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沃和讷这才留意到胤禩,连忙上前请安。这奴才在太子面前原是有头脸的,胤禩对他也还有几分客气。他见胤禩看着墨涵,连忙道:“八爷,奴才是奉太子爷的令来寻赫舍里家的恩古伦格格的。”
谁知胤禩听了也是一惊:“这位就是二哥常提到的表恩古伦格格?”
太子用的居然是个异常多嘴多舌的人,沃和讷听见问话,就又开始喋喋不休:“是啊,这就是恩古伦格格。格格,这位是八阿哥。八爷,您没见过格格吧?咱们格格打小身子骨娇贵,不曾进过宫,除了太子爷,没见过外人。赫舍里家老太太在世时,格格就跟在身边,头月平娘娘薨逝,老太太伤心过度,也没了。格格心里忧伤,所以出京来散心了。”他倒亲热,咱们格格,真的很熟么?而且离家出走也被他粉饰得很有孝心。墨涵搜肠刮肚的回忆,从阑知道康熙朝胤礽有什么表,从沃和讷话里分析,应该是胤礽舅舅的儿,似乎胤礽对墨涵很是垂爱。
“八爷,您是打盛京回来吧?”
“恩。裕王爷随皇上征战噶尔丹,我代他去查看了太祖爷陵寝的扩建工程。一个月不见,二哥他身子可好?”胤禩显得很镇静,回复墨涵初见他时的模样。
“回八爷的话,太子爷安好。八爷若是回京,就准奴才护送着一道回吧。”在墨涵看来沃和讷是要做个顺水人情讨好胤禩,然知道这个恩古伦格格的刁蛮、任在宫里出名的,都知道她是仁孝皇后胞弟的独,因自幼父母双亡,便由祖母带大。仁孝皇后乃是一等公索尼长子噶布喇长,而才薨逝的平则是次。索尼去世后这一家的荣宠都离不开仁孝皇后,因此这位祖母大人——噶布喇遗孀、皇后生母、太子外祖母,在家里是绝对的权威。想这本该沾光的都去了,反倒是隔了一层的索额图讨了巧,他也小事上尽量让着寡嫂,对侄孙也是能不管则不管,毕竟太子得空出宫就过来看这祖孙俩。太子心疼表恩古伦格格的事胤禩早就听说过,只是墨涵这个汉名是胤礽给取的,他自是不知。沃和讷跟着胤礽去带墨涵玩了几次,早就见识了这位比宫里公主更加威风、骄横的格格,除了太子是谁也管不住。他心里盘算着自己是招惹不起她的,要想安然护她回京给太子交差是困难重重,现正好送上门来的八爷可以帮着担待些,格格或许看太子的面子会听八爷的话。胤禩自然猜到沃和讷的算计,反而假意感谢道:“你原是二哥身边得力的人,此番就辛苦了。”
墨涵心知是跑不掉的,也就打算跟着走,反正重新见到了胤禩就是最庆幸的事了,看看他风尘仆颇样子,就知道他是赶着急路来追自己的,墨涵对他做个鬼脸,却见他板着脸,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似乎探究着什么。
墨涵进茶棚问小二要了水洗了手,正要往衣服下摆上随意擦干,沃和讷却已经递了条丝绢过来,显然他是很熟悉之前墨涵的习惯的。墨涵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接过擦了手。出门就牵了乌骓,一只脚才蹬上马镫,却见沃和讷脸苍白的跑过来说:“格格,这可使不得呀!您可答应太子爷不会单独骑马的。太子爷要知道了,会揭了奴才的皮。”
“我不是骑得好好的吗?没事的,大家都不说,太子怎么会知道?”墨涵然以为然,多日练习,她很轻巧的就上了马。这沃和讷又不敢上前拉她,就因有次出去,一个酒鬼碰了墨涵一下,太子就吩咐人把那人的手给打折了。只有手一挥,招呼手下的人跪在墨涵面前:“求格格饶了奴才等的命吧!奴才没把格格服侍好,就只有提头去见太子爷了。”
这片刻不到,他的话里就两次提到太子的凶狠,墨涵心里然舒服,她向来是不喜欢暴戾之人,可这太子如此爱护墨涵,让她不由自主的心生亲切,看着面前这个狐假虎威的奴才,厌恶至极:“你是当着八爷想给太子爷出丑么?莫说等到见太子爷了,就你说的揭皮、提头是要坏了堂堂储君的名声么?你若再提一个字,太子爷不办你,我都求他赐你个全尸。”墨涵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顺溜的说出如此的狠话。
这沃和讷已经吓得满头大汗,一脸哀求的看着胤禩。胤禩觉得好笑,这几个武夫哪里就说得过墨涵了,不过他也担心她的骑术,于是唤沃和讷过来低声吩咐到:“你带着人去市集雇辆马车来,备几本书,我且帮你在此劝劝格格,等她火气没了,你再回来。”沃和讷连声道谢,留了两人在茶棚外伺候,就带人往县城里赶去。
墨涵既知和太子关系非常,也就学着胤禩装出初次见面的样子,大声的说些客套话,进茶棚坐下后却压低声音问:“我是真不记得了,我和那太子怎么回事?”胤禩把自己知道的拣紧要的、能说的略略道出。墨涵却回忆着之前背诵的年谱,觉得胤禩要是和胤礽有什么过节,也该是老索倒台之后吧,现在呢?关系如何呢?又觉得他们之间除却是兄弟关系,也是君臣关系,太微妙太麻烦了。
“涵儿,你还记得太子么?”
