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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欢匆匆的去又匆匆的回,回来后他不耐烦的遣走惜悦,着手给铭秋清理伤口。昏迷中的铭秋,被弄的剧痛惊醒,身子颤了颤,发现在自己身边的不是阿翰而是舅舅。铭秋心中的委屈泛滥如潮,眼睛里的泪一圈圈的打转,颤声道:“阿翰……他竟然……”
惜欢停下手里的活,坐到铭秋身旁,温柔的拍着他的手,道:“都过去了,别想了,你再忍一会儿,过会儿身上就会舒服了,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不,阿翰……他……”铭秋满脑都是刚才那些血腥的画面,他要知道阿翰为什么会那样。
惜欢读出铭秋的焦虑,安抚他说:“阿翰生病了,我刚刚给他看过!你放心,他病得不严重,已经没事了!”
原来是病了!铭秋心中轻叹,他才发觉自己最担心的竟然是阿翰在故意的羞辱他。只要阿翰不是有意为之,那他就姑且原谅他吧!铭秋不免自嘲,他想要的原来不过是个借口罢了,现在的他已经离不开阿翰了。
铭秋从小地位尊崇,在他人看来他过的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快意日子。可谁知道,在铭秋的心里,却一直盼望着有那么一个人,能够时刻陪伴在他身旁,听他说话,共哭泣同欢笑。然后阿翰出现了,他们有了方方,铭秋一度也曾品尝过梦想成真的滋味。到如今,这梦似真似幻,可即便如此,即使受此大辱,铭秋却依然不想失去阿翰。
惜欢小心翼翼的为铭秋清理伤口,那一道道撕裂的口子,混着红白,触目惊心!惜悦手段,他再次领教了。铭秋攥着棉被,轻轻的抽泣,他只觉得痛,却分不清是身体痛还是心痛。
惜欢麻利的给铭秋处理完伤口,铭秋痛得久了哭得累了也就倦得睡了。惜欢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又返回了天牢。他到的时候阿翰也睡了,想是也累了。惜欢打算过会儿再来,他刚要迈脚离开,阿翰就惊醒了。他勉强的甩了甩头,撑起身来,问道:“燕大夫,陛下他……”
“下身伤得厉害,刚刚上了药,躺上几天便能恢复了!”惜欢一五一十的说。
阿翰的身子垮了下来,他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哽咽着说:“我竟然伤了他,我竟然伤了他!我……”
惜欢看得心疼,蹲到阿翰身前,道:“阿翰,这不怪你,是有人给你下了药,你也控制不了的!”
“下药?”阿翰脑子里轰隆一下,继而又嗡嗡作响,他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要陷害他,谁给他下药?
“是惜悦干的!”惜欢毫不隐瞒。
“为……为什么?”阿翰磕磕绊绊的问,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能思考的范围。
惜欢顿了顿,道:“阿翰啊,你可听铭秋说过,惜悦谋害了先皇,而先皇也曾经要害她的事!”
阿翰点了点头,却想不出这事件间的联系。
“这个皇宫里,从来都是危机四伏的,你害我,我害你……”
阿翰等不及听惜欢说完,急着插话道:“难道是陛下的妃子们要害我?”说到此阿翰竟然愧疚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呜咽道:“不过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不该……”
被人家下了药扔进了大牢,还自顾自的说是自己不对,这就是阿翰吧!惜欢欣慰的拍了拍阿翰的手,劝他说:“你也别自己苛责自己,很多事情我们其实是无能为力的。也有些事情,我们努力去做了,却也事与愿违。”
“燕大夫……我不太懂!”
惜欢无奈,只好更直截了当,他道:“是惜悦在你的饭菜里下了药,大概是想让你强了宫女,好给你扣上个罪名,逼你离开铭秋!”
37、天牢 。。。
“为什么要我离开陛下,难道我做什么错事么?”阿翰心中的委屈一波一波的往上涌,天天被关在院子里忍无可忍的人是他,为什么到头来错的还是他。
惜欢安抚住焦躁的阿翰,对他说“在惜悦看来,你的存在本来就是错了!”
