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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我拍了拍院子里的柴门,从里面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路人。大伯,我路过贵地,见风雪将至,想借贵庐休息一个晚上。可否方便?”我柔声问道。
“进来吧。客人,来,到堂上去坐,那里有炭火。”一个身穿破旧的棉大衣的老头走了出来,他蓬头厚缛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受苦的庄稼汉。
“舅舅!你是阿舅?”月叫道,惊讶地叫道。她抓住了老人的手,流泪地说道。
“你是……”
月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把头发放了下来,泪流满面地说:“我是月啊!阿舅。我是月儿。”
“月儿?你真是月儿?”
“是月儿。”
“快进来。快进来。”
老人请我到堂上坐,他自己去把我的马栓好。
堂上还有几个围着炉火坐着的人,他们见我和月进来了,都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们。我觉得尴尬得很,拉着月儿在一边坐了下来。他们杀气很重,看他们打扮,我猜想,这里都是些农民起义军的人。
“这里果然暖和多了。月,你找到你的亲人了吗?”我笑着,轻声地说道。
“恩,先生。我找到我的阿舅了。”月十分高兴地说道。
“月,你是不是叫张月?张角的女儿?”我小声地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张月听了马上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
“哈哈,我会算啊。其实当时我救你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我小声地说道。
“先生,我……”月流泪看着我,然后说不出话来。她好久才说道:“我不该瞒着你,我的身份。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你当时和我又不熟悉,瞒着我是应该的。月儿,如今,你找到家人了,我们也该分开了。”
“月儿,这里有几个烤红薯,你要不要吃?”这个时候月儿的舅舅从外面回来了,他拿着烧火棍从火炭里面扒出几只烤红薯,柔声地问道月儿。
“舅舅,先生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月儿见舅舅还在努力隐藏自己的身份,只得明白地说道。
“你告诉他的?”那个老人一听,马上吃惊地看着月儿,反问道。
“不是,先生的占卜灵验无比。他自知道的。”
“公主殿下。皇上他无时无刻不想念公主殿下。下官今日能遇到公主真是天下之大幸。”老人马上招呼众人来参拜月儿。此时的张角已经称王了。所以月儿当然是公主了。
“我爹爹和叔叔他们情况还好吗?”月儿一听马上问道。
“公主,皇上的身体不是很好。唉,官府镇压得厉害。我们……皇上又想公主殿下。”
“月儿,你和他们去找你的父亲吧!他时间不多了。好好陪陪他。他的儿女如今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
“这个先生,你胡说什么?我们皇上是天上仙人,怎么会死呢?”
“呵呵,好,算我没说。”
“先生,你是说我的父亲他……”
“最多熬不过今年年末。”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那么多贪官污吏不死,偏偏我的父亲那么好的一个人不长命?上天为什么不公平?”月儿一听瘫倒在地上了,哭了起来。
“别哭了,其实上天对你的父亲也是不薄的,你不是回到他的身边了吗?月儿,乖乖的,别哭。我今天说的话,别告诉你的父亲。知道吗?”
“为什么?先生是怕我父亲忧虑吗?”
“恩。而且知道自己何时死未必是一件好事。”
“好的。”
“公主,今晚风雪甚急,明早,老夫就带公主去见天公皇帝。”
当晚,他们用他们仅有的食物烤红薯招待了我。我把自己身上仅剩的一些盘缠送给了他们。他们这些人都是穷苦百姓,对我虽然是防备,但是因为我是他们公主的救命恩人,还听他们公主说我占卜灵验无比,一个两个都请求我帮他们占卜。
我当然没有答应了,并不是我不想给他们占卜,只是有时候知道比不知道的要好。知道了没办法去改变,还不如不知道的好。我就用这句话去说他们。
第二天,我见风雪小了,吃过了烤红薯,月儿便要和老人走了。月儿拉着我的手说:“先生,你和月儿一起走吧。我叫我的父亲好好感谢你,是你救了月儿。”
“不用了。月儿,我们就此别过吧。如果我们还有缘,还会见面的。我们相识一场。临别了,我没什么送你,这只锦囊送你好了。”然后我把锦囊塞到她的手中,小声在她耳边说:“你以后遇到危险,可打开锦囊,里面有一小计,或者能助你脱险。”
“先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送走月儿,我也拉着马,独自上路了。和月儿相处已经半年多了,没有她在身边还真的不怎么习惯。
第八章:沉鱼落雁之貂禅1
告别了赵云,我又上路了。我的目的地何在?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总觉得有个声音在召唤我的脚步。这个声音,冥冥中安排了我的路程。
这里就是京城吗?好繁华,但是也很凄凉。因为乞丐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我看到这里贫富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我看得都心酸。中国的古代难道就真的把劳动人民当作草芥吗?
