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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詹姆斯先生的审美并不值得认可。
7、玻璃囚笼
闲置在一旁的显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加西娅表情严肃:“长官,断点三号已经回到派遣处,您要见他么?”
布鲁斯淡淡道:“让他到我的办公室等我。”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屏幕,加西娅的身后是特遣处有条不紊的忙碌场景,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明白。”女特工对于布鲁斯的命令没有一丝迟疑。她干脆地切断了通讯。
女特工转回身来,她面无表情地向几个特工下了命令:“务必找到断点三号,”她皱了皱眉头,又有些咬牙切齿地加上了一句:“不允许动用武力。电击枪包括在范围内。一旦发现他,立刻通知我。”
加西娅声音里头都带着冰渣子,一群特工自然不敢对这位最高长官身边的副手多说一个字,纷纷领命离去。
加西娅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觉得自己保持冷静的本领再一次得到了锻炼。——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安全系统被破坏所有人如临大敌之后发现闯入者是回来“报到”的自己人之后还将面部肌肉的抽搐保持在正常水平。
兰、德、尔!加西娅好像能将那人的名字在嘴里咯嘣咯嘣地嚼出声响来,但她并没有权限直呼那人的名字,只得在心中无声地诅咒。
——如果等到长官回到特遣处,断点三号还没到他的办公室报到,她就可以准备辞职报告了!
而此刻兰德尔?詹姆斯先生正在一条条面目相似的走廊里优哉游哉地溜达,他东看看西逛逛,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刚刚从通风管道闯入CIA特遣处并且触动了警报,让所有人差点紧急撤离的样子。
嗯,他向来喜欢高调一点的回归方式。
显然,布鲁斯并不在特遣处,因为现在他还能有功夫在走廊上闲逛,而不是被一只摄像头追踪行迹。
兰德尔在走廊的劲头停下脚步。那房间看上去是用作仓储,门是厚重的钢铁制成,一个巨大的铁杠横在上面,算作是门锁。而旁边还有个指纹识别的机器。兰德尔曲起手指在墙壁上轻轻地扣了两下。合金制成的墙壁,声音却有些发闷。空气里的味道熟悉。
他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来。兰德尔随随便便地将右手食指按在那识别器上,然后听着那看起来不怎么高级的铁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那根看起来难以转动的把手自己旋开了。
男人推门而入。
空气中的气味并不算浓重,然而却依旧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兰德尔的神经。男人任由那扇厚重的铁门在自己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重的嘎吱声。
这是间像个仓库一样的房子,屋顶很高,并没有安装任何照明设备,甚至温度也比外面要低一些。兰德尔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偌大的空间里,周围空旷无人。
房间中央有个巨大的玻璃罩子。
或者,形象一点来说,一间完全由高强度的钢化玻璃铸成的,透明的囚笼。
男人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
那玻璃囚笼是完全隔音的,听不到响动,可里面人的一举一动,都看的分外清楚。
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掩藏的,比如天性,比如欲望。而当这些东西都无比清楚地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你不得不意识到自己的丑陋。
兰德尔微微眯起眼睛。
笼子里头是断点四号,他们算不上认识,在训练基地也只是数面之缘,连擦肩而过都不会打招呼的那种。毕竟,没人喜欢被提醒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
断点四号今年也就二十三四岁年纪,要比兰德尔小一些,他皮肤很白,在那玻璃囚笼高瓦数的白炽灯照耀下几乎要泛出光来。刺眼得很。这个年轻的男人有一双和兰德尔差不多的蓝色眼睛,头发却是深色。两种颜色的反差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近乎妖艳的魅惑,而发情期的到来让这种魔力变得更加难以阻挡。
空气中弥散着的是发情期特有的气味,omega的,还有alpha的。那玻璃牢笼中当然并不只有断点四号一人。五个显然也深深陷入了发情期的彪形大汉轮番上着一个omega,喘息声和呻吟都已经被那层玻璃隔开,但那如同狂狼般席卷的的迷乱情潮。
“哦、哦……求求你……求你……啊……更深一些,更深……”
兰德尔懒洋洋的目光滑过断点四号的脸,他不需要费神就能读出那个人意乱情迷之中嘴唇开合所吐出的,因为身后人突然猛烈狂暴的动作而支离破碎的词句。
兰德尔站在有些阴冷的房间里,看着中央的玻璃囚牢中无声上演的戏码,看上去见怪不怪。他看着断点四号蓝色的眼睛因为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变得茫然而空洞,眼角不断流下生理性的泪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谁他妈说他们的眼睛长得很像来着?兰德尔不着边际地想,也许我该去剁了那人的老二。
他似乎想得太过出神,对身后那铁门开合的声音和逐渐靠近的脚步没有一点反应。
“你的警惕性让我很失望,詹姆斯先生。”
一个声音在兰德尔身边响起来。低沉的男声,声线冰冷而没有起伏。
兰德尔低声笑起来。他扭过头去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布鲁斯:“因为我知道是你啊,sir。”
布鲁斯并没有看兰德尔,他的目光停留在玻璃后面那些完全屈服于天性的人,声音平淡:“你不应该来这儿。”
兰德尔扯扯嘴角,他看上去毫不在意:“我也在里面呆过啊,长官。”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饶有兴味,“我发情的时候也在那里面,长官你知道那是什么样子么?”
