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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宸的双臂越收越紧,将白落星箍得喘不过气来,在他耳边说道:“星儿,我熬不下去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白落星突然间泪如雨下,笑道:“真是糊涂,你是驸马,如今公主又有了身孕,我们要怎么在一起?”
宗宸急忙道:“并无此事。公主有孕乃是唐二宝说的玩笑话,不想却被许多人当了真。”
白落星听他此言,心中好受了些,说道:“可即便如此,那你也还是驸马。”
宗宸一直将白落星抱着,这时松开双臂,说道:“星儿,此次我不能久留,天亮前便要赶回破虏关。你快去点了烛火来,我这就说与你听。”
白落星依言去点灯,说道:“怎么这般急?”
宗宸道:“这些在日子我们正准备打一场硬仗,有些忙碌,日程也就排得紧了。”
白落星点了烛火,听他说到打仗,不禁有些担心。转回身看他时,只见宗宸穿了自己留下的那件深青色袍子,愈发显得英挺儒雅,只是面色却有些憔悴,双眼中也布满了血丝。白落星心疼不已,上前去将他抱了,说道:“怎么这般辛苦?”
宗宸道:“近来军务繁重了些,以后便好了。”他说着也抱了白落星,两人紧紧拥在一起。片刻后宗宸又道:“星儿,我已经想好了,是真的要与你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分开。”
白落星看着他,说道:“那你要怎么跟我在一起?朝中岂能容你?你的家国重任怎么办?公主又怎么办?”
宗宸沉吟道:“此事我已想了许久,一直都在谋划。如今正要打仗,这一仗若能成功,耶律古烈一部必然元气大伤,短期内再也无力挺进中原。到那时我便向朝中请辞,弃了这官职爵位;还要求皇上下诏,解除我与公主的婚姻。幸而我与公主并无夫妻之实,只是即便如此,也实在委屈了公主,日后公主但有所使,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落星道:“你与那丽阳公主并无夫妻之实?”
宗宸道:“正是。”
白落星迟疑道:“那你们……”
宗宸已猜到他心中所想,说道:“新婚那夜我随着阿紫姑娘去找你,后来京中便都传说我与一个美貌女子走了。此事辗转被皇上知道,龙颜大怒,立时以作战不力为名,将我连降三级,要我即日回京领罪。谁知此时恰好关中出了事故,便耽搁了几日。后来报与朝廷,皇上见事关重大,便命我暂且留职查看,在关中驻守,不必回京了。如此直到今日,我一直都未进过京城。”
白落星道:“可是前几日我到关中找你,你府里的人说你回京城去了。”
宗宸道:“并非如此。我是有机密军务出关,不能被不相干的人知道,这才对外面说是回京城去了。”
白落星恍然道:“原来如此。”他想了一想,又说道:“适才你想得倒是不错,可那皇帝若是恨你抛弃他女儿,要治你得罪,那便如何?”
宗宸道:“皇上和公主若是气不过,那也合情合理,要打要骂要责要罚都由他,只是若要杀我,我便要逃走了。”
白落星轻轻一笑,将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说道:“你身为大将军,竟然这般怕死,如何做将士们的表率?”
宗宸道:“自然是怕死的,我们都要活到百岁,一起过神仙般快活的日子。”
白落星又是一笑,说道:“好。”便慢慢探过头来,向他唇上吻去。
二人唇舌纠缠,片刻间便已动情,吮吸噬咬,吻得越来越深入,纠缠良久方才分开。
白落星疾喘着,恨恨说道:“你这个狐狸精,我都要被你害死了!”
