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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心的头成了拨浪鼓。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打马过来:“你还真有心!拐了几个弯,还是问了。不准跟着了,顺着道回京城!”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素来行事果断,怎么会与这丫头一再纠缠不清。
活该,谁叫你不搭理我,谁叫你给我后妈脸!无赖表情:“我是要问清楚啊,你如此俊朗不凡,我对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名字,以后怎么跟人显摆呢?我好歹得给我的救命恩人供个长生牌位吧!”星爷的台词真顺口!
“卫康叔!牌位就免了,我还无福消受姑娘无事早晚念三遍的长生咒。”明知她在粉自己,还是中招!
“竹心,你们老爷是想造反哦!给儿子取这样的名字!”墨涵也不看他,只对这竹心说话。
竹心吓了一跳:“我家老爷——老爷怎么会造反呢?墨涵姑娘,你别瞎说了,爷都发火了,爷从来没发过脾气!”
“这么大没发过脾气?不是好事,会忍出毛病的。”知道他在旁边生闷气,“你们老爷给儿子取了天子儿子的名字,胆祖大!你不知道么,卫康叔可是周文王的儿子!”
竹心脸都吓白了,再不敢接墨涵的话茬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墨涵身后的卫康叔。
“不行,感觉芒刺在背,有人想用眼光杀死我!竹心,你看见没有啊?奇怪哦,好好的一个人,又不发火又不笑,肯定是个最最阴险的人!轰,轰!”墨涵故意要逗出某人的火气。
“竹心,把你平时跟爷学过的都问问,看看还有什么是人家不知道的!最好鉴赏一下姑娘的墨宝,再讨教一下涵养有多深!”
“竹心,我给你说个笑话。你们少爷看见一百只鸟,就问它们一天都干嘛,第一只说:吃饭、睡觉、打鹧鸪,第二只说:吃饭、睡觉、打鹧鸪。一直问了九十九只都如此,问到第一百只说:吃饭、睡觉。少爷问:你怎没打鹧鸪?此鸟曰:我就是鹧鸪!哈、哈——”
竹心提心掉胆的听着鹧鸪二字,但结果实在实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卫康叔开始还击:“竹心,《论语》‘恶徼以为知者,恶不孙以为勇者,恶讦以为直者。’后一句是什么?”(注:后一句为:子曰:“唯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竹心结结巴巴,答不出来。
“竹心,原来我和你们爷还是有共同点的哦!都不好养!看儡费米面!”她拖着声音唉声叹气的说。
“竹心,若是看见有人躺在道上,就让马踩过去!倘若去管这样的闲事,定会倒霉十日!”他话虽狠,可依旧是云淡风轻,难寻喜怒的一张玉面。
墨涵却有些急,策马过去,拉住他衣袖:“你怎没发火?”
他实在是头一遭遇见如此奇怪的人,无奈的扯回自己的袖子,复往前行,心中却无计打发她远离。
上卷 解惑
作者有话要说:掷果盈车、傅粉檀郎、连壁接茵、比目游川——都是说潘岳…潘安的典故,潘岳一生仅一,却是传闻中贾后的面首。
配乐:鹧鸪飞…陆龄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笑快尘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感觉是大战三百回合,颇占上风,真是高兴!墨涵就象唐僧一样唠叨,就这间,反反复复唱到嗓子冒烟才作罢,可她毕竟初来乍到,不知道沿途是没有纯净水卖的,附近有水源吗?怎没见有茶铺?“咳——咳”,难受啊!
可是刚才他已经不许竹心同她说话了。
这样古怪的孩,说罕见都不恰当,简直是奇货可居。可她一旦静下来就沉着异常,且有股不服输的劲头。她咳嗽半天,然开口要水喝,用舌头舔着唇死撑。他都不知道自己今日已叹了多少口气,对她,他很无奈。
一个水囊抛到她怀中:“润润喉,好继续你的鬼哭狼嚎!”眼神恶狠狠的,浪费那么漂亮的眼睛。
啊!清冽甘!水质不差,她又仔细瞧那水囊,不是寻常物件,由细软、柔饶小鹿皮制成。想起在现代,她好喜欢一双小鹿皮的靴子,结果五位数的价格立刻吓退了她,只得用保护动物的借口安慰自己。她又摸摸那鹿皮,触感极佳,好舒服。
他忽然道:“这是我第一次狩猎时射到的鹿!”话一出口,他自己心下都一惊,从不对人言的私事何故对她道出。
墨涵很遗憾的问:“就只做了一个水囊?”