“我不是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太子算是表嫂,沃和讷说我没进过宫,应富见过吧。”墨涵却没听出胤禩话里有话,她心里只害怕和胤礽有什么超出兄感情的瓜葛,她就没脸见胤禩了。她只想到他为了自己一路赶来,定是同自己一样,消了心底的魔障,已是满心欢喜,用小指头去勾他的手指:“你知道么,我都想好了,正打算回奉天找你呢!就怕你笑话我走了又跑回来。”她边说边忍不住笑起来。
胤禩看着她灰扑扑的脸上真诚的笑容,心中却生出更多的隐忧,他勉强笑着应付。他几次想问她,又怕让她无端烦恼,终究言又止。他然知,即便不说,墨涵还是将面临来自宫里的种种问题。而若是有一天墨涵回忆起之前的事,她还会喜欢自己么?不过这都不是紧要的,太子会派人大张旗鼓来寻墨涵,想必是决定求皇上准她入宫了。太子当然认为宫里他眼前是对墨涵最好的照顾,然细思量墨涵和太子结怨已深,还有各宫的主位、阿哥间的明争暗斗,而那个心还很年轻的至高无上的主宰者又会怎样呢?胤禩意识到绝不能让害怕争斗的墨涵被卷进那个深渊。
“涵儿,我带你走吧!你回去后会被太子留在宫里的。那里不适合你。”胤禩坚定的说,坚定得连他自己都惊讶。
如果墨涵还是在盛京时一意孤行的墨涵,她会欣然应允,但此时的她却更加深刻的感受到胤禩的感情,他能不顾安危一心替她设想,她又为什没能为他舍弃一些呢?离开了又能如何,自己在现代已经是个失败的逃兵,同样失败的人生还要经历第二次么?“胤禩,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我只要知道你的心意,任何险阻都难不倒我的,我都逃避了一次人生,那里没有我珍惜的东西了,可这次我不会再逃了,因为这里有你。”
“涵儿,你确定——”他想问她是否真的确定心中喜欢的是他。
可墨涵却误解了:“我确定!不管你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我都愿意同你在一起!”
温暖的笑意又在胤禩面爬放。
沃和讷自从被墨涵斥责后,就老实的夹着尾巴做人,连吩咐手下也不敢耀武扬威了。可一路上墨涵还是得空就找茬儿开骂,被胤禩戏称为很有化身泼的潜质,墨涵却十分不乐意,又不好告诉他你以后的老婆才是泼,不要拿我相提并论。想到他以后娶的不是自己,墨涵火气更加大了,发展到摔东西的地步,沃和讷只有请胤禩来救场。这原就是二人商量好的方案,胤禩先大声说间“格格不要和下人计较”“且看太子爷的面子”之类,等沃和讷窃喜着躲开后,胤禩当起临时“家”教,说的都是他知道的赫舍里家八卦,可是这个学生对于枯燥的人际关系课程老是修不够学分,稍微无聊就给胤禩讲纯洁的动物笑话,其实大学午话会间交流最多的都是颜笑话,还好墨涵还有点儿收敛,没有真的大嘴敖什么都说,她倒不担心胤禩的封建问题,只是怕胤禩怀疑这个足少出户的大茧秀知晓这些的途径,到时候不是又让墨涵接触最多的太子蒙不白之冤了。
胤禩现在是真佩服这个小混蛋了,连父母祖宗的名字都不记得,实在是失忆得正宗,而那些书里有或是没有的东西却记得一字不差。胤禩觉得这赫舍里家的儿不可能不会满语,于是又给墨涵灌输了满语对话三日通。
随着归程越来越短,老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墨涵却无所谓,只是高兴的和他消磨时光。胤禩思量半天,最后决定让墨涵就说自己摔得忘了很多东西,墨涵虽不乐意,可别无它法,也只得答应。因走得太慢,太子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促了两次,等到第三次来人却是让他们赶到通州就莫再走了,说是太子爷会到通州会合。