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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荷再小声谨慎,那家伙肯定还是听到她的话了,而且正等着她后悔莫及地认罪,扑到他的脚边求他大人大量饶恕。
所以,他愤怒的眼神里,闪烁着胜利的光辉!
瞧,男人就是这种自大可笑动物!以为抓到把柄,别人就该俯首称臣了吗?
谁的命把在谁的手中还不一定呢!
史湘云思考着目前的状况,用沉着的眼神与他四目交接,显然还没有懊悔、打算扑到他脚边求饶的意思,似有水波流转的黑眸里还隐隐带着挑衅。
思量后,她第二次拔出朱翎嘴中的白布块。
“还不快点替我松绑!”以为占回优势的朱翎,趾高气扬地命令。嘴巴酸得要命,身体都快僵了,后脑勺还剧烈疼痛,他和这女人有的是账要算。
报复的念头不时充塞着他整个快要抓狂的脑袋。她再不放了他,他恐怕真的会砍了她漂亮的小脑袋。
“慢点,还不急。”此时此刻,史湘云的脸上依旧无慌乱不安。
“不急?”朱翎愣了下,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在确定他的身份之后,这女人还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还敢用有待商榷的态度对他?简直比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还胆大妄为!愤怒之余,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她的反应实在太不正常,根本不像一般女人。
可想而知,她对他做的事也一样,已超出正常女子所为!
“没错,我有话得先问你。”史湘云慢慢补了句。
“什么话?”朱翎没好气地哼着。
下一秒,他突然觉得她打量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如果这女人真的疯了,或许他该省了报复的念头,能重获自由就该偷笑了。
情况真的不太对劲啊!
“我放了你,下场会怎样?”懒得理他像白痴模样的反应,史湘云只是用怪异的眼神斜脱着他,不慌不忙地丢出疑问,等着他的回答。无疑,她得确保自己不会莫名其妙地葬身古代,成了作古名单里的一缕冤魂。
他是哪家王爷还是明朝天子,关她屁事!
再怎么说,也是他自己信口开河爱胡言乱语,说什么他是山上下来抢压寨夫人的采花贼,所以她才会把他当成坏人敲晕且五花大绑,他怪得了谁。
自作孽不可活,怪她误认伤人岂还有天理!
“在你做出那些以下犯上的行径之后,下场将会怎样,你会不知道吗?”哼,还懂得害怕!好不容易可以吐口恶气,朱翎自然故意恶声恶气地恐吓。她的冷静让他不满,觉得她至少也该城惶诚恐些,好歹让他平反一点怨气。
该死,她一点反省的感觉都没有,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犯错之后,尤其像她如此娇美的女人,该懂得适时扮弱、表现委屈认错的模样,总比一身傲骨瞧不起人、抵死不低头的女人容易获得原谅,至少让男人找到台阶下,有个原谅她的理由。
可她的反应,却是会让人发怒抓狂,容易失控处以重责。
“除了大卸八块、剁成肉酱喂狗之外,有没有其他选择?”史湘云侧着头,像是看穿他的想法,直接问道。
“没有!”朱翎一半赌气,一半气愤冷嗤。
“噢,这下子只能宰了你,更不能放你走了。”史湘云略略思量之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出让春荷、朱翎都错愕不已的话
事实上,她只是想软禁他,直到她找到回现代的法子。
或许,毁尸灭迹还真是个好方法。除了春荷,又有谁知道她打晕了他绑回来,只要她能说服春荷,让她三缄其口的话。
不过,说真的,别说是人了,她连小鸡都没杀过,要实际行动的确缺乏了一点点勇气。
算他走狗运,她并不是很想让他成为手下亡魂的第一号。
若培养出变态的兴趣,回现代时手痒那还得了!“本以为小姐会放了小王爷的春荷,像是要晕倒在一旁地倒抽了口气,只能猛力吸气吐气以平缓快要爆炸的胸口。
小姐到底在想什么?她真的完全不解。她只知道,她这条小命等着平白送人,准备等着跟小姐陪葬。
“你不放我走?”极为困难地吞咽,朱翎简直无法相信,僵直地问。
她不只不放他走,甚至打算杀了他,而且完全不在乎让他知道她狠心的打算。生平第一次,他发觉天生该受男人保护的女人,除了像朵需要呵护灌溉的娇弱花朵,也能旋身一变成为恐怖的夜罗刹!