我一个人坐在酒店喝酒。这几天我在京城看到了世界上最悲惨的世界,让我忍不住流泪。我心里想还是社会主义好啊。还是我现代的世界好,起码那个世界里没有高官的马车撞死了乞丐不当回事,起码那个世界不会有官员那么明目张胆地抢夺百姓的钱物。
这个时候桌子的一边有几个文人在墙上写诗感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我心里一颤,想起了杜浦的诗。问老板要了笔墨和纸就在桌上挥笔写了: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杜陵有布衣,老大意转拙。
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
居然成瓠落,白首甘契阔。
盖棺事则已,此志常觊豁。
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
取笑同学瓮,浩歌弥激烈。
非无江海志,潇洒送日月;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
当今廊庙具,构厦岂云缺?
葵藿倾太阳,物性固难夺。
顾惟蝼蚁辈,但自求其穴;胡为慕大鲸,辄拟偃溟渤?
以兹误生理,独耻事干谒。
兀兀遂至今,忍为尘埃没?
终愧巢与由,未能易其节。
沉饮聊自适,放歌破愁绝。
岁暮百草零,疾风高冈裂。
天衢阴峥嵘,客子中夜发。
霜严衣带断,指直不能结。
凌晨过骊山,御榻在嵽蹑。
蚩尤塞寒空,蹴蹋崖谷滑。
瑶池气郁律,羽林相摩戛。
君臣留欢娱,乐动殷胶葛。
赐浴皆长缨,与宴非短褐。
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
鞭挞其夫家,聚敛贡城阙。
圣人筐篚恩,实欲邦国活。
臣如忽至理,君岂弃此物?
多士盈朝廷,仁者宜战栗!
况闻内金盘,尽在卫霍室。
中堂舞神仙,烟雾蒙玉质。
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
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北辕就泾渭,官渡又改辙。
群水从西下,极目高突兀。
疑是崆峒来,恐触天柱折。
河梁幸未坼,枝撑声悉索。
行旅相攀援,川广不可越。
老妻既异县,十口隔风雪。
谁能久不顾?庶往共饥渴。
入门闻号啕,幼子饥已卒!
吾宁舍一哀,里巷亦呜咽。
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
岂知秋禾登,贫穷有仓卒。
生当免租税,名不隶征伐。
抚迹犹酸辛,平人固骚屑。
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
忧端齐终南,鸿洞不可掇。
就在我写完了的时候,一阵清风把我写好的诗吹了下楼。我忙追过去,从楼上俯瞰楼下的大街,却找不到我的诗文。也许吹到哪个角落去了。算了,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越想越觉得悲哀,忍不住把这两句诗写在了墙上。就在这个时候,一路官兵冲了上来,抓住了我。
“好个腐儒!居然敢写诗讽刺朝廷。快将他拿下。”为首的官员看到我墙上的诗,指着墙上的诗说到。
“忘记了,这里没有言论自由的。”我冒汗中。
我就这样被他们五花大绑地绑回了牢房。
晚上,我睡在散发着糜烂气息的草垛上,暗自哭泣。想我夜夜那么大,什么时候睡过这么脏的地方了。爸爸,妈妈,我想你们。可是你们在哪里啊,我好想回家啊。
就在我想家想到哭的时候,突然我感觉自己的牢门被打开了,我赶紧擦干眼泪。
“新来的,你遇到贵人了,有人保你出去。”狱卒打开牢门,毕恭毕敬地说道。他看着我眼睛红红的,知道我肯定哭过了。心里肯定在想我因为害怕而哭了。(奇*书*网…整*理*提*供)害怕?我确实害怕,但是我是想家才哭的。
“谢谢狱卒大哥。请问何人救我出去的?”