并另有信函呈给胤禩,居然是太子感谢他对墨涵的照顾;并嘱咐莫对她过于拘束。胤禩把信拿给墨涵看,墨涵然怎么留意信的内容,只是感觉那笔迹很熟悉。听她这样说,胤禩给她找来笔墨,墨涵其实很心虚,她的字是乱草,很丢脸的水平。小时候老师对于描红好的字会画一个圈;墨涵就从不知圈是圆的。可当手一触到毛笔,却有如神助,“小来落托复迍邅”,墨涵心里很是奇怪,这诗什么意思,自己怎么会写出如此清秀的字来,写的又是自己不知道的诗句?看胤禩也是惊讶的样子,以为他是羡慕自己的字。胤禩的字应该是拜了何焯为师之后才大有提高的,那应该是以后的事吧。墨涵得意的炫耀:“这的字没见过吧,小爷今日让你开开眼!”胤禩却把太子的信取出来让墨涵再看:“这样的字还的确是才看过。”墨涵自己一比对,也惊了,自己和太子的字若说是九分相似都叫谦虚,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怎么会这样啊?”
“涵儿,你应该是临的太子的帖,二哥因为发蒙早,不足三岁就由皇阿玛亲自带着习字,握着手教。”他的话中不免对这样的父爱存了羡慕,也透出他的心酸,“儿时练字注重的是字的结构和笔画起落,但力量不够,所以二哥的字未免苍劲不足,略显阴柔,他让你习他的字倒很适合。皇阿玛很在意这些,他除了嫌二哥的字今后恐为臣子笑话为脂粉气太重外,其他几个哥哥的字都是拿得出手的。兄弟间我其实是个最没有恒心的人,总觉得练字的时间多看两本书更有益处,所以也是被皇阿玛数落得最多的一个。”
“其实练字是磨练你心的好法子。胤禩,不管今后有什么大的波折,你就把人生看作是一个复杂的字,有顺的横竖,有流畅的撇捺,但也有弯折钩,无论有多艰险,你一定要全力去写完每一笔。”墨涵想到阿其那就心酸。
“涵儿,你总是能把大道理说得直白。你放心,我记得你的话的。”他总是宠溺的看着她,只怕回宫后的变数让他难以如此亲近。
上卷 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来落托复迍邅,一辱君知二十年,
舍去形骸容傲慢,引随兄弟共团圆。
羁游不定同云聚,薄宦相萦若网牵。
他日吴公如记问,愿将黄绶比青毡。
有喜欢太子的么?
快到通州,墨涵顽皮的逗胤禩:“你若是缺银子,当初肯定早就把我卖掉了!”
他早随了她的子,也调笑道:“孔喜那里就缺一面大镜子,有些自大的人还以为自己有多值钱,其实扔出去也是没人会捡的!”他只要不与她对视,还是轻而易举能掩饰心中的隐忧。
“你现在后悔也是来得及的。反正你的岁数早该指婚了!”墨涵也有她的担心,为什么他只娶一个老婆,想必也是恩爱至深吧!
二人都有些阴晴不定,次日赶路,他一直沉思,策马远远离着她的马车,墨涵也觉得无趣,只揣测着那将要见面的太子。史书说他脾气暴烈,反复无常,影视剧里他几乎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反派,野史里雍正的罪行他只少一条弑母,估计全靠仁孝皇后去的早,否则也是加之罪了。可即便如此,康熙还是要说他是克母的不祥人。两立两废,或许反复无常的并非他,而是那位决定一切的父亲。君庚父,先是君才是父啊!君父若能早点赶走不祥人,再赶走胤禩这样的所谓贱婢之子,他是否就太平晚年呢?不得而知!
才进通州界,远远就听见侍卫们的请安声,特别是沃和讷献媚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墨涵知道是那个传说中的太子胤礽来了。
她满心好奇,把布帘掀起一条缝去窥探,只见胤礽二十出头,当真是面如冠玉,秀中虽有一丝阴柔,却丝毫不损他的俊朗。枣红的袍子越发衬托他的肤,然而那脸上的笑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