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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城全身都爬满敏锐的疼痛,他跪在榻上,手握住兽的臂膀,坐起身,企图脱离钉契之物,拔出身体。
兽不甚明了地看著他。
脱出一寸,冷汗已经一粒粒滚下,那孽物,像自始以来就生在那边,强行挤出,似将连著的壁肉一起剥下了,痛呵……明城咬牙用力,使劲往上挺起身,出来了吗?後穴有些空落地呼吸,明城茫然地望著洞顶,凝聚分散的精神力,离开,离开……
兽的利刃,轻磨在红肿的穴口,似安抚的亲吻,从穴口凝聚的红色血珠,滴落刃尖,顺著青灰犹石的刃壁,落到草丛中,冷意的淫靡。
兽尖利的牙齿从明城仰起的脖颈轻滑到颤动的喉结,到汗湿的下巴,舌舔去微咸的汗珠,在明城欲挣开的一瞬,咬住他的下唇,握著腿根的手一拽,明城整个身体跌落在利刃上,生生把才吃力吐出的巨根又完全含入,意识被撞得粉碎,哪里还有力气,伏在兽的胸口,濒溺喘息。兽的手顺著明城的腿部线条下滑,轻扯,把两截裤管都撕掉,抚摸露出来的白生生的大腿,下体也开始缓慢顶弄,享受热韵。
时间过去多久了呢,一直在热梦之中,不是被轻柔的白云包裹,就是被坚硬的利器裁分,会跌到苦痛的血海炼狱,会飞到极乐的至高天上,抱著自己的,是尖耳利牙的蛇妖,是触手怒张的魔怪,是热融烫热不知餍足的兽欲……尖叫,因为利牙咬在心口,喘息,因为以肉身成为剑鞘,哭泣,因为怕神智都归属魔灵,挣逃,被扯著脚踝拉回……
蛇性本淫,是不是变了蛇王模样,连性情也传染了?明城趴在铺了干草的玉榻上,无聊地发呆。
兽出去了,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它在照顾他,不是一直连体婴一样腻在一起。但是身体,每一次被索求後,就脱力罢工。这荒郊野外,两两相对,衣不蔽体,频率就多了起来,虽然每次惨烈,但是欢愉也能体会到,身体在不可思议地适应,承受。可以明显地感到一次和一次的不同,一次和一次之间的变化。明城尽量不去想此间细节,一想到就血液沸腾,发臊发热。更不敢想的是,回昆仑山,迟早要回去交代,但是,要怎麽交代啊?一头,自己从里昆仑招惹的,不知道来历,吃什麽变什麽,一兴奋就触手化,还不会说话的笨蛋魔兽?太白痴了……
屁股痛,不能走,不能坐,不能躺,只能趴著,这样手脚发软,一直废人样,回去是无望了。怎样让那头畜牲不继续发情啊。明城开始认真思考。
他不用想什麽办法,兽虽然喜欢贴身亲近他,但是,不顾他意愿,真刀实枪地蛮干慢慢少下来。明城当然不知道,兽的发情期集中在月初的六七天。他在玉洞中浑浑噩噩,不见日升月落,进食和排泄都是在昏沈之际,兽抱他进出,过了几昼夜也不知道。
无论怎样,不能继续逃避下去,该回去了,师傅师叔会著急。
异种奇闻 31。宠兽
有一只万能兽的好处就是,赤身裸体站在洞口,扒开藤蔓往外看天光云影的时候,念一句:“我需要衣服。”
於是,身上就有衣服了,衣冠鞋袜一件不少,还是正装的奉天观道士服。
明城拉拉簇新的道袍,疑惑,会不会只是临时的幻力?走著走著,就变没了?或者,自己看著有,在别人眼里,是看不见的?那样,就糟糕了,可是,没有别的更好办法。
明城看看身边,蛇一样盘著尾巴,探著脑袋对著自己,空浪费了一副凶狠外表的兽。心里下定决心,这样一看就是妖怪的兽,他是绝对不能带它回山的。
走出洞穴,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身边轻拂微风,青山绿树,天气明媚,心情也不错。明城四处看了一眼,果然,兽所处,方圆百丈内,连只飞虫都没有,活物尽匿。
山洞旁堆积的藤枝蔓草中,映著日光,发出刺目的光芒。明城疑惑地走过去。望山剑笔直地杵在那里。
明城伸指弹了弹剑身,剑龙吟,剑光潋滟。剑柄处的阳文刻字,剑把上轻垂紫穗的玉葫芦,绝对是望山剑没错。明城拔剑在手,手捏剑诀,抖动手腕,活动一下连日来酸软的筋骨。
