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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沅道:“那可能是因为你的法术还不够吧。”
琳箐在一旁摇头:“唉,凡人的眼睛所见之物有限,错过了多少有趣的东西。”
乐越的心痒得像有爪在挠,昭沅安慰他:“要不然我画给你看。”用前爪蘸了茶水,在地上画个大圈:“这是杜如渊的头。”又在大圈上画个小圈,“这是那只乌龟。”
乐越一点也没有感到安慰。
琳箐嗤道:“傻死了,这种画了跟没画一个样。好了,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她把手伸进袖子里,片刻后掏出一件东西,递到乐越面前:“喏,把这个吃下去,你就能看见凡人的眼睛看不见的东西了。”
乐越谨慎地看着琳箐手心晶莹火红的晶片:“这是什么?”
昭沅在一旁看着,它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却不敢说破。
琳箐挑眉:“怎么?你怕有毒不敢吃?”
乐越道:“我乐越从出生起还真就没有怕过什么东西。”一把抓起那枚晶片,放进口中,灌了口茶水,咕地咽了。
琳箐灿烂地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着更皇叔,都忘记了贴龙缘,对不起(*^^*)
《第十五章》
琳箐的东西确实有用。等到杜如渊沐浴更衣完毕,回到殿中时,乐越看到了那只乌龟。
杜如渊刚刚沐浴完毕,头发湿漉漉地散着,乌龟便没有趴在他的头顶上,而是蹲在他肩头的干爽处。
乐越紧紧地盯着龟,强忍着笑意道:“唔,杜公子,我们继续聊吧。”
乌龟似乎察觉到了乐越能够看见它,撑起眼皮,淡定地看看他,又淡定地半耷下继续趴着。
乐越问:“杜公子是不是很喜欢养龟?”
杜如渊诧异地道:“我平日唯读书而已,偶尔看一看花草,龟鸟之类的活物却是从未养过,不知乐兄何出此言?”
乐越打个哈哈道:“没有没有,我随便问问。”再东拉西扯几句,便绕入正题。
“杜公子,是这样,我们青山派后天要去参加论武大会,但是小师弟突然受伤,不能前往,人数便够不上大会规定的数目。不知能否请杜公子暂时加入我派,权且以弟子的身份和我们一同参加,如此一来公子你也能观赏全场论武大会。不知可愿帮忙?”
他满脸恳切地望着杜如渊,杜如渊却立刻摇了摇头:“不可不可,乐少侠,这件事情,恐怕在下帮不了你的忙。一则在下于武道一窍不通,倘若上场,恐怕刀剑无眼;二则,凡读书人,便是孔圣人门生,岂可背师弃门,舍儒投道?”
一番言语丝毫没有转寰余地。
昭沅在一旁忧心地看着乐越,这个人不答应帮忙,怎么办?乐越很爽快道:“啊,既然如此,杜公子就当我方才的话没有说过。未曾考虑公子的难处,是我错了,望公子不要介怀。”
琳箐在一旁赞叹道:“不愧是被我看中的乐越,拿得起放得下,胸襟宽阔。”
昭沅听着,总觉得她夸的是另一个人,它本能地感觉乐越不会如此轻易让此事作罢。
杜如渊掩嘴打了个呵欠:“在下忽而有些累了,不知贵派中可有地方让我暂时歇脚?”
乐越道:“有,等我去告诉师叔,让他替你准备厢房。”说着起身去了殿后。
杜如渊依然在座椅上悠闲地喝茶,偶尔四处打量,还和一旁的昭沅搭讪聊天:“这位少侠,你到青山派多久了?”
昭沅道:“不久,昨天刚来。”
杜如渊道:“唔,在下原本想请问厕房在何处,但你也是新到,大约亦未必知晓。”
昭沅道:“嗯,确实不知道。”
杜如渊叹息:“在下恰好有非常之所需,你不知道,又没有别人,我该问谁才好?也罢,等乐越少侠回来再说。”
琳箐站在昭沅身边,杜如渊却从头到尾没看过她一眼,言语中,也当她不存在,琳箐耐不住道:“没有旁人,难道我不是人?你这书生未免眼神太不好了吧。”
昭沅疑惑地看看琳箐,她确实不是人啊,为什么问得这么愤慨?杜如渊顿了顿,和声道:“这位大姐,你是女子,小生不宜多瞻,不宜相言,此乃圣人教训,因此未敢唐突。”眼睛仍然不看琳箐。
琳箐大怒:“你才是大姐!居然敢讥讽我看起来很老?”