“何人?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能出去就谢天谢地吧!快走吧。”
我就这样被他带出了衙门。
刚出衙门的大门,便见有辆马车停哪里。有一年约半百的老汉对我招手,那个狱卒把我塞了上马车。
我上车后,车马上就跑了起来。
“谢谢老丈。也谢谢你家主人。”
“先生不用客气。我家主人已经在舍下备下酒宴招待先生了。”
第八章:沉鱼落雁之貂禅2
我被老汉用车子送到了一处宅院。看这个宅院的架势,看来是一个久经官宦人家的。
“先生请,我家主人就在堂上等候先生。”
“谢谢。”
我走了进去,只见一名50上下的胡子老头在看着我。他是谁?
“先生不必紧张,到了舍下,先生已是安全。”他说道。
“先生莫非王允呼?”我看他的时候,脑子里竟然浮现出了王允的名字,忍不住说了出口。
“你怎么知老夫的姓名?”他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更名换姓那么多年为了逃避张让等人的追杀,现在居然有个陌生人看了自己居然一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眼前这个人看其来眉清目秀,样子也文文弱弱,年纪不过二十上下,怎么会知道自己的?
“猜测尔。”我看见他那么惊讶便笑了起来。
“先生真是神人尔。”他十分惊讶地说道。
“先生,你出头之日也尽了。当今皇上久在病中,我今日观看天象知道皇上不日必将崩缺,你可赶赴吊丧,何进大将军将会重新启用将军。”我笑着说道。
“先生,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他惊叹问道。
“天象使然。非我知。”我笑了,笑话,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没我不知道的事情。这算什么。
“唉,当今天子暗弱,宦官专权,民不聊生,昨日在街上酒馆内无意看到先生墙上写的诗,感先生之才,又听先生被奸人囚于牢狱之中,故略施银两把先生救出。”
王允请我坐下,便和我聊起来了。好一个忧国忧民的人啊,虽然他此刻不是官了,但是却还那么关心天下,这样的人真的难得。每个乱世总会有忠臣,如同每个乱世也总会有奸臣一样。
“爹爹,女儿来给爹爹请安了。”门外进来了一个清秀的女子,她的样子起来才十一二岁,好个美人坯子。她望了我一眼,一笑便回过头去了。
“婵儿,你下去吧。为父要与这位先生倾腹相谈。”
“大人,莫非这便是貂婵姑娘?”
“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又未曾见过你。爹爹,是不是你将我的名字告诉他的?”
“非也!小姐,我也是第一次见小姐沉鱼落雁之貌,你父亲也未曾和我提起过小姐。只是小姐是天下人的贵人,将来必将流芳千古。所以我才知小姐的芳名的。请小姐莫见怪!”
“爹爹,你听,这个先生都说些什么啊。真是羞死人了。女儿那有那么好看了。”貂婵说完,居然掩面羞涩下去了。
“先生对小女真是谬赞了。”
“大人,我并非虚言。此女它日对你就如同西施对勾践一般的用途。唉,美人计一出,虽然救了天下苍生,但是却害了美人一生。”
“先生此言真妇人也。为了天下苍生牺牲一妇人何足惜哉?”
第八章:沉鱼落雁之貂禅3
古代的男人根本不把女人当成人来看,都是当成工具来用了,想起来真是悲哀。我顿时对那个王允完全没有好感了,本来还想指点他化解危难,看来这样的人不值得我这样做。我心里很不爽那个王允了。
我冷冷地听了王允心中的话,这个人真是愚忠,唉,说什么天下叛逆,说什么皇帝任用奸邪小人,这些我也是不冷不热的回答他。
“东汉后期,所有的皇帝都不长命,其实都是宦官专权的结果。若是小皇帝长大了,他们怎么好控制他们,当然不能让他们长大了,所有基本上皇帝都夭折。”
“啊,先生,你怎么说得那么直接的?皇帝要说驾崩。”
“大人请恕罪。只因某非中原人。某非国中之人,虽然懂得国中礼数,但是一时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