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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开场了!
上卷 计谋
等胤禩将一切安排妥当,然敢大半就贸然过去绛雪轩,也不知墨涵那里是个怎样的情形,当真是心急如焚。按照她的嘱托,让胤禟安抚好胤锇,避免届时穿帮,也不明白她为何还要做那些奇怪的部署,但她信中写了三次紧急,只得顺她意思照办。派人打听回来的消息让他更加的坐立不安,说是站在绛雪轩外听见胤礽在呵斥御医:“你们这些死奴才,领的俸禄都喂狗了么?昨个儿还好好的人,怎么就被医成这样了?若格格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那个人同他一样心系墨涵,或许会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胤禩心里忧着,一坐到天明,待他派去的人回报,惠还在绛雪轩,才匆忙去了。
屋外,几位德高望重的御医跪成一排,待进得屋,饶是胤禩知道底细,也被墨涵装神弄鬼的样子唬了一跳,也不知她哪里学的这些,直挺挺的躺在上,双眼逼视前方,嘴角不时冒出些白沫,右手偶尔抽搐几下,左手死命的拉着佩兰,简直惨不忍睹。胤禩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明知她在装病,还是心突已,真难为她装了一。胤礽守了一,却无疲惫之态,只是颓然的坐在一侧盯着墨涵,再看惠,哭得眼都肿了,胤禩赶紧上前劝慰惠止住哭泣。又对胤礽说:“二哥,臣弟今早去给额娘请安才得了消息。二哥还是先消气,饶了门外的御医才是,若皇阿玛知道了,可不大妥帖。何况墨涵的病还是得医啊。”
胤礽听了,恍如梦中惊醒,出蹬外说道:“想来跪了一,你们心里是不服气的,都起来吧。”
众人全都伏在地上求饶,不敢起来,直到胤礽又吼一声,才慢慢起身,还没来得及活动酸麻的膝盖,就听见胤礽又呼喝一句:“还不去给格格号脉!”众人按着太医院的辈分鱼贯而入,却没人敢上前。
就这一会儿工夫,胤禩顾不得惠还在跟前,上前捏住墨涵的手,墨涵却瞬间扮个鬼脸,眼睛向右看,嘴唇嘟着往左挤(各位看请试做一次,并示范给你的十个朋友,估计开心的比害怕的多,能达到自娱娱人的效果。不过你天生就是对眼的话,请谨慎示范!),小手指又弓着指尖挠挠胤禩的手心。见她还有这样心情玩笑,胤禩才略微安心,附在惠耳边低语。
“太子,墨涵倒不像是病了,她身子骨不差,怎么会突然得这怪病,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要不请萨满太太来看看?”惠小心翼翼的说。
胤礽略一愣,倒觉得有理:“惠母说得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立马吩咐门外的小太监去请坤宁宫的萨满太太。
很好,这是墨涵预料之中的,胤礽选择的只会是他信任的、用惯了的人,然曾想连没有歹意的她都把他盘算进去。谁都明白这样的道理,更无论他那些与生俱来就遗传了父母争斗天赋的兄弟了。一个人太有规律的习惯往往是他的死穴,防微杜渐就好比织了一张紧密的大网,看来是很安全,经纬织得细密,然知,越密也代表同样面积下的漏洞越多,且这些漏洞因着它看着的微不足道更令人容易忽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
也是凑巧,前些日子墨涵去坤宁宫给仁孝皇后上,刚好遇见萨满太太在祭祀时失手打碎了仁孝皇后留下的祭器。这位老太太倒不惧怕,直要拿自己当祭品来赎罪,饶是墨涵劝了半日,才用一句“先皇后的物件没有先皇后留下的老人重要”止了她寻死的念头。萨满太太原是赫舍里家无子的寡,随了仁孝皇后进宫,是个认死理的人,仁孝皇后死了,她就只关心胤礽。墨涵又劝慰她说:“有您为太子祭祀祈福,姑母才能放心。”她总觉得这位老嬷嬷异样,却说不出究竟。如今墨涵想利用这位老人入戏,帮的本就是他赫舍里家的人,墨涵倒也不心虚,她觉着,自从那日交谈后,萨满太太对自己是深信不疑的。