杜如渊摇首道:“不敢不敢,是你误会了,大姐是一种尊称,你若不喜欢小生这样称呼,小生就称呼你为姑娘或小姐便可。其实只是种称呼而已,何须太执著。”
琳箐眉毛都泛出了青气,嘴角反而向上翘了翘:“也是,有些道理。”说话间手指暗暗微弹,聚出看不见的光刃,斩向杜如渊的椅子腿,再扬去一道劲风,杜如渊眼看就要像被翻过身的乌龟一样,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但劲风送去,杜如渊却纹丝不动,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
琳箐惊且疑,再暗聚光刃,法力多加了十倍,再斩向杜如渊的椅腿,杜如渊还是一动未动,仿佛坐在一块坚硬的磐石上。
琳箐蹙眉,看向淡定地趴在杜如渊肩头的乌龟。
少顷后,乐越回来,说厢房已经备好,杜如渊道谢,又询问茅厕所在,待他起身,走出殿门往茅厕去后,方才他坐的椅子忽然瘫倒,哗啦啦变成了一堆木块。
乐越怔道:“这,怎么回事?”
琳箐眨眨眼,露出诧异的神色道:“呀,是哦,怎么回事?”
昭沅默默看看她,不说话。
杜如渊从茅厕回来,优哉游跨进门槛,看见正卷着袖子清理椅子残骸的乐越,立刻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道:“喔,这是怎么回事?记得在下出去之前,此椅还甚坚固,吾坐得十分安稳。”
乐越道:“哦,可能是被白蚁钻了吧,没什么没什么。”
杜如渊道:“贵派的白蚁当真十分厉害,天越来越热,要多注意除虫才是。”
琳箐突然觉得手有点痒,十分想将这个杜书生踩翻在地,踏上无数脚。
杜如渊很家常地去乐越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了,又向乐越道:“对了,乐少侠,方才这壶茶水,我微有些喝不惯,不知贵派可有再好一些的茶,等下送到我房中去?”
乐越拎着半截椅子腿露牙一笑:“有。”
清理完椅子残骸,乐越引着杜如渊去了厢房,临时收拾不出余房,就将杜如渊安排在乐吴的房内。乐越的三师叔爱喝好茶,节衣缩食囤了一些藏在房中,乐越去摸了一把,泡了一壶,端进杜如渊的厢房内。
昭沅和琳箐跟着乐越进进出出。琳箐又大力夸赞他胸襟广阔,不愧为将来的乱世英杰。
昭沅总觉得乐越胸襟广阔得有点奇怪,也不回琳箐的话,只来来回回跟着看。
杜如渊坐在桌前,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嗯,尚可,这是六安瓜片,可惜有些陈了。”
他的头发已经干了,那只乌龟便慢吞吞地从肩膀爬回他的头顶,重新趴好。
乐越微笑道:“我们青山派穷,没什么好茶,这已经是最好的了,杜公子你只能将就着喝一喝了。”
杜如渊走到床边,摸了摸被褥,又道:“吾枕不惯高枕,不知能否换个低的?”
乐越立刻拿着枕头出去,片刻后夹着一个低枕头来了。
杜如渊连声道:“多谢多谢,有劳有劳。”
乐越依然笑眯眯地道:“没什么,杜公子还有什么不喜欢的,随时和我说。”
杜如渊道:“暂且没什么了,就是微有些腹饿,午饭来碗葱烧豆腐,烧得不要太老,多放些葱最好。”
乐越道:“这个容易,我马上就去厨房说。”用袖口擦掉桌上的水渍,又道,“对了杜公子,方才忘记问你,你究竟因为何事晕倒在山下?是否遇到了劫匪?”
