣过去的心腹。天下之大,牧倾即便是真的死了,他的强权也是不可能被瓦解的。
“你想我怎样做?”牧倾吃下喂到他口中的一筷鲜嫩的蘑菇,“杀了赤玟和牧之,然后呢?”
“太便宜他们了。”千鹤冷冷道。
“这事改日再议。”牧倾说。
一桌子人噤声,乖乖吃饭。
楼澜根本就不管他们说什么,各种填鸭式给牧倾喂饭菜,从最初他就有这项能凭自己心情无视别人说话的能力。
提及此事,牧倾便想起了之前楼澜一直吵着看不懂的那个卖冬瓜的故事,拿到他身上来着实贴切。赤玟便是真身,牧倾便是魂魄。你一时兴起搞死我了,自己也免不了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赤玟殿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变得比活死人还惨。
牧倾按着桌边的指尖用力到微微泛白。
饭后麒麟和千鹤收拾桌子,徐认又回了自己房间钻研药理想办法医治牧倾的眼睛。
“拨些饭菜进去。”牧倾拿着个空碗说。
楼澜听话地拨了些,然后把筷子给千鹤,“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去喂鸭子咯。”牧倾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就在后头,带我过去。”
“你把它们带来了?”楼澜满眼惊喜。
“自然,怎么说都是你孵出来的小王爷。”牧倾说。
“你乱讲,不是我孵的。”楼澜抗议道,牵着牧倾绕到竹楼后面,空地上果然有一座更小的屋舍,用一圈篱笆围着,里面有三只鹅黄色的小球正窝在一起晒太阳。
楼澜看了一会,莫名其妙道:“真的是原来的三只吗?”
牧倾道:“自然。”
楼澜皱眉道:“为什么一点都没长大?”
“谁知道你孵出来的是什么,怎么喂都不见长大,肥肉倒是不少,跟一团毛似的。”牧倾用脚往前踢了踢,踢到篱笆便蹲下来,把碗放进去。
楼澜趴到牧倾背上,用手摸了摸小鸭子们的绒毛。
“牧倾。”楼澜叫道。
“嗯?”
楼澜搂着他的脖子,轻声道:“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跟你白头偕老。”
牧倾心里一空,明明是个很简单的愿望,但是他偏偏满足不了。
“忽然怎么了?”牧倾勉强笑道。
“当看到你给我写的信时,我很害怕,很后悔。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明明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之前却还在跟你闹别扭,不肯跟你说话,对不起。”楼澜搂紧了牧倾,微微有些哭腔。
“你没有错,不必跟我道歉。”牧倾背着他站起来,“原是我对不住你。”
“现在没关系了。”楼澜抱紧了他。
暮色四合,竹林中的晚上来得更快些,但对牧倾来说都无所谓,反正他什么都看不见。
“往左边走两步,你差点撞上竹子了……”楼澜趴在牧倾背上指挥,牧倾边跟他聊天边背着他随便乱走。
良久后牧倾忽然停下来道:“怎么走了这么久,到哪了?”
楼澜一怔,望了望四周茂密的竹林,小声道:“我光顾着跟你说话,我也不知道到哪了。”
“……”牧倾哭笑不得,把楼澜放下来,“迷路了?”
“嗯。”楼澜乖乖点了点头。
牧倾随意倚着一棵竹子坐下,拉着楼澜将他抱到身前,“罢了,等会自然有人会找上来。”
楼澜枕着他的肩,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间,小声说:“我们去北平好不好?”
“嗯?”
“你给我的小红马还在大将军府上。”楼澜说:“容王府被查封,京城都是想杀你的人,我们可以去北平,去我家。”
“好,我们明天动身?”如今他提什么要求牧倾自然都不会反驳。
楼澜笑出声来,大晚上的跟牧倾腻在黑暗的竹林里说些甜腻的情话。
等千鹤跟麒麟火烧眉毛地找来时,牧倾还满脸不悦,就不能晚点再来么!