“还有一双手套!”他顺着她的话答道。
“是送给了你的情人吧!”她锐颜无耻的打探。
“胡说!”他瞪眼看着她。
“那是给谁了?”她的问题真多。
“给了——关你什么事,没必要告诉你!把水囊还我!”
墨涵把脑袋回旋一圈,很坚定的说:“不!”而后又继续她的演唱会,全是些闻所未闻的有关动物的歌曲,很有点儿百兽狂奔、百鸟齐鸣的意思!
“我要喝水,把水囊还给我!”刚才心软了!后悔啊!看她喝水后的精神劲真了不得。
“你说什么?哦,水囊,怎么办,我不小心把口水呛进去了,你还要喝吗?那可不好吧,咱们非亲非故,共饮一碗水?我是为你好,有人说吃了别人的唾液,会听那人的话,我不需要你听我的哦!”白眼狼翻脸不讲情,谁叫他话说一半,吊胃口。
他对自己说:“我发誓,她掉进井里,我第一个搬石头!”可立刻发现她话里的漏洞,她最初饮水时怎么没察觉是饮的他的水,怎不见她听自己的?
墨涵却在奇怪自己十五岁的刁蛮怎么又出现了,是这个小小的身躯在召唤吗?如此贫嘴的墨涵已让她自己觉得陌生。不过看着卫康叔微愠的样子实在有趣,他的无可奈何满足了她的成就感。当天的阳光在他脸上洒下一抹明媚,她发怔的仰视那无瑕的面庞,想要融化他眼里的坚冰。这样的天,笑容才与风相得益彰嘛!
晌午打尖,她倒是毫不客气的与他们坐在一起。菜刚一上桌,墨涵就给竹心说故事:“有那么一天吧,卫康叔和竹心很无聊,就猜拳玩。猜拳总要有个彩头吧,你们就决定输家的惩罚是抱着痰桶喝上一口。第一次卫康叔落败,就先喝了一口黏糊糊的痰液。”他把筷子放下,竹心听呆了,“第二次,竹心就告负咯,只见竹心捧起痰桶开始喝,可是然见停下,咕咚咕咚直喝了个见底。好奇怪哟!卫康叔不明白,就问了,竹心说,那口痰太浓了,咬都咬不断,我就包圆了!”
四周全是作呕声!
竹心恶心得不行,直耸肩。
卫康叔强作镇静,几番举箸,菜一入口就觉难以下咽,墨涵却一边奋战,一边用挑衅的眼神瞄着他。他也不愿在她面前服输,屏气凝神,心无杂念,几夹菜伴着白饭一气吃完,停箸,直视墨涵。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卫康叔说:“我算明白了,你问了我名字,就是这样显摆的。你既然问清楚了,就不要跟着我了,自己回京城。”
墨涵却抢先跑了出去,骑上马往山海关方向走。等到卫康叔跟上去时,她故作惊讶的问:“咦?我不跟着你,你怎么来跟着我啊?生气了?这才正常嘛!何苦把喜怒哀乐都藏起来!”
卫康叔哪还敢招惹她,两腿一夹马肚,把缰绳一抖,鹧鸪就真的飞起来,竹心给墨涵使个眼,急忙跟了上去。
墨涵见他真上火了,不免着急,猛抽了几鞭,这马本来就和墨涵不熟,猛然间发了狂,乱冲出去,墨涵一下就失了重心,她立刻体会她小时候造句为什么要用马来形容车跑得快了!马鞍、马镫、马缰这些零件都和她无关了,这个比自己以前小几号的身躯使不出丁点儿力气,马场那点儿伎俩毫无帮助,乌骓把墨涵腾向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还好,墨涵还清醒,有幸看见她的“褐马王子”飞奔着从左边斜插而来,跃下马在空中搂住她的纤腰,紧紧的将她揽在怀中,当跌落地面时,适时的在她身下垫住。惊魂未定的墨涵也不自觉的扑向温暖的怀抱,贪恋着这分安全感,她在心中央求着:“让我就这样安静的呆一会儿,就一会儿!有人保护、关心的幸福就是这样的吧!”