这下阿翰傻了,惜欢不急不徐的婉婉道来。他告诉阿翰,在这个皇宫中,维系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不是情感而是利益。在惜悦看来,阿翰非但不能给铭秋带来利益反而还会成为铭秋身旁的炸弹。
作为皇帝,铭秋需要子嗣更需要笼络人心。后宫里的那些嫔妃们,铭秋娶的不仅她们的人更是她们的家庭,在这里铭秋的喜好就变得无关重要了。后来,铭秋出了趟宫,然后遇上了你,还生了个孩子。这对铭秋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可回宫后铭秋就更是不睬那些妃子们,子嗣的事是无从谈起。让铭秋自己再生一个更是下下之策,若是被众朝臣们知道了铭秋身为天子还逆天产子,到时候一定又是一阵朝野动荡。
阿翰依然听不太明白,这里面太多的关系让他云山雾绕。不过有一点阿翰明白了,他暗暗吸了口气,稳住刺痛的心,道:“如果我离开了,是不是大家就都高兴了?”
惜欢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他道:“阿翰啊,我现在也不知道当初让你跟铭秋来这皇宫是对的还是错的。我现在还不能带你出去,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要留下还是要离开。留下来跟铭秋在一起,今后仍将是危险重重,今天这种事也许还会发生。离开,回到你以前的生活,没有铭秋的生活。”
惜欢说还要看铭秋就匆匆的走了。惜欢不敢久留,他怕阿翰问什么时候能出去。这里可是皇家天牢,不是说他要放人就能放的,他只能去争取,如果惜悦执意要阿翰的命,那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惜欢走后,阿翰心乱如麻,越是想静下心来想事情头就越痛,阿翰索性起身四处看看。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一直晕忽忽的现在才刚清明一些。这里又暗又潮三面是墙还没有窗,另外一面则是铁做的栅栏,看上去比以前青楼里,锁不听话姑娘的屋子还牢靠得多。
阿翰踱到栅栏边,探头向外望;对面的屋子里似乎坐着个人,昏暗暗的看不清楚。这时有个衙役打扮的人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盘饭菜,他停在阿翰对门,对里面的人喝道:“喂,快吃饭,吃了这餐,就该上路了!”
衙役放下餐盘就走了,只是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软下声音劝道:“快吃吧,即使有苦有冤也别做饿死鬼啊!怎么也得存着点力气到地府里跟阎王老爷说冤情啊!你这辈子算是交代了,争取下辈子能有个好结果吧!”
上路?饿死鬼?阎王老爷?阿翰听得脑门冒汗,颤悠悠的问:“大哥,请问一下,这是哪里啊?”
那衙役惊得一颤,那嘴张的都能塞进鸡蛋。“你犯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这可是皇家天牢,不可能稀里糊涂关人进来的!”阿翰刚要开口,还没出音,那衙役就一脸明了的拍了拍手,自顾自的道:“应该是傻了!唉,受了大刑也难免!”
看着衙役摇着头越走越远,阿翰哭笑不得,他受了什么大刑,他哪里傻了!不过或许真的有点傻……
阿翰枯坐在牢房里,身下的稻草有些发霉,很不舒服。对面的房间一直是静静的,那个身影动也不动的缩在那里,死了一般。阿翰看着他,自己也缩在了一隅,时间好像就这样静止了。
突然,阿翰听到有脚步声还有兵器乒乒乓乓的声音,时间又重新转了起来。阿翰飞身起来,扒在栅栏边,只见那一队衙役,进了对面的房间,把那个活死人拽了起来,连拖带拉的就出来了。
借着甬道里的火光,阿翰看清了那人的模样,那人年龄不大,相貌算上清秀,脸上横着几条狰狞的疤痕,似乎是受了“大刑”。阿翰头皮一阵发麻,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他会被打么?铭秋的娘究竟要把他怎么样?
阿翰的不安骤然膨胀,他抓着铁栅栏,吼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衙役中领头的那人,听了阿翰的喊声,回过头,轻蔑的说:“出去?我看你还是省省吧!这里的人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呢!有空在这喊,还不如拜拜菩萨,给下辈子积点德!”
铭秋梦中听到了阿翰的呼喊,他猛的醒了过来,扯了身上的伤口,又是一阵疼。惜欢正陪在他旁边,温声安慰了几下,这才让铭秋平静了下来。铭秋环顾四周却不见阿翰,便问他去哪里了。
“在天牢你,你母后送他去的!”惜欢直言不讳。
“天牢?母后?”铭秋碎碎的念着这两个词,随后醍醐灌顶般的坐了起来,又扯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的躺下,咄咄逼人的问说:“是我母后做的是不是?他对阿翰动了什么手脚是不是?”