穿越之前墨涵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为着对满族文化增进了解,才上网查阅了萨满文化的资料,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萨满太太很专业的身着萨满服,用神帽上的彩穗遮住脸,腰系腰铃,左手抓鼓,右手执鼓鞭,围着墨涵,边敲神鼓,边唱神歌。虽然歌词的意思墨涵不解其意,但萨满太太所散发的那种神秘又神圣的氛围深深感染了她,只觉着自己仿佛被催眠一般,渐渐沉静下来。这一的折腾让墨涵也有些精疲力竭,她强撑着想对萨满太太陈述自己编好的谎话,然自觉的在吟唱中盍上沉重的眼皮。而那神歌却一刻也不曾中断,除了萨满太太苍老、低沉的声音,又有一个如同水滴般轻灵的歌声融入其中。歌声好比催眠曲,让她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浑身舒展,陶醉于梦乡。
等到墨涵醒转,已经是次日的凌晨,除了佩兰俯在桌上打盹儿,所有人都离去了。虽然睡得过久,墨涵却没有才醒的那种眩晕感,反而异常清醒。梦里有个清晰的声音反复提点自己:“去坤宁宫,舒穆禄会帮你的。去坤宁宫,舒穆禄会帮你的。她能达成你的心愿。”
舒穆禄是谁?是谁在提醒自己,她又知道自己吁样的心愿呢?心愿,她自己都还没闹明白。墨涵实在有太多的疑问,哪里还有耐心等到天亮,也不唤醒佩兰,只穿了件单衣,独自拎着灯笼出了门。
西府海棠后竟有人轻声唤墨涵的名字,却是胤禩躲在那里。
“大半的,你这是要去哪里?”胤禩把自己的外褂给她披上,“里出来,怎么就不知道添件衣服。”
“你也知道是半,不呆在上乖乖睡觉,又跑来作什么?我只是装病,没事的。不过费这样大的力,却徒劳无功,心里有些不舒服,才出来走走。可有谁怀疑我是假病么?”墨涵心里还是受用的,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才趁别人走了,守在这里。但然敢据实相告,那些神怪离奇的梦语怎么能说出口。
“十三弟有些不信,想来看你,和十四弟争辩起来,却被四哥制止了。”
“哼!这时候他装什人?”墨涵在心里暗骂胤禛,然知又冤枉他一次。胤禩那不自觉流露出的着急神帮了忙,轻易的瞒过了最容易起疑的人。
“胤禩,舒穆禄是满语么?”
“是啊,是珊瑚的意思。”
珊瑚?珊瑚能帮自己什么?
“涵儿,再不可这样了。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切不可拿自己作饵,这世上没什么是比你更重要的了。”胤禩把墨涵拉到怀里紧紧搂住,食指绕弄着她的青丝,错把她的沉默当作承诺,墨涵的心思却还在舒穆禄上。
早起,墨涵有个不错的心情,趴在上享受的揉着乱蓬蓬的头发,使劲嗅着衣服,努力试图寻找胤禩的味道。现在只要一想到胤禩,墨涵的心底就忍不住荡漾着炙热的,她自己归纳为闷心意情结,而如今天天面对的胤禩实在可以在十大情痴榜中排上座次。她一个人痴的傻笑,把一旁伺候的佩兰笑得发毛,担心墨涵又出了什么状况。
“格格,您今天可感觉好些了?”佩兰小心翼翼的问,一边留神观察墨涵的神情。
墨涵止住笑,说:“我很好,没事!你也累了,这两天不酉守着我,多休息休息。”
“格格,没事就好。奴婢的身子不打紧。您还是起身吧,外间有人等着呢!”
谁会这么一大早来扰人清梦,胤禩里来过,该不是他,再说佩兰也不怕他,墨涵低声问:“是太子爷来了?”这位表哥也很热心嘛,最好借机说说唐莞的事,可是没有萨满太太当面说辞,胤礽也难轻易相信。墨涵的计划是安排自己中邪,要萨满太太帮她选个孩子挡灾,还要有个至亲的贵人震住墨涵及替身的三魂。这个挡灾的自然就选唐莞,那么墨涵还能有什么至亲,无非就是胤礽了。至少这样可以把唐莞塞到她想去的地方,剩下的就靠她自己了。如今戏唱了一半,眼看有眉目,却被瞌睡虫打乱了墨涵的计划,烦啊!
“不是太子爷,是四贝勒!”
胤禛!他来做什么?墨涵心里直嘀咕,自从恪靖的事之后,他们是毫无瓜葛,连带着害得墨涵与胤祥也生分了许多。管他呢,不见为妙:“你去给他说,我大病初愈,不见客;不见生客。”
话音未落,就听见脚步声传来,停在门外,胤禛急切的声音:“你不拥在上,你再不出来,我就闯进去,你自己选吧!”