晚上楼澜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牧倾身边,满是水雾缭绕中给牧倾洗背外头虫鸣声不断,啸烨和麒麟站在小桥上,脚底下的溪水淙淙流过。麒麟席地而坐,望着头上一轮明月道:“师哥,你说等我们杀去皇宫的时候,千寻会不会后悔?”
“不会。”啸烨抱刀而立,漠然道:“忠于一个人,是不管对方大奸也好大恶也罢,亦或是义薄云天正直无畏,只要他有吞并天下的气魄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盖世无双,那么这份忠心便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对于我来说,王爷就是这个人,对千寻来说那个人就是仁亲王。”
“我一直都不太想跟他反目成仇。”麒麟说。
啸烨瞥他一眼:“该这么头疼的应该是千鹤,你这是庸人自扰。”
麒麟往竹屋里看了看,翻了个白眼道:“他,他个万年没心没肺的,睡得比谁都自在。”
“你怎么知道他一个人独处时不会伤心难过。”啸烨拎着刀走了。
麒麟站起来,喊了声道:“师哥。”
月光下啸烨长身玉立,缓缓转过头,英俊的面孔在昏暗的环境中洇出深刻的阴影。
麒麟脸上微红,摊手道:“没什么,就是叫你一下。”
“早些睡吧。”啸烨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麒麟双手撑在栏杆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足下猛蹬跳进了水里。
翌日牧倾醒得早,楼澜还在睡,昨天白天一直在睡以至于晚上基本特别清醒,足足闹到今日天色微亮才将他哄睡着。
牧倾轻手轻脚地下床,千鹤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动静后推门进来,“主子。”
牧倾随意嗯了声,像以前在王府时那样千鹤伺候他洗漱更衣。出去时牧倾将门带上,坐在桌边轻声道:“去唤啸烨过来。”
“是。”千鹤给他沏了杯茶放在桌上,连忙出去叫啸烨。
啸烨和麒麟本来在外面钓鱼,闻言立刻放下钓鱼竿儿都进了来,齐声道:“王爷。”
“京中形势如何?”牧倾拿下盖碗闻了闻茶香。
“有王爷先前的命令镇压,刑部、兵部都未轻举妄动。”啸烨说:“尚未有大乱,至于宫中,锦衣卫和大内侍卫全体早已撤离,宫内情况麒麟应当更清楚。”
麒麟接口道:“宫内已经由仁亲王彻底渗透,并且把千寻拨到皇上身为担当守卫,显然是怕我等去刺杀。”
“只有一个千寻又有何用。”牧倾冷笑道:“不过是螳臂当车。”
千鹤眼神黯了黯,没说话。啸烨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王爷,先前属下和千鹤贸然闯宫,见了皇上,他似乎……有些魔怔,整个人与之前都不太一样。”
牧倾勾唇一笑,“吓着了吧,每次有刺杀的人来麒麟都让人把首级割下来扔到他宫中,日子久了,估摸着也快要吓疯了。”
啸烨:“……”
千鹤:“……”少侠你这么重口味到底行不行了。
麒麟摸了摸鼻子,“王爷按兵不动,属下自己找找乐子嘛。”
牧倾端着茶沉默下来,就这样静了良久。
啸烨道:“王爷,您在想什么?”
牧倾道:“楼澜想去北平,想想一路上能路过几个好玩的地方。”
麒麟道:“即刻启程吗?公子自幼在京城长大,王爷可以带公子走水路,一来安全二来对公子来说也比较新奇。”
啸烨:“……”话题转变得是不是有点快?
千鹤:“……”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也好。”牧倾放下茶盏道:“至于京中,既然仁亲王这般想匡扶皇权,本王也让他过了一次瘾,这闹剧也该结束了。”
“王爷的意思是杀了仁亲王?”啸烨道。
牧倾指尖在杯沿轻轻叩着,淡然道:“一刀杀了未免太便宜他,先将他囚起来,等本王回京再发落。”
“是。”啸烨应声。
“千寻么。”牧倾微微皱眉。
“我去杀。”千鹤硬邦邦道:“主子?”