宗宸也知道他这一年来过得辛苦,又在他唇角一吻,劝慰道:“星儿,你再等我几日便好。”他转头看了看窗外,见天色已经泛青,说道:“星儿,我话已说完,这就要走了,天亮前还要赶回关中去。”
白落星道:“索性我与你一同回去吧,说不定还有能相帮之处。”
宗宸道:“此次是机密军务,回去后便要与兄弟们一起出关去了。军令中有章程,此等军机,即便是父母妻儿也不能说与他听,又如何能让你同去?星儿,你就在这里等我,我打完这一仗就来找你,咱们再也不分开。”
白落星见他说得恳切,便点头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都说人家是亲妈啦,总是开金手指……
☆、垂拱殿
第33章垂拱殿
白落星虽然应了宗宸不与他同回破虏关,但心中却还是有些不甘,便伸出手来探到他右边肩上,将袍子拉到肩头,只见那里浅浅一个印记,乃是一圈齿痕。原来那天夜里白落星癫狂时咬的那一口,已然留了疤。
此时他在那齿痕上一吻,说道:“下次再见时,我要在上面。”
宗宸便笑了,英挺的眉目在跳荡的烛影里显得温软又柔和。
他认真应道:“好,你要怎样便怎样。”
白落星将他的袍子整理好,又伸臂抱了他,还是恋恋不舍。
宗宸双臂用力,在白落星肩上紧紧一勒,便放了手,说道:“星儿,我该走了。”
白落星缓缓放手,叮嘱道:“你万事小心,不要受伤。”
宗宸看着他点点头,便转身下楼去了。
白落星到窗口处向外看去,此时天只微亮,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匆匆走着,在稍远处的一株矮树旁牵了马,很快便消失不见了。他突然间想到一年前,自己也是在这个窗口中看着他远去,只是此时与那时相比,心境已大大不同了。
原来宗宸自一年前离了玉仙山后,也是每日思念白落星,痛心不已。后来他才下定决心,要全歼耶律古烈一部,为破虏关除了后患,然后便向皇帝请辞,安心与白落星厮守。只是那耶律古烈的大营屯兵十几万,在破虏关外虎视眈眈;而关内的军马统共只有五六万人,兵力相差如此悬殊,打起仗来谈何容易?故而宗宸连日来与麾下众将筹思谋划,呕心沥血,十分辛苦。再者朝中近日来又几次三番催战,诸般事务便赶得更加紧了。
前几日白落星到破虏关时,恰巧宗宸带了人在关外勘察地势,考量要在何处夹击﹑何处设伏等等。只因此事乃是机密,这才对外说是回了京城。他此次回到关中后,听府中的人说白落星来过,便勉强抽了一晚的工夫,到玉仙山来找白落星,就是要对他说,自己已决意要跟他在一起,让他安心。
这天清晨,宗宸从玉仙山赶回了破虏关。他顾不得夜里往来奔波的劳顿,便又带了人到外面勘察,一一在心中部署停当。回关后又筹备数日,终于万事俱备,此时关中众将无不斗志昂扬,都想着此次定要打场漂亮仗。
眼看战事在即,不想朝中却突然传了旨意来,要宗宸火速回京,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相商。
大战在即,却要召回主将,宗宸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但君命难违,他还是将关中事务暂时交予了俞志忠,便上了路,随着传旨官日夜兼程,赶到了京中。到京城后连自家府门都还未进,便被带到宫里,等候皇帝召见。
不一时皇帝的贴身内侍便来传旨,说道:“宗将军,圣上在垂拱殿见你,请随我来。”
宗宸随着那内侍走过长长的宫道,来到垂拱殿。只见偌大的殿内只有皇帝一人,端坐于御座之上。但宗宸内力既高,耳目何等聪敏,立时便察觉到御座旁的屏风后面有人,大殿的侧门外也有人,听那气息应有数十人之众,且个个呼吸之间绵长清浅,显然都是高手。宗宸再想到皇帝此番召他进京颇有蹊跷,此时殿内又埋伏人手,心中登时便警觉起来。
这时在位的皇帝乃是宋真宗,他等宗宸叩拜已毕,温言说道:“贤婿,自你到破虏关以来,兢兢业业,把守国门,前年那一战,更是扬我国威,令辽人闻风丧胆。如今又忙于筹备战事,日夜不休,真是劳苦功高。”
宗宸心中猜想他语中之意,口中回道:“圣上谬赞了,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真宗道:“贤婿不必谦逊,你的功劳朕心知肚明。”他说着端起案上的酒壶,亲手将那御酒斟了一杯,说道:“贤婿辛苦了,赐御酒。”
方才传旨的内侍就站在真宗侧旁侍候,此时毕恭毕敬将那御酒端过来,递给宗宸。
宗宸低头去看,只见那杯中之酒稍有浑浊,似不如往常般澄澈清明。他心中犹疑,当下也不接那御酒,只是跪拜道:“圣上折煞微臣了,微臣即便有些许微劳,也是本分,岂敢领圣上如此大恩?”