只见武者身影如蝶,气势若鸿,剑过处,草叶纷飞,碎成微缕,剑意荡起一阵惊风,裹著万千草叶,随剑指横飞入林,树木横断,波及百丈之外,可闻山兽惊逃,山鸟惊飞。
明城立在原地,身形笔直,目光垂视。望山剑为何在这里?显然,这个问题和近年来发生在他身上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一样,想也无解。
无论是化成鸟形还是蛇形,除了发情时候无法无天,兽大致上,目前,尚可称得上乖。现在,它就盘著蛇尾守在一边,脑袋探得再长,明城冷冷一瞥,它就缩回去,一副迷茫的等待样。
和最初在木鱼之中,到初次幻形,到识情知意,从精神上到生理上,它的成长变化已经非常快……明城想了想怎麽开口,他走到它面前,别扭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对它说:“我要走了……”
“我要回奉天观,不能带你回去。你就留在这里修炼,我有空来找你,记住,不要随便下山,不要伤害人类,不要来找我。看见和尚道士,就快跑,不要被抓住了……”明城摸了摸眉心,道,“就这些了。”
明城转身就走,兽咬住了他的袖子。脚上被蛇尾卷住,被妖兽扑倒在地的时候,明城还在想,怎麽这麽笨,有手了还拿嘴巴咬……
兽支手在地,伏在明城正上方,金色的眼眸直直注视著他。明城松手,望山剑滚过在一侧草地上。明城被那双金眸盯得难受,尝试著腾出双手抱了抱它,拍拍它的背,对它说:“不是不要你……你这个样子,不会被人接受,等到你变成人形的时候,就可以跟在我身边。你待在这里,我要先回去和师傅请罪,知道吗?”
兽不甚明了地掉了掉头,眼中金色的流光闪了闪,退开。
明城爬起来。地上的望山剑似乎察觉到兽悲伤的心情,明城弯腰捡它,它挪开,明城再伸手,它干脆蹦到兽的脚边。
明城站住了。兽低头看了看剑,尾巴卷起来,尾巴尖推了它一下,剑锲而不舍靠近,兽的尾巴勾起剑身,向明城抛去,明城抬手接住。
明城说:“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些。”
兽一动不动,金眸中带出些冷厉的色泽。
不是,第一次被抛弃了。
明城御剑而去。
层层苍翠的伏沂山被丢在身後,看不见那逐渐变小的一点青色。
奉天观里,师父师叔在,师兄师姐们也被叫回来了。
“你知道你失踪几天了吗?”玄真子接著明静泡上来的茶,看似不经心地问跪在地上的小徒弟。
明城还真不知道自己走了几天,感觉不过几个昼夜,却又如隔世之远。於是,默不作声。
玄真子把茶杯重重往案上一搁,溅出的热烫开水滴到了他的手背上,他皱皱眉,这麽烫,让人怎麽喝!心思转回来,严厉地继续责问:“知道错,不敢答了?半个多月!把你师叔急得,以为你被妖魔啃得渣都不剩了!你活著就不知道往观里报个平安信吗?……你师兄师姐在外面找你,连你的尾巴都没摸到,藏气匿形,你说说,都去哪里了?干了什麽大事!”
藏气匿形?怕是自己被魔灵强大的气息罩住,他与它寸步不离,所以,师兄师姐用法宝也追踪不到吧?明城心想。
“臭小子,还不说话?!”
眼看玄真子又要拍案了,玄鹤在一旁劝道:“师弟,你让他慢慢讲,这麽多天,明城在外面肯定吃了很多苦。”
“我看是做了什麽亏心事……一回来就自己跪下……”玄真子嘟囔,但是在玄鹤眼色下,没有说什麽了。
“弟子有些私事,下山了一趟,累师傅师叔师兄师姐担心,是弟子的错。”明城如是说,声音平静。
“私事?下山了一趟?”玄真子不平静了,他亲眼看到明城被妖魔的巨爪抓著飞走,一瞬没了影,玄真子冷冷晃了眼明城,“我倒想听听,怎麽个私事!”
明城抬头,缓慢措辞道:“师傅看见的兽魔,与弟子有旧,不慎误闯入观,动静过大,弟子怕师傅责备,就先行带它下山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连玄鹤都诧异了,玄真子一口茶喷了出来,咂舌道:“啧,我养了个不得了的徒弟,和妖魔为友,真厉害啊。一个动静过大就砸秃个屋顶,再一个不小心,是不是杀个百千人?”