可是卫康叔显然没有听见墨涵的心声,不合时宜的把她拉开距离,破坏了气氛不说,还呵斥道:“你若要这样莽撞的舍弃命,离我远点!你如此不爱惜自己,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这和起初闹着玩的怄气是大不一样,的确是大动肝火了,墨涵被他吼得呆住,怯生生的看着他。这是他的另一面么?但救过自己,就能划为私有财产么?她不服气的撇撇嘴。
他扶她坐直,眼见没事,才放下心,脚上却有钻心的痛楚,想起她的可气,看她脸上浮现的不满神情,血直冲脑门,又厉声道:“走开!”
墨涵回想刚才的情形也有些后怕,若是他慢上半拍,的确可怖,不免吓得自己浑身一哆嗦,鼻子一酸,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又是好强的人,哪肯轻易示弱人前,死命咬住下唇,不柔水滚落。
他顿时心软,再多的火气都消逝于无形,声音比唱摇篮曲的母亲还温柔,怜爱的把她拥进臂弯,“别怕!没事了,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这样了。”墨涵实在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被他这样柔声一哄,在怀里就痛哭起来,发泄着前世的心酸和寂寞,对新环境的不适和恐惧也随之烟消云散。昨日从何处来,明日向何处去,这些都不要紧。
“爷、姑娘!没事吧?”竹心的到来让忘情的搂在一起的二人立刻分开,尴尬的不去看对方。
墨涵稍一动弹就触及他的腿,卫康叔倒吸口凉气,她赶紧起身,问:“怎么了?”
他却已回复冷冷的面孔,伸出胳膊让竹心扶他,可脚已崴伤,一时没站稳,墨涵连忙在另一侧扶住他。竹心已没有先前的好脾气,一个劲儿的埋怨墨涵。
墨涵心中有愧,也不分辨,看他强撑着不吱声儿,却也伤得不清,便越俎代庖的吩咐竹心:“你去前面的市集雇辆马车,卫公子此刻不宜骑马了!”
竹心不放心的看看他俩,墨涵倒是猜出他的心思:“我会看着他的,大白天的,你去个一时半刻,还能有狼把他叼去?”
“那就请姑娘别再气我家爷,好歹想想爷救你两次!”
卫康叔挥挥手打断竹心的话:“快去快回!”
剩得二人单独面对,然似方才的随意,都无话可说,墨涵眼去瞧他,还是冷若冰霜的面容,可适才舍身相救的明明是他。她却在心里暗自揣度:“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就象大大们形容的四四,康熙三十五年,四四是随驾亲征去了,不然我都要怀疑你了!还好不是!我可不要招惹那个大麻烦!”
他忽然问:“你看我做什么?”
“你不看我怎知我看你,贼喊捉贼!再者,光天化日,阳关大道,有何可?”她话是丝毫不饶人的,可却忘了正扶着伤者,一激动,松手之下害他没站稳,险些跌倒,她再去扶,他竟有躲闪之意,她才稳稳搀住他的手臂,“别逞能!竹心都提醒了,你是我救命恩人,岂能让你成了东郭先生?”
“你嘴里自然吐不出象牙!”
她演练一个露八颗牙的微笑:“你喜欢听好听的?这个还不容易?掷果盈车、傅粉檀郎、连壁接茵、比目游川,好不好听?”
“只怕你心底是骂我远不及潘岳!”
“你心理真阴暗,好话都听不进去!想来潘岳那样多情一个男人,你这样木纳,的确是无法企及。”
“你怎么就不说他一个大好男儿委身贾后、趋炎附势?人都是鼠目寸光,只看重一副好皮囊。”
墨涵虽不倡导权,却听不惯他的藐视,返道:“‘哀人易感伤,触物增悲心。’,‘阳乌收和响,寒蝉无余音。’若何?”
他哼一声:“不过尔尔!”
“‘冯公不见伟?白首不见招!’,‘自非攀龙客,何为欻来游?’可为上品?”
“哼!乏善可陈!”
墨涵不服气了:“清风不识字,却故作高深!”
“前两句出自张孟阳,后两句是左太冲的《咏史》!不成气候,早已没入沧海烟云。”他的学识不输墨涵,这张孟阳、左太冲都是晋代鼎鼎大名的丑人才子,墨涵举这样的例子,也是为了表明她非贪好、不重真才实学的人。
她又引章据点的论述:“王夫之赞太冲‘古度古心,不绝于来兹者’,你却大言不惭,谬论先哲!”
“尊姓?”他忽然出其不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