布鲁斯转过头来看向兰德尔。他的特工脸上还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头发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显出一种黯淡的金色。
他的眼睛里却闪着光芒。
布鲁斯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梢。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被打倒,不会屈服,他眼睛里的光没有熄灭过,像那种闪动的火苗,一个不留神,便可能燃烧起熊熊的烈焰来。
他即使是一头野兽,也从来没有被驯服过。
布鲁斯淡淡道:“你只是实验参与人员其中之一。”
兰德尔耸了耸肩膀,刚刚那近乎危险的神情从他脸上消失了,几乎像是个幻觉。他笑得挺愉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是第几天了?”金发特工问道。
“第四天。”布鲁斯重又扭回头去,看着在那玻璃囚牢中无声地尖叫着疯狂地索取着的omega。折磨才只是刚刚开始。这是一场活体表演,展示那漫长的,毫无衰减的欲望,是怎样在一个月里将一个强悍的战士击碎。
断点四号是个沉默而谨慎的人,任务完成从来没有出过岔子,而对于布鲁斯?斯图尔特来说他只是众多参试数据中的一组。但毫无疑问,那里全无尊严可言的生物曾经是个强大而优美的男人。
可他是个omega。多么遗憾。
兰德尔看着布鲁斯一成不变的冷淡表情,有些无聊地嗤笑了一声:“sir;我有点后悔回来了呢。”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棕褐色的眼睛里带着点不赞同的神情:“我希望这只是你的玩笑。”
兰德尔低低哼了一声,他道:“你知道我可以。”
在“黑沙”被轰炸之后布鲁斯联络他的耳机便毁坏了,而胳膊上那块每三天传回一次数据的腕表并不构成威胁。他随时都可以离开,虽然之后要面临这个庞大的间谍机构遍及全球的追杀。
布鲁斯唇角弯了一下,看上去并不构成一个微笑,他道:“我知道。”他停顿了一下,换了一个话题。“拿回图纸了吗?”
兰德尔“哈哈”一笑:“sir;黑沙手里的图纸根本就是假的。”他道:“您想要的,不是图纸吧。”
兰德尔看着对面的男人褐色的瞳孔中映出自己的影子。布鲁斯严厉的表情并不能吓退他,男人有些洋洋自得地想。
布鲁斯表情平淡:“接着说。”
兰德尔歪歪脑袋,道:“黑沙把假图卖给了俄国人,但也许,那只是服从了某个指示而已。”他停顿一秒,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国防部又A…11这样的导弹计划呢。”金发男人的暗示清楚不过。
布鲁斯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詹姆斯先生。”他并没有解释。
兰德尔微微眯起眼睛。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被当枪使了,话说回来,他被来就该是那最好使的武器。
布鲁斯淡淡看他。他道:“I区需要清扫了。”他言简意赅,I区的势力鱼龙混杂,而布鲁斯并不能容忍一个CIA一手捧起来的机构逐渐脱离掌控。找回图纸不过是个幌子,兰德尔“落入敌手”给无人机轰炸那处组织提供了不错的借口。
兰德尔咧开嘴笑了。他是个足够聪明的人,否则也不会一直活到现在——相对于他这一行的从业者的平均寿命来说。
他忽然问道:“我能问问那两架无人机是为了什么吗,长官?”