“它没有杀过人。”明城皱眉。它只为了我除过妖魔。一根筋的明城根本没有去想,即使有肌肤之亲,但是他对他的魔,并不了解。
“你知道它没杀过人?妖魔以人为食,它会不一样?你脑袋长虫了!就算它以前不吃,等他吃了一个,知道好味了,以後把你也吃了!”玄真子黑著脸道。
玄鹤从听到明城与魔为友,神色就游离,沈郁不言。
玄真子正骂得开心,眼睛一瞥到玄鹤,想到了什麽,脸色刷地一变,讳莫如深地静默片刻,继续道:“你的那个啥魔,现在在哪?你把它带来,若是真的向善,放它一命也无不可……咳……”
这下,明光明静明达都懵了,他们嫉恶如仇,成天叫嚷除魔卫道的师傅怎麽会说出这样的话?!明城不解地看向玄真子,道:“徒弟放它走了,也不知道它……现如今在哪里……”
“放它走了?纵它为恶为祸?”玄真子嗓门一吊高,顿一下,又拐回来,似忍耐什麽,终挥挥手,“你既然扛下它,那就劳烦给盯紧了,若它日後魔性峥嵘,犯恶祸人,就是你的罪孽,由你自己亲手了断,知道吗?”
“是。”明城低头,看著自己的手,道,“若它犯恶,就是弟子的罪,弟子来赎。”
异种奇闻 32。灰线
师兄妹几个退出房间,带上门。门内气氛凝重、僵硬,玄鹤默不作声端著手中瓷杯,神思不属。玄真子则一脸复杂地看著他。和这似乎压抑著许多秘密的诡异气氛比起来,让人觉得,明城的闯祸不过是小孩子的一次不懂事,没什麽值得深究。
当然,这是错觉。
草蛇灰线,伏沿千里。通常,大祸端的引子,都微妙地傍侍在侧,非不可预见,只是局中人看不分明,非要等到无力回天时候才追悔莫及。
一出房门,明达就胳膊一夹,卡住了明城的脑袋,往头顶一敲:“说!真的假的?驯养魔怪了?”
明城没有甩开他,摇头。
“我就说!你刚才是骗师傅师叔的吧?其实,被妖怪抓走,欺负个十天八天的,只要能捡回条小命,就不是什麽丢脸的事!哈哈哈,告诉三师兄,我帮你报仇!”明达一脸幸灾乐祸的兴奋。
“快放开小师弟,你把他脸都勒红了!”明静拍了明达一下。
“我这不是许久不见,联络一下师兄弟间的感情嘛!”明达打著哈哈,听明静的话,放开了明城。
“是有其事。”明城看了眼他们,垂眸,“我自己会解决。”
“啊喂,你说什麽?!”明达跳了起来,抓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不会和愚蠢到去和一头畜生讲善恶谈感情吧?!……呜……师姐……”
明达没爆口完,就被明静捂住嘴巴拖走了,明静笑呵呵道:“大师兄,我和三师弟去烧火煮饭,先走一步!”
明光点头。
明城不做声。
明光看了眼明城,叹一口气,背对他道:“明达理糙,话却是说的对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灵有类,天地隔界,本就遵循各自不同的道法和善恶,你不可能……”
“大师兄……我知道了。”明城打断他的说教。
“你不知道,你若知道,又怎麽会心存侥幸,顶撞师傅?”明光顿了一顿道,“或者,你忘了,作为一个道者的本分?”
求仙问道,斩妖除魔。怎麽会忘?明城看著明光的背影,一字一字答:“求仙问道,斩妖除魔。”怎麽会不记得这八个字,只是,这奉天观,收的是无家可归的弟子,教的是顺天应人的道法,师傅和师叔从来不会讲所有人都是善的,所有魔都是恶的,所有情都是该摒弃的。求仙问道非我所愿,斩妖除魔是为护生。你们担心的,我所承诺的,我自会担负之。
“你记得就好。”明光道,“不要再和魔物有瓜葛了。”
这样严肃口吻的大师兄,浑不似印象中温吞的样子。说话都背对自己……明城想答明光,但是答不出。他答应过它,会回去找它,他把它从里昆仑带出来,它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他和它,已经亲近到血肉相连,不管这是一种什麽样的依存关系,羁绊已不可解。
“不答应吗?”明光轻声问,正对明城困惑的脸。
“大师兄……”明城哑然。
难得见明城如此困窘难解的模样,明光竟笑了,拉起他的手道:“好了,你可以慢慢想。先去看一下你的房子,我可把它修得比原来好了!”
变脸如此快,仿佛刚才厉声相责的根本不是眼前眉眼含笑的人。明城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