38、去留 。。。
惜欢无言以对,他准备了很久,可铭秋突然这么问起来,纵然他还想替妹妹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
“哈哈哈”铭秋惨白着脸,狰狞的笑着“她要逼我遣走阿翰,哦,不,是杀了他!结果,哈哈哈……结果我却被阿翰干了,我还会再有孩子是不是;哈哈哈,事与愿违,她输惨了,输惨了!”。
惜欢双手稳住铭秋颤抖的身子,怕他下身的伤口再次撕裂。
“舅舅,好痛!”铭秋突然抓住惜欢的手,眼泪簌簌的淌下,一付惊恐万分的模样。惜欢以为他伤口裂开了,赶忙去看,见伤口还好,又转回身,柔声问铭秋道 :“铭秋,哪里痛跟舅舅说。”
“哪里都痛,舅舅,我不要,我不要再生孩子!”那些磨人又撕裂的痛,从来都没远离过铭秋,它们总是在深夜的梦魇中出现,牢牢桎梏着铭秋。
“铭秋没有孩子,不会有孩子的,乖,不哭,你相信舅舅,我们睡觉好不好?”惜欢像哄小娃娃似的,抱着铭秋的身体轻轻的拍,甚至还唱起了蹩脚的儿歌,哄铭秋入睡。
幸好安神药物的作用还未过去,铭秋哭喊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抵过药劲儿,又渐渐的安静下来睡去了。
惜悦偷瞅见铭秋睡了,这才敢潜进来,道:“大哥,铭秋真的会没事么?”惜欢看了她一眼,惜悦才支支吾吾的又道:“我说孩子……”
“那本书你没看过么,上面怎么说的你不是很清楚么?如果有办法的话,也不会有你这个人站在这里!”惜欢的话冷冷冰冰。
惜悦委屈,即使她爹爹刚过身的时候,也没人这么说过她,那个阿翰他凭什么!“他就是不能留在铭秋身边,绝对不能!无论你怎么说,无论付出什么,我也要把他从我儿子的身边赶走!”惜悦强撑着气势,连珠炮一样的说着。
“算了,这事也许我也有错,我不该鼓励这两个孩子在一起的,当初你反对阿翰进宫,我就应该想到最终有这么一天。”惜欢先是垂头丧气的站起身来,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恳求道:“臣请太后娘娘开恩,放过阿翰,臣定当把他带离陛下,让他们永世不相见!”
“你……”先是甩了那些狠话,现在又下跪逼宫。到底是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哥哥啊!惜悦心里叹着,嘴上道:“小时候,爹爹身体不好,我都是有你照顾长大的,最了解我的人莫过于你,该怎么对付我,没人会比你清楚。你知道我不会说不字的吧!”
“臣惶恐!”惜欢磕头。
“够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把!”惜悦盛怒之下转身离去,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难道她不想做好人么?难道他不想让儿子开心么?她的苦又有谁能懂!
惜欢轻呼一口气,刚想起身,就听身后有声音响起:“舅舅,你真的要带阿翰离开么?”
惜欢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回身走到铭秋床边,问道:“你都听到了?”
“我没睡实,她的声音又那么高!”铭秋抬起手慢慢的滑到腹部,轻叹着说:“到底还是有了啊,阿翰的圆圆!”
惜欢看着铭秋,不知该说些什么,憋了许久,只道:“铭秋,你要坚强,舅舅会帮你的!”
铭秋点了点头,道:“狂也发过了,有了就是有了,我没关系的!”
“那阿翰呢?你真的要我带走他么?”
“他其实在这里过得并不快乐,就让他自己决定吧,是留在这个牢笼里还是远走天涯。”即使没出这事,铭秋都想跟阿翰谈谈,问他是不是愿意继续留下来。每次问到刺鼻的酒味,每次梦醒时看到那堵宽大的背影,铭秋都想问出口,可他终究没有,铭秋知道,即使是堵背影,他也不愿失去。
听了铭秋的话,惜欢觉得心里堵得慌,虽然铭秋任性还爱耍个小脾气,可惜欢从来都不觉得他不坚强。生长在这个错中复杂的宫中,父母的背叛,尔虞又我诈。惜欢看着铭秋挣扎着长大,看着他乖张,甚至庆幸铭秋还叛逆还任性,这说明他还在努力的生活。而铭秋刚刚的话,更是没让他失望。
铭秋无力的靠在龙撵上,跟着惜欢到天牢里去见阿翰,因为舅舅说,想让他亲耳听到阿翰的决定,不是由谁转达。为了不左右阿翰的决心,铭秋决定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