他若非真有急事也说不出如此出格的话,莫非是胤祥出了什么事?墨涵连忙穿好衣服,头发只用绳子系成一束,冲了出去,不料却被凳子一绊,向前栽去,还好有胤禛扶住。墨涵舞开他的手,问:“可是胤祥有什么事么?”
胤禛尴尬的缩回手,说:“他没事,有事的是你!”
墨涵顿时松口气,把凳子扶正,悠闲的坐下:“佩兰,送送四贝勒!”
佩兰从里间出来,看着古怪的二人,胤禛只瞪了一眼,就把她吓住,再一挥手,连忙逃之夭夭。
墨涵也是心虚,不敢看胤禛,只背对着听他训斥:“你不要以为有点小聪明就可以在宫里只手遮天,成天由着子胡来。你和胤锇有多深的交情,竟不怕得罪大哥?”
“胤锇心直口快,不像某些人口蜜腹剑,和他相处没那么劳心,我乐意!再者,我怎么会得罪直郡王?”墨涵指桑骂槐的指责他。
“你的乐意要招惹根的!大哥早就看上唐莞,唐莞的父亲是个外放的京,可最近却被大哥调进吏部任主事,这是偶然么?大哥在秀中内定的人选连太子都要让他三分,你却暗中怂恿胤锇和她好,是不是还要去求太后指婚啊?”
墨涵哪里知道这许多的内幕,还是嘴硬不承认:“什么糖碗、醋碗的,我不知道。你别不理朝政,成日寻我的错处,皇上没给你派差事么?我早就不敢得罪您四贝勒爷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人都曾带进你绛雪轩来,你还要抵赖?还把胤锇关在门外单独说了话,需要我继续往细里说么?”
“你——你!”墨涵浑身一哆嗦,回头去看,胤禛的目光吓人。可见自己这里也是有他的眼线的,他才封爵,才有些实权,就开始部署了么?墨涵不知道的是,恰恰只有她这里才是在他监视下的,以老康的老谋深算和太子的处处提防,胤禛纵有那么多的人手,也无法四处安插。
“你以后也别再玩这些样,好端端的装什谩,是要撒娇求太子成全胤锇么?胤禩助长你这些德行未必不是害了你!”
“对,你都对,胤禩、胤锇他们本来就不入你的眼,还有胤禟、胤祯。胤禩才不会害我,就算他害我,我还是乐意,你管不着!”墨涵心里烦闷,说不过他,只有耍赖。
胤禛好歹强压住心里的火气,苦口婆心的说:“无论如何,你听我这一次,是为了你好。”看着她还是无所谓把头转向一侧的样子,气得胤禛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答应我,听见没有?”他即便在气头上,眼中更多的却是关怀,可惜墨涵不曾留意,却只在意他的暴力。
墨涵哪里受得了他武力相加,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可手掌还是纹丝不动,他又低吼:“别去惹大哥,记住!”说话间,他手上的力道也更重,墨涵觉得下巴似乎要脱臼了,痊泪忍着痛,看她这样,胤禛才连忙松手,还要说什么,却知无用,劝她或许是最蠢的办法,或许该找能管她的人来管。
胤禛走了半天,墨涵才哇的一声哭起来,照了镜子,才发现,下颚处竟有他的手指印,真是痛苦的印记啊!冷毛巾捂了半日,才渐渐淡了。为什么他总要凶巴澳对自己,为什么管她的闲事?墨涵直盼着胤禩能早点来看自己,好倾诉一番,左等右等,来的却是胤礽。
“涵儿,胤禛说的可是真的?”
“表哥,他的话你最多只能信一半。”墨涵心里还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不过看来是要得罪大阿哥和十阿哥了。”
胤礽哈哈大笑:“你的病才好,莫去管他们的闲事,得罪了久罪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让奇那个唐莞了。”
“表哥,你何不向万岁爷要了那个唐莞,免得他们争来争去。是你的了,就没人敢争了。我是见过她的,在秀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好端端的一个孩子被他们这样闹腾得在宫里出名了,成了秃鹫嘴里争夺的臭肉,你就帮她解了这个围吧!”墨涵心里明白,千万不能从之说劝胤礽。
这下胤礽笑得愈发厉害,看着墨涵认真的样子,居然一口答应:“难得难得,还有你不讨厌的子,我倒是要会会她了!我的涵儿是真长大了;热衷于人做媒的乐事了!”
墨涵却奇怪了,为何这次他不像她撮合绮云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