牧倾道:“也好。麒麟,事后你率锦衣卫诛杀仁亲王麾下残党,一个不留,必要时屠戮皇宫也在所不惜。对了,勿伤皇后的性命。”
“是,属下领命。”
牧倾一手错开青玉折扇,双目虽已失明,但是眼底的暗潮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汹涌。
不能否认,他是恶毒的。
皇权早已败落,任何想匡扶正室维持皇权的人都是和牧倾作对。如今唯一一个有心匡扶皇权的人都要被本王囚禁致死,赤玟,唯你一人独守偌大紫禁城,身边只剩下一群下作的阉党,本王看你如何自处。
第 60 章
待楼澜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起来正好吃午饭,吃完准备上路。
“主子。”竹林中,千鹤牵着一匹战马站着,有些犹豫道:“真的不要属下跟随?”
麒麟冲他翻了个白眼,咱王爷小两口好不容易重聚,摆明了要过二人世界你上去瞎凑合什么。
“你们各司其职办完自己的事陆路去北平即刻。”牧倾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千鹤十分伤心,所以在影卫小五上山来禀告山下情况的时候被他摁着狠狠揍了一顿,千鹤顿时舒坦了。小五泪流满面,一定要找机会跟王妃告状!统领简直不能更残暴。
牧倾一手控着马缰将楼澜抱上马,拨转着马头,绯色的袍角随风翻飞。楼澜抱着一个钻了数个小孔的盒子,里面是三只怎么喂也不见长大的小鸭子们。
这便要走了,简单交代一下后牧倾只拿过一把泛着雪光的长刀,本就是他以前战场上杀敌所用,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场。原本是一对双刀,麒麟绣春刀已毁,他一把刀也足够了,麒麟奉上长刀便没再要。
啸烨送他们上船,麒麟跟千鹤挨在一起目送他们离开,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忧,你说一个路痴的呆子跟一个狂妄的瞎子一块上路,搁谁身上谁不担心啊。
山下影卫们飙泪挥手绢,不仅要照顾我们小王爷还要再带上王爷这个累赘,我们王妃可辛苦,我们十分心疼。
“不去和辰轩道别?你以前出远门总是要和他聊上一会。”牧倾将楼澜抱在身前揉揉捏捏,没吃饱的大狗般蹭着他。
“不去。”因为啸烨在旁边所以楼澜脸上有些微红,小声道:“城中危险。”
“也无妨,出多大的乱啸烨一人足矣应付。”牧倾轻笑着,在他白皙的颈上吻了吻,“你若担心那便不去了,总归是要回来的。”
“嗯。”楼澜乖乖点点头。
一路无惊无险,啸烨牵着两匹马站在码头岸上,恭敬道:“王爷,路途遥远凶险,万望多加小心。”
“我们会的,谢谢,大人快回去吧。”楼澜跳上船,牵着牧倾的手让他抬脚。
“是,属下告退。”啸烨说着牵着两匹马走远,又在远处站定,看着他们的客船慢慢划着江水而去才离开。
“先前也疏忽了,你会不会晕船?”牧倾牵着楼澜的手,两人一路走过下面船舱狭窄的廊道,回到自己的房间。
楼澜把装着小鸭子的盒子放在桌上,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我先前也没搭过船。”
牧倾摸索着在窗边坐下,伸手将楼澜拉到怀里,“会不会觉得头晕?”
“不会啊。”楼澜顺势搂着他的脖颈,给他介绍房间摆设:“这里有张桌子,嗯,没有茶水。一个柜子一张床,房间很小,所以你不能乱走,会撞到。”
啸烨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已经是上等的了,但客船终究不能和酒楼比。
牧倾抱着楼澜躺下来,捏了捏他的脸道:“不出去看看?”
“不想出去。”楼澜趴在他怀里说。
牧倾笑道:“我本以为走水路你会开心的,景色很美。”
“等我们回来时一起看。”楼澜紧紧扒在他身上。
牧倾笑了笑,把儿子们放出来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