真宗道:“贤婿你还是领了吧,朕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
宗宸眼看推脱不过,只得将御酒接过来,却又装作不慎失手,当啷一声将那酒杯打翻在地。那酒洒在地上,隐约腾起几缕烟雾来,极微极细,若有若无。宗宸若非心中早有提防,也是难以察觉。当下他大吃一惊,暗道这竟然是毒酒!可是我并无过错,圣上为何要置我于死地?难道有小人构陷么?
他心中虽然转着念头,口中却诚惶诚恐道:“圣上恕罪,臣一时失手,竟将御酒打翻,真是罪该万死。”
真宗立时换了一副面孔,他拍案大怒,叱道:“宗宸!你勾结辽人,意图谋逆,罪不容诛!还不来人,将此逆贼拿下!”
登时数十人自大殿侧门涌入,都是大内侍卫,一拥而上,将宗宸绑了起来。
宗宸大急,说道:“圣上,臣何时勾结辽人?又何时意图谋逆?此话从何说起?可有证据么?这分明是有人构陷微臣,还请圣上叫那人出来与臣对质!”
真宗怒道:“宗宸,事到如今,你仍不肯认罪伏法。也好,陈达信,你来与他对质,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宗宸转头看那屏风,果然后面走出一个人来,乃是参知政事陈达信。这参知政事乃是副宰相之职,位尊权重。可这陈达信虽身居高位,却无甚本事,只专一的钻研真宗的性情,投其所好,溜须拍马,朝中许多正直的大臣都不屑与之为伍,可此人在真宗面前却很受宠信。
此时陈达信现身出来,先给真宗行礼,说道:“圣上所言极是,微臣遵旨。”又转过身来对宗宸道:“宗宸,你勾结辽人,意图献了破虏关,还要率部协助那耶律古烈直捣东京,辽主已许你事成之后割地封王,是也不是?你只道此事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被一位义士截了你的书信,辗转送到朝中。此事全凭圣上洪福齐天,这才有幸认清了你的真面目。”
那陈达信说着,又自袖中取了一封信来,展开来在宗宸眼前晃了一晃,说道:“这信上种种谋逆言语,非为人臣者所敢言,非为人臣者所敢看,你还是自己来认吧,这分明就是你的笔迹无误。”
宗宸一晃眼间,只看到一句“攻下东京,生擒昏君赵恒”。看那笔迹确实是自己的,当下心中便如明镜一般,知道是被小人构陷了,急忙辩解道:“圣上明鉴,这信并非出自微臣之手,分明是有人仿了微臣的笔迹,设计陷害。再者微臣近日来忙于备战,正要全歼那耶律古烈一部,又岂能与他勾结?此中详情还望圣上明察,千万莫要听信奸佞之言,冤枉了好人!”
真宗怒气愈盛,说道:“你若不是与那耶律古烈勾结,为何朕频频催你出战,你却百般推脱?如今不俯首认罪,还巧言狡辩,真当做了驸马,朕便不会杀你么?”
宗宸正色道:“圣上,若不筹划停当,岂能贸然出兵?白白劳民伤财,罔顾将士性命,此非用兵之道也!”
此时真宗正当盛怒,心中早已不耐,叱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殿前侍卫,快将此人推出殿外,就地斩首!”
众侍卫应了一声,便来推搡宗宸。
宗宸一听斩首二字,登时便想到白落星,心说我若当真死在此处,星儿该是怎样的伤心难过。他心中愈加焦急,当下运了口气,全身内力充盈,双臂一挣,竟然嘭的一声,将身上绑的绳索綳断。
真宗没想到他竟敢违抗圣意,大吃一惊,一时间竟呆住了。
宗宸一步步逼近御座,说道:“你这昏君,竟如此是非不明,忠奸不分!我宗某为人处事,向来光明磊落,顶天立地,今日岂能怨死在你等昏君奸臣之手!”
那陈达信就在真宗侧旁,此时连连叫道:“护驾!护驾!快护驾!”
侍卫统领杨涟早已带人将宗宸团团围住,当下喝道:“上!”
众侍卫立时刀剑并举,一拥而上,动起手来。
眼看着身前一片刀光剑影,陈达信连忙说道:“圣上,此地凶险,请快快移驾!”
真宗这才回神,他连忙起身,由陈达信和自己的贴身内侍两边搀扶着,向大殿的侧门奔去。谁知三人才刚起步,正巧一个侍卫被宗宸击中前胸,向着三人直飞过来。三人急忙闪避,陈达信却因离得最近,避之不及,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