布鲁斯目光一闪。他瞧着兰德尔没心没肺的笑脸,忽然道:“你是我的特工。”
兰德尔忽然收起了笑脸。后一秒金发特工向前倾身,吻上他长官的嘴唇。
有一点点缺水的干涩,却出乎意料的柔软。
布鲁斯在一瞬间皱起了眉头。特工嘴唇的触感温软,不可思议的润泽,带着一点清冽的味道,和轻微的,灼热的沙子和阳光的香味。也许是他身上的味道。
CIA的情报长官迅速地向后撤了一步,右侧手肘准确地顶在对方的胃部,他清楚地听见兰德尔呼吸一滞。
兰德尔被这一记肘击撞开几步,脸上却没什么疼痛的表情。
仅仅是双唇相贴而已,那甚至算不上一个吻。兰德尔看着站在三步开外的布鲁斯,男人脸上依旧是平静表情,目光里却带着冰霜,如刀锋般朝兰德尔直扎过来。
兰德尔在布鲁斯的目光里神态自若地摊开双手:“只是表达我的感动,长官。”
布鲁斯冷冷地看着他,然后道:“没有下次了,特工。”
通常情况下这位派遣处的第一负责人会直呼兰德尔的姓名,当他称他为“特工”的时候,那就是怒气的表现了。
兰德尔笑眯眯地点头。他并没有追问,“下次”是指他不合时宜的审讯方式还是出现在这里,又或者,刚才的那个吻。
“去医务室报到。”
布鲁斯声音冷淡,命令语气,说完他转身离开。
兰德尔挑起眉梢,然后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确定他喜欢刚刚的那个亲吻,在那个人棕褐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有那么一瞬他看到布鲁斯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那种危险竟然让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叫嚣着沸腾起来。
感觉竟然这样好呢,亲吻你,我的长官。
金发特工在原地停了几秒,然后优雅地迈步离开。合拢的巨大铁门将玻璃囚笼和那些交缠的身体隔在身后。
8、刺激
从医务室出来的兰德尔晃晃荡荡地在走廊上溜达,他那副悠闲的样子在周围来来往往步履匆匆的科研人员和外勤中间显得格外扎眼。
不远处加西娅这和一个穿西装的男子说着什么,那人胸袋上夹着个特工身份识别的牌子,皮肤微黄,眼窝很深,中东人的模样。他们交谈的声音传过来,听不清内容,倒是隐约能听到两个人的音色。
兰德尔饶有兴味地挑了下眉梢,他走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撞上那个男人。
“哦,抱歉!”兰德尔一脸真诚的歉意,海蓝色的眼睛直视着那个中东人,余光飞速地扫过那人胸前的标识牌。
“没关系。”中东人淡淡看了他一眼,道。
兰德尔听着对方的声音,哈哈一笑,转身离开了。
五分钟后。
卫生间里抽水马桶的声音盖过了有人被戳破喉咙是发出的“呼噜呼噜”声。血色在马桶里打了个转,跟着水流被冲进下水道里。
兰德尔放开那具还被牢牢禁锢在自己臂弯里的尸体,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厕所隔间里弄死一个久经训练的特工还是有点难度的,但完成的还算完美。那家伙挣扎的时候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兰德尔不得不一边把掰直的曲别针插进那人的气管,一边发出堪称惟妙惟肖的“嗯嗯啊啊”的声音,让一个好奇心过重的人以为隔间里在进行着某种活塞运动而匆匆离去。
兰德尔眼神冷淡地看着鲜血从那个中东特工脖子上的小孔中流出,染红了洁白的瓷砖。他将那截掰直了的曲别针从尸体的气管处拔下来,随手擦掉那上面的血液,然后将它藏进袖口整齐的边缝里。
男人推开隔间的们,在水龙头下冲洗了双手,然后礼貌地向旁边一个素不相识的特工点了点头,接着步履优雅地转身离开。
“断点三号!”
加西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兰德尔停下脚步,女军人步履匆匆地赶上来:“长官让你收好。”