杜如渊顿时苦下脸:“不是劫匪,是狼。在下昨日与少侠你分别后,就想要去找个地方借宿,哪里料到果然城中到处都是人,连破庙都被占了,寻常人进不得,于是我想到城外找户农家借宿,谁料到走错了路,越走越荒凉,而后就遇见野狼,我依稀仿佛记得跌了一跤,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凤泽镇附近,确实鲜少有农家,更无村庄,原因就是青山和清玄两个江湖门派。尤其清玄乃是天下第一派,平日里少不了江湖道上的刀剑相向,甚至还有灵异之事,连累得附近不便耕种农田,寻常人家的房屋也时常受牵连被打烂,于是百姓们走的走逃得逃,只剩下荒野了。
乐越道:“这附近的狼挺多的,不是我们这些江湖中人,一般都不敢走夜路。”
杜如渊听得神色又变了变:“实在是昨天被吓破了胆,如今听见狼字便心有戚戚焉。不知在下能否在贵派多叨扰一晚,今天无论如何不敢下山了。”
乐越道:“好啊,杜公子尽管在此休息,你我两次相遇,就是有缘,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不需客气。”
杜如渊微笑道:“江湖中人果然豪爽义气,在下承乐少侠之恩,定当相报。”
乐越笑道:“这话就见外了,大家都生在五湖四海内,本应互相照应,杜公子要是再说什么恩情报答之类的,就是看不上我们青山派了。”
杜如渊再笑了笑,就没再说什么。
乐越告辞出去,昭沅和琳箐和他一起出门,乐越回身替杜书生合上房门。
走出很远后,昭沅方才道:“你为什么要对杜书生那么忍让。”
乐越露出牙齿,阴森森一笑:“等下你就知道。”
乐越大步流星回到前殿,、几个师弟正在里面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见了乐越立刻呼啦啦围上来:“大师兄,听说那个书生不愿意帮忙,还谱儿摆得跟大爷似的要东要西?”
“要是如此,直接抬起来扔到山门外算了,留他干吗?”
“早知道就不捡他,让他被清玄派的捡走算了,看他敢在清玄派摆谱?”
乐越抬手道:“不用忙。”让一旁的乐晋去取纸笔过来,说有要事需用。
乐晋一溜烟取来,乐越接过,将纸铺在桌上,卷卷衣袖,提笔蘸墨,昭沅在他身边探头,看他写道——上山钱十两救治钱十两茶水钱一两沐浴钱二两皂角钱另算,一百文床铺钱三两中途换枕头一个,加收一百文。
《损坏椅子需赔偿五两》
饭食钱二两,葱烧豆腐要求过多,加收一百文。
《如厕钱一次一百文》
《乐越大侠关上房门钱五百文》
众师弟们咬着指头看,乐吴道:“大师兄,这是不是有损我派的侠义形象?”
乐越道:“圣人都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以侠义之心,救助落难之士,适当收取些本钱资费有何不可?”
乐秦道:“但这也太高了吧。”
乐越正色道:“哪里高了?从背上山到救他一共只收二十两而已,如果一个阔佬平白出一万两银子让你背他上山你背么?肯定不背,所以单这个就无价了。我们青山派乃建派几百年的名观,清幽雅致,又有非同寻常的仙气,茶水床铺伙食才收这么一点点钱,实在是人情了。统共加在一起,只有三十多两,多么厚道啊。”
众师弟们都点头,乐吴道:“但,大师兄,我觉得那个书生看起来一脸穷酸,三十两银子他肯定给不起,你还不如宰了他算了。”
乐越拿起写好的纸吹了吹,折起来:“我当然知道他还不起。这年头有的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请他帮忙他不做,就只好用债务逼他卖身给我们青山派了。”
昭沅目瞪口呆,刚才乐越在杜书生面前豪爽大度,原来都是在算计他。不知道为什么,它居然很佩服这样的乐越,是不是自己也算是一条阴暗的龙?乐吴赞叹道:“大师兄,你真狠毒。”
乐越嘿嘿笑道:“不狠不君子,不毒不丈夫。”
昭沅侧目看琳箐,她方才满口赞扬乐越胸襟广阔,看到眼前这一幕她会不会失望?琳箐正望着乐越,眼中的赞赏更浓烈了,她小声地喃喃道:“如此有手段,不愧是我看中的乐越。”
昭沅觉得有点无语。
回卧房休息时,昭沅还是踌躇着跟乐越说:“我觉得,那个叫杜如渊的人有点不一般。他头顶着一只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