他不是不明白她想湮灭证据自保的心情,可是他绝对无法接受。
用似乎很同情的眼神瞥他一眼,史湘云煞有其事一叹,再度摇了摇头便转身,背着他像是万般无奈地道:“要怪,就怪你那张愚蠢的大嘴巴。”
常言有理:自己种的因,自己去尝果。
是的,怨不得人咩。
第三章
是做梦吧,才会出现如此荒诞不经的画面——
一把锐利的短刀,此刻正在他的面前刺眼地晃呀晃。
他朱翎可是宁王府那个尊贵无比、身份高高在上、从小没受过委屈羞辱、可将人的生死如蝼蚁玩弄手心、极受皇太后和皇后宠爱的小王爷啊!无论怎么想,他都只觉得此刻的处境像是一场梦,不可能在他的生命里发生。
然而,他的理智清楚,也确定这不是梦。
是梦也该醒了,哪来如此强烈的愤怒和束手无措的挫败感。
眼见眼前女子毫不在意男女授受不亲,不只用无礼轻佻的眼神对他上下打量,不时还碰碰他的手腕和脖子,似乎正考虑在哪里下刀才能令他一刀致命。
朱翎感到一阵酸水在胸口翻搅个不停,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要葬身于一介女流之辈手里。
虽然他多少也能明白,她会宁可豁出去的心态,但他不得不承认,遇上疯子是最可悲的事。
只有疯子,才可能无惧于他的身份,在犯下大错以后完全反向思考,不但不打算放人乞求饶恕,还打算把他宰了毁尸灭迹。
该死,他可不信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套。
何况他没尝到甜头,一点好处也没捞到!
“你,做事情要想清楚,杀了我不能解决问题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几次暗自深呼吸,朱翎开始改变原本高傲的口气,试着扭转她打定的主意。本来想找机会命令贾府的丫鬟去求援,可那叫作春荷的丫鬟早被她差去当看门狗。
眼下,他惟有自力救济。
“我知道你很怕死,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其他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史湘云用像是没得选择、很抱歉的口吻说:“两个非得死一个溉然目前局势对我有利识好委屈小王爷一游地府!”
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当个无情的杀人凶手。
“不是我怕死,而是我们两个之间,实在没有非死一个的道理。”无法接受她说他贪生怕死,朱翎不由得辩驳。
大丈夫,死有何惧——
但毕竟死有重如泰山、轻如鸿毛,怎么说,死在女人手中也太可耻,他不过是不愿意死得如此冤枉。
“喔,怎么说?”史湘云好心情地问着。
生平头一遭得当个杀人犯,但也不急在一时半刻。
反正耗在古代,就是时间多嘛!
无妨听听一个堂堂的小王爷,为了求生,会说出多么荒谬可笑的话来;再说,刀子晃了半天,她也还没培养出当凶手的勇气。
很显然地,当坏人需要时间的磨练。
“杀了我,你也不能确定不会东窗事发,落得更凄惨的下场吧?如果你放我走,我保证不跟你计较今天的事,就当今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你说这样如何?”朱翎用相当宽容的口吻妥协,当是不跟女人计较。
事实上,他已经非常佩服自己有这番弘大的情操。
“话是你说的,到时计不计较谁知道?”史湘云回以冷冷的微笑。
“你竟然不相信我的保证?”朱翎震惊莫名的表情,活像是在屋内被雷劈到,极度不可思议。
显然,他从来没被人质疑过。凭他的身份,一言九鼎,绝不可能违背承诺的,所以他相当在意她毫不留情的否定。
就他而言,生存之道恐怕已被严重颠覆,让他难以接受。
“你我非亲非故没有交情,要我凭什么相信你?”史湘云轻哼,更是语夹轻讽地道:“就算小王爷今天‘大人大量’,不计较小女子因一时误会而犯下的错误、下的重手,又怎么能确定到了明天,你会不会挟怨找名目报复我?”
她绝对赞同,随便相信男人的承诺,是女人踏入自毁地狱的第一步。
朋友中,有太多的案例可以支持她的想法。
何况,常年研读历史,熟悉的故事典故让她论定,咬金汤匙出生的古代贵族,尤其从小被宠坏的纨绔子弟,十个有九个都是傲慢又自以为是,多数不把别人的命或感觉放在心上,尤其是得罪他们的人。
“我娶你总行了吧!”朱翎脱口而出。
娶她总行?真亏他说得出口。
偏偏他似乎很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史湘云以匪夷所思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古人”,实在很难相信。他竟然能用这么冲和不甘心的口吻,吐出类似向女人求婚的字句……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她想,这种感觉大概跟他无法相信世间有她这种女人的心情相似。
然而她也很确定在现代,没有女人会答应嫁给用这种口气求婚的男人。
谁敢嫁?活像要娶她回家上演满清十大酷刑,嫁给他不是疯了。
等她爱上SM,再来跟她商量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砰”的一声,春荷在贾宝玉跟前跪了下去。
察觉突然冲上前的春荷并无威胁性,贾宝玉挥手要挡在身前的贾仁、贾义退开,以温和的口气问道:“你是哪房的丫鬟,怎么了?”
还没开始说话,春荷已经不断地磕头流泪,整个人失去分寸地哭泣不已。
“说话,别光是哭。”贾宝玉有些急切,心中产生不样预感。
一个丫鬟莫名其妙地跑到他跟前哭,任谁都会觉得事情不对劲,尤其正值府内有人平空失踪的敏感时刻,更让人觉得两者之间可能有所关联。如果丫头哭泣的理由跟朱翎的失踪扯上了关系,那更不是什么好兆头。
眼皮跳啊跳的,似乎更努力强调他心中不样的预感。
“小、小的春荷……伺候湘云小姐。”春荷怯怯地抬头,从哽咽中挤出话来。
“好好的,你不去伺候湘云,哭什么?难道她出事了?”贾宝玉听了马上追问,怕是史湘云有个失足落湖,抑或是出了类似的意外事件。
没出大事,丫头没理由哭成如此,一副害怕不已的模样。
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被选人府里的十二金钗深受奶奶的喜爱,奶奶认了十二金钗为养孙女,所以他也就多了十二个貌美如花的姊妹。
虽说平日跟她们并没有太多接触,但他也将她们视为亲人手足看待,关心自然不在话下。
要是十二金钗出了差错,奶奶肯定会非常伤心。
“不是小姐,是小主爷……”跪在地上的春荷猛摇头,不多犹豫地便把朱翎此刻的危险处境—一说了出来。
替小姐看门的时候,她前思后想都觉得杀了小王爷不对,更认为小姐不该选择铤而走险。怕小姐铸下无可挽回的大错,毫无转圜余地之前她决定对少爷说出一切,希冀这一切不算太迟。
纵使会受到责罚,她也希望阻止小姐犯下杀人罪。
一时之间,三个男人因为春荷的话张口结舌。
下一秒,脸色铁青的贾宝玉气急败坏,无法置信仍当机立断,对两个随身侍从下命令:“贾仁、贾义,快去救人!”
下人没对他说谎的胆,所以春荷说的肯定是实话。虽然他还是完全无法相信,身手还算不错的朱翎会被女人撂倒,被看起来像是手无缚鸡之力、连绣花拳脚都使不上的史湘云所制伏。如果朱翎安然无事,糗他一番是必要的,但那也得朱翎真的平安无事。
若有事,贾家上至祖母、下至门憧,恐怕全都完蛋。
若没事,希望朱翎的度量还在,至少看他颜面不多计较这荒谬的事。但是如果朱翎无比愤怒,为受辱大发雷霆,奶奶也保不住史湘云了吧!
一听吩咐,贾仁、贾义立即毫不犹豫地朝彩云阁疾奔而去。
他们清楚一迟,整个贾家会跟着毁了……
“我很严肃地认为,你正因为性命堪忧而心绪错乱,所以你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我自动当作没听到。”
思索过后,史湘云用正经的口吻下了评断,甚至打算当作从来没听过他这次无礼的“求婚”。
啧,如果能够真的当作不曾发生就好了。
有点生气,第一个跟她求婚的男人,竟然会是迫于无奈。对女人而言,这应该是莫大的屈辱了。
“我没有因为性命堪忧而心绪错乱,你可以认真答应我的要求。”的确是性命堪忧,朱翎却突然有种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虽是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但他并不觉得承诺过于荒唐。愿意娶她,是因为她的确是少见的美人胚子,娶她并不吃亏。
对于眼前秀色可餐的诱人美色,第一眼便惊为天人的他还是相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